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
陳天輝和李月夜都很在意這個問題,便看向身旁的人。
但這時,蘇雨柔卻又喝了一口杯中酒,臉上酡紅。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跟機構(gòu)有關(guān)。”
她醉醺醺看向兩人,笑著把手指過來:“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能小瞧機構(gòu)。”
“雖然現(xiàn)在你們沒有當時的記憶,但既然你們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別忘了跟機構(gòu)可是很大關(guān)係的。”
“不過,這樣一來,你們也算是有了機會,畢竟時間拖的越久變數(shù)越大,就有可能改變一切。”
蘇雨柔嘴邊說話,居然幹脆趴在吧臺上,雙眼一瞇,睡著了。
郝槐看到這幕:“她就是這樣,一杯倒,可就是偏偏愛在下班後就迴來喝酒。”
這時,陳天輝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記得之前好像問過你,為什麼酒吧要叫暮歸人這個名字,該不會是……”
說著,他指了指趴在吧臺上身影。
郝槐點了點頭。
“暮歸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陳天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月夜臉上也有些意外,她以前也隻是覺得這酒吧名字有些奇怪,現(xiàn)在破案了。
這在就是公開秀恩愛啊。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今天自己在遊樂園,來到那臺娃娃機所在的偏僻區(qū)域。
李月夜看向身旁人,對方仰頭喝酒時,喉結(jié)聳動的側(cè)臉,跟那段記憶中的人形象完美融合。
“嗯,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見她盯著自己看,陳天輝還以為臉上不小心粘上什麼東西了。
李月夜趕緊轉(zhuǎn)過頭。
“沒什麼。”
迴答後,慌忙之中,一杯酒灌下肚。
喝完當即皺起眉,這酒喝上去一時間讓嗓子和腹部,都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陳天輝看到她這模樣,就明白對方肯定不是經(jīng)常喝酒,不習慣所致。
他直接喊來調(diào)酒師,幫忙調(diào)一杯度數(shù)低點的葡萄酒。
說完,陳天輝直接從她手上把剛才那杯沒喝完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李月夜剛想阻止,畢竟那杯酒自己沾過了,理應喝完才對。
自己喝了一口,又被對方直接喝掉,還是用同一個杯子。
這不是,間,間接……
或許是因為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又或許是由於酒精的作用,她又忍不住耳根子發(fā)燙,臉色微微一紅,但在酒吧的夜場繽燈光中,都被遮掩住了。
剛幫忙喝完酒,陳天輝轉(zhuǎn)過頭看向她:
“喝不了就不要勉強,交給我就行。”
吧臺後的調(diào)酒師,笑著豎起大拇指給他一個讚,順帶把調(diào)好的酒遞過來。
李月夜接過酒,低頭裝作沒看到調(diào)酒師的鼓勵加油。
這時,趴下吧臺上已經(jīng)說起酒後夢話的蘇雨柔,也迷迷糊糊睜開眼,視線四處尋找。
“找,找到了,老公,咱們一起取洗澡吧。”
眼瞅著她就要脫下身上外衣,就在這時,吧臺後突然飛出一件大衣,看愣身旁兩人。
陳天輝隻見他這好哥們?nèi)玺Y牛士一般,以相當熟悉的手法,用大衣將對方整個人牢牢裹在其中。
“好緊,熱。”
蘇雨柔低頭看了一眼,雙眼迷離,發(fā)紅的臉上似乎有些難受,掙脫起來。
郝槐將裹在大衣裏的人摟住,看向他們兩人:“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隨意。”
“走,造孩子啊!”
眼瞅蘇雨柔這時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陳天輝跟李月夜趕緊點了點頭,讓他帶人迴去。
而調(diào)酒師也在吧臺後表示自己會看好酒吧的,讓他放心迴去造孩子。
聽到這三個字,李月夜臉上也忍不住一紅。
雖然按情況來說,這段時間兩人的關(guān)係進步飛快。
摸是摸過了,親也親過了。
但想起突破關(guān)係的最後一步,她難免還是有些羞赫。
緊張之餘,手中捧起那杯低度數(shù)的葡萄酒喝。
但毫無疑問,火上是不能澆油的,更何況是澆酒呢。
所以,越喝她越?jīng)]有擺脫緊張情緒,反而感覺身體越發(fā)火熱。
這時,陳天輝才注意到身旁人的異樣。
瞧見她俏臉發(fā)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要不要出去走走,透透氣。”
……
兩人走出酒吧,這片夜生活剛開始的大街上,路上行人反倒比白天還多。
盡管喝了店酒,可被夜晚的風一吹,還是會有些冷。
見衣著有些單薄的人,抱起手摩擦雙臂。
陳天輝換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李月夜看向他:“那你呢?”
旁邊的男人,換下外衣後,上身隻剩個短袖。
“我,還行。”陳天輝聳了聳肩。
“當然,如果你害怕我著涼的話,不如離我近一點,這樣也許會好點。”
李月夜披著他的衣服,想了想稍微靠近一步。
兩人間的距離,基本就是手背蹭手背這樣。
陳天輝得意笑起來,本以為這樣的曖昧能多維持一會兒,突然一句話打破氛圍。
“喂!陳天輝,蘇秘書呢?我打她電話怎麼沒人接。”
他轉(zhuǎn)頭看去,正是開著跑車的陳天佑。筆蒾樓
陳天輝當即撇了路邊這家夥一眼,沒好氣說:“你秘書,問我?guī)致铮俊?br />
一聽這語氣不善,陳天佑偏了偏頭,這才看見她身旁的人。
“哦,原來是打擾到你泡妞了,那怎麼辦呢,我故意的。”
說著,車中人臉上露出邪笑。
麵對這張欠揍表情,陳天輝忍住給對方一拳的想法,告訴他:
“別找了,郝槐把她帶迴家了。”
陳天佑一聽,點了點頭:“啊,還說找她問點事呢,算了。”
說著,他正要開車走人。
但陳天輝卻打起自己這個弟弟的注意:
“哎!渾小子,送我們一程。”
陳天佑剛打算開車走人,聽到這話,看向兩人,嗤笑:
“憑什麼你覺得我會送你們?”
……
一分鍾後,兩人上了車。
陳天佑在駕駛座上開著車,一臉不滿,嘴裏抱怨:
“這蘇秘書,還真是管不住住嘴。”
後座上,陳天輝看向他:
“行了,你也別怪她,既然你想讓我恢複力量,就直說嘛,幹嘛繞那麼遠,傲嬌啊你。”
“你才傲嬌!你全家傲嬌!”
幾乎是下意識,陳天佑急的直跳腳。
車開出一截,瞬間來了個急剎車,差點沒把人甩出去。
陳天輝先問身旁人:“沒事吧?”
得到李月夜無事的答複後,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開車的人: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好好開車。”
陳天佑撇嘴擺起臭臉,重新開動車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