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玉秋波微轉(zhuǎn),斜睨著這位分明要想淘氣的玉弟弟,嬌笑問道:“你要怎樣罰我?是不是罰我替你作媒,把那些‘東西南北’,一齊……”
話猶未了,隻聽得玉龍穀外,起了一陣爆炸之聲。
司徒玉與蕭弄玉,自然齊吃一驚,顧不得卿卿我我,再作調(diào)情,雙雙趕出穀去,探看這爆炸聲息,是何情況?
他們才出穀口,便看見有一片火光,從遠方衝天而起。
而那些“劈劈啪啪”的爆炸聲息,也是由火光起處,隱隱傳來。
蕭弄玉向司徒玉問道:“玉弟,這‘括蒼山’的山形地勢,我不太熟,你可知道那火光……”
司徒玉被蕭弄玉一言提醒,略為辨看方位以後,不禁驚奇得“呀”了一聲。
蕭弄玉何等玲瓏剔透,她一看司徒玉臉上神色,便即笑道:“玉弟既然有所吃驚,莫非那火起之處,便是‘括蒼迷宮’方向?”
司徒玉好生佩服地,點頭答道:“玉姐猜得不錯,這方向正是‘括蒼迷宮’,紅光燭天,火勢真不小呢!”
蕭弄玉微一尋思,揚眉說道:“我們前去看看。”
司徒玉嘴角微披,不表同意說道:“這等藏垢納汙的兇邪宮室,讓它燒光最好,玉姐去看則甚?難道想救火麼?”
蕭弄玉搖頭答道:“我不是想救火,是認為火起必非無因,可能有兩種情況。”
司徒玉道:“這情況是否與我們有關(guān)?”
蕭弄玉連點螓首說道:“當(dāng)然與我們有關(guān),我認為第一種可能是‘酒色財氣’等‘迷宮四煞’,與‘柔情仙子’孟冰心鬧翻,孟仙子一怒之下,便放起一把火兒,將這‘括蒼迷宮’,燒之大吉。”
司徒玉笑道:“這種設(shè)想極妙,也頗有可能。”
蕭弄玉道:“假如這種設(shè)想成立,則孟仙子人尚未走,我們不妨雙雙趕去,與她見上一麵。”
司徒玉揚眉說道:“好,我們快走。”
蕭弄玉邊自舉步,邊自繼續(xù)笑道:“第二種可能是‘放鶴老人’林勝逋,因事提前踐約,直搗魔宮,才會火光大起。”
司徒玉“哎呀”一聲叫道:“這第二種可能的可能性更大,我們也更應(yīng)該盡快趕去,幫助林老前輩一臂之力。”
蕭弄玉笑道:“玉弟,你看這種情況還要我們幫麼?隻怕在我們趕到之時,‘括蒼迷宮’業(yè)已變成一堆瓦礫。”
司徒玉足下飛馳,口中卻低低叫了一聲“奇怪”。
蕭弄玉問道:“玉弟奇怪甚麼?”
司徒玉劍眉深蹙,目光中也閃射出迷惑神色答道:“因為那“酒色財氣’等‘迷宮四煞’,個個均有一身上乘武功,更得‘迷魂蛺’地勢之利,雖然老大‘名煞’錢通神,不在宮中,也實力極強,怎會慘敗得如此之快?”
蕭弄玉微笑道:“玉弟疑得有理,莫非……”
司徒玉見她欲言又止,遂目注蕭弄玉,訝聲問道:“莫非甚麼?玉姐怎不說將下去?”
蕭弄玉嬌笑答道:“這是我的胡猜,我因玉弟懷疑‘酒色財氣’等‘迷宮四煞’,不應(yīng)敗得這快,遂猜想莫非是‘羅浮梅叟’、‘巨斧樵夫’、‘放鶴老人’、‘寒江釣雪翁’等‘神州四逸’,全到‘括蒼’了麼?”
司徒玉聽得目閃神光,點頭叫道:“有可能,有可能,這不是胡猜,我們足下加功,決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一麵說話,一麵盡展身法,果然飛馳得宛若飄雲(yún)掣電。
距離越來越近,火光越來越大。
等他們趕到“迷魂峽”口,尚未進峽之際,業(yè)已勢氣逼炙,如處洪爐。
蕭弄玉秀眉一皺,止步說道:“玉弟,我們不必再深入了,從這火勢之上看來,‘括蒼迷宮’多半已化飛灰!倘若我們自投火底,也被燒在其內(nèi),那才真冤枉呢!”
司徒玉也覺得峽中路徑盤旋,再若被火勢波及,確難全身而退,遂點頭說道:“姐姐,我們雖然不必進這‘迷魂峽’,卻也不妨猱升這百丈峭壁,到頂端了望。”
蕭弄玉笑道:“當(dāng)然使得,我正要看看,究是何人竟能在短時間內(nèi),鬥敗‘酒色財氣’四煞,火焚‘括蒼迷宮’?”
兩人商議既定,遂雙雙施展絕世輕功,飛登峭壁。
這片峭壁,雖極陡峭難攀,但對於身懷內(nèi)家絕藝的“白衣龍女”蕭弄玉,和“玉龍劍客”司徒玉來說,也不過隻使他們略費了一點氣力,便自登上壁頂。
到了壁頂,居高四矚,眼界頓開,看得十分真切。
偌大的堂皇的一座“括蒼迷宮”,如今業(yè)已成了一片火海,除非靜等它自行燒光,業(yè)已無法進行撲救。
蕭弄玉看了片刻,口中連唿“奇怪”。
司徒玉問道:“姐姐奇怪甚麼?”
蕭弄玉道:“迷宮五煞既有另立新派,霸視武林之意,則這‘括蒼迷宮’之中,必然雄於財力人力。”
司徒玉微笑說道:“當(dāng)然,石邁崇居積之富,足堪敵國,‘括蒼迷宮’中的人財兩勢,確不在小。”
蕭弄玉指著那一片火海,揚眉問道:“財勢,人勢,都抵不得這等火勢,如今財勢已化飛灰,人呢?”
這“人呢”二字,把司徒玉問得一怔。
他怔了好大一會兒,方自言自語一,皺眉說道:“對呀!人呢?怎麼看不見半條人影?難道這‘括蒼迷宮’中的所有人物,都被‘神州四逸’殺光了麼?”
蕭弄玉“哼”了一聲,冷笑說道:“即令錢通神、阮效籍、伍則天、石邁崇、藺如璧等‘迷宮五煞’,罪惡滔天,他們宮中的徒從仆婢,也總有幾分可恕之道!倘若不分青紅皂白,一齊屠鐐淨(jìng)盡,同‘神州四逸’,真大可改稱‘神州四兇’的了。”
司徒玉赧然說道:“姐姐說得對,我不該以荒唐不敬想法,對武林前輩,有所失禮。‘神州四逸’仁心俠骨,名滿江湖,他們怎麼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蕭弄玉嬌笑道:“玉弟,‘神州四逸’來此除惡的可能性,已被推翻,你再想想,會不會是那位精擅‘無情斬’的白衣蒙麵女子……”
司徒玉接口笑道:“姐姐說是的‘鳳釵令主柔情仙子’孟冰心麼?”
蕭弄玉秀眉雙軒,妙目一轉(zhuǎn),微點螓首答道:“就算是‘柔情仙子’吧!”
司徒玉惑然問道:“就算?玉姐此語怎講?”
蕭弄玉笑道:“你不必挑安眼兒,找我語病,我隻問你是否認為是她……孟仙子所為?”
司徒玉略一沉吟,頷首答道:“我認為有此可能。”
蕭弄玉看他一眼,又複問道:“玉弟從何立論?”
司徒玉道:“我立論之點有二,第一點是根據(jù)‘南荒死穀’所見,孟仙子既能使‘無名洞’口白骨成堆,則殺盡‘括蒼迷宮’中人,也就不是甚麼令人過份驚奇之事。”
蕭弄玉笑道:“第二點呢?”
司徒玉應(yīng)聲答道:“倘若所有‘括蒼迷宮’中人,全被殺光,則行兇者的手段,太以絕情,不是恰又暗合於孟仙子所練‘無情斬’麼?”
蕭弄玉聽完司徒玉所說,默然不語。
司徒玉含笑問道:“玉姐是不以我所說為然,還是另有其他看法?”
蕭弄玉一雙妙目以內(nèi),閃射出智慧光芒,嬌笑說道:“我有種特別念頭,可能你不會接受。”
司徒玉道:“玉姐說來聽聽,我對你幾乎是俯首降心,無事不佩服呢!”
蕭弄玉伸玉手指著那座到處都是升騰烈焰的“括蒼迷宮”,揚眉笑道:“你認為‘括蒼迷宮’中人,全被殺光,我卻認為他們可能根本未遇劫數(shù)。”
司徒玉皺眉說道:“這似乎不大可能,他們?nèi)羰俏丛饨贁?shù),怎會毫無人影,也不來設(shè)法救火,任憑‘括蒼迷宮’,整個燒光,成為燎原之勢。”
蕭弄玉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接受我的意見。”
司徒玉生恐這位玉姐姐著惱,慌忙陪笑說道:“我不是不同意姐姐高見,隻覺得……”
蕭弄玉冷笑一聲,截斷司徒玉的話頭說道:“你覺得不太可能的原因,是認為他們應(yīng)該救火,我覺得有可能的原因,是認為他們不應(yīng)該救火。”
司徒玉莫名其妙地,詫聲問道:“救火之舉,事屬至急,姐姐怎說是不應(yīng)該呢?”
蕭弄玉看了司徒玉一眼,微笑說道:“你想想看。”
司徒玉略一思索,瞿然說道:“我明白了,玉姐莫非以為這場大火,竟是‘迷宮五煞’等人,自己所放?”
蕭弄玉點頭笑道:“對了,他們自己放的火兒,怎會還去救呢?”
司徒玉劍眉一蹙,神色毅然地,搖頭說道:“不可能。”
蕭弄玉嘴角微披,佯嗔說道:“你嘴裏說事事對我佩服,結(jié)果卻事事都唱反調(diào)。”
司徒玉俊臉微紅,含笑說道:“玉姐莫要誤會,我不是和你唱反調(diào),隻是就事論事。”
蕭弄玉道:“你是就何而論?”
司徒玉笑道:“我是就‘財煞’石邁崇的性格而論,因為石邁崇是個大財主,也是個守財奴,平素視錢如命,他怎肯得把畢生居積的敵國財富,付諸一炬。”
蕭弄玉一時之間,無法駁倒司徒玉,遂臉色微慍,冷然說道:“好,算你對。”
司徒玉看出不對,趕緊低頭地,拉著蕭弄玉的手兒,涎臉叫道:“玉姐不要生氣,我向你投降好麼?”
蕭弄玉冷冰冰地答道:“麵降,心不降,我不稀罕這種‘陣前起義’。”
司徒玉笑道:“玉姐,你隻要能答複得出我所提的問題我便‘麵降’,‘心也降’,並永世不叛。”
蕭弄玉瞪了他一個白眼,揚眉問道:“甚麼問題?你盡管提出疑難便了。”
司徒玉微笑說道:“我認為‘迷宮五煞’等不可能自行放火的理由,是根據(jù)‘財煞’石邁崇的吝嗇性格,姐姐認為可能的原因,是甚麼呢?”
蕭弄玉仿佛成竹在胸地,應(yīng)聲答道:“原因有二,第一是得罪了人,第二是泄露了事。”
司徒玉向蕭弄玉注目問道:“玉姐請解釋得詳細一些。”
蕭弄玉道:“所謂得罪了人,就是‘迷宮五煞’結(jié)了厲害強仇,不敢再在‘括蒼迷宮’居住,也不願把這大一片基業(yè),白費心血地拱手讓人,遂幹脆付諸一炬。”
司徒玉想了一想說道:“姐姐這種描測,不能說沒有可能,但可能性似乎不太充份。”
蕭弄玉微笑說道:“玉弟認為怎樣不充份呢?”
司徒玉道:“他們對於‘神州四逸’中的‘放鶴老人’林勝逋,尚且訂下七七之約,準(zhǔn)備博鬥,可見自視甚高,何況更占‘迷魂峽’地利,五煞弟兄,人手亦聚,當(dāng)世武林之中,還有何等人物,能使他們驚心破膽到如此地步?”
蕭弄玉又告無詞可辯,苦笑說道:“我每講一條理由,便被你推翻一條。”
司徒玉含笑叫道:“玉姐不許生氣,你還有一條理由,不曾說呢!”
蕭弄玉搖頭一笑,嫣然說道:“這是我最後一項理由了,我認為‘迷宮五煞’等人,可能有見不得人的高度機密,不慎泄露,遂不便在此居留,縱火焚宮而去。”
司徒玉道:“我同意姐姐的這種看法。”
蕭弄玉大感意外,“咦”了一聲問道:“這次你怎麼不抬杠,把我所說理由推翻了呢?”
司徒玉未曾答話,隻把兩道含蘊深情的目光,盯在蕭弄玉絕代嬌容之上,呆呆傻笑。
蕭弄玉雙頰微紅,白了司徒玉一眼,佯嗔問道:“我明白了,你大概因為這是我最後一項理由,才勉強同意,否則怕我生氣。”
司徒玉笑道:“勉強倒不勉強,我隻覺得‘迷宮五煞’弟兄,連想另創(chuàng)新派,爭霸江湖的雄圖大略,都不畏人知,是否還會有甚見不得人的高度機密?”
蕭???玉聽至此處,失笑說道:“如何?你這‘杠子頭’,又來和我‘抬杠子’了。”
司徒玉陪笑說道:“玉姐莫要瞪眼,我收迴質(zhì)問,不和你抬杠就是。”
蕭弄玉搖頭笑道:“你不和我抬,我可要和你抬,因為我覺得我這種假設(shè),可能會獲得有力證據(jù)。”
司徒玉有點不信地,揚眉問道:“玉姐證據(jù)何來?”
蕭弄玉伸手遙指那火勢已趨微弱的“括蒼迷宮”,揚眉叫道:“少時我們前往那‘括蒼迷宮’,去找證據(jù)。”
司徒玉向那一片火海,略為注目,獨自搖頭歎道:“我又聽不懂了,‘括蒼迷宮’業(yè)已整個燒光,難道玉姐是要請那些枯枝焦椽,或火中冤鬼,替你作證?”
蕭弄玉點頭笑道:“玉弟真夠聰明,猜得絲亳不錯?”
邊兩句話兒,把司徒玉聽得大惑不解地瞪目叫道:“不錯?怎麼不錯?”
蕭弄玉嬌笑說道:“當(dāng)然不錯因為我正是要請火中冤鬼,替我作證。”
司徒玉苦笑一聲,目注蕭弄玉,劍眉雙皺,搖頭叫道:“玉姐,你是‘白衣龍女’,不是‘白衣觀音’,隻有一身精絕武功,沒有‘役鬼驅(qū)神’的法力。”
蕭弄玉接口笑道:“玉弟又說漏了,我除了有一身精絕武功以外,還有比武功更有用的‘頭腦’。”
司徒玉笑道:“頭腦人人都有……”
蕭弄玉冷冷一笑,截斷他的話頭說道:“頭腦與頭腦不同,譬如我的頭腦肯用,你的頭腦不肯用,我的頭腦,能從各方著想,你的頭腦卻隻會猛鑽牛角尖。”
司徒玉搖手叫道:“好姐姐,不要說了,你越說,我越糊塗,我要你趕快說明,究竟具有什麼樣的‘神通力’,才能使火中冤鬼,證明你的推測。”
蕭弄玉微頷螓首,含笑說道:“好,我來說明,我的‘神通力’,就在此處。”
說完,向自己兩隻妙目,指了一指。
司徒玉仍自莫名其妙地,一麵思索,一麵喃喃說道:“目內(nèi)神通,是什麼呢?是‘慧眼’?是‘天眼通’?”
蕭弄玉忍俊不禁,失笑俏聲罵道:“是你這隻‘傻眼’!玉弟為何靈智忽蔽,笨到這種程度?”
司徒玉紅著臉兒,也涎著臉兒笑道:“玉姐,我獨曆艱危疑難,處理情事之際,也還聰明,但隻要一見你,便立刻象隻‘大笨瓜’了。”
蕭弄玉似嗔似喜地,瞪他一眼,嬌笑說道:“我來問你,假如這火焚‘括蒼迷宮’之舉,是別人所為,非出‘迷宮五煞’自願,則必將經(jīng)過一番惡戰(zhàn),‘迷宮五煞’等戰(zhàn)力瓦解,遺屍滿地,才無法阻止對方,毀去自己的心血基業(yè)。”
司徒玉點頭答道:“這是當(dāng)然之理。”
蕭弄玉繼續(xù)說道:“假如縱火焚宮之舉,是出於‘迷宮五煞’自願,則他們必是從容撒走,極少傷亡,甚或毫無傷亡。”
“姐姐說得極對。”
蕭弄玉一隻妙目之中,神光電閃地,嫣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隻消等火熄以後,去往‘括蒼迷宮’那一片焦土之上,仔細搜尋焦枯人骨。枯骨多時,是我猜錯,萬一枯骨甚少,或毫無遺屍時,豈非足證‘迷宮五煞’是自行縱火,從容撤退的麼?”
司徒玉恍然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姐姐說是要請火中冤鬼作證。”
蕭弄玉伸出右手食指,在司徒玉額上,輕輕點了一點,俏笑說道:“你這塊然頑石,終於也會通靈點頭,真是難得。”
司徒玉笑道:“姐姐索性慈悲慈悲,把我點化得透澈一些。”
語音才了,人已膩入蕭弄玉的懷中,打算玩皮撒賴。
蕭弄玉何嚐不是情絲萬縷,早係檀郎?遂半推半就地,來了一番蜜愛輕憐,雖然兩人心地光明,均能以體自持,未及於亂,但郎情似火,妾意如綿,那股熾熱情絲,真不弱於“括蒼迷宮”中的熊熊火焰。
直等遙見“括蒼迷宮”中的火勢已萎,餘燼將滅,蕭弄玉方推開司徒玉,滿麵嬌羞叱道:“玉弟,你淘氣得有個夠沒有?我們該去那劫後迷宮官,找證人了。”
司徒玉見這位玉姐邊自含羞發(fā)話,邊自整理被自己揉搓得微亂的雲(yún)鬢,那副神情,簡直嬌媚絕世,不禁咽了一口水,失聲歎道:“玉姐,你……真愛煞我了,我恨不得……”
蕭弄玉佯作嬌嗔,妙目籠威,柳眉帶煞地,冷然接口道:“恨不得怎樣?你說,說得太荒唐時,小心我賞你一個大耳括子。”
司徒玉一伸舌頭,笑道:“乖乖,姐姐真兇,但我說的是心頭實話,也並非如你所想像的過份荒唐,我是恨不得弄杯玉液瓊漿,把你活生生地,一口吞了下去。”
這是實話,也是癡話,更是情話,蕭弄玉聽得心中熨貼,臉上嬌羞地,把手一揮,揚眉笑道:“玉弟莫再耍貧嘴了,我們?nèi)グ桑 ?br />
司徒玉點頭笑諾,一雙武林情侶,這才攜手同行,馳下高峰。
等他們在峰下“迷魂峽”的錯綜秘道以內(nèi),來迴繞轉(zhuǎn)地到了“括蒼迷宮”之前,火勢已熄,那座氣派極大的華麗宮殿,已燒得片瓦不剩。
蕭弄玉向司徒玉笑道:“玉弟,你往左,我往右,把這片瓦礫場中,仔細搜察一遍,看看有多少焦枯人骨?”
語音才落,白衣立飄,司徒玉自也遵照蕭弄玉所囑,也隨即仔細察看。
他們把整個瓦礫場中,完全搜遍,雙雙迴到宮前石坪上時,蕭弄玉嬌笑叫道:“玉弟,我這邊連半具焦枯人骨,也未發(fā)現(xiàn),你那邊呢?”
司徒玉以一種心悅誠服的神色笑道:“我這邊也毫無跡象可尋,如今我真佩服姐姐的推斷正確,這把火兒,看來就是‘迷宮五煞’兄弟,自行毀棄基業(yè)。”
蕭弄玉默然不語,雙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