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是互相看了看,一句打招唿的話都沒有。
“蓉姐不會是來看我怎麼被人打死的吧?”
客套的話說完,王勤想要直接進入正題,於是就用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
“我相信你不會死,因為你不是一個短命的人。”蓉姐淡淡地笑道。
聞言,王勤想起蓉姐身邊有個會算命的鬥雞眼老頭,這個老頭還能看出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紫氣。
當時偷聽了他們的談話,還不太相信,現在有點信。
從鄭藍身上可以體現出來,因為他的命挺硬的,這或許就是沾了蓉姐身上的紫氣。
而王勤感覺自己的命也挺硬的,這或許沾了章清怡身上的紫氣。
很多人都覺得人生最大的不公平是出生在什麼家庭,其實最大的不公平看不見摸不著的氣運。
氣運可以讓一個乞丐逆襲成皇帝,也能讓一個王子早早夭折。
王勤知道分神了,馬上壓下亂七八雜的思緒,笑道:“如果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短命的人,是不是意味著怎麼做死都不會死?”
“那自然會死,不過你是一個胡亂作死的人嗎?”蓉姐輕笑。
王勤感覺這句話信息量很大,不過現在懶得費這個腦子,突然道:“我和白慕辰切磋過,也和柳生櫻葉交過手,不覺得白慕辰會死在柳生櫻葉的手裏,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這話無疑在戳蓉姐的軟肋,要是這麼相信命,白慕辰也不會死不是?不過這話說得比較婉轉。
“因為大意,他對自己太自信,沒把柳生櫻葉放在眼裏。”蓉姐的語氣突然帶著淡淡的憂傷。
王勤感受到她的憂傷,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她,何況苗可兒也在場,所以揭人會算命的短處的話就不要說了,認真道:
“我不覺得白慕辰是一個大意的人。”
“你錯了,每個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尤其是非常了解一個人的時候,白慕辰就自信非常了解柳生櫻葉,所以沒有意識到柳生櫻葉已經黑化。”
蓉姐頓了頓,轉而道:“就好比你,很多人都不相信會死在你手上一樣,但是結果的都死了,那就是因為大意,自問對你很了解,其實根本沒有真正的了解你。”
“但是我想這次不一樣,鬆田京一肯定非常了解我。”王勤沉聲道。
“你錯了,沒有人能了解你,我做不到的事,三口組更加難做到,這倒不是說三口組的人都比我笨,而是三口組本就不夠了解華夏。”蓉姐道。
“如你所說,鬆田京一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對我發起挑戰?他不會是準備來求死的吧?”王勤突然笑了。
蓉姐喝了口水,緩緩道:“原因我能想到兩點,第一,鬆田京一敢對你發起挑戰,估計已經研究出你那驚人的一劍的致命破綻,怕時間長了,你補漏了這個破綻。”
“第二,三口組對烏山寶庫誌在必得,因為你的到來,他們覺得事情已經失控,所以不得不發起挑戰,殊死一搏。”
王勤微微有點意外,這兩點他也是早就想到了,沒想到蓉姐也能想到。
尤其是第二點,王勤到現在才知道三口組對烏山寶庫誌在必得,而蓉姐似乎早就知道。
明顯,在不知道的角落裏,白清幫和三口組一直在戰鬥。
索性直接問道:“你似乎很了解鬆田京一?”
“很了解,這個人論天資還不如柳生櫻葉,但是他有一個可怕的能力,研究別人武功的很有一套,尤其是研究武功存在的破綻很有一套,死在他手裏的人武功都不比他差,就是因為破綻被研究得很透徹。”蓉姐道。
王勤又發現了很關鍵的一點,和蓉姐的關係雖然還沒到可以互相信任的程度,但是感覺她很不希望自己輸。
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永恆不變的法則。
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所以蓉姐這次來,就是來幫忙的。
雖然不會直接出力,但是這種情報上的幫助比直接出力好得多。
如果直接出力的話,不見得能幫多大的忙,還需要還人情,隻是給情報就沒那麼麻煩。
“這麼說來,鬆田京一有十足的把握破我那一劍?”王勤像是在自言自語。
“本來我覺得還要多介紹鬆田京一這個人,現在感覺完全沒必要,你一點都不緊張,明顯還有底牌。”蓉姐笑道。
王勤都不知道怎麼迴這句話,其實他的底牌已經打光了,之所以不緊張。
那是因為鬆田京一是天敵,而這種天敵關係他站在優勢的一方,修羅地獄被陽光克製,黑暗戰勝不了光明。
至於劍招的破綻,那根本不是事,因為王勤又把那一劍給修正了。
破綻可能還在,但是絕對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
所以這個話題沒必要再討論,轉而問道:“三口組為什麼對烏山寶庫看得這麼重?”
“等寶庫全部曝光不就知道了?”
蓉姐笑了笑,轉而道:“還是把時間留給你們年輕人吧!省得你們眉來眼去的。”
話音一落,王勤和苗可兒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有點尷尬。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已經幾十年沒見麵了,你們聊。”
蓉姐看在眼裏,笑了笑,起身離開。
她走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苗可兒直接撲進王勤懷裏。
王勤本來還在思考蓉姐為什麼不說三口組一定要得到烏山寶庫,被這樣一撲,什麼心思都沒了。
淡淡地笑道:“你瘦了不少,最近是不是特別操心?”
“反正該瘦的地方沒瘦。”
苗可兒話一出口,見王勤神色嚴肅,馬上不敢說這種話,轉而道:“嗯!最近煩惱的事情不少。”
“看來蓉姐已經把你視為己出,你也非常尊敬她。”王勤打斷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的煩惱很好猜,對於現在的苗可兒,能影響到她的人已經不多,蓉姐就是其中之一。
白慕辰的死讓蓉姐悲傷,苗可兒跟著煩惱,這正好說明她對蓉姐已經有很深的感情,是師徒之情。
苗可兒微微一怔,低聲道:“蓉姐說你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果然不假,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逃不過的法眼。”
“蓉姐這麼喜歡給人戴高帽?可惜我的頭太小,承受不起。”王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