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夢柔見眼前衝下的黑影,少說也有四、五百人,芳心不期然的一跳,打從她出娘眙以
來,何曾見過如此大場麵?本能的呆了一下,但心中惦念北雙和川梟的安危,膽氣頓生,咬
了一下銀牙,蓮足一點,射向眼前即前衝至的人潮。
“叫你們看看本黑煞的厲害!”
嚴夢柔清叱了一聲,再也顧不得什麼叫憐憫了,把玄歸秘笈上的武功,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隻見她縱跳的嬌軀,如出犢的母獅。手中的短劍及劍鞘,出神入化,詭異至極的揮動著,
頓時,前麵的人牆倒下了一排,血光暴現,嚎嗥刺耳。
但西北雨的人馬實在太多了,嚴夢柔殺不盡殺,砍不盡砍,而且背腹受敵,感到有點疲
於應付。但她一心係念著她的心上人北雙,硬是猛咬銀牙,美眸中射出一股濃澀的殺機,隨
著嬌軀的拔起。已一氣嗬成的使出淩厲招式——“風擺殘荷”、“童子點燭”和“雙龍戲鳳”
三招。
“哇呀——!”
十幾聲豬嚎隨之而起,頓見將近二十餘名的黑衣大漢已死在嚴夢柔劍下。嚴夢柔冷笑一
聲,接著又使出“橫掃千軍”,隻見劍光閃過之處,立刻噴起熱烘烘,紅淋淋的鮮血,而且
噴了嚴夢柔滿身,幾成一個血人。
洪平也是浴血而戰,一雙亮森森的長劍,把涼山派的獨門劍法,發揮至登峰造極之處,
但見他覆麵的黑巾以及周身衣服,已是成了深紅色;洪平一連使出習習劍法的“雪中送炭”、
“錦上添花”,把關卡的黑衣大漢已斬去將近—半;洪平抬目瞥見嚴夢柔已登上山腰,但被
如蟻的黑衣大漢困住,連忙猛一提精純之氣,傲嘯一聲射向山腰。
“嚴姑娘,咱們殺上去!”
洪平身未到,聲音已傳進嚴夢柔耳裏,並且揚起一片哀嚎聲,又十幾名黑衣大漢栽了下
去。
嚴夢柔心中一喜,一劍劈破兩個腦袋瓜,正想迴話,黑衣大漢忽然四周散開。
嚴夢柔正在納罕!眼前倏然射下一條人影。
“嚴姑娘,當心,這家夥便是雙鐮客!”洪平停在嚴姑娘身旁,用傳音入密說道。
隻見來人年上四旬,身短、頭大,雙目如豆,麵色蒼白,兩手過膝,身穿花色大袍,看
起來予人一股不自在的感覺,但嗓子卻大得很,有點像狼吠聲,聽起來使人不自禁要起雞皮
疙瘩,至少不會是很舒服:“我道是何方人物?原來是你這瘋婆和本幫叛座千手百腳!”
洪平一震,想不到雙鐮客知道自己身份,眸中射出驚異的眼光不禁一呆。
“姓薑的!你話說清楚一點!老夫乃堂堂涼山掌門人,你才是正宗的叛徒!”洪平怒哼
一聲,解下蒙巾,還顏嗤道。
“姓薑的!你要是乖乖交出川梟官大哥,姑奶奶便饒你不死!”嚴夢柔趁機調息體內混
濁的真氣,已平複自然,也怒聲叱道。
雙鐮客薑永華蒼白的麵色微微一變,寒笑一聲,冰冷的說道:“你們死到臨頭……”
“死到臨頭是你他媽的狗養的雜碎!”
雙鐮客話聲沒完,忽地一陣桀桀怪叫聲淹沒他的語音,接著竄下兩人影。
“是你!”雙鐮客大吃一驚,駭然退了一步,脫口叫道。
“怎麼?不認得你家官大爺了?!”是川梟和北雙,兩人停在嚴夢柔與洪平身旁;川梟
一副怪相的望著驚愕的雙鐮客,破著嗓子叫道。
“雙哥!”嚴夢柔一見北雙和川梟安然無恙,欣喜萬分的朝北雙叫了一聲。
“你是江湖一鼎?”雙鐮客正想問北雙的來曆,一聽嚴夢柔唿叫他的名字,又見北雙背
著雙劍,脫口問了一聲。
“不錯!正是你家少爺!”北雙兩手抱胸,星眸冷峻的瞥了一下,冷冷迴道。
“哇!血煞星——!”北雙話音一落,四周三百餘名的黑衣大漢皆嘩然,麵上驚駭之色,
一陣騷動。
“原來是你這亡命之徒!”
雙鐮客微微一震,隨即冷笑一聲,白陰陰的麵色掠過一絲殘峻,冷冰冰的說道:“斷劍
神龍是否為你所殺?”
“可以這麼說!”
北雙傲然的頷了一首,唇角浮起怪異的微笑,一陣寒如霜雪的語音,閃出他白皙看起來
宛似漾著寒芒的齒縫:“接著步他後塵者,該是你尊駕了!”
“好說!好說!”雙鐮客倏地仰天長笑,不屑的嗤了一聲,冷冷的睨著北雙陰道:“素
聞江湖一鼎狂妄自大,門縫裏看扁人,果是不錯!”
“你他媽的別嚕裏嚕嗦的,倒底把經念完沒有?小柔!老洪!咱們把那些飯桶給砸光!”
川梟在一旁見四周黑壓壓的一片人影,被雙鐮客囚禁的怒火本已是熾焚著,殺興大起,
正想殺一個痛快,見雙鐮客嘮叨個沒完,冒火的桀叫著道,並且話在途中,身形已射起。
“是官大哥!”
洪平和嚴夢柔一見北雙和雙鐮客,心神一振,本也是手癢癢的,巴不得把這些蹂躪武林
的賊子給殺得一幹二淨,一見川梟已當先出手,也忙不迭展出身形,毫不留情的劈向那堆人
牆;嚴夢柔一上手便毒招厲式,劈起兩顆圓滾滾,血淋淋的頭顱,把身形飄近殺得哈哈大叫
的川梟,邊殺邊說道:“官大哥,我好想念您,為了我,您受苦啦!”
“喲!小柔,你這句話別讓那小子聽見,他可要把我麻子的腦袋給搬家哩!”
川梟一橫玉尺,斬飛三名大漢,朝嚴夢柔咧嘴道。
嚴夢柔臉一紅,羞答答的笑了一下,正想問話,忽聽背後一陣勁響,連忙短劍一帶,背
後兩名大漢已同登極樂。
“麻子!想不到狗命長好,竟沒死!”洪平把一名大漢的心窩給戳了一個洞,也把身形
飄向他們,咧嘴笑道。
“他媽的老洪,原來你沒安好心眼,不怕雷劈!”
川梟拔起身形,兩腿如飛的踢出十一腿,把一排湧向前來的黑衣大漢給踢得前俯後仰,
朝洪平笑著迴道:“要是我麻子死了,誰給那對野鴛鴦做證婚人?小柔,你說對不?”
“不了!官大哥,您總愛取笑人家!”嚴夢柔嬌羞的說了聲,但身形卻不敢怠慢,一招
“五馬分屍”已隨她嬌滴滴的語音使出,五名大漢分別斷首殘肢的倒了下去。
川梟與洪平聞言一陣大笑,在他們的笑聲中,起碼有十名的黑衣大漢已在“哭”。
但隻見川梟、洪平以及嚴夢柔三人圍成一排銅牆鐵壁似的,已把黑壓壓的黑衣大漢*到
山腳下,退到關卡前麵;他們三人聯手起來,真若雷霆萬鈞,魔王再世,勢如破竹,厲不可
遏,真謂三人當關,萬夫不敵!更叫人氣結的是,他們三人竟還談笑風生,互問別後情況,
輕鬆至極。
但北雙可沒這麼輕鬆愜意了!
隻見他正和雙鐮客在山腰處一起一落的互來互往,對峙過招,兩人已過了三十個照麵。
北雙心頭感到微微驚異,雙鐮客武功之高強,誠如洪平所說,和黑門豹相差無幾;北雙
隻覺他的身法,招式怪異已極,從所未見。
雙鐮客心頭更是大驚,他料不到年紀輕輕的北雙,果如傳說中那麼厲害,年前敗在黑門
豹手下,便歸順西北雨,以為黑門豹是天下第一人,再也沒有人能比得上他;這與北雙一交
手,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
“喝!看我的‘蓮心掌法’!”
兩人皆還未亮出兵器,硬對硬手上功夫,雙鐮客單腳漂亮的橫挪二尺,堪堪讓過北雙的
一掌“雲龍探爪”,猛地氣納丹田,大喝一聲,已使出他成名的蓮心掌法,兩手五指並張,
倏然推出五招十七式。
但聞話聲一落,雙鐮客的雙掌猛然一片通紅,在翻飛的掌心中,吐出一股強勁而且灼人
膚痛的掌風!
北雙心間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唇角微微驚異的撇了一撇,隻覺雙鐮客第一掌方打出,
一陣悶熱使他喉頭一陣幹燥,連忙滑身橫移兩尺,俊臉與手掌倏地變成潔白晶瑩,有如白玉,
與雙鐮客通紅的手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也看看少爺的‘極陰掌’!”北雙傲然而立,潔白的手心已隨著他的話音推出冰寒如
凍的勁風。
但見雙鐮客打出的十七掌,忽地無聲無息的隱去,宛似泥牛如海,劍擎敗絮!毫無反應!
雙鐮客還感到一陣透心之冷,隱隱*來,心頭駭跳了一下,連忙抽身而退。
北雙也縱身跳後兩尺,他隻覺極陰掌耗去不少真元,胸中感到微微翻湧,連忙運氣調息。
雙鐮客顯然也在運氣調息,如豆的雞眼,驚異的望著北雙。
但隻見十幾丈之內的樹林,忽然枯萎,地下黑衣大漢的屍體也忽地潰爛。
噢,兩掌之勁,如此駭人聽聞!
北雙短短的一停留,大喝一聲,兩掌駭然推出。
但見一股氣吞山河,力震天地,有若萬鈞雷霆的掌風,在北雙不打招唿之下,淩厲至極
的罩向雙鐮客!
雙鐮客忙不迭咬牙全力還送一掌。
也見他的掌勁有如銅牆鐵壁,翻山倒海,厲不可遏的迎向北雙的掌風。
“碰!”兩勁猝接,隻聞一聲震天價響,撼人心腑。
雙鐮客哼了一聲,身形踉蹌的退了一步,隻感喉中一甜,一股逆血已竄至嘴邊,但雙鐮
客倔強的吞了迴去,嘴角還留著殘漬,慘白的臉顯的更白,烏紫色的唇角痛苦的抽了一下,
連忙運氣調抑胸中如河流倒翻的氣息。
北雙似乎好一點,身形搖了兩搖,總算沒退了步子,但足下銀色的綢緞粉底鞋,卻深深
的印入泥裏,足足有五寸之深;而且俊帥的臉龐微微發白,從他微微瞇著的星眸,可以看出
他也正調著氣息。
“想不到堂堂的江湖一鼎也是卑鄙徒!”雙鐮客吃虧是北雙猝然發掌,所以落了下風,
一雙雞眼光滿惡毒的神色憤怒的說道。
“少爺什麼時候自稱自己是清高的?”北雙唇角浮起一個奇異似乎是輕佻鄙夷的微笑,
少字方溜出他的口齒,身形已倏然如鬼魅般的欺向雙鐮客,當的字說出以後,他已叫人那麼
看不清的踢出二十四腿,搗出十九掌。
雙鐮客料不到北雙仍是倏然出手,不按武林規矩,猝襲自己,心頭大駭,要出手招架已
是太慢,隻得咬牙提氣連忙抽身暴退
算他眼明腳快,發覺得快,雙鐮客隻差一發便被北雙如萬鈞千斤的廿四腿十九掌搗得成
泥的掌功兜個正著!
“碰!叭!波!”
北雙落空的拳腳擊在一旁枯萎的樹幹,發出破裂之聲,連根飛起。
雙鐮客射至十丈遠的修竹林裏直喘息,但隻見此座修竹似是人工辟造的,一片寬坦,不
呈斜坡形;北林心忖是個“好戰場”,連忙也拔身射進林裏。
“如此下賤還稱正派人物?”
雙鐮客被北雙兩度招比聲先*得手忙腳亂,心中怒火萬丈,怨怒已極,殺氣頓溢,也禮
尚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待北雙躍進林裏,雙袖倏地一抖,閃電亮出兩支半尺彎
曲而顯得有點奇形怪狀的金鐮,在他滿含煞氣的語音仍未溜進北雙的耳鼓以前,兩支鐮刀已
像兩支吐信的毒蛇,在半空中驀然掠起兩道金光,那麼惡毒的迎向北雙!北雙心頭一震,隻
覺自己的身形仍未沾地,眼看北雙就要血濺五步!
“當!”在當聲響起的剎那中的剎那前,叫人那麼難以分辨,難以聽出的響起一聲嗆然
的兵器出鞘聲;雙鐮客正為自己的搶招而暗鳴心喜,忽地眼前一花,現起兩道銀光,緊接著
一聲刺耳的兵器撞摩聲,激起兩撮急竄的火花,隻感虎口一震,雙鐮幾乎脫手,駭然暴退。
雙鐮客驚魂未定的站穩腳陣,撩目一看,心頭猛又是咚然一跳,差點沒脫口大叫!
但隻見他瞠睜的瞳孔裏,哪有北雙的影子?!
“少爺從來不講正派歪派,黑道白道,隻知道我是你家大少爺!”
一股冷冰帶著濃澀的輕蔑,倏地有如自幽靈地府傳出,射進雙鐮客如鹿跳的心房。
雙鐮客駭然轉過身子,脫口嗄了一聲,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隻見北雙正俏端端的立在三丈遠處,頎長而顯得壯健的身子,那麼吊兒郎當,仿佛一點
也不在意的倚著劍,兩眼怪異的瞥著自己,嘴角吊著揶揄而看起來狂傲至極的微笑。
雙鐮客從頭至尾都沒看清北雙如何躲過他傾盡全力而且是偷襲的一招,而且也沒看清他
雙劍如何出鞘?以及何時入鞘?
雙鐮客呆呆的望著北雙,心頭的驚駭愈來愈濃,慘白的臉也愈來愈多,那一眼便能看出
的驚駭!
其實北雙才是捏了一把汗,雙鐮客方才那招快如流星閃電,而且怪異詭譎,要不是北雙
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迅快的取出雙劍,並且在不容半發的空間裏,使出師門絕學“無影無虛”
的劍法中最淩厲的兩招——蒼鷹博免,與清風催蕊;化險為夷,藉著兵器彈撞勁,連忙再度
提氣把即將落地的身子猛然翻起,越過雙鐮客的頭頂,否則焉能逃過雙鐮客的毒招?
“姓薑的,本少爺姑念你對官大爺的網開一麵,破例放你一條生路,棄邪歸正,改過自
新。”
北雙按下心中微滾的氣息,星眸古怪的凝視著雙鐮客,撇一撇冷漠的唇角,沉聲說道。
“好說好說!本舵主也素不分正派歪派,隻知各有其主,忠於其事!”雙鐮客傲笑一聲,
慘白的臉上現出凜然大氣之色,沉沉說道。
“黑門豹該是死而無憾,是不?他何其幸運能擁有你這忠實的跑腿!”北雙的星眸漾起
一絲濃霧,灼灼的注視著雙鐮客,停了半晌,才蠕了蠕嘴,像是敬佩又似揶揄的說道。
“你敢侮辱本幫幫主!”雙鐮客怒吼一聲,身形倏地如脫弦之箭,嗖的—聲,快如激星
的射向北雙,一雙金光閃閃的鐮刀,有如舞風車般的,叫人眼花撩亂,淩厲至極的劈向北雙。
“少爺還敢要他的命呢!”北雙灑脫的道了一聲,身形一提,倏地一幻,避過雙鐮客叫
人難以數出的二十一鐮。
“喳!喳!”
北雙心知不能大意,雙劍驀然出鞘,掄起漫天的銀光,以牙還牙的送出廿一劍!但見忽
合忽分的兩條身影,叫人分不清誰是誰,隻聞一聲斷折破裂聲,一片修竹,在滿含煞氣的吆
喝聲中,不斷激飛而起。
在紛紛斷折激飛的竹影中,兩支快若白駒過隙的身影已令人難以想象的對拆了九招。
莫說他倆,姑且迴說川梟、嚴夢柔以及洪平。
但見他們三人聯手,有若千軍萬馬,不可一世,黑衣大漢節節後退,躺屍遍地;三人輕
說漫笑,煞是輕鬆,隻不過用了八成功力,將近四百名的黑衣大漢殺得隻剩下一百多不到。
“小柔,那姓趙的要逃了,你叫他歸天去;這些兔崽子交給老洪和我。”
川梟一招“強龍過河”,把四名黑衣大漢飛了出去,抬眼正見第三道關卡的“流星錘”
趙雲飛舵主,已越過木柵,準備溜逸,連忙急聲向嚴夢柔叫道。
嚴夢柔嬌應一聲,劍鞘削破兩名黑衣大漢的頭顱,嬌軀一扭,如脫兔般的射向趙雲飛,
攔住去路。
“慢走!把腦袋留下!”
嚴夢柔美眸含煞,粉腮凝霜,搖了一下滿是血跡的短劍,冷冷說道。
“他媽的臭妮子,你竟要趕盡殺絕!”趙雲飛手提著兩把流星錘,滿是髯髭的黑臉現出
驚駭的神情,色厲內荏的叫罵道。
“不錯,俗言除惡務盡!”盡字方抖出嚴夢柔的丁香,血淋淋的劍鋒已漾起片片森茫,
詭異毒辣的點向趙雲飛咽喉。
趙雲飛悸叫一聲,連忙舉錘迎去。
“你死定了!”嚴夢柔冷笑一聲,劍尖倏地一沉,那麼令人匪夷所思的改招換式,改戳
為劈,左手劍鞘如此令人拿捏不定的架住趙雲飛的兩支流星錘!
趙雲飛不過是新崛起的毛角色,在江湖上略有小名,與雙鐮客有點裙帶關係,才取得他
原本無資格的舵主地位;嚴夢柔與洪平能無聲無息的連闖兩關,他已夠吃驚,再看到遙聞蕩
愁千百迴的血煞星把川梟救出來,更是心寒膽顫,而且他們三人勢如破竹的把邵陽分部幾近
殘滅,一看苗頭不對,頹勢難挽,哪有心情和嚴夢柔纏下去?所以他從開始就不存戀戰之心,
堪堪的避過嚴夢柔的劍尖,兩腳倏地一彈,運起精純真氣,拔身而起。
嚴夢柔料不到他竟如此“不帶種”,呆了一下,連忙也躍起嬌軀,急追而上,小嘴怒叱
道:“姑奶奶說你死定了!還想逃!”
說時遲,那時快,趙雲飛拔起的身形,正躍過木柵,嚴夢柔的逃字尚在舌尖滾動,手中
短劍已像離弦之箭,劃起一道銀光,暴然出手!
“嚎哎!”
一聲慘嗥,噴起一道血光,趙雲飛的身子驀然栽了下來。
隻見嚴夢柔的一招“送君奈何”,短劍正中射進趙雲飛的背心,穿胸而過。
嚴夢柔躍起的嬌軀,接著如電掠下,伸手拔出血淋淋的短劍,停在俯地不起的趙雲飛身
邊,美眸看了一下,確定趙雲飛已氣絕,這才又射起嬌軀向川梟馳去……
“小柔,完事啦?”川梟已像一個血人,渾身上下,濺滿殷紅刺目的血,噴起兩道血箭,
濺了嚴夢柔滿身,川梟卻哈哈大笑,此時黑衣大漢隻剩三十名左右,一見趙雲飛死去,皆心
裂魂喪的抱頭鼠竄!
“他媽的!你們這些龜孫子還想逃?”
川梟殺得興起,接著躍起身形,怪叫一聲,便想追去。
“官大哥,窮寇莫追,饒了他們吧!”嚴夢柔卻擋住川梟的去路,急急說道。
“是了,老官,讓他們走,諒也無作用了!”
洪平拭了一下額角上不知是血還是汗的液體,也大聲說道。
川梟這才停下身子,望了望兩人,又望望自己,俯腰大笑道:“看看!我們真成了血煞
星啦!”
“噢,對了!快去看看雙哥!”一提血煞星,嚴夢柔猛地想起她的心上人,脫口叫了一
聲,腰肢一扭,射向山腰。
“嘖!倒真個性急!”
“她不急誰才急?”川梟與洪平一笑一答,也連忙展出身形。
瞬眼,三人已馳到竹林邊,但隻見兩人打得緊鑼密鼓,已成白熱化。
兩人見有人來到,不期然的停下身形,北雙一見嚴夢柔渾身血跡,駭然脫口叫道:“小
柔,你受傷了?!”
“當心!雙哥!”嚴夢柔剛定身形,正想迴話!雙鐮客不聲不響的掄起雙鐮,猛然襲向
北雙,嚴夢柔芳容失色的叫了一聲。
“姓薑的,莫愁你死不了!”
北雙輕嗤了一聲,眼皮微微一撩,一架雙劍,丁當的一聲斷金摧玉聲,險險的格住雙鐮
客不打招唿的一記,接著滑出身形,令雙鐮客與嚴夢柔不解的把雙劍插迴劍鞘裏,傲然的嗤
道。雙鐮客被北雙此舉愕了一愕,停下身子,不解的問道:“姓北的,你不打了?”
“你在做夢,聽著,當少爺雙劍再度出鞘的時候,你不能聽到?迴鞘的聲音!?
“你別口出狂言!”雙鐮客見北雙如此張狂叫囂,心頭冒火萬丈,怒喝一聲,雙鐮隨著
他心中滾熾的殺機,卷起漫天寒茫,唿唿生響的劈向北雙。
北雙的身形不待雙鐮客欺近,已然拔起,但隻見他頎瘦的身子那麼令嚴夢柔心跳的穿織
在兩支金光閃閃鐮縫間。
這時川梟和洪平已趕到,一見此種情勢,心中一緊!
“完了!”川梟忽然臉色驟變,脫口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