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朱寅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尤其是在這樣不對等的情況下,更不會有任何的衝動。伽司血『色』靈氣的強(qiáng)勢已經(jīng)表明,他最起碼是和朱晨一個檔次,是靈將品級。朱寅還沒有自信到以四品靈士的能力擊殺一個靈將。
不過朱寅也知道當(dāng)前的情形,伽司是不會拚了命將自己殺掉的。很顯然對方的目標(biāo)是礦鐵,隻要毀掉礦鐵斷了朱氏煉器的材料,對方不會糾纏。再說對戰(zhàn)到現(xiàn)在,朱氏和斯蘭特兩大家族必然已經(jīng)前來救援。
朱寅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讓伽司陷進(jìn)自己的圈子,跟著自己走。隻是朱寅沒想到的是一件三品俗器在梅丹城的份量是這麼重。
“小子,這是你『逼』老子的!”伽司瞳孔猛地一縮,十指如同采花的蝴蝶般,快速的揮動,無數(shù)道靈氣交織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
交戰(zhàn)到現(xiàn)在黑衣人已經(jīng)擋不住朱氏護(hù)衛(wèi)隊,開始逃走。十八個血衣人也已經(jīng)將剩下的礦車如數(shù)廢掉,朱令仁運送的礦鐵全部被丟進(jìn)懸崖。伽司知道自己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既然沒辦法活捉朱寅,那就不如殺死,撈到一件算一件。
“幽冥鬼爪!”
隨著伽司身形的飄忽不定,無數(shù)道血『色』爪印出現(xiàn),每一個爪印夾雜著一股血腥氣息,上百個爪印勾連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唿嘯而至。
“黑狼嘯月!”
“蝶弩紛飛!”
朱寅不敢忽視伽司的這一擊,左手狼盾向前擋住,火屬『性』靈氣如數(shù)的灌輸進(jìn)盾牌,那隻黑『色』狼頭像是活過來一般,竟然從盾麵上飛起。黑『色』的狼頭仰首狂嘯,一股股火屬『性』靈氣竄出,纏繞上爪印。
兩隻水火蝶弩悄然飛出,半空中相互一撞,爆發(fā)出一道璀璨光環(huán),向著四周蔓延開來,將一隻隻爪印籠罩在內(nèi)。
“咻…”
這還不算,朱寅是真的發(fā)狠了,揚(yáng)手又是六隻蝶弩飛出,隻不過這六隻蝶弩和最初的六隻不同,每一隻上麵都被朱寅輸入了一絲地藏蝶焰。恍若實質(zhì)的靈氣,掩飾著隱藏在蝶弩內(nèi)的蝶焰,成品字形印向伽司胸膛。
“轟!”
漫天的血『色』爪印生生被擊碎,黑『色』的狼盾同時被三隻血『色』爪印命中,強(qiáng)勢的血『色』靈氣勁道瞬間攻向朱寅。像是有著腐蝕『性』的靈氣,沿著盾牌詭異的鑽入朱寅手臂,麻利的向大腦處竄去。
“嗯。”伽司躲閃不及迎麵飛來的蝶弩,六隻蝶弩的爆裂,地藏蝶焰不死不休的氣息剛剛沾染上伽司肌膚,便如同一隻隻水蛭似的,拚命的想要鑽進(jìn)血脈中。那種不可抵擋的溫度,當(dāng)場讓伽司胸口像是被點燃燒焦似的,傳出一股股難聞的刺鼻味。
“這是…不好…”伽司微微一愣,盯著胸前的蝶焰,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卻不敢猶豫,血『色』靈氣貼著肚皮劃過去,將蝶焰包裹住送出。血肉被燒焦的那種疼痛,讓伽司眉頭不由一皺。早就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受過傷,沒想到這第一次受傷竟然是被異火攻擊。
“地藏蝶焰,真的是地藏蝶焰嗎?”伽司現(xiàn)在修煉的雖然已經(jīng)不是火屬『性』靈氣,但是卻知道每一種異火。朱寅放出的蝶弩,爆碎而起的蝶焰,那種恐怖的溫度,不死不休的糾纏勁,和傳說中的地藏蝶焰簡直如出一轍。
隻是可能嗎?眼前這個人怎麼看都隻不過是一個不滿二十的靈士,卻拿三品俗器當(dāng)垃圾『亂』扔。現(xiàn)在又很有可能擁有著地藏蝶焰,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子,你到底是誰?”伽司鎖定著朱寅,狠狠問道。
朱寅右手挑起穿腸,遙指著伽司,“老子是誰你管不著,想要從老子這裏知道什麼,除非我死!”
“唿…”
就在這時,山道方向傳來一陣破空聲,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媽的,誰吃了豹子膽,膽敢劫我朱氏的礦車!”
伽司眼『色』急變,狠狠瞪了一眼朱寅,竟然壓下心中三品俗器的誘『惑』,轉(zhuǎn)身飛速的消失,“血衣人撤退!”
“這位兄弟請留步…”朱令仁掙紮著想要站起,衝著轉(zhuǎn)身想要走掉的朱寅喊道。
朱寅頭也不迴,收起狼盾,穿腸,淡淡道:“朱大少爺,你現(xiàn)在最要做的事不是謝我,而是如何彌補(bǔ)你丟掉的礦鐵。”
朱寅說完這句話,便閃電般消失在當(dāng)?shù)亍V焓喜还軄淼氖钦l,朱寅都不想現(xiàn)在就暴『露』。不論是三品煉器師,還是地藏蝶焰,任何一種都足以讓整個梅丹城瘋狂。在沒有尋找到一種奇水前,朱寅是不會隨便將自己置身危險中。
“可是,兄弟…”朱令仁想要再說話,朱寅卻早就離去。幻影步作為玄級上品靈技,隻要朱寅想走,山道中沒有誰能攔住。
“嗖…”一道身影落在朱令仁身側(cè),強(qiáng)勢的火屬『性』靈氣四處竄動,落下盯著朱令仁急聲道:“仁兒,礦鐵那?誰幹的?”
“大伯…”朱令仁盯著朱宏,眼圈一紅差點就要哭出來。幸好身為家族繼承人這麼多年的培養(yǎng)曆練,讓朱令仁極力的壓抑住這種衝動。
“大伯,我也不知道,我們就這樣被襲擊。對方的目標(biāo)很顯然就是礦鐵,礦鐵被他們?nèi)縼G進(jìn)懸崖。他們領(lǐng)頭的至少是一個靈將,還有著上百黑衣人,最恐怖的是十八血衣人,每一個竟然都有著至少三品靈師的實力。”
“咱們的人擋不住他們,三個護(hù)衛(wèi)小隊被擊敗。礦鐵,丟了!”朱令仁掙紮著說出最後一句話,一口鮮血噴出。
“仁兒,堅持住!”朱宏隨後倒出一顆『藥』丹丟進(jìn)朱令仁嘴中,掃過混『亂』的車隊,沉聲道:“先療傷,這裏交給我!”
從開始到結(jié)束,短短不到一刻,朱氏家族的礦車整個被廢掉,所有的礦鐵全部被丟進(jìn)山崖,沒有剩下一塊。負(fù)責(zé)押送車隊的車夫死的死,傷的傷,殺豬般的呻『吟』聲響起在山道每一處。
三個護(hù)衛(wèi)小隊一百五十個人死掉六十人,傷五十人,第一小隊隊長朱傑身死,朱坼,朱斑重傷。
朱宏眉頭緊皺著,眼前的場麵絕對不是一次偶然的襲擊,對方明顯是想要阻攔朱氏煉器俗器。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就在朱宏前來救援時,蘭斯?fàn)柕乱脖枷蛩固m特家族的車隊。兩個運輸車隊竟然在同一時間被劫,所有礦鐵全部被丟棄。
在這梅丹城會這麼做,也有資格做的,便隻有卡爾梅斯家族。朱宏雙拳緊攥,冷聲自語。
“卡托,最好別是你,不然老子今晚就搶了你卡爾梅斯家族的兵器庫!”
……
朱寅快速的尋找到一處偏僻的角落,確定四周沒人,緊繃的神經(jīng)才鬆下,張嘴就是一大口淤血吐出。大口大口的喘氣,盤膝坐在地麵,“『奶』『奶』的,靈將還真是要命,老子再也不給靈將玩了!”
和伽司交戰(zhàn),朱寅依賴著地藏蝶焰勉強(qiáng)嚇唬走伽司,但是伽司那刁鑽古怪的血『色』靈氣已經(jīng)將朱寅擊傷。要不是強(qiáng)自撐著,朱寅恐怕都走不到這裏。
“想要陰老子,沒門!”朱寅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地藏蝶焰,隻不過一息間便將侵入體內(nèi)的那股血『色』靈氣吞噬掉。
地藏蝶焰像是一股泉水似的,遊轉(zhuǎn)在朱寅血脈中,剛才交手被傷到的地方,一點點的恢複著。火屬『性』靈氣和水屬『性』靈氣互不相擾的停留在丹田處,隨著地藏蝶焰的運轉(zhuǎn),逐漸吸收煉化著天地間的靈氣。
……
“四少爺!四少爺!”
“四少爺你在哪裏?四少爺迴來了!”
“四少爺你再不迴來族長就要親自來找你了。”
朱寅沉浸在修煉中,感受著體內(nèi)兩種不同屬『性』的氣旋旋轉(zhuǎn),一陣陣聲音傳入耳中,將他從修煉中吵醒。
朱寅眉頭一皺,豎起耳朵一聽,才知道是找自己的。“真夠麻煩,都不能好好修煉。什麼破管事,要不是為了地藏蝶焰,老子才不會來做這個位子。得,是時候迴去了。”
“咻…”
朱寅一腳踩中一塊巖石,像是猿猴般敏捷的跳躍,向著秋楓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