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guān)下,曹軍大營,曹軍眾人匯聚一堂,而曹艸正在帳中大發(fā)雷霆,因為司馬懿的戰(zhàn)報送到了!曹艸實在想不通,司馬懿有五十萬大軍,上將十餘員,竟然打不過劉璋麾下一個軍團(tuán)。更令人氣憤的是,當(dāng)時鎮(zhèn)守武關(guān)的龐統(tǒng)並不在關(guān)內(nèi)!
“廢物,真是廢物!”與劉璋交戰(zhàn)的失敗,讓曹艸心中充滿了怒火,司馬懿的戰(zhàn)敗,更讓他怒不可遏,他終於失態(tài)了!
“丞相息怒!”氣大傷身,見曹艸發(fā)泄的差不多了,程昱站起來勸道;“劉璋勢大,天下眾所周知,仲達(dá)戰(zhàn)敗並不奇怪。可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武關(guān)的事有些蹊蹺?”
“此話怎講?”曹艸是梟雄,他瞬間就把火氣壓了下去,隻是那雙充滿血絲的眼中,還燃燒著炙熱的火焰。
“主公可以試想一下,若沒有龐統(tǒng),劉璋軍中誰還能將軍隊指揮出如此水平?”程昱摸了摸下巴道:“我敢說,武關(guān)肯定不止龐統(tǒng)一個謀士,應(yīng)該還有一個善守的統(tǒng)帥!”
“善守的統(tǒng)帥?”曹艸摸了摸下巴道:“劉璋軍中大將幾乎都能獨擋一麵,可若說能將司馬懿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並不是很多,最少也是周瑜、徐庶的水平!周瑜、徐庶都已經(jīng)身負(fù)重任,法正也被調(diào)走了,你覺得還有誰能與龐統(tǒng)做搭檔?”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荀攸撚著胡須若有所思,可他的話卻讓曹艸心中大震。
“來人,立刻傳書司馬懿,武關(guān)上很可能是臥龍、鳳雛齊至!”曹艸眼中的血絲消退了,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司馬懿戰(zhàn)敗也不稀奇!
“屬下遵命!”程昱趕緊命人傳令,而曹艸卻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帥椅上!
武關(guān)下,司馬懿也很鬱悶,他一直在等待曹艸的處分,甚至是調(diào)離命令,因為他戰(zhàn)敗了。可他萬萬沒想到,曹艸送來的竟是一份飽含安慰的書信,並告訴他,武關(guān)上很可能是臥龍、鳳雛齊至!司馬懿看著手中的信件,心裏滿是苦澀的想道:“讓臥龍、鳳雛對付我一個人,劉璋也太看得起我了!”
“軍師,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正當(dāng)司馬懿滿臉苦澀的時候,麹義帶著幾個人闖進(jìn)了中軍大帳,他本來就對司馬懿沒有好感,在司馬懿戰(zhàn)敗後,他更是有些放肆!
“你要什麼交代?”看見麹義,司馬懿眼中一寒,他對麹義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軍師,你到底能不能擊敗劉璋,若不能,還請您不要誤人誤己!”看著司馬懿,麹義滿臉倨傲,在他看來,他比司馬懿的功勞大多了。當(dāng)然,麹義也不是有意與司馬懿做對,隻是他看不慣世家大族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臉!
“是不是要我把主帥的位置讓給你?”司馬懿心中也充滿了怒火,若非麹義在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他絕對不會容忍!
“在下不敢!”麹義冷笑道:“丞相麾下人才眾多,隨便換誰來都行,誰讓您不行呢?”
“夠了!”司馬懿怒道:“麹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連丞相都沒說什麼,你卻囉嗦個不停!七禁令五十四斬中,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製,此謂構(gòu)軍,犯者斬之。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你是主帥麼?”麹義輕蔑的說:“你隻是軍師,還不是主帥,要殺我,你還不夠資格!”
“你…”司馬懿滿臉寒霜,誰都知道主帥魏延是擺設(shè),可麹義拿這件事來說,他卻毫無辦法。
“滾出去!”就在司馬懿要發(fā)怒的時候,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響起,隻見帳門掀開,魏延虎著臉,走了進(jìn)來!
“魏將軍,你…”麹義可以不怕司馬懿,可他不能不怕魏延,最起碼魏延有斬殺他的能力與權(quán)力!
“還要我說第二邊麼?”魏延心中也滿是火氣,他被關(guān)羽所敗,倒是心服口服,可他卻被小卒用弩箭射傷,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渾身的疼痛,讓他心中十分憋屈!
“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魏延無論官職,還是權(quán)利都比麹義高,麹義不得不躬身而退!
“不知好歹!”魏延轉(zhuǎn)身對司馬懿行了一禮道:“軍師,很多人就是這樣沒有自知自明,還喜歡找死,你別生氣!”
“反正他早晚要死,我豈會與死人生氣?”司馬懿臉上的寒霜漸漸融化了,他滿臉笑意的問道:“文長,傷勢如何?”
“死不了,就是渾身麻癢疼痛,頗為不爽!”魏延苦笑道:“劉璋軍真卑鄙,鬥將的時候,竟然命人用弩箭射我,還好我武藝不凡,否則真不堪設(shè)想!”
“用弩箭射你?”司馬懿眉頭一皺道:“若真是弩箭,就算你能躲開要害,也不至於隻受這點傷吧!”
“軍師,劉璋軍的弩有些奇怪,比一般弩要小很多,一次能射好幾支箭,隻是威力有些欠缺!”魏延趕緊解釋,他可不想與司馬懿有什麼誤會!
“文長不必緊張,我又沒說什麼!”司馬懿歎道:“看來這種小弩,又是劉璋軍新研製出來的武器。”
魏延問道:“軍師,要不要派人搞點那種小弩來研究一下?”
“不用了!”司馬懿笑道:“劉璋軍也沒有研究成功,否則你們肯定迴不來!”
“我明白了!”魏延道:“軍師,我們經(jīng)曆了這場大敗,軍中很多將領(lǐng)、士卒都產(chǎn)生了懷疑,你說現(xiàn)在該怎麼辦?”
“沒事的,守一段時間就好了!”司馬懿笑道:“我軍中士卒很多都是家奴,這些家奴唯家主之命是從,根本不用擔(dān)心忠誠問題。隻要待諸位將軍的身體好轉(zhuǎn),我們就能再與劉璋軍一較高下了!”
“如此甚好!”魏延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軍隊的士氣上去不。以如今的狀況,若軍隊再沒有了士氣,攻破武關(guān)真成了奢望!
“對了!”司馬懿問道:“那曰龐統(tǒng)攻擊完我軍,是否返迴了武關(guān)?”
“這…”魏延搖頭道:“據(jù)小校報,龐統(tǒng)攻擊完我軍,直接向西方撤退,並沒有入關(guān)!想必,他還想趁機偷襲!”
“唉!”司馬懿歎了一口氣道;“文長,看來我軍形勢危急了!”
“什麼意思?”魏延道:“我們有大軍五十萬,就算將消耗扣除,也有四十餘萬,劉璋軍不過十餘萬,對我軍能有什麼威脅?”
“打仗並不是人多就能贏!地勢、謀略、裝備、城池、民心等等,都是影響勝負(fù)的關(guān)鍵,就看誰把握的更好一些!如今劉璋軍占據(jù)雄關(guān),已經(jīng)在地勢與城池方麵勝過我們,而我們隻有兵力,根本不占優(yōu)勢!”司馬懿搖了搖頭,心中十分黯然。劉璋軍越是強大,他心中越是不爽!
“軍師所言差矣!”魏延笑道:“我軍還有一個優(yōu)勢,便是軍師你!以你的智慧,還怕收拾不了劉璋軍?”
“文長,你高看我了!”司馬懿搖頭道:“劉璋說過,天下有臥龍、鳳雛、塚虎,三人的謀略相差不大,而我就是塚虎。可這一次,我這隻塚虎要麵對臥龍、鳳雛聯(lián)手,豈不是危險?”
“什麼?”魏延驚道;“臥龍也來了武關(guān)?我不是聽說劉璋讓他主管全國政務(wù),仿丞相一職,怎麼會讓他鎮(zhèn)守武關(guān)?”
“多半是為了我!”司馬懿歎道:“鳳雛善攻,守關(guān)不是他的強項。至於臥龍之才,誰也不知道到底如何,隻聽說他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有對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對手的底細(xì)。如今敵暗我明,豈能不危險?”
“軍師,這該如何是好?”魏延也有些擔(dān)心了,他皺眉道:“不如請丞相再派一個謀士前來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我倒是想呢!”司馬懿道:“可主公麾下已經(jīng)沒人能與臥龍、鳳雛一較短長了!便是荀攸、蔣濟幾位大人,也略遜一籌,除非把程昱大人請來!可程昱大人正在虎牢關(guān)幫助主公收拾劉璋,郭嘉、賈詡、法正也不是等閑之輩!”
“那該如何是好?”魏延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司馬懿,他知道劉璋很強大,卻不知道劉璋強大到如此地步。霎那間,他感覺自己渾身乏力,更對前途感到一片灰暗!
“文長,你放心,雖然我軍略處於下風(fēng),但劉璋想擊敗我們,還是很難的!”見魏延滿臉迷茫,司馬懿可不想讓他灰心喪氣,趕緊出言安慰。若主將都失去了信心,麾下的士卒還有什麼士氣可言!
“軍師,我沒事!”魏延做了一個深唿吸,將心中的頹廢一掃而空,他笑問道:“我們是不是能請江東助我們一臂之力?”
“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司馬懿知道魏延頗有智謀,他也想聽聽魏延的建議。
“武關(guān)與虎牢關(guān)都是雄關(guān),可江東軍卻可以從上庸、涪關(guān)繞進(jìn)劉璋的地盤,若劉璋轄內(nèi)大亂,我們不就有機會了?”魏延一拍大腿,他覺得自己的辦法非常不錯!
“文長所言甚是!”司馬懿眼中一亮,倒不是他沒想過聯(lián)合江東,隻是他感覺江東不太可靠。不過,現(xiàn)在曹軍與劉璋軍陷入了僵持,江東軍就成了打破僵局的生力軍!
“是不是應(yīng)該盡快聯(lián)係江東?”見司馬懿也同意自己的意見,魏延心中大喜,能得到司馬懿的讚譽,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耀,因為在他心中,曹軍上下隻有司馬懿才最值得他佩服,就算曹艸也得排在第二位!
“先派使臣,再派軍隊!文長,我這就寫信將你的決定告訴丞相,你先去準(zhǔn)備,如何!”司馬懿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的決定?”魏延皺眉道:“軍師,這明明是你的決定,我隻提供了一些意見而已!”
“文長,你不懂!”司馬懿苦笑道:“你越有本事,能掌握的權(quán)力越大,而我越有本事,越容易被丞相猜忌。與其讓我被丞相猜忌,不如讓你被丞相重用,以你我的關(guān)係,我的不就是你的麼?”
“多謝軍師提拔!”魏延單膝跪地道:“在下定不負(fù)您的期望!”
“好!”司馬懿扶起魏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其實他也不相信魏延,因為魏延並不是世家大族的人!
幾曰後,司馬懿的奏報遞到了曹艸的帥案上,可曹艸看著奏報卻有些猶豫,他看得出來,司馬懿的意見很正確,可司馬懿卻說,這是魏延的意見。若魏延真有這樣的頭腦,他與司馬懿在一起,就讓曹艸有些頭疼,更有些後悔!
“仲達(dá),你說我讓魏延與司馬懿在一起是不是錯了?”曹艸揉著太陽穴,他覺得自己的頭風(fēng)病似乎又開始發(fā)作。
“未必!”拿著奏報,程昱冷笑道:“奏報中的主意或許有魏延的想法,可其中最少有八成是司馬懿的決定,看來魏延已經(jīng)被他收服了!”
“哦?”曹艸眼中寒光一閃,他對司馬懿本身就有戒備,見司馬懿竟敢和他耍心眼,他心中泛起了陣陣殺意。
“丞相倒也不必動怒,想必司馬懿主要是自保!”程昱搖頭道:“世家大族實力太強,如今司馬家儼然世家大族中的領(lǐng)袖,而司馬懿才華出眾,又有狼顧鷹視之相。若他不懂避嫌,那才奇怪!”
“哼!”曹艸冷哼一聲道:“本相就如此昏庸麼?”
“丞相,不是您昏庸,而是有人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昱笑道:“司馬懿不知道丞相對自己人一向很好,對忠心的人更是照顧有加,他沒有把自己徹底獻(xiàn)給丞相的覺悟!”
“你啊!”曹艸搖了搖頭道:“好人也是你,壞人也是你,都不知道該聽你哪一句!你說說,這件事該怎麼做?”
“一切為丞相效力,好人壞人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程昱笑道;“至於這件事,既然司馬懿想把功勞給魏延,丞相就褒獎魏延,並命司馬懿聯(lián)係江東,盡快攻入司隸!”
“就依仲德之言!”曹艸做在帥案邊,在帛書上一揮而就,並叫來小校,盡快送往武關(guān)…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