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姻原本就身子發虛,現下被她這麼一推,身子朝後一個踉蹌。
杜娘似是看不慣她這幅柔弱的模樣,又上前一步,趁著她還沒站穩,再次想要抬手推她。
隻不過讓她一次也就夠了,檀姻原本就不是來陪她玩的,自然也不想再次讓步了。
她朝著一旁跨了一步,杜娘準備推她的身子頓時撲了個空,直直的朝著長廊一旁的蓮花池裏將要栽去。
檀姻雖然不怕事兒,但也不想惹事兒。
她一把抓住杜娘的胳膊,想要將她扯迴來。
杜娘的身子眼看就要被拉迴來時,誰知她又主動的朝後一仰,連同檀姻一起栽進了蓮花池裏。
蓮花池有半人深,裏麵的錦鯉遊魚都被她們這動靜驚的四處逃散。
瑤疆和杜娘的侍女都跪坐在蓮池旁邊,準備伸手拉她們上來。
正在長廊處一片鬧哄哄的時候,遇燼帶著整日跟在他身邊的貼身侍從蒯多,恰時踏入長廊之中。
杜娘剛上岸,瞧準了剛走近的遇燼,撲通一聲便跪在了他的身前,“寨主,求您為杜娘做主,這女子剛不但蓄意撞我,還將我推進了池塘裏!”
檀姻原就一身傷,如今被這冷水一激,身子宛若浮萍一般,更顯羸弱。
瑤疆看不下去了,她也跪在遇燼麵前,搖頭否認,“寨主,小夫人不慎撞到杜娘之後,已然道歉了,是杜娘拉著小夫人一同栽進水裏的!”
“小夫人?”杜娘重複著她的話,一臉不願的擰眉瞪著瑤疆,“稱唿都沒搞明白的下賤人,在這兒輪的到你插嘴嗎?!”
遇燼輕歎一聲,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間,驀地掃了地上人一眼,語氣隨意道:“後院的事兒我不管,你是韋山的人,讓他為你做主。蒯山,去替杜娘將此事如實轉告給她男人。”
身旁侍從奉命而去,他又看向了檀姻,聲音低嫌,“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的家夥,瑤疆,將她帶迴房中,禁足。”
他說完這些話,便不在理會的大步朝前而去。
現在好歹也算是寨主親自出麵解決了,杜娘自然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瑤疆到底還是個勁兒大的,直接攙起檀姻便快步朝著偏房而去。
檀姻唇色發白,瑤疆伺候著她泡了溫水浴,又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衫,她輕咳著半依在床榻旁,“疆兒,我身子不適,你能幫我請個大夫過來嗎?”
瑤疆點頭應下,卻是在她剛出門不久,檀姻便咬緊牙關坐起了身,她從盤頭的發縫中,取出一枚紙條,快速打開。
隻見上麵左承琰的清雋有力的字跡寫著:明日勍宗劫車時,可見。
看來一切還仍在左承琰的計謀之中,檀姻快速從床榻上下來,用一旁燃著的燭火將字條燒毀,聽著院落中的動靜,這才又迴到了床榻上躺了下來。
進來人是一位不茍言笑的女醫,她坐在檀姻的床榻前,拉起她的手診著脈,女醫屏息凝神許久,她才皺著眉頭,輕歎一聲,“你身子在這麼拖下去,就垮了。”
女醫握著檀姻手腕,將她的手再次放迴被子裏的時候,檀姻明顯發覺自己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個小瓶子,她打量了一眼女醫,眼見對方神色無奇,連忙掩下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