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人,我現在就去。”古殳趕緊往上跑,去吩咐還等在屋子外麵的人辦事情。
“三個小鬼頭,還躲著呢!”闕九等人上去了,衝著三個孩子隱身的位置喊道。
“我們這不是怕人看見,誤了您的事嗎?”三個孩子依舊沒有從空間裏走出來。
“看見就看見唄。一個半飄兒而已,誰還拿他當迴事兒啊。”闕九嫌棄地說道。
“那,鄔鳩呢?”
“在我身體裏呢。”
“控製好了?”
“那當然。”
三個孩子這才走了出來,
莞莞好奇的問道,“什麼時候滅了他呀?留多了也是個禍害。”
闕九透露出自己的打算,“他惹出這麼多的事兒,一招滅了他,可就便宜他了。還是讓他散發點兒最後的餘熱吧。”
萬俟明曜問道,“酒先生要屍體,是……”
“小子,你會猜不出來?”
“讓他最後再做一次無用的掙紮,順便,也可以看看這重塑蠱的效用。”
“正是如此。”
莞莞走過去,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些蠱蟲,“酒先生,這些全都要用掉嗎?”
“怎麼?莞莞看上了它們?”
“想留些。”
“留些?這種骯髒的東西,留著有什麼用?”
莞莞抿嘴衝他笑著沒說話,‘重塑’二字,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師父,或許,讓研究院裏的人研究研究,會派上用場呢。
“不說就不說吧,丫頭有自己的小秘密,都不願意跟人分享了,”酒先生故意沒好氣的說道,“會給你留些的。若是鄔鳩身上不夠用,那就隻給它恢複一部分身子吧。”
莞莞這才開心地衝他笑著。
約摸半個小時的時間,樓梯處再次傳來了聲響,極輕極輕的腳步聲,讓人一下子就判斷出,是那隻半飄兒。
古殳下到地下室時,就愣住了,這怎麼一下子就多了三個人?他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通過他們和大人的站位,古殳可以判斷出這四個人,都是認識的。
“大人,”古殳很不讚成的皺起了眉頭,“您這是何意啊?您若是想帶人進來,總得提前知會我一聲吧。”
“我帶我的後輩進來看看,還需要你一個奴仆同意?!”闕九氣勢一上來,古殳立馬就慫了。
“大人,這裏,是我們古家的密地之一……”
“曉得啦,曉得啦,就這麼一個破地兒還是密地呢。放心吧,這幾個後輩雖然瞧著年輕,卻都是極有分寸的。”闕九不耐煩地擺擺手,他看著古殳抗進來的屍體,“喲,還是熱乎的呢。你一個半飄兒,就別勉強自己了,放下吧。”
“是。”古殳聽話的將屍體放在了地上,埋頭時,還是忍不住瞪了三個孩子一眼。三人完全不作理會,隻等著看闕九的動作。
“然後呢?”闕九表示他也不知道啊。
“然後,將蠱蟲放進屍體的身體裏,等它們將頭部重塑好時,將魂魄鑽入他的腦袋裏,即可。”
“這麼簡單?”
“操作起來是不難,主要還是看契合度高不高。磨合期間短則幾分鍾,多則,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起來了吧。”古殳迴道。
“一輩子都不起來?那可不行!”闕九嘴裏嘟囔著,“也罷,待會兒幫他一把吧。”
“啊?大人,您這是在吩咐我什麼?”
“沒,沒,我的意思是說快開始吧。”
古殳看著底下的屍體,歎息了一聲,拿出一根漏鬥,又拿了一個瓢兒,掰開屍體的嘴,讓漏鬥插了進去,在玻璃箱子中,很粗放地舀了一大勺,直接灌進屍體的嘴裏。
灌入一勺後,便停下動作,在旁邊觀察,如此反複幾次,時間拉得有點長。
闕九催道,“磨洋工呢?!還在我眼皮子底下?什麼時候能好啊?!”
“大人,這個啊,真得慢慢來,灌多少合適,得看情況,急不得。”
“我沒瞧見有什麼動靜啊,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迴大人的話,這個我可描述不出來,憑經驗。”
闕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重塑蠱隻吃活肉?不碰這死屍?”
“是的大人,這些蠱蟲嘴叼,喜歡從內裏開始吃,平日裏怎麼動它,它都不反抗,可進了這活體中,就如同魚兒進了水,特別的活泛,所以每次喂它們的時候,可麻煩了。”
“那剛剛看到的兔子,怎麼不是吃了它,反而重塑了身子?”
“我們注射了藥劑,讓蠱蟲誤以為它是死的。”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給我注射藥劑啊,這樣,它們不就不會生吞我的肉了?”
“大人,這藥劑呀,還沒有在人身上用過,我如何敢給你用啊。”古殳怕大人又改主意,隻得將利害關係說清楚,“這藥劑注射在動物身上,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你繼續吧。”
過了一會兒。
仔細盯著看的闕九,又驚歎道,“嘿,你們瞧見了沒,這屍體的臉色變了,之前,是灰中帶青,透著一股死氣,可如今,死去退去,這臉盤子,竟透出些粉嫩之色。有意思……”
屍體很明顯是被一刀斃命的,它的胸口處,暈染了一大塊血跡,闕九很粗魯的就撥開了它的衣服,很明顯的就能看到傷口處,有些動靜。
闕九隨手拿了塊濕布,將胸口處的血跡,擦去了不少,這才將傷口處瞧清楚了,血肉模糊的刀口,正由內往外地冒著近乎肉色的泡泡液體,冒泡泡的速度有些慢,隻因為流出來的液體濃稠度比較大。
“喲,還真是粘合住了,瞧瞧,瞧瞧,這外翻的傷口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呢,傷口真的不見了,快看,快看。”闕九隻覺得特別的有趣。
闕九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性格,這讓古殳的疑惑更大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唿氣的頻率越發紊亂,可他依舊盡量不動聲色。
闕九還在興奮的玩麵前的這具屍體,“呀,它的肉體本是僵硬的,這會兒,竟軟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