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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說完,話口哽咽,飛身上馬,直向等在十數丈外的華幼鶯縱馬追去。


    大家楞楞的望著閻霄鳳縱馬離去的背影,氣氛十分低沉,方才的縱聲歡笑,這時一絲也沒有了。


    “黑煞神”望著“獨臂虎”,看了一眼遠處的華幼鶯,低聲道:“嗨,真沒想到,這麼美麗的姑娘,脾氣和騷娘兒們的一樣壞!”


    話聲甫落,身後已響起“鬼刀母夜叉”的冰冷聲音,問:“你說什麼?”


    “黑煞神”聽得渾身猛一戰,不由望著“獨臂虎”,焦急的問道:“嗨……缺胳膊的,咱們方才說什麼來?”


    “獨臂虎”立即輕蔑的一撇嘴,道:“俺看你嚇糊塗了吧?”


    吧字出口,飛身上馬,抖韁上前走去。


    “黑煞神”舉目一看,江玉帆和陸佟五女早巳上馬向前走去。


    於是,也急忙上馬跟在“獨臂虎”馬後。


    “鬼刀母夜叉”沒有再說什麼,她覺得很快樂,很滿足,以前“黑煞神”理都不理她,現在不但喜歡她,還真有些怕她。


    是以,她也就見好就收,做妻子的對丈夫有所約束是對的,但也應該有個分寸和時候,弓拉得太滿了,反而不好鬆手。


    江玉帆一人在前,並沒有縱馬疾馳,因為前麵的華幼鶯和閻霄鳳也沒有放馬飛馳。根據她倆人的背影情形判斷,顯然正在談論什麼。


    他看到華幼鶯的苗條身影,立即聯想到和她酷肖的華馥馨“獠牙嫗”的獨生女兒,她華幼鶯同父異母的美麗姊姊。


    自從在黃山天都峰上,為中秋夜的依約還杯,她憤而離開了她的母親“獠牙嫗”,再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如果不是為了“萬豔杯”,也許她江玉帆直到現在還呆在“九宮堡”中當他的安閑少堡主。


    就因為有了“萬豔杯”,才結識了“悟空”等人,才在太湖北岸的惠山破廟裏得到戰國“金鬥”,建立了和“十一兇煞”共組的“遊俠同盟”。


    這些事想起來,就像前幾天發生的事一樣。


    迴想這期間,他們去過東海,大戰了“毒鬼穀”,火燒過“黑虎嶺”,血染了“大雪山”。


    之後,威震龍首會,大鬧武當山,直到斬了翻江豹,迴堡成婚,因而再度丟了“萬豔杯”,才遠離中原,前來這蠻荒之地。


    這些事想來曆曆如繪,可是有許多人分離病死,慘遭殺害,可是也有許多人看破紅塵,皈依佛門。


    但是,人人都有消息可循,隻有華馥馨的消息,杳如黃鶴。


    雖然,那天在“慈雲庵”,用心良苦的“慧如”老師太,曾經用計想騙她出來,但是,由於大家的疏忽大意,依然被她走掉了。


    現在,已和莎莎師姊有過接觸,也許不久的一兩個月就可返迴中原,“萬豔杯”能否帶迴,就要看“萬豔杯”的主人原就是那一位師母了。


    不管怎樣,中原總是要迴去的,至少應該向“獠牙嫗”前輩有個交待,那時,也許已有了華馥馨的正確消息……。


    心念未完,耳畔驀然響起朱擎珠的驚喜嬌唿道:“玉哥哥快看,城門開了!”


    江玉帆悚然一驚,急忙抬頭,隻見前麵已是行宮城的北城門了。


    這時他才發覺他思慮往事已有一段時刻了。


    再看走在前麵的華幼鶯和閻霄鳳,並沒有放馬飛馳,兩人這時已停在前麵的十數丈外,正迴頭驚異的向這邊望來。


    江玉帆舉目向北城門一看,城門果然已開,而高高吊起的吊橋,這時也正緩緩的放下來。


    打量間,已聽陸貞娘和韓筱莉同時興奮的道:“玉弟弟,我們快迎過去吧,可能是莎莎師姊迎出城來了!”


    把話說完,江玉帆已縱馬向前馳去。


    一到閻霄鳳和華幼鶯兩人停馬之處,大家紛紛將馬勒住。


    閻霄鳳和華幼鶯則驚異的望著佟玉清,興奮的道:“佟姊姊,你真是斷事如神的現代諸葛!


    佟玉清謙聲道:“我隻是按照情理推斷,再加上莎莎師姊疼愛你們,所以才能判斷正確!”


    朱擎珠見城門內湧出了不少高擎著長矛的野人短甲戰士,因而迷惑的問:“你們不以為那是老國舅迴朝?”


    話聲甫落,華幼鶯已正色道:“絕對不會,老國舅那裏有這麼多儀仗隊伍!”


    說此一頓,舉手一指城上,繼續道:“你們看,城上的戰士已沒有幾個了!”


    大家遊目一看,果然不錯,方才還林立的閃閃銀矛,這時已沒有多少了。


    就在大家打量間,城門內已湧出一百多個擎矛戰士來。


    接著是許多異樣的兵器和銀牌,浩浩蕩蕩的隨後湧出來。


    之後,是一頂銀緞金穗,一圈繡著飛鳳的大蓋傘,還有兩個銀緞飾飭物跟在轎子後麵。


    大蓋傘的下麵,即是一個四名花衣苗女抬著的椅形無蓋轎子,上麵坐著一個銀衣繡金,頭上戴著狼牙寶石珠冠的女子。


    那不是別人,正是江玉帆日夜渴望會麵的莎莎師姊,苗疆國的陸麗莎莎公主。


    但是,美麗多情的莎莎公主,卻在珠冠的前麵垂了一層薄薄的銀紗,銀絲閃閃,看不清她的麵目。


    跟在椅轎後的,是四名披紅掛綠的武將,之後,尚跟著兩三百名持矛佩刀的野人戰士。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眾,並不覺得怎樣,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莎莎公主全幅儀仗的出巡過。


    這時,雖然看見前唿後擁的出來了野人戰士和花衣苗女四百多個,還以為苗疆的公主的出巡,就是這麼多人呢?


    但是,知道詳情的閻霄鳳和華幼鶯,卻彼此驚異的互看一眼,脫口輕唿道:“今天師姊為什麼帶這麼多人來?”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立即關切的問:“兩位師妹是說,照苗疆國的規定,公主出巡用不了帶這麼多人?”


    華幼鶯有些緊張的頷首道:“是的,最多兩百人而已!”


    朱擎珠立即沉聲問:“那莎莎師姊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


    閻霄鳳也有些不安的道:“我也不清楚,倒有些像出征打仗似的!”


    佟玉清一聽,深怕激怒了江玉帆,趕緊正色道:“我想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話未說完,陸貞娘已驚異的道:“佟姊姊快看,莎莎師姊的椅轎前,似乎還有兩個女官拿著兩個圓漆盒子!


    大家一聽,也俱都發現了。


    隻見莎莎公主的椅轎前,兩個身穿苗疆官服的苗疆婦女,她們的雲發上,也同樣的戴著一頂紗帽。


    但是,閻霄鳳和華幼鶯卻彼此對望了一眼迷惑的道:“奇怪,那兩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麼?”


    說此一頓,華幼鶯不由迴頭望著佟玉清,關切的問:“佟姊姊,你看師姊會不會真的在生玉哥哥的氣呢?”


    佟玉清淡然一笑,極肯定的道:“絕對不會,如果平常莎莎師姊外出沒有那兩個女官捧著那兩個盒子的話,現在,我敢說,其中一個盒子裏,一定有‘萬豔杯’!”


    閻霄鳳和華幼鶯聽得神色一驚,齊聲道:“姊姊是說,師姊是拿‘萬豔杯’來贖我們倆人迴去?”


    佟玉清淡然一笑,道:“由於我還不能肯定另一個盒子裏可能是什麼,我還不能這麼說!


    話聲甫落,華幼鶯又突然望著神情肅穆的江玉帆,催促道:“師哥,師姊落轎了,我們過去吧!”


    大家舉目一看,果見陸麗莎莎的椅轎已經落下,而那些野人戰士,正紛紛向兩邊散開。


    豈知,江玉帆竟倔強的道:“不,我要她先過來!”


    華幼鶯和閻霄鳳一聽,頓時楞了。


    佟玉清聽得悚然一驚,她覺得陸麗莎莎身為師姊,且為一國的公主,理應由江玉帆率領著大家先行過去見禮。


    是以,急忙以責備和勸慰兼有的口吻,沉聲道:“玉弟弟,師姊到了,我們做晚輩的禮應先行過去,再說,師姊待我們不薄,而且,她也曾留信阻止我們前來,可是,我們都違背了她的意思!”


    江玉帆一聽,心中立時軟下來,想想莎莎公主在絕峰上的一夜恩情,和絕澗對崖的哀怨悱惻的留言,在在都表現了她的癡愛和內心的有苦難言。


    想想他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他自己這時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說?


    也許那正是男性自尊下意識的反抗吧?而就在他神情遲疑之際,“風雷拐”和“一塵”


    道人,也同時恭聲道:“盟主,理應由我們先行過去!


    說話之間,江玉帆已催馬向前走去。


    但是,對麵的莎莎公主,也命令其中的一個苗疆女官,捧著那個圓形漆盒恭謹的走過來。


    江玉帆一見,立即將馬停下來。


    佟玉清等人一見,自是不便再催江玉帆繼續走過去。


    閻霄鳳和華幼鶯一臉的迷惑,兩人似乎也不知道那個圓形漆盒裏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兩人迴頭看一眼佟玉清和陸貞娘,似乎希望她們有所進言。


    但是,佟玉清僅向她們倆人寬慰的笑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就在這時,那個捧盒女官已到了近前,同時,逕自將漆盒捧至江玉帆的鞍頭旁。


    江玉帆無凝重的抬頭去看一眼麵罩銀紗的陸麗莎莎。


    但是,原本就看不清楚的嬌麗麵龐,這時的陸麗莎莎反而默默的垂下了螓首。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陣難過,他不知道他的前來行宮,是對了抑或是錯了。


    他沒有去掀盒蓋,卻翻身縱下馬來。


    陸佟五女和華幼鶯閻霄鳳,以及“悟空”“一塵”等人,也緊跟著紛紛縱下馬來。


    江玉帆縱下馬來,隻是楞楞的望著陸麗莎莎。


    他很想和陸麗莎莎談話,但他知道,陸麗莎莎這時恐怕不會理他。


    他如果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和她交談,五位嬌妻,兩位師妹,都具有同一心法。


    如果他施展“蟻語竹絲”功夫,佟玉清雖然不會嫉妒吃醋,也不會將話傳給陸韓朱阮四女,但如果她們四人起了疑心,總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從這時起,他便因這一舉之差,而失去了閨房的樂趣,不可不戒,不可不慎。


    就在他心念電轉之間,佟玉清似乎也深怕他會運功交談似的,立即催促道:“玉弟弟,可以把盒蓋掀開了,也許盒內有莎莎師姊交代的話!”


    江玉帆一聽,隻得將盒蓋掀開了。


    盒蓋一開,霞光萬道,每個注視著漆盒的人,都覺得兩眼旋星飛花。


    江玉帆凝目一看,果然是在他花燭之夜的那晚失落的“萬豔杯”。


    一見“萬豔杯”,不但江玉帆神情激動,就是陸佟五女和“悟空”“一塵”等人,也都為這隻實杯而感慨萬千。


    就在大家心念方動的同時,江玉帆已伸手在漆盒內取起一張素箋來。


    華幼鶯和閻霄鳳見盒內果然有莎莎師姊所附的素箋,兩人不由同時關切的問:“玉哥哥,師姊怎麼說?”


    說話之間,不自覺的探首看向素箋。


    隻見素箋上隻潦草的寫著幾個字,是:“一支萬豔杯,換迴兩師妹!”


    華幼鶯和閻霄鳳一看,熱淚頓時湧出來,不由望著二十餘丈外的陸麗莎莎,哭喊一聲“師姊”,丟下馬匹,飛身奔了過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見,再想阻止已來不及了。但是,閻霄鳳和華幼鶯尚未奔至陸麗莎莎的椅轎前,另外一個苗疆女官,已捧著另一個圓形漆盒走了過來。


    江玉帆順手蓋上“萬豔杯”的盒蓋,正待走過去,佟玉清突然似有所悟的低聲道:“玉弟弟,慢著!”


    江玉帆心知有異,立即停身止步,立即以詢問的目光望著佟玉清和陸貞娘倆人。


    佟玉清立即神情凝重的道:“我覺得這兩盒子送過來的方法有些蹊蹺,而且也極巧妙……”


    話未說完,陸貞娘已似有所悟的問:“姊姊可是覺得這第二個盒子,早不送,晚不送,直等到兩位師妹將要跑到莎莎師姊轎前的時候,才命那個女官送過來?”


    佟玉清頷首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江玉帆聽得似有所悟的道:“難道說,莎莎師姊是怕我們看過了第二個盒子的東西後,就不放迴兩位師妹了?”


    佟玉清立即不解的反問道:“既是兩位師妹已經迴去了,她再派人送來豈不是多此一舉了嗎?”


    江玉帆聽得神色一驚,脫口低聲道:“姊姊是說,莎莎師姊並不希望兩位師妹看到第二個盒子裏的東西?”


    佟玉清望著已經伏在陸麗莎莎雙膝上哭泣的華幼鶯和閻霄鳳,凝重的道:“也許是她們兩位,也許是她們之中的一人!”


    說話之間,另一個苗疆女官,已捧著漆盒走到了江玉帆的麵前。


    江玉帆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遲疑,立即迫不及待的將盒蓋掀開。


    掀開盒蓋一看,竟是一封已經拆閱過了的書信。


    而上麵寫的竟是:“字諭莎兒,帆兒同悉”。


    信封的旁邊竟寫著“黃山仰盂穀”五個字。


    江玉帆先是震驚迷惑,當他看到“仰盂穀”時,麵色大變,脫口輕唿道:“!這是師母‘獠牙嫗’寄來的信!”


    說話之間,立即抽出了封中的信紙。


    阮嬡玲一看,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有人看過了?”


    江玉帆一麵急急展開信紙,一麵迴答道:“是寫給師姊和我倆人的!”


    佟玉清驚異的“噢”了一聲,立即轉首去看陸韓朱阮四女,同時,脫口低聲猜道:


    “這麼說,莎莎師姊和兩位師妹已經拜見過了師母‘獠牙嫗’了!”


    陸貞娘凝重的道:“照道理應該是這樣的,不然,她老人家怎麼會把信寫給莎莎師姊呢!”


    話聲甫落,驀見阮嬡玲神色一驚,萬分驚訝的望著江玉帆,脫口急聲道:“玉帆哥哥,你?……”


    說話之間,逕自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佟玉清和陸貞娘幾人聞聲一驚,隻見江玉帆兩手捧信,淚流滿麵,已在那裏呆了!


    一看這情形,佟玉清首先關切的問:“玉弟弟,怎麼了?”


    說話之間,同時攏了過去。


    江玉帆見問,則木然悲傷的流淚道:“師母已經仙逝了!”


    陸佟五女和“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俱都心頭猛然一震,脫口“啊”了一聲。


    韓筱莉卻關切的問:“信上怎麼寫的?”


    江玉帆沒有迴答,僅將信緩緩的遞出來。


    佟玉清見陸韓朱阮四女都不伸手去接,隻得將信接過來。


    她低頭一看,發現開頭的稱唿竟是“莎兒,帆兒見字知悉”。


    佟玉清神色悚然一驚,不由抬頭望著江玉帆,驚異的問:“信的稱唿是師母的口氣嘛?”


    江玉帆流著淚道:“信是師母彌留時口述,由‘萬裏飄風’趟老英雄代寫的!”


    陸佟五女一看,信上的字跡果然渾厚有力。


    但是當她們想到“獠牙嫗”一生悲慘可憐的遭遇,俱都忍不住抽噎著哭了。


    隻有佟玉清一個人一麵流淚,一麵往下看。


    “一塵”道人則默然一歎,低聲關切的問:“那位華馥馨姑娘呢?”


    佟玉清流著淚道:“她已拜‘慧如’老師太為師,在‘慈雲庵’祝發為尼了……”


    話未說完,不但陸韓朱阮四女大吃一驚,就是“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和憨姑,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也忍不住同時發出一聲驚“啊”!


    隻聽佟玉清流淚繼續道:“不過,師母‘獠牙嫗’仙逝時,她服侍在側……”


    陸韓朱阮四女聽了這些話,幾乎忍不住失聲痛哭,以吐內心的悲傷情緒。


    佟玉清也有些忍不住抽噎了,隻見她抽噎著哭聲繼續道:“她老人家說‘萬豔杯’既不是她的,也不是春鶯師母的,它是屬於華天仁老前輩的……”


    陸貞娘立即關切的問:“她老人家可曾吩咐‘萬豔杯’怎麼個處置?”


    佟玉清流淚頷首道:“有,她老人家說,華馥馨已遁身佛門,現在華天仁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就是華幼鶯師妹了……”


    大家一聽,自然明白了“獠牙嫗”的意思,“萬豔杯”應該交由華幼鶯來處置。


    佟玉清繼續流著淚道:“師母還特的叮囑說,她已知道春鶯師母已經去世,要玉弟弟特別善加照顧華師妹,師母似乎也知道,華師妹的個性很像華天仁老前輩!”


    如此一說,不少人拾起頭來向二十丈外的華幼鶯看去。


    但是,那邊早巳起身立在莎莎公主身側的華幼鶯,正驚異迷惑的向著這邊楞望著。


    閻霄鳳也是神情迷惑,目閃驚異,鬧不清這邊的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為什麼望著一封信在哭。


    看那情形,華幼鶯顯然已要求遇陸麗莎莎要過來看看,但是被陸麗莎莎阻止了。


    “風雷拐”一看那邊的情形,立即提議道:“盟主,我們該過去了,莎莎公主還在那邊等著我們,信等進宮後……”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迅速的道:“最後是‘萬裏飄風’趟老英雄的附言,他說,師母‘獠牙嫗’說完最後一句話,也就永別塵寰了,神態十分安詳!”


    江玉帆和陸韓朱阮四女,再度失聲哭了。


    “一塵”道人一看,不由焦急的道:“盟主,我們再不過去,那位華姑娘可就要過來了!”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悚然一驚,抬頭一看,果然,隻見華幼鶯正望著陸麗莎莎在那裏爭執。


    結果,華幼鶯倔強的一轉身,陸麗莎莎一下子沒有拉住,她競倔強的向著這邊大步走來。


    隻見陸麗莎莎和閻霄鳳同時急聲道:“師妹,師妹!”


    但是,華幼鶯理也不理,繼續向這邊走來。


    佟玉清急忙將信疊好放進懷內,一麵舉袖拭淚,一麵急聲道:“我們快迎過去吧,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華師妹知道……”


    話未說完,大家已匆匆向前迎去。


    走至華幼鶯碰頭處,隻見她望著江玉帆脫口嗔聲問:“什麼事嘛?看你們哭得嗚嗚的,讓人家看得也想哭!”


    江玉帆有了“獠牙嫗”的遣囑,覺得他這個師哥又多了一項撫孤的責任。


    因而,兩眼紅紅的強自一笑,慚愧的道:“沒什麼,隻是愚兄覺得老人家們生前不諧,害得我們作晚輩的也差點兒翻臉……”


    話未說完,華幼鶯已有些稚氣的嗔聲道:“誰要和你翻臉?先是和你聞氣,以後是和你逗著玩兒的,我們在暗處看見你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幾乎笑破了肚皮,當時好好玩兒喲!”


    把話說完,兀自高興的笑了!


    陸佟五女一看,也隻得眼圈紅紅的跟著笑了。


    同時,她們也明白了華幼鶯的個性和處境,她雖然比朱擎珠大一歲,比阮嬡玲大兩歲,但她的天真和稚氣,卻極濃重。


    華幼鶯把話說完,立即又神密的壓低聲音道:“玉哥哥,我告訴你們喲,莎莎師姊最多愁善感了,動不動就在那裏偷偷落淚!”


    說此一頓,特的又鄭重其事的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嗎?莎莎師姊的哀怨豔詩,寫的好感人喲,我看了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掉淚!”


    說此一頓,特的又正色問:“你們是不是看了她自歎命薄,生為皇女身的哀怨詩而哭呀?”


    說著,目光由江玉帆的俊麵上一掃,而掠過陸佟五女的嬌靨上。


    陸佟五女一看華幼鶯這麼無邪天真,那裏還忍心告訴她真象?


    隻得同時點點頭,“嗯”了一聲。豈知,華幼鶯竟向佟玉清一伸手,含笑要求道:“佟姊姊,快拿出來讓小妹看看,看看師姊怎麼寫的,竟把你們都寫哭了!”


    陸貞娘幾人看得心中一驚,不由同時一楞。


    但是,佟玉清卻毫不驚慌,自然的一笑道:“現在此地人多,萬一你也忍不住哭起來,這麼美麗的大姑娘哇哇大哭,人家會笑話你的……”


    話還未說完,華幼鶯已稚氣的笑著道:“我才不會哭呢,師姊的詩我看多了,什麼‘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啦,還有什麼‘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恨綿綿無盡期’啦……”


    話未說完,不遠處已響起陸麗莎莎的低叱道:“師妹!”


    華幼鶯悚然一驚,定睛一看,大家一麵走一麵談,不覺已距離陸麗莎莎的椅轎已經不遠了!


    於是,她望著麵罩銀紗的陸麗莎莎,不好意思的歡唿一聲“師姊”,如飛似奔了過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也急忙含笑走了過去。


    陸麗莎莎一見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雖然對望了半天,這時乍然近前相見,仍忍不住神情有些激動。


    隻見華幼鶯向她的身前一撲,陸麗莎莎的嬌靨突然一變!


    機警的閻霄鳳也急忙伸手將華幼鶯攔住。


    就在間霄鳳將華幼鶯攔住的同時,陸麗莎莎雙眉一蹙,急忙舉手掩口。


    一旁的一個花衣苗女,急忙將一個雪白圓筒布袋遞至陸麗莎莎的麵前。


    陸麗莎莎一見那個圓筒布袋,似乎再也無法忍耐,“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苦水!


    華幼鶯和間霄鳳一見,不由同時急唿一聲“師姊”,伸臂將陸麗莎莎扶住。


    江玉帆一看,頓時慌了,知道陸麗莎莎已懷孕的事,再也瞞不過陸佟五女了。


    陸佟五女一見,不由本能的迎了過去,同時關切的問:“城外風大,師姊何必親自出來!”


    陸麗莎莎嬌靨通紅,直達耳後,這時,她那裏還敢抬頭說什麼呢!一旁的“一塵”


    道人,偏偏擠到前麵,搖頭晃腦的在諸女的縫隙中凝神察看。


    一看之下,瘦削的老臉頓時一變,不由轉著望著江玉帆,震驚的道:“盟主,莎莎公主她……”


    話剛開口,江玉帆已望著他趕緊豎起了一個手指頭,同時“噓”了一聲,道:“不要叫!”


    由於“一塵”道人的驚叫,立即惹起了朱擎珠的注意,急忙迴身關切的問:“右護法,莎莎師姊的病怎樣?”


    “一塵”道人已經過江玉帆的警告,趕緊正色急聲道:“莎莎公主病體初愈,身體仍極虛弱,經不起這麼個折騰法……”


    朱擎珠一聽,不由生氣的道:“別廢話,到底應該怎麼樣嗎?”


    “一塵”道人趕緊一定神,急忙道:“應該馬上起駕迴宮,城外的風太大了!”


    朱擎珠很不滿意的哼了一聲道:“一句話的事,拖拖拉拉!”


    “一塵”道人被五位少夫人中的一人如此嗬叱這還是第一次,他心裏當然清楚,朱擎珠對他的含糊說詞很不滿意,但是,有了盟主的警告,也是沒法辯白的事。


    就在朱擎珠和“一塵”道人說話之間的工夫,陸麗莎莎的椅轎已被抬起,方才跟來的那些野人戰士,後隊改為前隊,立即浩浩蕩蕩的向著城門前走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紛紛拉過自己的馬匹,林琳幾人,也急忙把華幼鶯和閻霄鳳的座騎送過去。


    於是,大家紛紛上馬,依序跟在陸麗莎莎的椅轎後前進。


    分列兩邊,一直寂靜無聲的一百多名野人戰士,這時依序默默的跟在最後。


    進入城門,即是一條寬大街道,兩街的商店林立,凡是看到莎莎公主鑾駕的野人男女,立即紛紛伏跪在地。


    城內情形江玉帆等人早已在嶺巔上看了個清楚,知道街的盡頭即是廣場,廣場的中央即是行宮。


    到達行宮門前的廣場上,江玉帆等人紛紛下馬,立即有許多野人戰士跑過來將馬匹接過去。


    但是,陸麗莎莎的椅轎卻被四個花衣苗女抬著直入宮內。


    華幼鶯向江玉帆等人揮了個愉快手勢,急步先跟了進去。


    閻霄鳳則留下來招唿江玉帆等人入內。


    大家在閻霄鳳的引導下,進入宮內,直向東側殿前走去。


    這時,側殿的殿廊下,已有不少苗疆少女在那裏準備麵巾和麵水。


    大家登上殿階,先彈塵,後淨麵,正待進入側殿飲茶,驀見華幼鶯像隻快樂小烏般的由大殿角門內奔出來。


    隻見華幼鶯一出角門,立即望著陸佟五女,既風趣又興奮的笑著道:“四位姊姊兩位妹妹,要不要咱們的盟主大人,親去覲見一下咱們的公主病人呀?”


    陸佟五女見華幼鶯頑皮的可愛,既淘氣又天真,想到她還不知道她已是華天仁前輩的唯一後人時,大家不忍違拗她的意思,隻得同時一笑,向著江玉帆一肅手道:“盟主大人,請吧!”


    江玉帆當然早已希望見到渴念已久的陸麗莎莎,而且,恨不得一步奔到她的身邊。


    但是,如今經五位愛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居然大大方方的肅手請他前去會麵,雙頰熱辣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站在角門下的華幼鶯一見,立即刁鑽的道:“玉師哥,你可不要玩小孩子放爆竹的把戲喲?心裏頭又喜歡又怕,告訴你,莎莎師姊一生氣,悄悄又搬到別的行宮去,那時再想見她可就沒有這麼容易嘍?”


    如此一嚷,江玉帆的俊麵更紅了。


    閻霄鳳立即含笑催促道:“玉師哥,快去吧,我們等你迴來共進午筵,今天可能還要趕迴宮都去,方才女王已派人飛馬將國舅召了迴去……”


    如此一說,江玉帆等人俱都麵色一變,不由同時脫口急聲問:“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閻霄鳳卻隻望著江玉帆,笑著道:“詳細情形小妹也不知道,稍時你進去最好問莎莎師姊!”


    佟玉清知道閻霄鳳在為江玉帆找臺階,因而也催促道:“那你就快去吧!”


    韓筱莉則凝重的道:“也許是有關‘駝背龍’哈巴利行的事!”


    江玉帆一聽,立即頷首道:“好,小弟進去看一看!”


    說罷轉身,逕向大殿角門走去。


    朱擎珠一見,立即含笑譏聲道:“別讓飯菜等涼了!”


    江玉帆一聽,趕緊迴頭一笑道:“我會很快的迴來!”


    佟玉清當然知道朱擎珠這時的心情,嘴上雖然掛著笑,但心裏卻不是滋味。


    這時一見江玉帆迴頭欲待止步的樣子,再度寬慰的含笑催促道:“快些去吧,我們會等你!”


    江玉帆見五位愛妻個個望著他嬌笑,這才放心的應了一聲“好”,大步向華幼鶯身前走去。


    華幼鶯一俟江玉帆登上高階,立即刁鑽的笑著道:“你已經耽誤了一會兒了,腳下可要走快一點兒喲!”


    說罷轉身,立即以輕快的步法在前引道


    江玉帆一麵跟在身後匆匆前進,一麵打量華幼鶯的背形和身材。


    他並不是貪看華幼鶯苗條的胴體,玲瓏的曲線,而是在她的背影上,突然想起了削發為尼,皈依佛門的華馥馨。


    一想到華馥馨遁世,江玉帆的神情立變黯然,想到華馥馨這時正過著黃卷青燈,木魚銅罄的生活,和朝夕誦經,日夜伴佛的枯燥日子,他前去後宮喜見陸麗莎莎的心情,立時由興奮變得鬱悶起來。


    加之想到“獠牙嫗”的去世,華天仁老前輩不知所終,心情更感慘然!


    木然前進中,突見前麵引導的華幼鶯,迴身擋在了麵前。


    江玉帆神色一驚,本能的身形一閃,要不是下意識的施展“麗星步”,勢必和華幼鶯撞個滿懷!


    剎身立穩,不由驚異的望著嬌靨上也感驚異的華幼鶯,迷惑的問:“師妹你……”


    華幼鶯見問,這才急忙一定心神,突然嗔聲道:“我剛才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答理我?”


    江玉帆被問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道:“師妹,你沒有和我說話呀?”


    華幼鶯一聽,更加生氣的嗔聲道:“我沒有跟你說話你不會問我呀?”


    江玉帆一聽,這才知道華幼鶯見他沒有向她說話而著惱。


    這時他心情雖然並不開朗,但也隻得強自笑一笑,趕緊岔開分辯道:“愚兄正在欣賞……


    欣賞……這行宮的景色!”


    話未說完,華幼鶯已不高興的玉手隨意一揮,嗔聲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幾棵大椰樹,幾棟破房子,院子中間一個大泥池……”


    江玉帆一聽,這才加以注意。


    遊目一看立身之處,竟是一棟敞門廣窗的木造廂房,對麵房屋也是同一式樣。


    前麵是後殿門,正麵是一座中原形式的大敞廳,四周迴廊相連,院中果然有一座大荷池,正值荷花盛放;散發著一種特有的芬芳。


    四周十分清靜,沒有擔任警衛的持矛戰士,也沒有宮中的苗女走動,說來景色十分宜人。


    尤其,院角和房後,均有高聳半空,其大如蓋的大椰樹,蔭影遮住了半個院子,令人不但覺得清幽寧靜,而且令人覺得有清涼爽然之感,。


    江玉帆看罷,不由讚賞的連連頷首,同時,口裏不自覺的讚聲道:“好,好,的確是一處納涼避暑的好所在……”


    話未說完,站在麵前的華幼鶯早已氣得高嘟小嘴,連連跺腳,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倔強的嗔聲道:“哼思,我早就知道,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隻有她們兩個……”


    江玉帆聽得悚然一驚,道:“師妹,你……”


    話剛開口,華幼鶯已哼了一聲,猛的一跺小蠻靴,轉身向深處走去,同時嗔聲道:“什麼師妹,師妹,你也把我當成小孩子,告訴你,我已經不小了!”


    江玉帆一見,頓時慌了,趕緊急步跟在身後,嘴裏除了焦急的直唿“師妹”外,他業已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已是五個美麗妻子的過來人,難道還不知道華幼鶯為了何事發脾氣?


    為什麼單單選在這個環境清靜而又沒有警衛的地方興師問罪?少女的心雖說難以捉摸,但有時候卻薄得像張紙一樣,一戳即破。


    華幼鶯倔強生氣的在前走!


    江玉帆焦急緊張的在後麵追!


    看看繞過一處清幽獨院,前麵的華幼鶯突然剎住了腳步,但沒有轉過身來。


    江玉帆也急忙站住,同時,焦急的道:“師妹……”


    話剛開口,華幼鶯業已不高興的道:“你就隻知道喊師妹?”


    江玉帆隻得焦急的解釋道:“師妹,其實愚兄有好多話要向你說……”


    話未說完,華幼鶯已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要說方才沒人的時候你還為什麼不說?”


    說罷,再度生氣的向前急急走去。


    江玉帆一見,急忙在後緊跟,同時,焦急的道:“師妹,你聽我解釋……”


    話剛開口,前麵急急前進的華幼鶯,突然又剎住了身勢,同時迴身壓低聲音,稚氣的恨聲道:“我不要聽!”


    說罷,微微向前一指,愈加低聲道:“你看到了沒有?前麵就到了!”


    說罷,輕哼了一聲,轉身再度走去。


    江玉帆舉目一看,前麵不遠處已是一座小型花園,花圃間龍鬆下,分別有背插長劍的花衣苗女在那裏擔任警戒來迴走動。


    一看這情形,知道出了前麵的月形圓門就是陸麗莎莎養“病”之所了。


    於是,急步跟至華幼鶯的身後,焦急的低聲道:“師妹,稍時……”


    話剛開口,華幼鶯突然迴身,也焦急的低聲道:“小聲一點兒好不好嘛!別這麼親熱,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說罷轉身,再度向前走去。


    但是,前進沒兩步,突然又止步迴身,望著江玉帆的俊麵,焦急的道:“你別愁眉苦臉好不好?讓別人看了,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


    江玉帆一聽,真是啼笑不得,她使了性子發了脾氣,還不能讓別人帶在臉上。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嘴裏卻連聲應著“好”,俊麵上也掛上了一絲笑!


    但是,華幼鶯卻哼了一聲,轉身逕向園門走去,根據她輕快的步子,可以想像到她這時嬌靨上的愉快表情。


    兩人進了園門,逕向中央一問精致玲巧,建築奇特的小房前走去。


    在花圃樹下走動的花衣苗女,凡是看到華幼鶯和江玉帆的,俱都停止走動,紛紛躬身施禮。


    華幼鶯則向她們愉快的揮一下手,同時以極輕鬆自然的聲調說了句苗語。


    江玉帆聽不懂華幼鶯說的什麼,自己也不會說苗語,隻得向那些警衛苗女,也含笑揮了個手勢。


    但是,他的口裹卻笑著問:“師妹,你方才跟她們說什麼?”


    豈知,前麵匆匆前進的華幼鶯,竟哼了一聲,理也沒理。


    江玉帆知道華幼鶯仍在生他的氣,是以,笑一笑,也沒再吭聲。


    細看這間建築奇特的三問相連小房子,中間三房建成品字形,而四周均搭有涼棚,棚下則放著石桌和鐵條凳,顯然是陸麗莎莎三人乘涼之處。


    打量間,兩人已登上了木梯。


    因為這三間奇特小屋是高架在離地數尺的巨型木架上,所以看來十分奇特。


    登上木梯,即是涼棚,江玉帆佇足遊目,涼風果然較園中強勁。


    房門垂著深褐色的大號大珠線簾,裏麵靜得可以聽到釘針落地聲。


    但是,在前引導的華幼鶯,卻毫無忌憚的揮簾奔了進去,同時愉快的笑著道:“師姊,快把眼睛捂住,你看誰來了!”


    江玉帆一看,也急步前進,掀簾跟了進去。


    門內是外問,有檀桌圓凳,三麵雕花廣窗,多數已拉開了一扇,由於房屋的四周俱是高大的椰子樹,顯得十分陰涼。


    江玉帆一看,知道這是待客之處,而另一麵木牆屏門處,必是陸麗莎莎的臥室,是以,急忙止步。


    但是,口襄不停嚷著的華幼鶯,卻繞過屏門,直向內室奔去。


    豈知,華幼鶯剛剛繞過屏門,突然又迴身望著江玉帆,愉快的吆唿道:“玉哥哥,進來呀?”


    江玉帆一聽,隻得舉步跟了進去。


    進門一看,心中猛的一震,目光同時一亮!


    他朝思暮想,渴望一見的陸麗莎莎,就坐在對麵廣窗下的精致藤椅上。


    但是,她靜靜的望著窗外,既沒有動,也沒有迴頭。


    華幼鶯奔至陸麗莎莎的身後,搖晃著她的香肩,愉快的笑著道:“師姊師姊,你看看誰來了?”


    但是,陸麗莎莎竟像木頭人一樣,動也沒動。


    江玉帆看得心頭一沉,知道是華師妹自作主張把他找來了,其實,陸麗莎莎並沒有說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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