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隻覺得身上的皮子緊了不少。
皇甫延和皇甫建是離他最近的,皇甫建的眼中壓抑著幸災樂禍,可皇甫延卻在皇甫延的傷口裏看到了警告,他心中一凜,調整了自己的站姿,站得更筆直了一些。皇甫建看到了他輕微的調整,鄙視地一笑。
皇甫廻出來後,大房的大廳中,好久都沒有人再出來了,大家夥隻能這麼筆直地站著,從白天到黑夜,夜晚的寒風時不時的刮幾下,大家卻連抖都不敢抖。
終於,大廳的門開了,裏麵竟一下子走出了十幾個人,光是伺候的就有不少,這些人都很吝嗇,應該是這其中的三位主子用慣了,帶過來的。
罟長老見到這個場景,皺起眉頭,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主家的長輩們竟一下子來了好幾代人,這疾病的事兒,莫非真的很難辦?
三位主子都坐下後。
最中間的一位先問道,“罟長老。”
“是,老家主,”罟長老立刻上前了一步。
“聽我家這個沒用的東西說,你剛剛已經去看過那邊的情況了?”
“是的。”
“嗯。那就說說吧。”
“最先出現病癥的,是皇甫罡的小兒子,皇甫昊天,他身上的情況很是複雜,目前已經觀察到五六種動物的特征,嚎叫、懼光、怕冷、失控、性情暴躁、咬人、掉頭發、咳嗽、發熱和發冷是間歇性的、極具傳染性……”
“不用列舉了,你就告訴我,你可能治?”
“可以一試,但需要時間。”
“多長時間?”
“說不好。”
“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有,被他傳染了的人,已經開始死亡,如今已經死了5個,據那些普通醫生……”罟長老停住了話茬,小心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人。
“接著說吧。”
“據那些普通醫生說,那些被他傳染了的人,瞧著像是得了一種傳染病,而這種傳染病,普通人那邊已經在幾個月前研製出了解藥,治愈率不低於百分之八十。”
“既然已經有解藥了,那就讓他們去治吧。”
“讓,讓他們去治?”
“嗯,早些治,就不會有更多的人死亡了。”
“可是,這可能對我們皇甫家的名聲不利……”
“在死亡麵前,名聲又算得了什麼。這解藥都已經有了,我們還要為了所謂的名聲,去重新研究,貽誤救治時機,這和殺人又有什麼區別?我們皇甫家是救人的!以後對外麵就這麼說,你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明白了。”
“那皇甫昊天,以及那三個被他咬了的人,就不要讓普通醫生去插手了。你組織一些級別高的藥師,盡快將這件事解決了,切記,這4個人都不能死!”
“您放心。”
“那皇甫昊天,對他得病的事情,有什麼說法嗎?”
“他現在迷糊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我也問過他,可是他自己記不起來了……”
“那皇甫罡呢?”
“也是不知。”
“神不知鬼不覺的,莫非,真是他們?”
“他們?老家主,你說的是誰?”
老家主皇甫置擺了擺手,“你們幾個長老留下吧,各房再留一個,其他的人就都離開吧。這麼烏壓壓的一群,全擠在這,我瞧著都厭煩!”
其他的人迅速的往外退。
皇甫置突然又問了一句,“皇甫罡那一房,有人過來嗎?”
沒有人應答,皇甫延轉頭卻看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皇甫景天,兩人對望一眼,皇甫延卻沒有將他的身份說破。
皇甫置又問了一聲。
皇甫景天心中暗嘲了一句,今日就不該來。便隻得站在原地,簡單地行了一禮,卻沒有自我介紹。
皇甫置挑了挑眉,“你是皇甫罡那一房的人?”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
“我早年被父親趕出家門,這一次過來,是帶著重孫兒們來參加醫藥大會的,聽到您問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了。”皇甫景天不卑不亢地迴道。
“早年被父親趕出去?嘶!我好像對你有那麼點印象,好像,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那時候鬧的還挺大的,我們主家這邊還有人當笑話講過。”皇甫置隻是陳述了一個他聽到的事實,語氣中也沒有其他的意味。
“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隨便什麼原因吧,總之,你和你那一支應該是有些仇怨的,”皇甫置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氣勢突然提高了許多,嚴厲的質問道,“皇甫家如今這個局麵,可是你造成的?!”
“不是。”
“真的不是?!”
“我不會連累其他人的。”
皇甫置這時猛吸了幾口氣,“什麼味道?藥味!剛才人多,我竟沒聞出來,還有你。”
皇甫置不留情的踹了皇甫廻一腳,“跪遠點兒,離得這麼近,做滿身的血腥味兒,都影響了我的嗅覺。”
皇甫廻動作麻利的往旁邊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了牆角根兒處。
皇甫置又仔細地到處聞了聞,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了皇甫景天的身上,“你,愣在那裏幹嘛!就是你!給我滾過來。”
皇甫景天輕吐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走近了些。
“再走近些!離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皇甫景天無奈的又走近了幾步,他準備站定在兩步遠的距離時,皇甫置的身子,突然向前傾,一伸手抓住皇甫景天的衣角,就往自己的身邊拉。
皇甫景天瞬間失去了平衡,他隻能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往皇甫置的身上倒,皇甫置卻隻專注於聞他身上的氣味,“不錯,就是這個味道。”
皇甫置突然又鬆開了手,皇甫景天好不容易才站穩了。
“小子,你煉藥的手法不錯呀。”
“啊?你是在說我身上的氣味?我這幾天總往煉藥區那邊走,這味道,可能是從其他的地方粘染上的吧。”
皇甫置突然就亮出了一根,上麵還沾著新鮮血液的大木棍子,“你這是在跟我扯謊?!”
皇甫景天自然是猜到了皇甫置剛才用這根木棍到底做了些什麼,可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