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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浪居。


    南江月推門走入院中,發現四周靜悄悄的。走進雷大風的臥房,裏麵沒人。


    “吱扭”一聲,丫環小紅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出來。小紅身穿翠在綠褲,一張頑皮俏麗的粉紅臉蛋,兩隻小辮支在腦後,一對水靈靈的大眼透著一般靈氣。


    “江月姐,你在找雷公子?”小紅問道。


    “小紅,他人呢?”


    “雷公子中午便迴來了。午飯後,他和小毛頭帶著阿黃去溪邊釣魚了。”


    南江月聞聽,轉身便往外走。


    “江月姐,你去哪兒?”小紅喊道。


    “我去找雷大哥……”南江月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然走出了小院。


    小紅抿嘴一笑,心中暗想:“雷公子才離開半天,小姐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將來他們倆們成了親,小姐還不得把雷公子捆在自己身上。”


    自從宋欽將自己派到這裏侍候南江月,她時常將南江月與宋姣姣比較,宋姣姣雖說比南江月小一歲,可待人接物極為穩重,對丫環們都很好,但小紅總有一種感覺,宋姣姣有一種無生的尊貴與成嚴,即使她對下人再好,也絕沒有一個丫環敢在宋姣姣麵前沒有主仆之分地放肆。


    南江月則是另外一種主人。若論出身,她是武林一代宗師“四方居上”陳子樺的女兒,稱得上是至尊無上。但從南江月身上卻絲毫看不到這種優越感,她有時嬌縱,但可以不分主仆,有時也對下人板起臉孔,但稚氣十足,小紅並無內心的懼怕。


    小紅轉身迴屋,她要為小姐和雷公子準備晚飯。


    農曆三月的洛陽,早已綠柳成蔭,百鳥嫩調。


    離柳浪居不到一裏,穿林而過的小溪在這裏匯成了一灣清澈的水潭。從上麵看去,一眼便可看到潭底的彩石和悠悠遊蕩的小魚。


    雷天風和小毛頭坐在潭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舉杯裏約。其實,與其說在釣魚,不如說是一種絕好的消遣,因為凡是釣上的魚總是被他們再放迴潭中。


    雪天風依舊是身穿藍衫,一下麵一雙青襪、一雙黑色的布鞋。也許是南江月時常催促的原故,他臉上那副威武的絡腮胡須已不再留得過長。


    小毛頭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魚桿上,見雷天風正在聚精匯神地盯著一條快要上鉤的小青魚,突然向水中拋下一顆石子,“撲通”一聲,小青魚搖著尾巴疾迅遊走。


    “喂!你小子掏的是什麼鬼!”雷天風瞪眼道。


    “雷大哥,不是我。”小毛頭一指身邊的阿黃,嘻嘻笑道:“是阿黃這個調皮鬼,我親眼看見阿黃嘴裏銜著一塊石頭,甩到了水裏。”


    “哦?”雷天風迴頭看著阿黃,見它正在搖首擺尾,好不得意,道:“阿黃這家夥總跟著你,學不出好來!我看它越來越像你……”


    “哎……雷大哥,阿黃是一條狗呀,怎麼會……越來越像我老江湖?”


    “行了行了,看著阿黃,別讓它搗蛋。”


    雷天風的視線又轉到水中遊蕩的魚群。


    小毛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皺眉道:“雷大哥,你說咱們來練功,眼看都快迴落了,可怎麼你總是釣魚,要是釣魚能算是練功,那黃河邊的漁夫豈不個個都變成了武功高手?若是這樣,我小毛頭也去當漁夫了……”


    “你懂什麼?”雷天風道:“練功也要練心,心不靜就練不好功!這釣魚練的是耐心,你小子這份耐心還差得遠!暗,今天再釣三條魚,不然咱們不迴去。”


    小毛頭詭辯道:“我才不相信呢,人睡著了心動最靜,這麼一說,豈不要白天夜裏都在家睡大覺。”


    “暇……你小子這片嘴比刀子都好使,大哥說不過你,總之一句話,釣三條魚上來!”


    小毛頭撅嘴道:“哼,整天讓人練爬樹釣魚,要是做個賊嗎,我看倒蠻合適。”


    雷天風笑道:“這些事情現在和你講不明白,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那江月姐為何練劍?”


    “你江月姐雖說武功不高,但也有十年的功底,而你不同……”


    說到這裏,雷天風突然把話止住,目光一偏,落在了左邊一片柳林中。


    憑這目光,小毛頭便知雷大哥一定發現了什麼,低頭一看阿黃,隻見它兩耳豎起,挺胸揚首,也注視著柳林,於是輕歎道:“看來咱們三個中,屬我老江湖功力最差了。”


    “什麼人,有話請出來講!”雷大風沉聲道,目光卻又迴到了潭中。


    “人言雷天風內力過人,看來並非虛傳!”柳林中傳來一陣渾沛的話聲,隨著聲音,林中轉出一人,身材勻稱、年紀在三十上下,身穿一件青緞長衣,腰束蛇皮金扣長帶,長方形的臉龐,眼睛不大卻極為有神,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頭戴一頂寬簷漏項的草帽,發自帽頂露出,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青衣人雙手負背,緩步走到潭邊,並不講話,而是靜靜地看著雷天風釣魚。


    “這位朋友,不知找雷某何事?”雷天風眼瞅著潭中的遊魚,緩緩說道。


    “說不上有事,不過是順便拜訪。”青衣人依舊雙手負背,含笑道。


    雷天風抬首望了對方一眼,道:“可你我素不相識,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敝人姓萬,千萬的萬!”


    “哦,聽口音,萬兄不是本地人,千裏來洛陽,總不會是為了瞧雷某釣魚吧?”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雷天風果然聰明,也許,你已猜出了萬某的來意。”


    雷天風笑道:“雷某並無未卜先知的本領,萬兄有何賜教,還清明言。”


    小毛頭低聲道:“雷大哥,我看這家夥不像好人,要不要我和阿黃幫助大哥?”


    雷天風道:“小毛頭,大哥的事不用你管,去,帶著阿黃到那邊玩去!”


    小毛頭自了雷天風一眼,領著阿黃悻悻走開。


    雪天鳳迴首衝青衣人道:“朋友,目下這裏隻有你我,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青衣人微微點首。道:“好,萬某這就告訴你!”


    “你”字方出,青衣人身子突地一動,有如箭發,“咳”地一聲,撲向盤坐在大青石上的雷天風,十指箕張,宛若十把鋒利的匕首!


    二人本來隻相距一丈,青衣人這一招可謂是既突然又迅捷;眨眼間十指已放至對手助下,而雷天風此刻雙手握桿,兩腿盤坐,看來已根本無法避開青衣人的如此一擊,除非出現奇跡!


    然而奇跡確實發生了!.


    雷天風盤坐的身子陡然一頓,竟撲向前麵的水潭!


    青衣人一撲落空,但並不掃興,因為雪天風一旦落水,其狀比挨上一掌要狼狽十倍。


    但結果卻大大出乎青衣人的預料!


    雷天風的雙腳並未入水,隻是在水麵上輕輕一點,身子“唿”他一下又倒飛迴來,穩穩飄落在原處,仍舊是雙腿盤坐,兩手握桿,唯一與剛才不同的是,魚鉤上多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青魚。


    青衣人心頭一凜:“好一記‘蜻蜓三抄水’!”


    其實青衣人說的隻對了一半。“蜻蜓三抄水”算得上是輕功中上乘的功夫,不過這隻是指施展此功之人在水上借力前掠,而雪天風剛才這一招卻是借力後飛,這一前一局之分,已屬於兩層不同水準。實際上,雪天風剛才這一記倒飛,已用上了輕功中的登峰造極之技:


    “上天梯”!


    雷天風將小青魚取下,一又放入潭中,然後傷頭道:“萬兄來此,就是告訴雷某這個嗎?”


    青衣人激激一笑,道:“雷天風輕功不凡。萬榮算是見識了!不過……萬榮還想知道,你手上的功夫到底如何?!”


    雷天風波然一笑,將魚鉤複入水中,冷聲道:“如果你是要來以武會友,雷某可以告訴你,你已經輸了。”


    “我看未必!一記輕功說明不了什麼!”


    “萬兄,”雷天風正色道:“你我目下並非敵人,你剛才的一擊,隻用了六成力道,是不是?”


    青衣人聞聽,心頭又是一震,嘴上沒說,卻是暗自歎服對方的眼力。


    雷天風又道:“正因如此,我剛才沒有便接你的一掌。”


    “哦?這麼說來,倒是你手下留情嘍?”


    雷天風微微一笑,又道:“從先行而至的掌風我看得出,萬兄的功力,與‘中原三秀’相差無幾。”,


    “你是說紀天龍、駱紫雲和淩飛劍?”


    “不錯。”


    “哼,如此一說,萬某的武功,在吾輩之中隻在你雷天風之下?”


    “恐怕還不能這麼說。”


    “那是何意?”


    “吾輩之中,武功在中原三秀之上者,雷某知道最少還有兩人!”


    “誰?”


    “宗昆和方純白。”


    青衣人冷聲一笑,道:“隻可惜,萬共沒聽說過什麼宗昆,也沒見過那位大名鼎鼎的職業殺手‘四指白衣’方純白!”


    雷天風道:“那算是萬兄走運。雷某奉勸萬兄,千萬不要同這兩個人殲此類玩笑!”


    “哦?有這麼嚴重?”


    “一點不錯!假如剛才坐在這裏的是方純白,萬兄絕不可能再站在這裏說話。”


    青衣人輕蔑一笑,道:“萬某佩服傷的口才!不過,練武之人,用的是手而不是口!你就是說破大天,萬某今天也要領教領教!”


    就在這時,青衣人身後傳來一陣獅吼般的話聲:“是哪個小王八羔子在此放屁!”


    青衣人急忙迴首,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兒趕著一匹瘦驢朝這邊走了過來。


    雷天風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師叔崔四殺。


    青衣人怒道:“老東西,你剛才罵誰?!”


    “罵你,罵你這個不知死的小兔崽子!”崔四殺噴著酒氣,綠眼珠裏透著醉意。


    小毛頭從一旁跑了過來,煽風點火道:“三叔,這家夥不但找雷大哥的麻煩,還罵您老人家呢!”


    “他罵我什麼?”


    “他罵你……”


    “快說!”


    “他罵傷是又髒又笨的臭豬!”


    青衣人瞪眼喝道:“你小子血口噴火!誰罵他……”


    不等說完,崔四殺一幫狂吼,飛身撲向青衣人。


    青衣人也不示弱,一聲暴喝,揮雙手迎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青衣人向後連退三步,方自立定。崔四殺更慘,“通通通”向後連跌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論功力,崔四殺自然高於對手,可此時他已喝得爛醉,平時的功力連一半都使不出來,再加上青衣人功力並不弱,因此一交更便吃了大虧。


    青衣人一掌占了上風,並不罷手,身子一挺,再次撲上,將功力用至八成,要將對方一掌致於死地!


    “砰!”


    青衣人的右掌離崔四殺不到一尺,被斜側趕來的雷天風接住。也許是雪天民看出青衣人要下死手心中不忿,因此這一掌竟用出了六分力道,一聲巨響,青衣人被震退一丈有餘,險些摔倒在地上。


    雷天風迴首冷聲道:“他是一個醉人,你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青衣人這才仔細看了崔四殺一眼。


    “我沒醉!”崔四殺坐在地上吼道:“那個穿始蟆皮的小子,有種的你過來!你過來!”


    雷天風衝青衣人道:“你趕快走吧!”


    青年人衝雷天風供手道:“雷兄的武功萬某已然領教,你我後會有期!”


    一小兔崽子!依給我迴來!”崔四殺還在吼叫不停。青衣人早已走遠。


    這時,南江月急匆匆跑了過來。


    崔四殺坐在地上喊道:“大侄女!你怎麼自己跑了,害得三叔這一通好找!”


    南江月撤嘴道:“你和那個姓鄧的喝得直說胡話,我和姣姣不願聽,便出來了!”


    雷天風道:“先別說了,來,師叔,我扶你迴去體息,有話迴去再說。”


    崔四殺坐在驢屁股上,衝雷天風咧嘴一笑,道:“嘿!還是找雷世侄想著老夫。”然後張大嘴打著哈欠。


    雷天風隻聞到一般哈鼻的酒味兒。


    迴到柳浪居,崔四殺已昏昏欲睡。


    南江月衝小紅道:“小紅,趕快給他預備一間客房。”


    小紅似乎沒聽見,隻是愣愣地瞅著驢背上的崔四殺。


    “小紅!我的話你沒聽見?”南江月道。


    小紅一驚,迴首看著南江月輕聲道:“江月組,他是誰,怎麼這麼髒,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骯髒之人……”


    “別說了!”南江月截道:“他是我三叔,你可要好生待他。咱們不是有兩間客房嗎,你把那間好的收檢出來給他住。”


    小紅“嗯”了一聲,又迴頭敞了一眼崔四殺,轉身去收拾房間。


    安頓好崔四殺後,雪天風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南江月隨後跟了進來。


    南江月道:“雷大哥,今天你去家府,來幫主都說了些什麼?”


    雷天風道:“今天在會友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南江月想了想道:“雷大哥,來幫主教棄龍王印,可是真心?我總覺得這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他把你找去,我放心不下。”


    雷天民喝了口茶,道:“來幫主放棄龍王印,確實是他的本意。羅家堡的血案,對地震動極大。來幫主是個有情之人,這龍王印上沾著羅家二百多人的鮮血,他想起它便心病,更不用說占有此印。”


    “那他喚你去做什麼?”


    “他想把此印給我。”


    “什麼?給你?!”


    “不錯。一年前,來幫主曾向我提過此事,但這一次,卻是胡先生提出來的。”


    “哼!”南江月一聽胡嶽,便恨得咬牙,道:“我才不相信他姓胡的有這般好心!”


    青天風道:“不管你怎麼想,胡先生確實是這樣對來幫主說的,我相信來幫主不會欺騙我,再說也沒有這個必要。”


    南江月道:“既然來幫主要將龍王印傳給你,為什麼還要召集各派的人到會友樓?”


    “按照來幫主的原意,是要將此事當眾宣布,取得各派的認可,不過,由於我拒絕接受此印,情況才有了變化。”


    南江月會心一笑,道:“人言‘樹大招風’,這龍王印還是不要的好。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招來麻煩。”


    雷天風靜靜地看著南江月,道:“江月,你不希望我在武林中有朝一日獨樹一幟,名揚四海嗎?”


    南江月輕輕搖首,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擔心作會出事。”說著,將頭深深埋進了雷天風的懷中,半晌又道:“雷大哥,我爹就你這麼一個弟子,我想,他老人家也不希望你為了一塊印去冒險”


    雷天風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喃喃道:“是啊,世上有些事,如果你想躲就躲得開,那就好啦……”


    南江月聞聽此言,一下從雷天風懷中掙脫出來,急道:“雷大哥,你一定有什麼事情不願說出,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雷天風起身,默默地在屋裏度著步子。


    南江月的視城隨著他的身子移動,終於忍不住道:“雷大哥,你……在想什麼?”


    雷天風停下腳步,始首看了看南江月,道:“我有一種直感,這次的事情,我無論如何也休想避開……”


    “你既然不想去爭那龍王印,這事情便與你無關,那麼危險又從何而來呢?”


    “我一時還說不清楚。”雷天風道:“不過,我相信自己的直感不會錯。你知道,在有些時候,正常的思維與推理反而會使你誤人迷途,因為你的對手和敵人要利用的正是這種思維邏輯,‘八仙’一案正是最好的一例。在這種情況下,你最可信賴的便是直覺,因為也隻有直覺可以不受許多表麵現象的誘惑。”


    南江月似懂非懂,又問道:“雷大哥,那你所說的對手又是何人?”


    雷天風輕輕搖首,道:“現在還不清楚,假如我能告遊你,便稱不上是直覺。”


    南江月擔心道:“既然有危險,我們何不想辦法去避開它?”


    “避開它?”


    “嗯,我們遠走高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像‘八仙’那樣,過世外桃園的日子。”


    雷天風微微一笑,道:“世上恐怕沒有真正的世外桃園,‘八仙’的悠閑生活也不過維持了十年,再說,知難而退,也不是我雪天風的處世作風。”


    “那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江月,你說來幫主對你我如何?”


    南江月一怔,不知道他為何會提出這個問題,想了想道:“要說來幫主,我們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可是……”


    “你是說去年在趙家灣,辛化堂追殺你的那件事?”雷天風插道。


    南江月點了點頭。


    “不可能!”雷天風用肯定的口吻道:“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朱幫主絕不會幹出此事!”


    “可辛化堂是宋府的護衛副統領,這又作何解釋?”


    “不錯,表麵看來似乎是這樣,沒有來幫主的直接命令,辛化堂不會親自去追殺你,而辛化堂又當場自戮身亡,此案死無對證。不過,你應該知道,來幫主一生最敬重的人,便是師父他老人家,僅憑這一點,宋幫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向他老人家的親生女兒下手!”


    南江月感覺雷天風此話在理,又道:“既然不是來幫主,莫非……是胡嶽……”


    雷天風又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也曾考慮過,似乎也不可能。其一,胡嶽隻是宋府的客卿,與你並無根本的厲害衝突;其二,辛化堂身為宋府的護衛到統領,隻歸來幫主調遣,這麼大的事情,胡嶽即便真的想幹,也沒有這個能力;這第三點最重要,胡嶽已在宋府呆了八年,所作的每一件事,無不是為了宋欽著想,如果他想害你,也絕不會動用來府的人,因為,江湖之中一旦知道是宋欽殺了‘四方居土’的女兒,宋欽的處境便可想而知!”


    雷天風講得句句在理,無奈南江月對胡嶽天生有一種惡感,悻悻道:“雷大哥,也許你說的全對,不過,正如你剛才所說,有時候正常的推理往往會使人誤入迷途。說實話,我也有一種直感……”


    “哦?是什麼?”


    “胡嶽他不像好人!”


    雷天風微微一笑,道:“你憑什麼這麼看?”


    南江月頭一偏,嘴一撅,道:“我也說不清,不然怎麼叫直感!”


    雷天風笑道:“看來我這人忘性太大,自己剛剛講的話,卻……”話剛說到這裏,雷天風猛然察覺不對,來不及同南江月打招唿,身子一抖,有如箭發,從屋子的後窗戶飛了出去。


    身子剛落入後院,雷天風瞧見一道黑影一問,揀出了後院籬笆。


    雷天風又是一記縱身,追出後院,拾首再看,前方七八丈遠處,一個瘦小的黑衣人身輕如貓,三竄兩縱,已掠入柳林之中。如此輕功,白雪天風下山後並不多見。他有心去追,但又怕對手目的在於聲東擊西,便急忙迴身去看南江月。


    此刻南江月已在院中,見雪天風迴來,道:“雷大哥,剛才出了什麼事?”


    見南江月無恙,他鬆口氣道:“剛才有人來過!”


    “有人?在哪兒?”


    “已經走啦。”


    “這麼說,他是來偷聽我們講話?”


    “也許是。剛才我發現他對,他已到了後窗戶下麵。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聽什麼。”


    “雷大哥,你可看清此人是誰?’”


    “隻看見一個背影,我肯定以前從未見過此人!”


    南江月忖思片刻,疑惑不解地道:“真奇怪,幾個月來,咱們這裏一直很清靜,可今天卻一下子來了三個陌生人……”


    “三個?”雷天風問道:“除了那個姓萬的和剛才來的偷聽之人,還有誰?”


    “還有一個花花公子叫楊思玉。”南江月道:“今天早上,那性楊的還同三叔鬥了一場呢。”


    雷天風思索片刻,輕輕“哼”了一聲,道:“事情才剛剛開始,我們這裏已然如此熱鬧。一個月之內,中原大小上百個門派的人將要匯集洛陽。我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等不到一個月後的關材比武奪印,洛陽已是一片大亂!”


    “你是說,有人會搶先下手奪印?”


    “完全可能!目前武林之中,誰都知道龍王印在宋府,這豈不給那些惡徒手可乘之機……”話到這裏,雷天風突然陷入沉思,半晌,又突然醒悟到什麼,眉頭緊鎖道:“莫非……宋幫主此舉是另有打算……” 南江月道:“雷大哥,你是說來幫主要利用這龍王印之爭達到某種目的?”


    未等雷天風再開口,小毛頭慌慌張張破門同了進來,喊道:“雷大哥,不好啦!咱們這兒來了一個壞蛋!”


    “壞蛋?在哪兒?”


    “就在前院!”


    雷天風不再多問,轉身走出房門,抬首一看,即刻放下心來。


    院內站立一人,瘦長的身材,穿著一件清白的長袍,白衣勝雪,一塵不染,白暫的皮膚,一雙屢利的眸子天生送著攝人的殺氣,此人並非別人,正是人稱“中原第一殺手”的“四指白衣”方純白。


    見雷天民出來,方純白扶手道:“雷兄,久違了。”


    雷天風棋手還禮道:“原來是方兄,紅花穀一別,一晃已近年年,今天不知是哪陣風把方兄吹到了這裏?”


    正在這時,南江月和小毛頭從屋裏走了出來。


    “哦,原來小姐也在這裏?”方純白恭敬道。


    南江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怎麼,我就不能在這裏!”迴身一推小毛頭,道:


    “咱們走!”


    方純白苦澀一笑,衝霄天風道:“看來我這輩子算是得罪了她,將來香兄與陳小姐成了婚,不知我方純白還能不能來這兒看望雷兄?”


    雷天風道:“你過去傷害過江月,她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原諒你。不過,上次在羊兒鎮你救過她,我想這件事她也不會忘記。”


    方純白點點頭,又道:“雷兄,既然陳小姐已然知道生父是你師父,為什麼還不改姓名?” 雷天風道:“江月這兩個字是我師母給她起的,她不願改也要改,就將‘南’字改為‘陳’字。”


    “陳江月。”方純白笑道:“我看蠻好。”


    雷天風道:“方兄,我猜你此未必有要事,來,咱們到屋裏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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