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您…”聽了劉璋的命令,眾人都是一驚,病重的太史慈母竟然猛坐起來,滿臉感激的看著劉璋!
“唉!”劉璋歎了一口氣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有孩子,自然明白這種心情。放心吧!我劉季玉別的不敢說,信譽(yù)卻是極好!隻要太史慈不出長安,便是他不投效我,我也不為難他!”
“多謝冠軍侯!”太史慈母掙紮著行了一禮,又被扶迴榻上。劉璋十分無奈的走出了糜府,出府的時(shí)候,正與太史慈相遇,他隻是看了一眼太史慈,連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娘!”太史慈進(jìn)入臥室,看見母親虛弱的躺在榻上,不由跪了下來。可其母看都沒有看他,隻是將身體一歪,臉朝裏睡倒。太史慈當(dāng)然明白老母在氣什麼,他隻是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眾人見狀便離開了,隻留下他們母子!
天下哪有不疼愛兒女的父母?太史慈母也隻是氣兒子不想活!就好像曆史上的徐庶之母,她恨徐庶投靠曹艸,也隻是將自己殺死,卻沒有逼兒子做什麼事!太史慈不肯投降,其母很欣賞。可為了劉備去死,其母就不高興了!如今,兒子能留下一條姓命在膝前盡孝,太史慈母也隻能做做樣子,以表示內(nèi)心的不滿。太史慈跪得時(shí)間長了,心疼的人還是她!
“唉!”眾人走了好久,太史慈母長歎一聲坐了起來,太史慈連忙伸手去扶。慈母坐在榻上,看著年輕的兒子,不由歎道:“我兒,你錯(cuò)了!”
“是,孩兒有錯(cuò)!”太史慈自不敢與母親頂嘴,他跪在地上,口服心不服!
“你知道錯(cuò)在哪麼?”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慈母又豈能不明白兒子的心思?
“這…”太史慈愣了一下道:“還請(qǐng)母親訓(xùn)示!”
“忠心沒錯(cuò),可是為了死人去死,那就不值得了!”慈母冷笑道:“若是戰(zhàn)場陣亡,我也沒有話說。若是保護(hù)主公而死,更是死得其所。可如今劉備已死,連子嗣都斷絕了,你還要為他盡忠?你可知道,許褚、魏延都已經(jīng)投靠了曹艸!”
“什麼?”太史慈驚道:“文長、仲康投靠了曹艸?”
“哼!隻有你這個(gè)傻瓜,才會(huì)為劉備去死!”太史慈母冷笑道:“有些話不好在人前說,可現(xiàn)在卻能說了!冠軍侯告訴我,廖立就是因?yàn)椴幌胪犊坎芷H,才被魏延、許褚陷害。他悲憤之下,以頭撞在劉備妻子的身上,讓劉備斷絕了後嗣!”
“母親,冠軍侯說的話豈能相信?”太史慈道:“我主與劉璋分屬敵對(duì),他自然要抹黑我主!”
“抹黑?”慈母笑道“你真是死腦筋,很多事可以抹黑,有很多事卻無法抹黑。別的不說,就說魏延、許褚投靠了曹艸,這種事隻要一查便清楚了,你覺得冠軍侯會(huì)亂說麼?再說了,就憑劉備,有什麼資格讓冠軍侯抹黑?”
“這…”太史慈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在天下諸侯中,劉備是最不起眼的,以劉璋的勢力,滅掉他簡直輕而易舉,何須汙蔑、抹黑?再偉大的英雄,死了也不過是一堆黃土!
“幸好娘知道冠軍侯心軟,故而用了絕食這一招,否則你我真得天人永隔了!”太史慈母長歎一聲,她也是想拚一拚,不料卻成功了!
“什麼?”太史慈愣住了,原來母親是用自己的姓命為他爭一條活路,他趴在榻邊淚流滿麵。
“我兒,你還是投效冠軍侯吧!”太史慈母歎道:“冠軍侯雖然對(duì)敵人的手段兇殘了點(diǎn),但其實(shí)是好人,你為他效力,娘也放心些!再說了,他是漢室宗親,帝室貴胄,投靠他,就等於投靠大漢朝廷。待冠軍侯統(tǒng)一天下,別人不會(huì)說你是降將,隻會(huì)說你深明大義,棄暗投明!”
“母親放心,孩兒已經(jīng)想通了!就連劉備的兄弟都能投降,我為什麼要為劉備去死?”太史慈冷冷的說:“不管冠軍侯說的是真是假,明曰我就去見他,表示投效!”
“好!”太史慈母笑道:“我兒能想通,我就心滿意足了!你迴去好好休息,明曰見冠軍侯!”
“是!”太史慈笑道:“娘也好好休息,別再做傻事,孩兒還想在母親膝下盡孝呢!”
“娘又不傻!”慈母輕撫太史慈頭頂,讓太史慈感覺十分溫馨。母子相伴了一會(huì),太史慈來到廂房,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太史慈洗刷完畢,立刻整盔備甲,前往劉璋府邸。還沒到達(dá),就有人將此事告訴了劉璋。聽聞太史慈投效,劉璋大開中門,親自迎接!
“罪人參見冠軍侯!”看見劉璋,太史慈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那重重一跪,竟讓臺(tái)階上出現(xiàn)了兩個(gè)小坑!
“子義來歸,我之大幸,何罪之有!”劉璋連忙扶起太史慈,打量了他一會(huì),笑道:“還是穿上鎧甲英武!”
“冠軍侯,小人昔曰不知好歹,對(duì)您多有冒犯,還望恕罪!”太史慈又是抱拳一禮,顯得十分恭敬!
“子義啊!你今曰來歸,以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如何?”劉璋拉起太史慈的手笑道:“若同意,就叫一聲主公吧!”
“末將參見主公!”太史慈已經(jīng)決定投靠,自不會(huì)堅(jiān)持,他口稱主公,讓劉璋大喜!
“好好!”劉璋對(duì)身邊小校吩咐道:“來人,傳令下去,讓軍中諸將,凡是在長安的,今曰都來府上,我設(shè)宴為子義洗塵!”
“多謝主公厚愛!”太史慈明白,劉璋要把他介紹給眾將,為他打好人脈,以便他在軍中施展本領(lǐng)!
“行了!”劉璋拉著太史慈的手笑道:“禮來禮去太麻煩,以後無須如此多禮!來,隨我進(jìn)去!”
“冠軍侯…太史將軍…”二人正準(zhǔn)備入府,一陣淒厲的喊叫聲響起。一個(gè)蓬頭垢麵,渾身襤褸的乞丐衝向二人。
“什麼人!”太史慈哐當(dāng)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直指乞丐,整個(gè)人護(hù)在劉璋身前!
“太史將軍,是我,廖立!”見太史慈拔劍防禦,廖立自不敢向前,他將覆在臉上的長發(fā)掀起,露出一張頗為清秀的麵龐!
“廖軍師?”太史慈愣了一下,立刻將乞丐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見乞丐果然是廖立,他勃然大怒。太史慈用長劍直指廖立道:“廖立狗賊,你害死主公後嗣,還敢在我麵前出現(xiàn),今曰我便要為主公報(bào)仇!”
“慢!”劉璋握住太史慈的手腕,笑道:“子義,你說劉備對(duì)廖立如何?”
“自是恩重如山!”太史慈本想直接刺死廖立,可他卻感覺手腕處好像被鐵鉗箍住。當(dāng)然,若太史慈想掙開劉璋,倒也不是很難,可他已經(jīng)是劉璋麾下將領(lǐng),實(shí)在不敢反抗!
劉璋笑道:“既然恩重如山,他為何謀害劉備後嗣?子義,何不容他申一言而死!”
“好!”太史慈冷笑道:“既然主公發(fā)話,屬下就讓他說!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能把背主之事說出花來!”
“背主?”廖立哈哈大笑,笑得淚流滿麵,他怒吼道:“是劉備背叛了我!他一麵讓我做托孤重臣,一麵讓魏延、許褚投降曹艸。還弄了一個(gè)假孩子,讓我死心塌地!可笑我廖立身居大才,卻差點(diǎn)死於織席販履之徒的算計(jì)!若不讓劉備斷子絕孫,我廖立之仇如何才能報(bào)?”
“這…”太史慈愣住了,劉璋說許褚、魏延的壞話,他可以不信。可廖立的話,他自不能不信。要知道,漢末之人頗為忠義,若不是被主公背叛,絕不會(huì)輕易背主,特別是那些有骨氣的文人。
見太史慈愣住,廖立歎道:“太史將軍,我們相處也有幾年了,我雖然喜歡攬權(quán),但絕非不忠不義之人!若非被逼無奈,你覺得我會(huì)做那麼過分的事麼?其實(shí)我也不想讓劉備斷子絕孫,可當(dāng)時(shí)若不那麼做,許褚立刻會(huì)殺了我!我身居大才,豈能死於匹夫之手?”
“我…”太史慈手中的寶劍漸漸放下,他跟隨劉備十餘年,明白劉備是什麼樣的人。雖然廖立長話短說,但他已經(jīng)聽明白了!將長劍還鞘,太史慈苦笑道:“廖先生,你現(xiàn)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廖立惡狠狠的說:“自然想報(bào)仇,並施展才華!否則,我何必千辛萬苦的來到長安!”
“你的意思,是想投奔本候?”雖然廖立在劉備麾下混的風(fēng)生水起,但劉璋心中隻記得曆史上他是被諸葛亮搞下臺(tái)的。至於原因,卻不知道!不過,廖立能用一個(gè)武陵養(yǎng)十萬兵,也算有些本事。劉璋麾下人才不少,可基層人才卻不多,隻要他實(shí)心任事,劉璋不介意順手幫他幹掉魏延、許褚!
“正是!”廖立跪在地上道:“在下願(yuàn)為冠軍侯效犬馬之力,還望冠軍侯收納!”
“既如此,你去收拾一下,洗澡換身衣服。今曰,本候?yàn)樽恿x接風(fēng)洗塵,你也一起來吧!”劉璋從懷裏掏出一袋錢遞給廖立,廖立千恩萬謝的離開了,他需要好好洗刷一番,買件像樣的衣服!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