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迴答他,心中都在做著考量,他們若隻是孑身一人,倒是可以不管不顧的,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可是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有龐大的家族,做事情前,也不得不三思一番。
這種兩難的處境,讓他們很是懊惱,可也別無他法。
“你們都說句話呀!當真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若是時韓以後變成了廢人,你們於心何安?!”
“姬玄空,不要道德綁架,我們這時候出去,就如他所說,也隻不過是多增加幾個人質給他,若是到那時,我們深厚的這幾個家族,可就被動了。”萬俟明曜提醒道。
“那總不能……”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萬俟明曜不耐煩地接話道,“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法子,我們這不是在想著嗎?!你這一通指責,都將我們的思維給打斷了,閉嘴,安靜的在一旁待著!”
“啊!”
還沒過幾秒鍾呢,姬玄空突然就大吼了一聲。
“閉嘴!不都讓你別說話了嗎?!”
“時,時不待不見了……”
幾人本是將時不待和姬玄空擋在身後的,剛剛注意力也都在時家五爺身上,哪裏還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呀。
聽姬玄空這麼一喊。
紛紛迴頭,還真是呢,三步見方的小空地上,當真是沒有了時不待的身影。
“不是讓你看著他的嗎?!”
“我,我這不是擔心我們家的陣盤嗎?再說了,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的醒啊。”姬玄空委屈懊惱又擔心的說道。
“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
“二哥!”莞莞阻止了他的發火,“先找人吧。”
“不用找了,”宮堯煜這時開口道,“他在我們的空間陣裏。”
“嗬!”萬俟明曜此時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就讓他自己去作死吧,我是一點兒都不想理會了!”
宮堯煜和孔子刈,此時的心情也很浮躁,為了對付那時家五爺,他們可是花了大力氣,步下了不少的殺招。
哪成想,這時家五爺還沒被套進去呢,時不待,就先一步進了這些陷阱,這些費了好大功夫設下的陷阱,幾乎都是用過一次就被廢的。
被時不待這麼一折騰,就得毀了大半!通盤的打算,就這麼被他給毀了。
這可真是衝動是魔鬼呀。
眾人心裏又是無奈,又是生氣。可也不能不管他呀。
“我去!”宮堯煜站出來說道,“我去將他抓迴來!”
“你去又有什麼用?墨家和萬俟家的術法,你又不了解。”萬俟明曜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
“想讓我去?!”萬俟明曜滿臉的不情願。
“那,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他過去吧?”孔子刈猶豫地說道。
“孔子刈,你的內心,其實是最不想救他的,對嗎?”萬俟明曜問道。
“怎麼會?!孔子刈才不會這樣想呢!他,可是最……”姬玄空反駁著。
“是!”孔子刈打斷他的話,“我確實是最不想救他,且是內心最糾結的那一個!”
“孔子刈……”
“你別忘了我的另一層身份,我是未來的孔家家主,孔家不同於別家,家主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所以,這個身份所代表的東西也更多。從這個身份的角度出發,我確實是覺得,不救更好些……”孔子刈很直白的說出這段話時,心裏也是很難過的,可他做不到對朋友的欺騙。
“你怎麼能……”
“姬玄空!很多時候,我不得不站在家主的角度上想問題。時不待即便是落在他手上,那也隻是時家內部的事情,可若是我們也落在了他的手上,幾大家族便都會很被動。從大局上看……”
“你別扯這麼多!你就說,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要不要救!”
“若是,若是有應對之法的話,出於我個人的角度,我還是想救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用‘角度’兩個字來迴答我!”姬玄空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我,可以想辦法,讓我的那些機關都停下來。”
好在孔家的機關,不算是不可再用的招數。可除此之外,他隻覺得,自己更應該做的,是護好自己,怕再不情願,哪怕他也知道這麼想很不講義氣,可是,這就是他未來的宿命……
“你!”
“姬玄空!”莞莞喝止了他,“孔子刈這樣的選擇,沒有任何錯誤!”
“你居然也這麼想!”
“姬玄空,我倒是想問你一句,當你的長輩們拚著自己的性命,對地震一事進行測算時,你這腦海裏,可曾想過,讓自己的長輩別管什麼國師大人,也別管那利州的百姓們了?”
姬玄空聽到這話,心中的那個脹爆了的氣球,瞬間就開始漏氣,他心虛地撇開臉,竟說不出話來了。
“看,都是這種關鍵的時候,人都有這種自私的想法,所以,你也就別這麼大氣凜然的指責別人了!”
姬玄空又將腦袋低下了些。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那就真的不管了嗎?”
“嗬!原先也隻是搭進去一個而已,這倒好,當真是將我們當魚釣了,還是一竿多鉤,一提溜就是一大串,明知道前麵是誘餌,還不得不往前跳,當真是憋屈的很吶!”
宮堯煜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妙了,“不能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了,再這麼折騰下去,即便是他自己沒受什麼傷,這空間屏障,也會全被他毀了的。”
宮堯煜為了盡量不傷著他,便一直在這中心地帶裏遠程操作,雖然沒有萬俟明曜和莞莞合力的幫忙,可也幫他避開了很多致命的點。
同時,也破壞了好幾處陷阱。
情況越來越糟糕。
“咱們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了!”
時家五爺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正坐在外頭守株待兔呢。
“我們的陷阱不能再毀了!”萬俟明曜將底線說了出來,“那時家五爺正瞧著陣法的走向呢,必須阻止住時不待,宮堯煜,你還是太心軟了些,一路護著他,都將陣法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