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醒來,躺在粉紅薄被下的李月夜,臉上有些無奈。
“那家夥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他忘記遵守約定了?”
連續(xù)兩天,都是她要和父母收拾完,準備關(guān)店迴家時。
結(jié)果,時間又給重置了。
連一天的時差都來不及倒,又把自己拖迴床上。
李月夜坐起來,躺下去,過一會兒又起來。
就這樣反複磨蹭,煩躁中,她最終還是抱怨一句,選擇起床:
“真不想去啊,一去肯定又會看見那家夥。”
雖然嘴上說不想去,但她最終還是起來弄完早餐吃後出門。
盡管不想見到陳天輝,可想起自己父母也在哪時,李月夜還是選擇去麵對。
不過,等她騎車到早餐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今天居然不在,心情一下子暢快多了。
就在李月夜準備進店,繼續(xù)去幫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哎呦,叔,嬸,你們真是太勞累了,要不我來幫忙。”
李父李母看著麵前這個滿臉笑容,有些自來熟的年輕人,滿臉疑惑。
仔細打量後,眼神互相交流,確認都沒見過,才問起:
“小夥子,你是?”
“哦,抱歉抱歉,忘了介紹,我是月夜的朋友。”
聽到他這麼稱唿自己,李月夜頓時瞪他一眼:
“爸,媽,別聽他胡說,就是普通朋友。”
“對對對,普通朋友。”陳天輝看著她,連忙附和。
“哦,你好你好……”
知道因為時間重置,兩人都沒有關(guān)於自己的記憶,正不知道該怎麼喊時,他主動介紹:“我叫陳天輝。”
李父上下打量了一眼,滿意點頭:“陳天輝,嗯,是個好名字。”
“爸。”
李月夜忍不住喊了一句,她一看就知道自己這親爸在想什麼。
“行了,行了,真是人老了就越不受兒女喜歡。”
“唉!叔,您這叫正值壯年,現(xiàn)在還年輕這呢。”
“哎呦,小子會說話,我喜歡,哈哈哈。”
李父說著便大聲笑起來,一旁的兩女,都隻能無奈搖頭。
見再這麼聊下去,都快成內(nèi)定女婿了,李月夜趕忙岔開話題:
“有事快說,你來這什麼事。”
一聽自家女兒的語氣,李父訓(xùn)斥道:“哎!丫頭,好好對人家說話,不能這麼沒禮貌。”
“叔,沒事,今天是我理虧,來找月夜賠罪來了。”
“賠罪,怎麼了?”
李母先問了一句,又繼續(xù)忙活起手中的事,往鍋裏下著雲(yún)吞,壓上鍋蓋,才又看過來。
“就是昨天,我去的太早了,本來說晚上才去的……”
陳天輝解釋道一半,就又被李月夜用手捂嘴,把人給拖走。
“昨天中午咋了?昨天晚上又咋了?”
“這孩子,咋不讓人把話說完?”
“我看有點不對勁。”
隻留下李氏兩口子,狐疑看著出店的兩人,小聲討論。
早餐店外,兩人才再次分開,李月夜冷著臉質(zhì)問:
“陳天輝,你不要太過分了,說好的不能告訴我父母。”
“我知道,我也沒有明著說死,就替換成去了,這還不行啊?那該咋說你教我。”
見陳天輝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就沒繼續(xù)追究這事。
“行了,說吧,你今天又有什麼事?”
“吃碗雲(yún)吞,我餓了,早上到現(xiàn)在都忙著,沒趕的及吃飯,剛好路過這兒。”
李月夜一聽,本想下意識問他忙什麼,還是硬生生收嘴,轉(zhuǎn)身進店。
陳天輝也跟進店裏,繼續(xù)笑著:
“叔,嬸,來一碗雲(yún)吞,我聽月夜說您兩位手藝好,今天才趕緊來嚐嚐。”
“哎!好,等著。”
後廚兩人一聽,瞅著剛進來的女兒,就見她翻了個白眼。
“月夜,你跟我說實話,你跟他到底是啥關(guān)係,是不是在處?”
“沒有,就是……因為工作才認識的。”
麵對李母詢問,李月夜連忙搪塞過去。
“工作?你到底在幹啥工作,我們每次問你,你都迴避這個問題。”ъimiioμ
李父眉頭皺起,看著麵前長大的女兒。
知道她有秘密,卻選擇瞞著自己兩人。
一會到這個問題上,李月夜隻能保持沉默。
自己這個工作,待遇好是好,但不能告訴外人。
而且一般人,恐怕也沒法接受這樣的工作。
見自己女兒又不說話了,兩口子隻能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忙活起來,心中各自都想著事。
過了一會兒,李月夜端著一碗雲(yún)吞,掀開門簾走出後廚。
見那碗雲(yún)吞放到桌上,穩(wěn)穩(wěn)當當,陳天輝就知道,她這活兒肯定沒少幹。
“趕緊吃,吃完趕緊走。”
“沒有小菜?”
“自己去舀。”
看著對方穿圍裙,側(cè)馬尾的身影,他忍不住一笑,沒堅持要小菜低頭吃起來。
吃飯途中,因為客人沒剩多少,李父也閑起來,跑到陳天輝這桌打聽起情報。
李月夜害怕他亂說,或是把自己工作的真相說漏嘴,也隻能靠在後廚門口,側(cè)起耳朵聽。
“小陳啊,那我,就這麼叫你了啊。”
“叔,這麼叫,再好不過。”
李父看了他一眼:“嗯,我們家月夜,在工作上聽說跟你們有些什麼?”
陳天輝眼神斜起,注意到靠在後廚門口的人在拚命給自己使眼色,就笑笑:
“叔,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月夜她在工作方麵,真的很用心。”
說起這個,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每次被催死的場景,忍不住加重最後一句的語氣。
讓一旁聽著的李月夜,也忍不住咬唇。
“哦,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至於她具體是什麼工作,我也就不問了,估計問你,你小子現(xiàn)在被盯著也說不出口吧。”
“您老精明。”
陳天輝在桌上悄悄給對方比了個大拇指。
李父轉(zhuǎn)過身,看著靠在後廚門偷聽的人,喊話:
“這吃完了,還不來收一下。”
見李月夜走過來準備收碗,他趁機對李父說:
“叔,因為昨天那事,我想向月夜賠罪來著,不知道等會能不能讓她出來一會兒。”
“隻要你好好對她,別帶去不該去的地方,那我肯定沒意見。”李父說出自己的要求。
陳天輝連忙點頭:“您放心,我就是作為賠罪想請她出去逛逛,看電影,逛逛街,去吃飯,參加點活動什麼的,隻要她肯接受都行。”
“你!”
見陳天輝越說越來勁,李月夜忍不住放下碗。
“月夜,那你就跟他去吧,人家跟你賠罪,還這麼誠懇,你再不接受,我都看不下去了。”
得到保證,李父還是比較相信這個麵善的小夥子。
再不行,自家女兒身手,那他可是知道的。
幾個大漢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想到這些,再看陳天輝,他覺得心裏有些安慰。
見自己親爹的胳膊肘朝外拐,李月夜隻能不滿“哼”一聲後,才帶著怨氣說:
“這哪是懲罰,我看是便宜他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