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準(zhǔn)將包紮的每一步都處理得很仔細(xì),哪怕是父親在不耐煩地催促,他也是不緊不慢的。
“嘶~,你輕點(diǎn)兒啊,你會給人包紮嗎?!笨手笨腳的,又慢泱泱的……”皇甫昊天不停地吐槽著。
皇甫昊天往日裏也不是個多嘴的性子,皇甫準(zhǔn)猜到他是疼得厲害,想轉(zhuǎn)移注意力,所以才說個不停的。便也不跟他計較,反而在他沒話題可說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遞上一個,皇甫昊天就又能罵上個半天。
“你打算怎麼安排爺爺?”皇甫準(zhǔn)問道。
皇甫昊天望了過去,老爺子正躺在地上打冷顫呢,眼神裏沒有焦距,意識在漸漸的喪失,“這病發(fā)的倒是快。”
“總不能讓爺爺就這麼一直躺著,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也隻是氣不過才咬上這一口的,”皇甫昊天的眼裏滿是快意,“到底是父子,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啊,自然是好好醫(yī)治,今後,我會更加孝順?biāo)摹!?br />
皇甫準(zhǔn)歎息著搖了搖頭,父親和爺爺之間的事情,他也是不好插手的,將父親包紮好後,皇甫準(zhǔn)打算去看看皇甫罡。
皇甫昊天忙拉住他,“別去。”
“父親,我去給爺爺包紮一下。”
“別去!這老爺子報複心強(qiáng)的很,沒準(zhǔn)兒也會咬上你一口的。”
“爺爺已經(jīng)昏迷了……”
“很有可能是裝的。我皇甫昊天,惡事做的多,卻也不會對自己的子孫下手。這個老爺子,可是個沒底線的,隧兒那麼小,他竟然還將心思動到了這麼一個不滿10歲的孩童身上。阿準(zhǔn),你要防著他些……”皇甫昊天提醒道。
“我曉得,可最近家裏外人多,我們要是真不管他,會有口舌之嫌的。父親,我會小心些的。”
皇甫昊天這才鬆開了手。皇甫準(zhǔn)為老爺子處理傷口時,老爺子還是處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倒是沒出什麼事兒。
皇甫景天離開皇甫罡的院子,走了沒多遠(yuǎn),就碰上了罟長老,他正在安排人,處理被咬傷的侍衛(wèi)。
見到皇甫景天,罟長老趕忙迎上來,“你可有事?”
“多謝罟長老關(guān)心,我沒事。”
“不想笑就別笑,臉色這麼差!皇甫罡沒有為難你吧?”
皇甫景天搖了搖頭。
“那皇甫昊天呢?你有看見他嗎?他製造出這麼一個大亂子,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他在我父親的院子裏。”
“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罟長老緊張的問道,“皇甫罡的院子守衛(wèi)森嚴(yán),我著實(shí)是沒想到他會去那裏。”
“我父親也被咬了。”
“什麼?!他這是真瘋了,竟連自己的父親都咬了?!我看啊,還是盡早將他除了吧。”罟長老勸道。
“他沒瘋,反而很是清醒。他暫且是不會再咬人了。”536文學(xué)
“那也不能留了!誰知道他下次發(fā)瘋是什麼時候?!”
“應(yīng)該不會了吧,我會盡力去醫(yī)治他的。”
“你,你不找他報仇了?”罟長老不解道。
“罟長老,我心裏有些亂,這事兒先緩一緩吧。”
畢竟不知道這段時間裏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罟長老也就不再多說了。皇甫景天也跟他們一起,開始救治被咬傷的人。
“我數(shù)了一下,足足七十多個呢。這人要是瘋起來,潛力不小啊。”罟長老感歎道,“還好是剛被咬,你那初級階段的藥就能治。”
“罟長老,之前實(shí)驗(yàn)的兩種藥,您覺得哪一種更好一些?”
“藥劑的更快,藥丹雖慢一些,可治療的同時,也兼具一些修複的功能,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缺陷。咱們再多花些時間,或許還可以更好些。”
“罟長老說的是。”
兩人正討論著,嘈雜聲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罟長老,罟長老,我家夫人也被咬傷了,您快點(diǎn)過來幫忙看看吧。”
皇甫景天迴頭時,便看到了用擔(dān)架抬著的古瀟瀟。她被咬的創(chuàng)口明顯比父親的要大許多,鮮血淋淋的,脖頸間已經(jīng)是模糊一片。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裏全是對死亡的恐懼。
聽到罟長老三個字,古瀟瀟不顧傷口的疼痛,求生欲滿滿地尋找了起來,人群中,她的目光竟一下子鎖定了皇甫景天。
恐懼瞬間轉(zhuǎn)化成委屈,“景天,救我,皇甫昊天那個畜牲,他咬我……”
皇甫景天站在原地沒有動,冷漠地看著她。
“景天,你別不管我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救救我,看在,看在我給你生了個女兒的份上,看在,看在我跟你有一對可愛的重孫兒的份上,你救救我,可好?”古瀟瀟哀求道。
皇甫景天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哀求,隻低下頭,繼續(xù)處理著手中的病人。
古瀟瀟的哀求,一聲又一聲的。旁邊有人看不過眼,便想上去幫忙,可古瀟瀟根本就不領(lǐng)情,依舊喊著皇甫景天的名字。
皇甫景天處理完一個病人後,又接著處理下一個,完全不理會她。
“景天,景天,你當(dāng)真忍心見我變成怪物,見我死嗎?!我知道我不該拋棄我們的女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我哪裏知道皇甫昊天那般的狠心,我若是早知道的話,肯定會阻止的……”
這一遍一遍的傾訴,倒是說出了不少的隱事,古瀟瀟仿佛就是故意的,將自己與皇甫景天曾經(jīng)的關(guān)係,說於眾人知曉。
罟長老看不過眼了,小聲對皇甫景天說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讓她說吧,左不過是那些陳詞濫調(diào),就讓她一次說個夠吧。”皇甫景天蠻不在乎的說道。
“你不在乎,可你的外孫以及你的重孫兒呢?謠言最是傷人,這麼添油加醋地說出去,你家那些小輩會不好做人的。”罟長老擔(dān)心道。
“我和她之間是個事情,孩子們都知道,哪怕是我那隻有十幾歲的重孫兒,也是知道的。這次事情了了,以後估計也不會迴皇甫家了。就讓她說吧,我倒還想聽聽,她還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