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富在深山有遠親


    “什麼叫你家？”牛碧突然變得很不高興：“什麼叫你家？啊！”


    見牛碧生氣，吳楠有些慌『亂』之餘，更多的還是感動，連忙道：“碧碧，是吳姨說錯話了，吳姨向你道歉。”


    吳語嫣也連連比劃，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好啦！我又沒生氣。”牛碧臉上重新出現笑容，拉著吳語嫣的手：“媳『婦』，走了，跟老公迴家吃飯。”


    吳語嫣紅著臉，任由牛碧拉著走出了家門，吳楠擦擦眼淚，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邁步跟了上去。


    帶著吳楠和吳語嫣迴到家，馬敏已經包好了餃子，羊肉也已經切好，隻等下鍋了，見牛碧帶著吳楠和吳語嫣迴來，馬敏笑著說道：“碧碧，你們來的正好，媽剛把餃子包完，餓了嗎？”


    “餓了，媽，趕緊下餃子吧！”牛碧說了一聲，扭頭看著正就著油炸花生米喝小酒的牛辛，嘿嘿一笑：“爸，夠滋潤的啊！”


    “臭小子。”牛辛笑罵一句，看著吳楠和吳語嫣：“吳妹子，語嫣，都來了啊！”


    吳楠含笑點頭：“牛大哥這麼快就喝上了啊！”


    “嗬嗬，今天生意好，我這心裏高興，就喝了點，吳妹子要不要來點？”牛辛笑道。


    “不了，我去幫馬姐下餃子，語嫣，過來幫忙。”吳楠拉著吳語嫣去給馬敏幫忙去了。


    牛碧走到牛辛身邊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抓過幾粒花生米扔嘴裏：“爸，問你個事兒。”


    “說吧！”牛碧現在也不小了，更成了家裏的經濟支柱，所以在牛辛麵前也有了話語權，牛辛對待牛碧，也不像以前那樣**獨裁了。


    “就是想問問你，咱家有沒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嗯？”牛辛愕然：“問這個幹什麼？”


    “爸，你想啊！”牛碧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以前咱家這麼窮，多少年就沒個走動的親戚，我小時候問過你們，為啥咱家沒親戚，你總跟我媽說你們是孤兒，沒親戚，我以前信了，可現在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真要是孤兒，你們怎麼逢年過節的就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所以我覺著，你跟我媽肯定有啥親戚，隻是這些年一直沒往來。”


    聽完牛碧的分析，牛辛沉默了。


    “被我說中了？”牛碧看著牛辛，心裏有些發火。


    牛辛歎了口氣，喝口悶酒：“沒錯，咱家是有幾個鄉下窮親戚，不過算起來也是出了五服的，當初爸還沒認識你媽的時候，跟他們還有些來往，但自從娶了你媽，搬到海天住後，就漸漸沒了往來，不過你媽確實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什麼親戚。”


    “那就是有十七八年沒往來了？”牛碧問道。


    牛辛點點頭：“差不多吧！我跟你媽搬到海天不到一年就懷了你，那時候就沒有往來了。”


    “以後也不會吧？”牛碧確認道。


    “這個……”牛辛想了想：“應該不會，畢竟出了五服，又這麼多年沒來往，就算以後真的再有什麼聯係，估計也就跟鄰居那種關係差不多……”說到這，牛辛似乎明白了牛碧的意思：“碧碧，你不是想……”


    牛碧冷笑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我是怕以後咱家富了，會有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死皮賴臉的湊過來，你跟我媽心軟，到時候指不定他們抹把眼淚，就把錢騙走了，我得提前防著這事兒。”


    看著牛碧的表情，牛辛歎了口氣，他這個兒子真的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誰對他好，他心裏記著，以後會加倍報答，誰對他不好，他也記著，早晚連本帶利還迴去，雖說愛憎分明沒什麼不好，可有些時候，卻容易得罪人。


    牛辛和馬敏都是老實巴交的傳統男女，有熱心腸，但是心軟，很容易被人打動，兩口子以前其實沒少被人這麼‘借錢’應急，但錢借出去以後，就石沉大海，再也要不迴來了，也是牛碧這些年見多了這樣的情況，所以牛碧很是憎惡。


    不過在牛碧剛剛輟學那一年，他一個人跑去找那些借錢不還的人要錢，結果差不多都是諸多借口，總之就是沒錢，牛碧一氣之下，每天晚上都會掏上一桶大糞，潑到這些人家的門上、窗戶上，如此幾次之後，那些沒錢的人統統把錢還上了，不過牛碧也沒饒了他們，讓他們加了大量利息，買車前牛辛給牛碧的存折上那十萬的存款，實際上有六七萬都是牛碧要迴來的賬。


    牛碧雖然熱血，雖然愛衝動，但他的頭腦非常靈活，而且喜歡未雨綢繆，現如今牛碧自覺有了些小錢，所以他就開始防備有錢後有可能出現的一係列問題，而有錢人最大的煩惱，恐怕就是‘親戚多’，牛碧可不想當冤大頭。


    聽到牛碧的防範之言，牛辛也覺得有點道理，這人就是這樣，窮的時候沒人搭理你，可一旦有錢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就都來了，麵對這種人，真的是很頭疼，以牛辛和馬敏心軟的『性』子，指不定在‘親戚’的哭窮之下，心腸一軟，就借個三萬五萬的，不過能不能要迴來，那就不一定了。這種事發生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牛碧哪受得了這個。


    “這個……碧碧，咱們家畢竟跟那些親戚這麼久沒往來了，就是電話都不知道，應該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牛辛不太確定的說道。


    “嘿嘿，老爸，枉你都四十多的人了，居然比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還天真，不說現在這個社會金錢至上，就說從古至今，又有哪個朝代是不貪圖金錢享樂的？你也看過很多電視小說什麼的吧！情節裏經常出現一些窮的叮當『亂』響的人，跑去‘哪裏哪裏’投奔‘哪家哪家’的親戚，你說咱們家有錢的消息要是被你鄉下那些窮親戚知道了，他們會不會跑來‘投奔投奔’？”


    牛碧的話，讓牛辛無話可說。


    正如牛碧所說，嫌貧愛富古來有之，並不是某個特定時代的產物，一個人一旦有錢了，肯定會有很多‘親戚’前來投奔，說是投奔，實際上就是想撈點好處，你說你要是不理不睬，把他們轟走，這些‘親戚’肯定造你的謠，說你無情無義，有錢就忘了親情。


    傳統的中國人總歸是看重麵子和名聲的，要真是被這些‘親戚’搞的臭了名聲，那日子肯定不好過。


    可如果你管了，那就必須要散財了，但是這個財很可能是無底洞，你添進去就別想在拿迴來，甚至有可能連自己都給搭進去，家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牛辛和馬敏都是傳統的中國人，所以他們如果真的遇到鄉下前來投奔的窮親戚，以他們心軟的『性』子，肯定會破財免災，隻為保住他們的麵子和名聲。


    但牛碧可不是傳統人，牛碧就是個叛逆青年，有情有義，愛憎分明，我窮的時候，你他媽幾百年沒跟我往來，我富的時候，你們卻都顛顛的跑過來了，幹什麼？找死啊！


    牛碧可不看重什麼麵子和名聲，在他看來，麵子幾『毛』錢一斤？名聲幾塊錢一碗？有什麼用？隻要我自己過得舒服，我管別人怎麼說我，過自己的日子，讓別人說去唄！


    但牛碧也是看準了父母在『性』格上的弱點，所以才會提前給牛辛打預防針，按照牛碧的設想，如果以後過上富裕的日子，那些窮親戚不來也就算了，真要是敢來‘投奔’，牛碧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我和骷髏同居的日子》，不把你整出精神分裂，就算你膽子大。


    牛辛又沉默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搖搖頭：“算了，這事兒我跟你媽就不管了，要是以後真有人來投奔咱們，你看著辦吧！”


    “爸，你這是放權了？”牛碧臉上帶著笑意。


    牛辛苦笑道：“現在你是咱們家的經濟支柱，以後爸都得聽你的，哪還有什麼放權不放權的？”


    “嘿嘿，爸，你放心好了，要是早一點讓我掌家，我早就讓咱家過上好日子了，不過現在也不晚，以後你跟我媽什麼也別管，就等著享福吧！”牛碧得意的笑了起來。


    牛碧越是意氣風發，牛辛就越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其實牛辛並不老，周歲還不到40，正是男人年富力強的時候，但有個本事大的兒子，再加上自身沒什麼能力，牛辛才會覺得自己愈發老邁，不堪重任，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後牛碧做什麼決定，他也不會起到影響大局的作用，這對牛碧掌控大權還是很有利的。


    “你小子……”牛辛笑了笑，又歎口氣：“唉！爸是真的老了，以後咱家就靠你了。”


    “要養老還早著呢！以後咱們的牛家肉鋪還得靠你長長門麵呢！”牛碧笑道。


    牛辛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唉！這種日子真不錯。”


    牛碧這邊剛和牛辛談完了窮親戚的事，就聽門外傳來熟悉的叫聲：“碧哥，在家嗎？”


    “嗯？”牛碧聽出了來人是誰，起身走出門口，看到外麵站著兩個人，一個就是叫聲的主人張宇，另一個嬌小的身影不是張小雨是誰？


    牛碧笑道：“你們怎麼來了？吃飯沒有？”


    “嘿嘿，還沒呢！這不是昨天聽說碧哥有了媳『婦』，我跟小雨這不過來看看嫂子嗎！”張宇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張小雨有些羞怯的道：“碧哥哥，給你添麻煩了。”


    牛碧哈哈一笑：“添什麼麻煩，既然沒吃飯就在這吃吧！剛好你們嫂子也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