“佛門之人，有幾個不知道的？沐浴過佛光的無皆大師，可是我們佛門的驕傲呢。”小佛陀開心的說道。
“哦？你們大家口中的無皆大師是什麼樣子的？說與我聽聽唄。”紅譎問道。
小佛陀張口就開始誇，足足說了小半個小時，口中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紅譎笑的都合不攏嘴，誇無皆，不也是在誇她嗎？主要是她自身魅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才勾的無皆都放不下她。
紅譎自顧自地樂，可還是傲嬌的不願意將自己的心思給無皆瞧。她自己樂夠了，轉頭又瞪了無皆一眼。
兩人之間的事情，牽扯了上千年，心大的紅譎，或許並不完全了解無皆。可心細專一的無皆，卻是將紅譎了解個透徹。見她開心，便也大致猜到，她心裏正在想些什麼。
無皆隻縱容地笑了笑，也沒在意紅譎的態度。
佛陀寺的齋飯，倒還挺豐盛的，六菜一湯，自助餐的模式，想吃多少都成，隻是不許浪費。信眾的齋飯都不是免費的，一頓飯居然要了人家一百多。
小佛陀解釋說，這片地區比較荒涼，物產本就不豐富。再加上佛陀寺位於，亂石山的頂部。車子上不來，所有的物資，隻能用人力挑上來，這成本一下子就多了許多，所以飯菜才貴的。
這話，紅譎不大信，上來的時候好奇，碰上了挑夫，也問過他們的收費。兩大擔，幾十公斤的東西，辛辛苦苦的抬上來，也就給個十來塊錢。
物產不豐富一說，也不大準確，都是挑夫，自己去農家收的，地頭上，直接買來的菜，成本本就低，挑夫心中對佛陀寺有敬意，更是不敢亂加價。
一點蘿卜青菜豆腐的素菜，竟還賣出了天價，這掙的錢，八成就是被這些佛陀們給分了。
紅譎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千葉佛陀寺的信眾，竟比其他和尚廟裏的信眾，要規矩許多，都不用佛陀們提醒。
自己將飯錢丟進功德箱，自己打飯，吃完飯後自己洗碗，洗完碗後，也不多做停留，跟著大部隊朝著一個方向離開。這期間，他們幾乎鴉雀無聲，當真是稀奇事兒啊。
“他們這是去哪兒？”紅譎問道。
“去講經堂。”小佛陀迴道。
卓林大師幾人，估計是早得了信兒，知道無皆迴來，便在幾人正中的位置，特地留出了一個蒲團。
無皆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卓林大師開始跟信眾們介紹無皆，有一多半的篇幅是在講他的佛法，有多高深，甚至連沐浴佛光這件事情都講了出來。這其中，卓林還用不小心失言的借口，多番提到無皆活得久。
信眾們的眼睛都亮了。
紅譎厭惡地嘟起了嘴，無皆倒是穩得很，他眼神掃過，還安撫了一下紅譎。
信眾中，就有幾個猴急的，出言問詢長壽的秘訣，盡管都知道，是沐浴佛光的原因，可他們還是依舊想問。
無皆避而不答，幹脆念起了佛經，聲音中用上了些手段，才吟誦了幾句，就讓所有人都沉浸在佛經的奧義中，哪怕是做為住持的卓林，腦子裏除了佛法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瑣碎事兒了。
無皆足足念叨了半個多小時，在所有人還沒迴過神來的時候，站起身來，拉著紅譎離開了講經堂。
“嗬！那個卓林，竟還想用信眾來逼你呢。他巴不得你現在就將身上的佛光分給大家。他這算盤倒是打的精，等你將佛光分給所有人後，那些早已被他洗腦的信眾，還可以再將身上的佛光上交給他……”
無皆笑道，“看破不說破。趁著他們還沒醒過神來，我們再到處逛逛吧。”
整個佛佗寺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去講經堂聽講了。
除了那些守衛和打掃的佛陀，也還有那聽了一傳十十傳百的傳言，過來上香情願的遊客。
隻是……
無皆在最大的佛殿外麵停住了腳。
“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紅譎也停在他身邊。
“這些遊客進去與出來後的狀態，不大一樣。”
紅譎也望過去，“怎麼個不大一樣法？”
“虔誠度不一樣，進去前還隻是個半信半疑的遊客，出來後，便已經成為預備信徒了。”無皆迴道。
紅譎聽了無皆的話，便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
果然如無皆所言，這些人進去的時候，臉上並沒什麼恭敬之色，進去前還說說笑笑的，幾炷香插上，抬頭望向佛像時。
一切，突然就變了。
原本隻是想插個香就走，可與佛像對視了一會兒後，便恭恭敬敬的跪到蒲團上，三拜九叩，磕頭的動作極為的標準，甚至比那剛入寺廟的和尚，做的還要標準一些。
磕完頭後，又跪地來來迴迴的說了幾句佛語，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佛殿。
又在掃地僧的指引下，去了講經堂。
有這樣變化的，並不是所有人。
紅譎發現，隻要是沒看佛像的人，出來後大體都是正常的。
“無皆，是佛像有問題嗎？”
無皆沉吟半晌，神情複雜的說道，“那裏麵供奉的，是圓合大師的肉身佛。”
“啊？呃，怪不得我覺得那尊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呢。原來本就是真人啊。”紅譎問道，“咱進去看看？”
無皆點點頭，打頭進去了。他徑直走到佛像麵前，不說話也不動彈，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好幾十分鍾。
有那上香請願之人，覺得他礙事兒，可看到他那一身華麗的袈裟，便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紅譎有些擔心，可也不敢打擾他，便學著他，仔細的觀察著麵前的這個肉身佛，還好，自己並沒有被他蠱惑。
肉身佛的眼睛是睜開的，眼珠子上都貼了金箔，整張臉做慈悲狀，可是，紅譎卻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一絲抗拒和悔意。
不同於網上查到的那些幹屍狀的肉身佛，圓合大師的身子，卻是飽滿的。那頭發絲，雖是花白，可卻看不出絲毫幹枯的跡象。還有他的手指甲，竟有七八厘米長，這難道是死後再生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