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說我?”淩獵委屈死了,“有我這樣主動出擊的隊員,你還不滿意?”
季沉蛟:“……”
雖然不是很合適,但這一刻,他突然想到那個網絡段子——頭像是我,不滿意?
季沉蛟:“你什麼時候是重案隊隊員了?”
淩獵:“關係者就不是隊員了嗎?你是不是有別的關係者了?”
季沉蛟:“…………”有沒有一種選擇,把這個男的以妨礙公務的名義拘留四十八小時?
但季沉蛟很快打消這個想法。拘留四十八小時?淩獵恐怕求之不得,又要叫他包飯!
算了。季沉蛟和那雙晶晶亮的眼睛對上,頓時沒了脾氣,男人該死的勝負欲還上頭了,他對淩獵先於自己找到劉燦揚多少有些耿耿於懷,問:“你跟劉燦揚打聽到什麼?”
淩獵沒迴答,卻忽然湊到季沉蛟麵前。季沉蛟不料他搞突然襲擊,下意識往後一仰。
“季隊長,我請你喝咖啡吧。”
季沉蛟不解,怎麼誰見到他都要請他喝咖啡?他像買不起咖啡的樣子?
淩獵叉腰,“你竟然猶豫?讓我掏一迴錢很不容易哦!”
季沉蛟心道肯定有詐。他要是喝了,這混賬一定會把小票複印一百張,貼滿支隊的玻璃窗,逢人便說:“重案隊的季沉蛟季隊長剝削民脂民膏!連我這般無業遊民的小錢錢都不放過!吭——吭——”
淩獵彎著眼,“季隊長,你是不是在編排我?”
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的季沉蛟不由得別開視線,還很刻意地清了下嗓子。
淩獵一臉“看吧,被我說中了吧”的表情,追著他的視線移動,非要他看著自己。
季沉蛟惱了,“你差不多得了啊。”
淩獵歎氣,“我是關心你,才想請你喝咖啡,你把我想成什麼了?”
季沉蛟:“啊?”
淩獵右手舉起,仿佛握著個放大鏡,在季沉蛟臉上比劃:“你眼裏有很多紅血絲,很疲憊吧?”
季沉蛟稍微往後仰,以避免淩獵的手戳到自己眼睛。這一刻,他稍微覺得有些異樣。
是因為淩獵說這句話時語氣突然變得溫柔嗎?還是因為他們靠得太近?
季沉蛟用力閉了下眼,疲憊?當了幾年重案隊的隊長,他早就習慣了疲憊,被明白指出來,這卻是第一次。
淩獵的溫柔就像一個泡沫,頃刻間就消失了。這煩人的玩意兒笑瞇瞇退迴去,賣弄起演技,“好心被當驢肝肺,人心不古,人心叵測,這個社會要完蛋了。吭——吭——”
季沉蛟:“……”剛才的編排果然準確,連音效都有,真吭了!
又想,自己那根本不是編排,是實景預現!
“算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說了要請,某些人狼心狗肺,我還是要請的。”淩獵抹掉並不存在的眼淚,“對麵就有咖啡館。”
季沉蛟竟是被他煩得口幹舌燥,確實需要喝點什麼。兩人一同來到咖啡館,淩獵興衝衝地看著點餐臺,大氣地說:“來!隨便點!”
這間咖啡館不是連鎖品牌,從裝修風格到品名都透露著一股不著調的浮誇和莫名,玻璃櫃裏還有店主不知從哪裏淘來的小眾收藏品,價格自然也十分昂貴。一杯普通的美式竟然就要六十,那些加奶拉花的更是離譜。
季沉蛟本想要一杯隨便喝喝,但餘光一斜淩獵,忽然生出惡作劇的心思,“真請啊?”
淩獵小聲說:“進來之前不知道這麼貴。要不我們換一家?”
季沉蛟故意抬抬下巴,“哼。”
淩獵:“你別用鼻子噴氣,像頭牛。”
季沉蛟:“……”
“不換就不換吧。”淩獵肉痛,叮囑:“那你看著點啊,我很不容易的,打一次鼓才五十塊,也沒有醬肉包子吃了……”
話音未落,季沉蛟說:“摩卡超——大杯。”
淩獵:“……”
季沉蛟對服務生道:“給他一杯抹茶拿鐵,也要超——大杯。”
服務生忍笑:“好的先生,一共是一百九十九,請掃碼。”
季沉蛟微笑看向淩獵。淩獵摳摳搜搜從兜裏拿出零錢,“我平常喝的咖啡才七塊錢。”
季沉蛟被他破產的樣子逗得過於愉悅,本來也沒想過搜刮民脂民膏,這會兒逗夠了,拿出手機一掃,搶先把錢付了。
服務生:“好的,是堂食還是打包?”
如果不是忙著查案子,季沉蛟還真想在這裏坐坐。接近兩百的咖啡,賣的更多是環境。但沒辦法,隻好下次有空再來了。
“打包,謝謝。”
淩獵收好錢,盯著季沉蛟。
季沉蛟斜倚在吧臺上,和平常的姿態比,有些懶散不正經,“怎麼?被我不搜刮民脂民膏的精神感動了。”
“那倒不是。”淩獵一點不窘迫,還笑得有些不怪好意。
季沉蛟:“嗯?”
淩獵:“就是覺得,你說超——大杯時很好玩。”
季沉蛟皺眉,“不興點超大杯?”
“興啊,反正又不是我給錢。”
“好玩在哪?”
“像小朋友。”
“……”
季沉蛟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說像小朋友,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卡了半分鍾才說:“不要戲弄國家公職人員。”
服務生這時朗聲喊:“先生,兩份超大杯都好了。”
季沉蛟拿過超大杯摩卡,不等淩獵,大步向門口走去。淩獵跟在後麵,“季隊長,讓我蹭個車?”
季沉蛟站在車門邊,“大朋友,怎麼來的?”
淩獵笑得打跌,“坐地鐵來的。”
“上車。”
季沉蛟今天開的這輛是自己的車,淩獵以前沒坐過,前後觀察之後,說:“副駕能坐吧?”
季沉蛟思緒大半被案子占著,沒反應過來淩獵為什麼問這種問題,“不能坐那你趴車頂?”
淩獵:“我是擔心,萬一這是老婆專座,我這一坐,豈不是說不清了?”
季沉蛟努力忍住一踩油門,把這玩意兒丟在原地的衝動,“上來!”
淩獵恭敬不如從命,坐好後雙手合十:“不好意思了,老婆。”
季沉蛟:“……”
車從寫字樓區駛出,季沉蛟打算先把坐在老婆專座——呸,坐在副駕的人丟迴家屬區,淩獵卻先開口:“季隊長,你準備去哪裏,我今天很閑,陪你。”
季沉蛟腦子裏還盤旋著“老婆”,語氣有點不善:“去廟山公園!”
淩獵:“那我也去看看。”
廟山公園正是劉玉純和周慶霞等人約好去拍照的地方,現在山花盛開,多的是肩披絲巾的退休阿姨。同時廟山公園也是季沉蛟和淩獵初遇的地方,腰鼓隊是公園裏的常客。
季沉蛟此前對這些群體了解不足,隻是偶爾看見網友們對她們大開嘲諷。要切入劉玉純這起案子,就要深入這個群體。
路上隻有工作可聊,兩人自然而然說起被曝光的那組截圖。
雖然吃瓜群眾認定王小雯就是兇手,正在展開聲勢浩大的討伐,但季沉蛟和淩獵卻難得達成一致——截圖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住在一起的家人最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的矛盾,喜歡口嗨的人和能夠舉起屠刀的人不可並為一談。
“這個劉燦揚是王小雯小學、初高中同學,關係非常親密。”淩獵說:“最親近的朋友之間,說任何話都不足為奇。王小雯沒有在其他群說過殺母,可見她信任劉燦揚。”
這也是季沉蛟覺得充滿矛盾的地方,劉燦揚對這個親密好友似乎抱著複雜的情緒,想要看著她倒黴。而男女之間親密到他們這種程度,卻不是情侶關係本身就很奇怪。
“因為劉燦揚是王小雯的gay蜜,他們之間有微妙的競爭關係。”淩獵說:“他們同是雙職工家庭出身,成長環境並不好。我今天跟他聊天,得知劉家隨著父母退休,日子越來越差,劉燦揚自己的工作也不行。王家卻走上一條上坡路,王小雯和劉燦揚的工作性質差不多,但王小雯卻是在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
季沉蛟沉思片刻,“劉燦揚對王小雯的友誼早就變了質,所以那個記者一找到他,他就拿出截圖。”
淩獵:“但要說他誤導警方、誣陷王小雯,那也不至於。他隻是想看到王小雯倒黴。”
車裏安靜了一會兒,季沉蛟說:“那依你看,王小雯隻是被劉燦揚整了,和案子無關?”
淩獵:“我隻是說,私底下的言論不足以證明王小雯殺母,我可沒斷定她真的無辜。”
季沉蛟和淩獵想法一致,王小雯的嫌疑並沒有洗清。
廟山公園比季沉蛟前兩次來時冷清不少,花仍舊繁盛,花下的人卻稀稀落落。
季沉蛟沒直接上前亮證件,走近了聽大姐們說話。
“今天天氣這麼好,隻有咱幾個來拍,早知道我多帶點絲巾。”
“其他人覺得晦氣啊,聽說那個‘美帽皇後’本來就要來拍的。”
“都怪你們拉我來,我也覺得晦氣!”
“你這都是封建迷信,我們和她沒仇沒怨的,麵都沒見過,難道她去過的地方我們都不能去了。”
“你還別說,強春柳那隊的真沒見著了。”
“急著躲呢,最恨紅雲的就是她們……”
大姐們聊著聊著,忽然發現不遠處站了個帥小夥,連忙喊:“小夥子,來幫我們拍個合照吧!自拍桿不方便!”
季沉蛟下意識想叫淩獵,但迴頭一看,淩獵不知去哪裏了。他便走過去,迴憶那天淩獵給大姐們拍照的樣子,有學有樣,殷勤耐心,不僅幫拍,還熱情選景、指導造型。不知不覺就跟著大姐們拍了半個小時。
其間自然也聊了不少,得知夏榕市的退休拍攝圈子裏,有幾個互相競爭的模特隊和腰鼓隊。
劉玉純所在的紅雲模特隊本來籍籍無名,但在“美帽皇後”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之後,紅雲也跟著大出風頭。而周慶霞又是個特別會來事的人,四處搶生意,其中受影響最大的就是春柳腰鼓隊,據說腰鼓隊的人還在木音上罵過劉玉純。
季沉蛟打聽得差不多了,將手機還給大姐們。這個春柳腰鼓隊值得一查,但稍稍出乎他意料的是,這起案子居然又和淩獵有一絲關係。
季沉蛟迴到車邊,淩獵這才出現,頭上和背上沾著草,睫毛潮濕,沒猜錯的話,這人在他跟大姐們找線索時,找了個地方曬太陽睡覺。
畢竟天氣這麼好,貓都想出來曬曬太陽。
迴到車上,季沉蛟接到梁問弦打來的電話,王家父女的通訊、網絡記錄已經拿到了,王小雯確實在刀這件事上撒了謊,她下單了圖片2的小型廚刀,但被問到刀的下落時,她卻支吾答不上來。
“還有條重要線索。”梁問弦繼續說:“二十六號晚上十一點,敢子街的監控拍到了王小雯。她在作案時間內,出現在案發區域。”
季沉蛟本來要跟淩獵詳細打聽春柳腰鼓隊,此時也隻能暫時放下。
現代人最不經查的恐怕就是手機。重案隊不僅查到了王小雯在三月十日,也就是在群裏說要殺死劉玉純當天購買小型廚刀的記錄,還發現至少六條殺人相關的搜索瀏覽記錄。行兇動機可以說相當充分。
季沉蛟在街口調頭,開向南城區王小雯租住的蕓濱小區,並立即申請到搜查令。
王小雯買了刀並不能說明她就是兇手,說不出刀的下落才是最可疑的地方。不敢讓警方找到這把刀?因為上麵有血跡?還是別的原因?
如果她與命案無關,刀應該就在她的租房裏。假如找不到刀,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在行兇後將刀處理掉了。
南城區是夏榕市近年來發展的重點區域,環境比敢子街那一片老城區好出太多。蕓濱小區的定位雖然隻是個中檔小區,但房子很新,配套設施齊全,加上周邊地鐵、商場一應俱全,租金不低。
王小雯租的一室一廳每月單是租金就要兩千四,對普通工薪族來說是筆不小的開銷。
房東來開了門,不知道租客出了什麼事,下意識就為王小雯辯解:“這姑娘人很好,愛幹淨,愛惜家具,從來都是提前主動交房租,她是招惹上什麼事了嗎?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重案隊開始在屋裏搜索,客廳看上去是王小雯的工作間,足以坐六個人的長方形餐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家用打印機、五顏六色的筆、十多本設計和廣告相關的書籍。
王小雯說迴家也要加班看來屬實,而劉玉純在家中播放木音視頻,必然給她造成嚴重困擾。
屋裏的電子設備除了電腦,還有一個舊手機和一個開機狀態的平板。季沉蛟將它們封入物證袋,準備一並交給沈棲檢查。
房子不大,好幾個櫃子都空著,加上房東在場,對裝修和結構十分熟悉,不存在哪裏有暗格的情況,所以搜查結束得很快——廚房裏剁骨刀、水果刀都在,那把小型廚刀卻不見蹤影。
蕓濱小區的監控覆蓋情況不錯,季沉蛟要求物管調取四月二十六號、二十七號的記錄。攝像頭拍到王小雯在二十六號晚上九點三十六分從小區東門離開,穿一套灰色運動服,背著一個雙肩包。再次被捕捉到時,已是二十七號淩晨五點十一分。
這套衣服和雙肩包此時都丟在王小雯家中的洗衣機裏,洗過了,已經絞幹,卻沒有被及時拿出來晾曬。
“席晚。”季沉蛟說:“帶迴去做血跡測試,我去審王小雯。”
“我沒有殺我媽!”麵對一條條被打印出來的瀏覽記錄,王小雯恐懼與悔恨交加,“我承認很多時候我都希望她不在,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愚蠢、虛榮、自私的媽。但我隻是這麼想過,想又不犯法!”
季沉蛟將打印紙疊了疊,放在一旁,“你看再多犯罪內容都無所謂,我不會用這種東西來審問你。但是……”他的目光銳利如隼,“你在刀這件事上撒謊,並且到現在也不肯交待刀在哪裏,我有理由懷疑你不得不處理掉它。什麼東西必須被處理掉?兇器。”
王小雯僵直,“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裏,我收到後就丟掉了!”
季沉蛟問:“為什麼?”
王小雯:“因為我根本不是真的想殺死我媽啊!那就是一時衝動!我睡了一覺就後悔了,覺得自己有病,但那時已經發貨了,退又不能退!”
“你把它扔在哪裏?”
“就在快遞驛站對麵的垃圾桶!”
王小雯說,在群裏發泄過之後,她還是來氣,衝動之下買了圖片2裏的小型廚刀,但等待廚刀的過程是種漫長的良心煎熬,廚刀離她越近,她就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本來計劃等刀到了,就寄迴給賣家,讓對方退款。
但取件碼發到她手機上,她的負罪感更加強烈,根本不願意再多拿這東西一秒,於是取走後拆都沒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季沉蛟觀察著王小雯敘述時的細微表情。廚刀成了薛定諤的刀,王小雯的解釋有一定合理性,人很複雜,想法隨時可能改變,但找不到刀疑點就無法被消除。再者,如果刀真的被王小雯丟了,那是否有有心人將刀拿走?
快遞驛站門口一般都有監控,等下得去查證,但時隔一個多月,記錄大概率已經被覆蓋了。
“四月二十六號晚上,你迴到敢子街,但我上次問你時,你隻字未提。”季沉蛟提出另一個疑點,“你迴來幹什麼?”
王小雯粗魯地捋了兩下頭發,慘笑道:“現在我說我是迴來追憶小時候的母愛,你是不是也不會相信了?”
季沉蛟說:“不用揣測我信不信,你如實交代,我自會判斷。”
王小雯低頭沉默,季沉蛟看著時間,兩分鍾後她才再次開口,“半個月前,我接到一個策劃項目,主題是童年、親情。我不擅長這種溫馨題材,想出的點子都差點意思。領導跟我說,我可以帶入自己,想想小時候。”
王小雯閉門造車,毫無靈感,死線在即,她頭腦一熱,索性迴到敢子街。廠區有她童年的全部記憶,那時家裏雖然窮,但父母和睦,劉玉純經常在接她放學的路上,從省下來的菜錢裏給她買她最喜歡的小貼畫。
她對漫畫、創意的喜愛就是從那時培養起來的。
而小學斑駁的校門和院牆,生鏽的攀爬架和長滿野草的操場,都有她單純而幸福的幼年迴憶。
那晚,她獨自走在敢子街,往事像一陣柔軟的夜風吹過來,吹得她心胸豁然開闊,靈感也終於湧起。她想,等這次項目做完,拿到豐厚的獎金,她就迴家與劉玉純和解,試著理解自己的母親,帶劉玉純買衣服,幫忙拍照——她好歹是半專業的,拍照和做視頻的技術都比退休阿姨們高出一截。
在敢子街待到淩晨,中途下了一場小雨,將她的衣服淋濕了。迴家後她趁熱打鐵,工作到天亮,直接去上班。衣服和背包丟在洗衣機,洗好了也忘了晾。
“事情就是這樣。”說完後,王小雯肩膀塌下來,仿佛壓在心口的重負終於吐了出來,“我沒有撒謊,我沒有想害死我媽媽。”
席晚那邊也出了檢驗報告,衣服和背包無血跡留存。
重案隊和北城分局再次開會,目前嫌疑較重的仍是王小雯,但她極力否認,且廚刀失蹤,重案隊不能隻盯著她,必須發掘更多可能性。
季沉蛟把在廟山公園打聽到的事說了,席晚道:“淩先生怎麼又卷入案子了?”
季沉蛟噎了下,“淩先生?”他差點無法將淩先生和淩獵對上號!
席晚解釋:“淩獵總叫我席女士,他那麼有風度,我當然也叫他淩先生呀。”
季沉蛟:“……”風度……行吧,淩獵和女士們待一塊兒時是挺有風度。
沈棲一驚一乍,“春柳腰鼓隊和紅雲模特隊搶生意,春柳的人對劉玉純敵意很大,都有嫌疑的話,那淩獵豈不是又又又成嫌疑人了?”
梁問弦都忍不住感歎了句:“好家夥。”
何風說:“那對春柳腰鼓隊的排查交給我們?”
這種自發結成隊伍的組織都很分散,要把隊員都找齊並不容易,而分局中隊做慣了排查工作,由他們來負責是合理且高效的。
季沉蛟說:“行,辛苦了何隊。”接著又對沈棲道:“她們曾經在木音上大肆攻擊劉玉純,你協助分局,看能不能順藤摸瓜。”
沈棲躍躍欲試,“淩某我又來查你了!”
季沉蛟:“……”
過了半分鍾,季沉蛟道:“何隊,淩獵我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