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巽。”亓巽自我介紹道,這小丫頭怎麼就喜歡叫人疊字呢?!
“多謝誇獎。”
“嗯,你這小狐貍不錯,迴頭我會在鳳昭麵前多說說你的好話的。”
“小水危險嗎?”
“不輕鬆。”
“必要的時候幫一把吧,你以後也是要離開的,到那時,估計也隻有小水可以一直陪著她了。”紅譎對這種事沒有經驗,怕自己的一陣胡來,會毀了小水。
“我知道。”小丫頭其實挺好的,不吵不鬧,可是,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
莞莞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紅譎的毛實在是太舒服了,躺上去不熱也不冷,孩子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小水出來了嗎?”
“沒有。”亓巽說道。
“咦?你在紅譎麵前出聲了?”
“嗯,我們已經交談過了。”
“那,那小水現在好嗎?”
“它無事。”那個小靈物倒是很堅持,已經好幾十個小時了,沒有一絲放棄的痕跡,倔強得很,和小丫頭一樣,“情況還好,它一直在堅持。”
“嗯,我的小水很棒的。”莞莞心情稍微鬆快了些。
又是七日,這幾日裏,整座山時不時地就要抖一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頻率也越來越小。可是,這一日,本已平息的山脈,突然又劇烈抖動了起來,地動山搖。
“小水,小水……”莞莞都慌了。
“它沒事。”紅譎拉住了想往裏跑的莞莞。
果然,不一會兒,一條漆黑的帶子衝著莞莞飛來,飛到莞莞手中後,就耷拉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它沒事吧?”莞莞擔心地問道。
紅譎伸手接了過來,用手指輕輕梳理孩子散落的長發,又將小水仔細地係到她的頭上,“沒事,體內能量太多了,需要時間消化。”
莞莞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這一次,紅譎直接帶著孩子飛了迴去,又使了魅音,讓孩子睡得安穩些,一直到了海蜃樓,孩子都沒醒。
莞莞在這次入睡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迴礦道,周圍黑漆漆的,熟悉又陌生。
黑潭,原先也就是塊夢緣石,因緣巧合下,開了靈智,整個礦洞裏也隻有它開了靈智。剛開智時,比較懵懂,它隻知道身邊的其他夢緣石都是它的兄弟姐妹,可是,沒有人理會它,它很孤獨。
不知過了多少年,黑暗的礦洞裏終於有了第一道光線,是三個長相奇怪的兩腳獸?!進洞還沒一會兒,他們就興奮至極,哈哈大笑,嘴裏嚷嚷著它聽不懂的話。
兩腳獸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次日,他們居然又來了,還帶來了更多的兩腳獸,他們在牆上敲敲打打,取走了不少牆上的金色石頭。
從兩腳獸的彼此的交流中,小黑潭學會了不少事物。不再是懵懂的了,竟一天比一天聰明。兩腳獸們本來隻是對金色石頭感興趣,後來,居然對它的兄弟姐妹也開始感興趣了。
兩腳獸們發現了夢緣石的秘密,隻要靠近它,頭腦裏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異象,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甚至能將最隱秘的事情都說出來。大家引以為奇,一致認為這些石頭的價值甚至比黃金都要高。
他們開始挖掘這些夢緣石,小黑潭卻不幹了,那可是它的兄弟姐妹,它無法忍受自己的兄弟姐妹被帶離自己的身邊。
小黑潭本來對這些兩腳獸是心存感激的,畢竟他們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可是現在,它的心中隻留下怨恨。
看著礦洞裏漸漸變少的夢緣石,又看著地上兄弟姐妹的殘骸。小黑潭的怨氣達到了極點,這也就直接影響了挖礦的人。
夢緣石對他們的影響本是不致命的,可是有了開智小黑潭的加入,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兩腳獸們紛紛產生了錯覺,對著身邊的人舉刀相向,無人生還,一時間血流成河,滾燙的鮮血浸潤了小黑潭全身,小黑潭居然覺得這血的味道很鮮美。
那是它第一次吸人血。完全克製不住,咕嚕咕嚕的吸了個飽,吸的過多,它的身體也出現了異狀,先是劇痛,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昏迷,再次醒來時已經變成了小小的一汪黑潭。
自此,它喜歡上了血的味道,內心對血的渴望也越來越多了。隻要察覺到附近有活物,它就會誘惑他們,或是用金礦,或是用夢緣石,直接將活物吸引過來,再慢慢分解吞食,剛開始的時候需求量很少,可血肉吃得越多,需求量就越大,漸漸地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夢裏,莞莞看到了黑潭的一生,甚至親身感受到了它的喜怒哀悲,夢做完了,莞莞也醒了,她坐起了身,向亓巽訴說出黑潭的故事。
“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人有的時候過於為所欲為了。”亓巽聽了也隻是歎息了一聲。
西林詠再次看到莞莞時,依舊很熱情,還帶她看了自己的存貨。莞莞看了都很喜歡,西林詠的小玩意兒,都很漂亮精致,用處還很多,小丫頭一下子就掃了他一大部分的存貨,不過也沒讓他吃虧,交換給他不少好東西,總之,皆大歡喜。
景墨對她的態度和以前差不多,隻是眼神中總帶著一絲探究。這種探究算是善意的吧,總之,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受。
莞莞沒想到醒來的幾天後,就又見到了師父,他是來拿鬼草的。
莞莞向鳳昭請教了小水的狀況,在師父的幫助下,小水很快就恢複了過來,身上還是漆黑的,不過,沒關係,這隻是體內的能量還沒有吸收完全,多花些時間,它又會變漂亮的。
師父似乎很忙,這次連白嘯都沒帶迴來。隻停留了一天,很快又離開了,特地留下了幾本有關修煉的書籍,讓紅譎監督孩子學習。
莞莞和紅譎又再次可憐巴巴地趴在窗口看著鳳昭遠離的身影。
“我怎麼有種感覺,我今後幾年都會在你這啊?”莞莞撅著嘴說道。
“嗯,很有可能。”
“哦,那好吧,我們好好相處,你還想殺我嗎?”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我會乖的。”
“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