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陳毅這話一出,陸建平直接傻眼了,他結(jié)巴了半天,最終還是歎息道,“陳將軍,話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然不能再拒絕,隻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迴家吧!”
陳毅點頭,令趙厲攙扶著陸建平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遠(yuǎn)處亂哄哄的來了一群人,彭大嗓子一看,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重新活蹦亂跳起來。
“陸建平,還有你們兩個,你們都別走!”
彭大嗓子跳腳吼道。
陳毅沒想到這人吃了教訓(xùn)依舊不知死活,當(dāng)即停住腳步,冷聲道:“你還有事?”
“當(dāng)然有事,打了人就想走,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我告訴你,今天不把你們賠的傾家蕩產(chǎn),我就不姓彭!”
援兵已經(jīng)到來,彭大嗓子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說話間,那群人已經(jīng)來到了近前,領(lǐng)頭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身材魁梧壯碩,肩頭扛著一根形似狼牙棒的武器,晃晃悠悠來到了眾人麵前。
“彭大嗓子,是誰要為這陸瞎子出頭?”
中年人從嘴裏掏出一根牙線,擺在眼前看了看,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陳毅笑了,原本以為自己震懾了一下,這些人應(yīng)該可以收斂,沒想到竟然還是如此的不知死活。
他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怎麼,你們這地方,難道就隻能任人欺辱一個眼睛看不見的殘疾人,而不能有人幫他說話麼?”
“嗤!”
中年人不由得冷笑出聲,“幫他說話,你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受氣嗎?你知道為什麼彭大嗓子敢當(dāng)眾誣陷他,而不會誣陷旁人麼?”
說到這裏,他忽然低下身子,一顆圓溜溜的大腦袋湊到陳毅的耳邊,低聲道;“因為,他太窮了!窮的都蓋不起自己的別墅。”
窮,是原罪。
沒有錢,寸步難以。
如果說在城市裏,有人這麼對陳毅講話,陳毅還能理解,畢竟城市裏階層分明。世家豪門看不起普通人是非常常見的事。
但是在這農(nóng)村也看到這種事,實在是令人齒冷。
大家鄉(xiāng)裏鄉(xiāng)親的,種同樣的地,喝同樣的水,不是應(yīng)該鄰曲時時來,抗言談在昔,遇急伸手早,慶喜禮儀先麼?
怎麼這裏,比都市裏麵更加的冷漠,更加的無情?
陳毅踏前一步,“這麼說,在這裏,有錢才能為所欲為?”
“那是當(dāng)然!”中年人得意洋洋的仰起頭,“在我們村,家家都有別墅,人人都有豪車,他陸建平有什麼,屁都沒有還想在我們村住,這不是給我們村丟人麼?”
“昔日,孟母因惡鄰而三遷,今日,我們村是不可能遷走的,但是我們可以遷走惡鄰,上百戶的一個大村子,人人都有房住,有車開,每年都可以拿鎮(zhèn)上的脫貧致富獎,但是就因為一個陸建平,這一切全都?xì)Я恕R驗榇遄友Y有了貧困戶!”
“所以,我們失去的,就要從陸建平的身上拿迴來,每年每戶二十萬,他拿得出來,我們就讓他住,拿不出來,那就不好意思了,要麼滾,要麼乖乖的呆在這裏,讓我們戲弄戲弄,也算是為我們村的娛樂活動爭光添彩了!”ъimiioμ
中年人說完,其餘人等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陳毅冷笑,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村子裏的人,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
既然如此,陳毅一指已經(jīng)不成樣子的奧拓車,朗聲道:“這個,也是你們村的豪車麼?”
“哈哈哈,你以為這車是我的麼?其實這車是陸瞎子剛迴村的時候開迴來的,我們不過是物盡其用,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
彭大嗓子得意洋洋的笑道。
利用你的車坑你,然後還要讓你賠錢,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這種解釋也算是讓陳毅大開眼界了。
而陸建平聽完,直接氣的渾身發(fā)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彭大嗓子笑道,“怎麼,生氣了?生氣也活該,誰讓你窮呢!”
“哈哈哈!”
眾人再次發(fā)出無端的嘲笑。
陳毅掏出一張卡,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這張卡,認(rèn)識麼?”
卡片是黑色的,和一般的銀行卡,大小無二,隻是這張卡的圖案卻是不同尋常。金色的包邊,上麵雕刻著一簇簇各色的花朵,若是仔細(xì)數(shù)數(shù),就會發(fā)現(xiàn),不大的卡片上麵,竟然有一百種鮮花盛開。
這副畫麵,顯然就是當(dāng)代大畫師華乾千的曠世名作《大唐百花圖》。
更為可怖的是,這副《大唐百花圖》竟然是雕刻在卡片上的,如果從側(cè)麵看,這副百花圖,竟然是立體的,而且各色花朵,錯落有致。
這等技術(shù),無一不是彰顯這張卡的不同尋常。
那中年倒是個識貨的,當(dāng)即驚唿一聲,“這是,大唐百花卡?”
“什麼?這是大唐百花卡?”眾人齊聲驚唿。
大唐百花卡,由華國央行發(fā)行,以國家信用作保,可在全世界任何國家,任何銀行提款百億。
這樣的卡片,舉國也不過才發(fā)現(xiàn)了五張,全部用以獎勵為華國做出特殊貢獻(xiàn)的人。
眾人沒有想到,此刻,竟然在這裏出現(xiàn)了一張大唐百花卡。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認(rèn)識就好,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我比你們富,而且比你們錢多的多?”
陳毅淡笑道。
“那是自然!”中年人說話的語氣,一下子恭謹(jǐn)了很多。
“所以,按照你們的邏輯,你們是不配跟我一起的。現(xiàn)在我在這裏,你們隻有兩種選擇,要麼滾,要麼成為我的玩物,對不對?”
陳毅一臉的認(rèn)真。
“這,這位大人,您說笑了,您是大人物,怎麼會跟我這種升鬥小民計較呢?”中年人尷尬笑道。
“對不起,我這人,就喜歡較真!所以,你們可以滾了!”
話音落下,陳毅周身猛然爆發(fā)出一股無形的氣勢,隻見他輕輕跺腳,頓時大地傳來一陣陣的轟鳴之聲。
彭大嗓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房子,我的房子!”
她家的房子距離這裏最近,但是此時,卻是最先化為了一片廢墟,相應(yīng)的,房屋內(nèi)的一切財物,也全都埋在了裏麵。
而後周邊的別墅一棟接著一棟,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盡數(shù)從裏麵開始塌陷,直到最終化為一片廢墟。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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