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無多言,越野車很快來到了孤兒院的門前。
陳毅率先下車,然後把任平安從車上抱了下來。
看門的門衛(wèi)見到陳毅怒氣衝衝的樣子,又看到任平安被從車上抱下來,立刻攔住了陳毅的腳步,然後對任平安嗬斥道:“任平安,你小子又去偷東西了?”
然後又對陳毅道,“這小子的妹妹雖然是被我們孤兒院收養(yǎng),但是他卻不在此列,這件事你找我們沒有用,我建議你還是去找治安署比較好,畢竟我們隻是福利機(jī)構(gòu),不是執(zhí)法機(jī)關(guān)!”
陳毅眉頭一皺,聽這門衛(wèi)的話語,他們對於任平安在外麵偷盜是一清二楚了。
既然如此,那院長對這件事清不清楚?
一個這麼瘦小的孩子每天能夠拿迴幾百塊錢,可以說比普通的成年職工掙的還多,那院長對此毫不懷疑?
如果孤兒院的院長早就清楚這些事情,卻依然放任任平安在外麵不管,那他安得又是什麼心思?
“孩子沒問題,是我想看看這孩子的妹妹,資助一下!你們院長呢?”
陳毅壓下怒氣,淡淡說道。
那守衛(wèi)狐疑的看了陳毅一眼,然後迴到崗?fù)ら_始打電話,不一會兒,他又重新迴來,對陳毅道,“對不起,我們院長不在,請改天再來吧!”
陳毅淡淡道,“是麼,那剛剛接電話的人是誰呢?如果我不肯走,你是不是要說任秀梅突然重病,院長帶她去醫(yī)院了?”
那守衛(wèi)吃了一驚,沒想到陳毅竟然把他打電話的內(nèi)容都聽了去。
剛剛他的電話正是打給了院長,而那院長卻是非常小心,在聽到有人捐資之後,非但沒有驚喜,反而讓守衛(wèi)將人拒之門外,並且告訴他,如果來人不肯走,就說任秀梅突然重病去醫(yī)院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如果你再不走,那我就要唿叫治安署來抓人了!”
守衛(wèi)拔出腰間掛著的治安棒,指著陳毅說道。
陳毅抬手一招,那治安棒立刻從守衛(wèi)的手中脫手而出,直接飛到了陳毅的手中。陳毅舉起治安棒,對著守衛(wèi)摟頭就打。
嘭的一聲,那守衛(wèi)一招倒地,眼中露出了驚駭?shù)纳裆?br />
治安棒都是橡膠材質(zhì),打在身上雖然疼痛,但是其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那守衛(wèi)自然不是因為疼痛而驚駭,他驚駭?shù)氖顷愐銑Z取他治安棒的手法。
這個家夥,這種手段可以隔空取物,這還是人麼?
陳毅看那守衛(wèi)坐在地上,手腳並用不住的後退,當(dāng)即對著趙厲一招手,“開門!”
趙厲下車,直接來到了孤兒院的大門前麵。
孤兒院是那種可以遙控的電動伸縮門,一旦通電,非常的沉重。
隻見趙厲雙手各自抓住一根欄桿,口中大喝了一聲,然後雙臂用力猛然甩出。
轟!
那沉重的伸縮門竟然直接被趙厲抓起脫離了軌道,然後又被扔了出去。
保安嚇的目瞪口呆,原本他還想偷偷摸摸迴崗?fù)とゴ螂娫挘谴丝桃娏粟w厲的神力,頓時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伸縮門的電線拉的很長,伸縮門失去了軌道,在孤兒院的院落當(dāng)中轉(zhuǎn)了幾個圈,然後停在了那裏。
任平安見怪不怪,一手拉著陳毅,一手拉著於靜邁步走進(jìn)了孤兒院。
趙厲看了門衛(wèi)一眼,冷哼一聲,然後靜靜的跟在了後麵。
而那門衛(wèi)等到眾人離去了好久,這才迴到崗?fù)ぃ闷鹆穗娫挘霸洪L,他們太厲害,我攔不住,他們已經(jīng)闖進(jìn)去了!”
孤兒院內(nèi)按照孩子的年齡段分成了好多的院落,任平安帶著陳毅和於靜不斷的穿過了一個又一個院落。
期間也有人出來阻攔喝問,但是都被趙厲一招解決。
終於,任平安停在了一個嶄新的院落前麵,指著前麵的一道鐵門道:“到了,每次我見院長,都是在這個院落裏麵。”
現(xiàn)在,鐵門緊閉,院落裏麵沒有任何的聲音,任平安上前推了推鐵門,發(fā)現(xiàn)這門根本就推不開。
裏麵鎖住了。
陳毅喝道:“趙厲,開門!”
趙厲應(yīng)聲,抬起右腳一腳踹了出去。
鐵門很結(jié)實,趙厲這一腳並沒有將門踹開,但是趙厲的力量通過鐵門傳到了門垛上,直接將門垛踹塌了。
轟隆一聲,塵煙四起。
陳毅抱起任平安,率先走了進(jìn)去,所過之處,煙塵四溢,直接顯出了一條通道。
穿過一大片空地,陳毅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前麵,房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額間掛著一縷白發(fā)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做慈善還是在搞破壞?孩子重病了都不知道麼?”
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
任平安指著他激動道:“是他,他就是院長!”
院長看到來了任平安,當(dāng)即怒斥:“不是告訴過你,你的妹妹重病,受不得打擾麼?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
任平安不知道怎麼迴答,當(dāng)即鼓著嘴巴,不再說話。
陳毅上下打量了一下院長,淡淡道:“怎麼稱唿?”
“我姓丁,叫做丁旭!你不是要捐款麼,那進(jìn)來看看孩子吧!”
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客氣,如果不是陳毅提前猜到一些這家夥的把戲,還以為他是在為剛剛陳毅的魯莽生氣呢。
陳毅抱著任平安,一步跨進(jìn)了屋子裏。
屋子不大,陳設(shè)也很簡單,一股淡淡的藥香飄蕩其間,就好像這屋子裏常年都在熬製中藥一般。
靠牆的位置有一張兒童床,床上有一個小女孩,靜靜的躺著,隻見她麵如金紙,嘴唇紫紅,看上去十分虛弱的樣子。
任平安從陳毅的懷裏跳下,很快就撲倒了床邊,口中不住的低聲道:“秀梅,秀梅!我是哥哥,哥哥來看你了!”
於靜眼圈一紅,忍不住想要掉淚。
陳毅吸了吸鼻子,淡淡問道,“丁旭,你是流血了?”
丁旭訕笑,“你可真會講笑話,你看我,全身上下好好的,傷口都沒有一處!”
“那這屋子裏,為什麼有血腥味?”
陳毅厲聲喝道。
趙厲聞言,一個箭步來到了小女孩的床邊,抬手便將孩子抱了起來了。
鮮血滴滴灑落,那孩子的後腦部位,正在往外流出血液。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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