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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獵迴到自個兒辦公室,季沉蛟正在接電話,似乎是跟朝夏縣有關。淩獵一邊看新聞,一邊留一隻耳朵聽。


    今天夏榕市的頭條仍然是江雲朵的車禍,但是媒體和市民們關注的並不是這女孩香消玉殞之事,而是榕美鬧鬼。


    就跟昨天淩獵在朝夏縣了解到的一樣,記者們更是在火災、死人、沒做法事上做足了文章,硬把江雲朵之死往冤魂作亂上引。


    這種報道手法警方早就見過無數次。一個普通女孩車禍能有什麼流量?即便爆出她原生家庭不幸、被教練pua,流量都不如怪力亂神。


    淩獵被幾個接受采訪的患者吸引了注意,他們的臉部打了馬賽克,穿著榕美的病號服,但實際上是不是患者,單看新聞無法確定,也有可能是主播、記者為了博關注,找人假扮的。


    他們憂心忡忡地說,其實自己也覺得榕美近來不對勁,睡覺經常被鬼壓床,醒來覺得全身都很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肩膀上;有人說也看見了江雲朵說的穿白衣在走廊上飄的鬼,但是一眨眼就不見了;有人擔心江雲朵瘋掉之後,鬼沒有了“玩具”,很快就要纏上自己。


    這時,季沉蛟掛斷電話。淩獵抬頭,“縣局?”


    季沉蛟神色稍顯凝重,“他們在昨晚的排查中發現,有十多人聲稱也看見了鬼,情況各異,有說鬼在脖子上吹氣,有說半夜醒來,看見床腳站著一個人?h局現在覺得情況越來越複雜,患者一個個都人心惶惶!


    “首先排除真有鬼。”淩獵說:“十多人聲稱看見鬼……有的人是受到江雲朵的影響,幻想自己見到鬼了吧。”


    這種群體效應很常見,比如一個班裏有小孩每天都繪聲繪色說自己晚上看見有人貼在窗戶上,不久越來越多的小孩都會覺得自己窗戶上有人。但實際上根本沒有。


    季沉蛟說:“但不排除確實有人看到了什麼。某個人在榕美北區裝神弄鬼,有什麼目的?江雲朵的人際網絡縣局那邊還在查,但她家鄉仙足鎮離朝夏縣很遠,她在朝夏縣唯一的熟人就是她的教練屠冰花。屠冰花有什麼理由嚇她?她可能不是被針對,而是被隨機選中!


    提到屠冰花,淩獵說:“你昨天怎麼沒去見見這個人?”


    “醫生說她狀態糟糕,情緒崩潰,不適合接受調查!


    “嗯?”淩獵露出思索的神情,眼神有些冷漠。


    季沉蛟等了會兒,“你想到什麼了?”


    淩獵問:“那我們走之後,縣局的人去找過她嗎?截止他們給你打電話之前。”


    季沉蛟:“昨晚和今早都去過,屠冰花什麼都不說,隻是哭。”


    “有點像許玲啊!睖R獵像個局外人似的點評道:“兒子死了,許玲也是這副拒不迴答的態度,許玲在掩飾豐潮島上的秘密,屠冰花呢?”


    還未接觸屠冰花,季沉蛟難以下結論。


    幾天之後,榕美的風波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因為網絡的推波助瀾而愈演愈烈,甚至有主播請來一些所謂的“大師”,解讀榕美的風水格局,得出榕美整體是個兇陣的布置,死在裏麵的人被困在其中,無法逃離,久而久之,積怨越來越深,力量也越來越大,就會出來作亂。


    縣局已經到仙足鎮和省隊所在地進行了調查,江雲朵內向、努力,完全是靠自己成為省隊的主力。她受傷也是意外,不存在被排擠的情況。她做手術前後,隊友們還去看望過她,鼓勵她克服病痛,早日歸隊。


    似乎沒有人有動機傷害她。


    縣局接連發布了三次警情通報,其中一次明確提到,住院樓走廊兩側,護士島和應急樓梯的監控有死角,隻要躲在死角,就能避開監控進入走廊。


    但真正閱讀通報的人少之又少,少數理性的聲音被淹沒,人們都認為,榕美一定有問題,而警方不敢通報任何有關鬼神的東西。


    重案隊還沒有介入,但為這事開了個會,席晚說:“很明顯是媒體在帶節奏,因為有鬼怪色彩的事吸睛,所以一直炒作這一點,讓熱度居高不下。”


    梁問弦:“那要考慮是媒體出於流量考慮,主動這麼做,還是背後收了好處,策劃出現在的結果!


    越是分析,情況就越向複雜、陰暗的方向滑去。江雲朵車禍造成的最直接影響就是九年前的火災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


    火災本身似乎並不存在疑點,死者家屬、傷者也已經被妥善安置;馂呐c喻氏集團無關,而現在輿論的趨勢是指責喻氏集團在拿到地之後,沒有安撫亡魂,就連修的樓在風水上也十分兇險。很多開發商會請人看風水,喻氏集團也沒做,草草蓋樓做生意,導致現在的悲劇。


    喻氏集團因此股價下滑,榕美多年來積蓄的口碑嚴重下滑,每天都有患者提前結束療程離開,就連喻氏集團在朝夏縣的住宅樓也受到影響。


    這太像有預謀的行動了。媒體為什麼要動喻氏集團?媒體更可能是被當做推波助瀾的工具,喻氏集團也許是遭到競爭對手的暗算。


    那麼江雲朵就是一個被選中的犧牲品,有人想用生命、血,來撼動喻氏集團。


    想到這裏,季沉蛟感到不寒而栗。


    淩獵忽然說:“這個‘大師’說的有道理!


    季沉蛟趕緊捂住他的嘴。淩獵口無遮攔慣了,在家說什麼都無所謂,但這裏到底是單位,雖然重案隊都是自己人,但直白地站封建迷信絕對不可。


    淩獵手舞足蹈掙紮,嗚個不停。


    梁問弦說:“季隊,我懂小淩的意思。這個‘大師’說的雖然是迷信,但是站在某些信迷信的人的角度,榕美的結構就是有問題。”


    季沉蛟鬆開淩獵,淩獵連忙說:“喻氏集團很信風水,榕美被修成現在這樣,引發這麼大的亂子,喻氏內部一定有問題!


    梁問弦:“競爭對手搞事、喻氏建榕美有內幕……這件事也許遠遠比我們現在看到的複雜!


    喻氏的內幕毫無頭緒,而是否有競爭對手的攪合,卻相對易查。榕美在風口浪尖上,誰獲利最多?


    卡笛安地產逐漸在這場輿論風波中顯形。


    和喻氏集團不同,卡笛安的底牌並不厚,很少進入城市,基本都是在縣城發展。如果朝夏縣沒有榕美,他們很可能會占據朝夏縣的市場。


    但喻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盤踞在朝夏縣,卡笛安在周邊各縣城的發展都受到製約。


    現在,外界對榕美的質疑越大,卡笛安的股票就漲得越多,卡笛安的策劃公關也利用這次事件,在網上狠狠炒作了一波自家的項目。


    原來,卡笛安在周邊縣城搞養生健身房產,推出醫美等服務,這在一定程度上與榕美的業務有交叉,在榕美的輝煌光芒下,人們很難注意到卡笛安。


    縣局順藤摸瓜,季沉蛟也派出部分隊員支援,查到網上這一波輿情的確出自卡笛安,他們想趁機撼動榕美,吃下一波原本屬於榕美的客戶。


    但是卡笛安拒不承認策劃了江雲朵的死亡,更不承認指使人在榕美裝神弄鬼,堅稱他們隻是利用了已經發生的事。


    而處在風暴中心的喻氏集團,至今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午休時間,淩獵趴在季沉蛟的桌上發呆。這人總愛霸占別人的東西,辦公桌他沒有嗎?他明明有,但他就不愛待自己那,非要坐季沉蛟的位置。


    “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了。


    季沉蛟繞繞他翹起來的頭發,“發什麼呆?”


    淩獵:“喻潛明現在在北梔醫院,我想找個時間去看他!


    季沉蛟的手頓住,然後順勢在淩獵頭頂拍了拍,“應該去探望,打算哪天去?”


    北梔醫院隸屬於夏榕市最好的夏榕一院,是個建在北城區邊緣的分院,專門接待身份不一般的病人。季沉蛟覺得淩獵去探病無可厚非,雖然淩獵已經不是喻家人了,但是好歹在喻家生活了接近十年。


    但他顯然誤會了淩獵的目的。


    “我不是去探病。”淩獵說:“我是要拿榕美這件事,去探探喻潛明的反應!


    季沉蛟挑眉,“他是個重癥病人!


    淩獵:“但他也是喻氏集團幾十年來的掌舵人。”


    季沉蛟從淩獵眼中看出一絲毫無人情味的冷意,淩獵經常在麵對案子時變得像個冰冷的機器人,但一從那種狀態出來,又活潑鬧騰得很。


    “我跟你一起去吧。”季沉蛟說。


    淩獵眼裏的冰冷化了,“噗嗤——”


    季沉蛟:“笑什麼?”


    “你拿什麼身份跟我去?”淩獵欠兮兮的,“男朋友?”


    季沉蛟這才發覺不合適,淩獵雖然本質上是去查案,但好歹有個前養子的身份。喻潛明身體抱恙,淩獵去看看很有名頭,帶個警察男朋友那就太囂張了。


    淩獵站起來,抱了抱季沉蛟。


    季沉蛟連忙看向旁邊,好在這會兒辦公室沒別人。


    淩獵說走就走,午休還沒完,就開著季沉蛟的車溜了。他剛走不久,沈棲抱著筆記本衝來,“哥?我哥呢?”


    季沉蛟還以為他在喊自己,抬手示意了下。


    沈棲:“哦,隊哥,我哥呢?”


    季沉蛟:“……”也是,沈棲的哥換人了。


    前兩天淩獵還給他發了個表情包——你弟fine,下一秒mine。


    離不離譜?


    “淩獵有事出去了!奔境硫哉f:“怎麼?”


    “哦,是這樣!鄙驐m然換了哥,但和季沉蛟還是很親的,立即拉開椅子坐下,“我哥前陣子讓我查喻氏集團在各個縣城鄉鎮的地產投資,我查到他們在這九個縣城一共有二十一個項目,修的基本上是商住樓,直接開發住宅小區的情況很少。李泉縣、渭天縣、莆君縣,加上朝夏縣。這四個縣比較特殊!


    季沉蛟在地圖上找到其餘三個縣,它們毫無名氣,位置也很分散,東南西北都有,暫時看不出任何共同點。


    沈棲說:“喻氏在李泉縣修的是便民遊樂園,渭天縣是少年宮,莆君縣是個濃縮世界奇景的四不像公園,在縣內也都建有售價高於當地平均水平的住宅樓。我哥讓我留意和喻氏集團有關的其餘八個縣城有沒發生什麼事故,我找到的聯係是,這四個縣都發生過火災!


    季沉蛟神經頓時繃緊。


    沈棲調出火災之後、重建之前的照片,一棟棟被燒得黢黑的樓半塌不塌地矗立在鉛灰色的天空下,濃煙還未完全散去,禁止的畫麵上仿佛聽得見生命消逝時發出的尖嘯和悲鳴。


    季沉蛟問:“這些火災都調查清楚了嗎?”


    沈棲點頭,找到當地警方的通報,有的是商業街自建樓煤氣爆炸,有的是菜市場消防不過關導致失火後控製不住?偠灾,都是意外。


    喻氏拿下這些地的經過也和在朝夏縣大同小異,失火的地方需要新的建築,但不少投資方看過之後,覺得風水、結構等有問題,遂放棄,喻氏卻完全不在意所謂的“晦氣”,不僅建起少年宮等便民機構、設施,還在縣內建商品房。


    沈棲查是查了,但越查越迷惑,望著季沉蛟,“這些土豪的思路我等是真不明白!


    季沉蛟腦中醞釀著一個尚且粗淺的想法,會不會是喻氏需要在火災遺址上做投資?他們不是不在意風水,是比任何開發商都更加在意風水?


    四個縣城都發生過火災,且都有人死亡,都是意外。


    可是白紙黑字上的意外,就是真相嗎?


    北梔醫院管理十分嚴格,環境自然也優美到極點,它不像是一座醫院,更像是鋼筋水泥城市裏一片不被打攪的森林。


    警察身份並不能讓淩獵進入其中,因為他沒有調查取證的許可,但喻戈這個曾經使用過的名字很管用,護士報給喻潛明後,不久就來了一個人。


    “是你?”來人三十來歲,身著襯衣西褲,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鄙夷和厭煩,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淩獵不是一個人,是一團臭烘烘的牛糞。


    淩獵在認出他時也有些詫異。此人名叫喻夜生,是喻潛明的小兒子,也是私生子。當年淩獵還在喻家時,喻夜生不常獲準迴到家中,因此兩人見麵的次數非常少。


    但寥寥幾次見麵,淩獵都能感知到喻夜生對自己的不友善。比起喻潛明名正言順的其他兒子,喻夜生對他這個毫無競爭關係的堂兄弟竟是更加仇恨,總是想方設法給他使絆子。


    當年淩獵並不明白這種仇視從何而來,後來遠離喻家,偶爾想起過去的事,才恍然大悟,喻夜生其實並不恨他,但是作為這個家中鄙視鏈的最底層,喻夜生無比想要向上爬。怎樣才能讓哥哥們不再針對自己?


    答案是針對一個他們都不喜歡的人——小堂弟喻戈。


    以淩獵的聰明才智和洞悉能力,自然不會上喻夜生的當。他對喻家一貫抱著漠視態度,也不在意喻夜生那些愚蠢的舉動。這麼多年下來,他對喻夜生的印象停留在白癡、醜、諂媚上。


    這都不是什麼好詞,醜更是概括了這個人的長相。


    所以咋一見麵,淩獵才會感到驚訝。十多年前看不順眼的人,現在居然覺得還不錯。是長開了嗎?不對,他離開喻家的時候,喻夜生已經成年,不存在再次發育。那是整過容?淩獵盯著喻夜生的臉,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又覺得還是那張臉,隻是因為某個原因,現在看上去似乎順眼了不少。


    喻夜生被淩獵看得很不舒服,聲音也更冷,“問你話沒聽見?你來幹什麼?”


    淩獵:“我需要向你匯報嗎?你出現在這裏,不就說明,是喻先生叫你來迎接我?怎麼,你連老父親的命令都想違背?”


    喻夜生氣得七竅生煙,過去被這人冷嘲熱諷的憤怒又襲上心頭,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跟我來!”


    淩獵跟在喻夜生後麵,在那扇豪華的門打開之前,他仍盯著喻夜生的背影想:他到底順眼在哪裏?


    北梔醫院的頂級貴賓區彰顯著財富的作用,乍一進入,不像是來到一間病房,而像來到一座宮殿。但即便是精美的裝潢也掩蓋不了病床上的人散發出的沉沉死氣,還有空氣中飄浮著的消毒水味。


    淩獵看向喻潛明,寬大的病床位於陽光中,他稀疏的頭發被光芒漂得透明,他臉上的皺紋也無處遁形,與前陣子上電視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但淩獵發現他眼中仍舊藏著一絲精明,這精明就像鐵鏽下不經意透出的銳光,他雖然老了,鈍了,行將就木,但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是喻氏的掌舵人。


    喻潛明咳了聲,瞇眼端詳淩獵,像是在這張有些陌生的臉上尋找往日熟悉的痕跡。須臾,他點點頭,“長大了。”


    淩獵走近,“畢竟已經過去十年!


    喻潛明沙啞地笑笑,拍拍床沿,“來,讓舅舅好好看看你!


    淩獵挪了張椅子過來,坐下,“喻先生!


    喻潛明:“稱唿都變了!


    “應該的!睖R獵說:“身體怎麼樣?”


    “數日子!庇鳚撁飨駛活了千年萬年的老怪物,目光都帶著實質般的渾濁,“你確實變了,和十年前的小毛孩相比。和你……和喻勤見過了嗎?”


    淩獵點頭,“前陣子去冬鄴市,順道去看過她。”


    喻潛明:“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們來?不會是因為我病入膏肓了吧?”


    淩獵也不繞彎子,“喻先生,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您了解下喻氏在朝夏縣的投資!


    聽到這兒,喻夜生忍不住插話,“你以什麼身份了解?喻家人?警察?十年前你就不是喻家人了!你有許可證嗎?你憑什麼來做調查?”


    喻潛明卻擺擺手,“怎麼跟淩警官說話的。我與淩警官有故,我現在拖著病體殘軀,日日都想多見幾位故人,他肯來看我,我很高興。故人之間隨便聊幾句,有什麼關係?”


    “可是……”


    “你出去吧,讓我跟跟淩警官……跟小戈敘敘舊!


    喻夜生狠狠瞪了淩獵一眼,離開病房。


    喻潛明想坐起來,淩獵上前扶了他一下,摸到一把骨頭。淩獵想起剛被接到喻家的時候,喻勤很少靠近他,喻潛明卻偶爾會抱抱他,那時喻潛明很高大強壯,肩背上有非常結實的肌肉。


    病痛可以削去一個人的形體。


    “是為查榕美那個病人的車禍吧?”喻潛明說:“新聞我也看了,你也相信是冤魂作亂?”


    淩獵搖頭,“我當然不信。人有從眾心理,一個人說見到鬼,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說見到鬼。如果有人從中引導,流言蜚語會更加嚴重!


    喻潛明:“競爭對手知道我身體抱恙,想要借機搞一搞喻氏,但無所謂,集團已經有應對措施!


    淩獵:“這些商業上的爭鬥,我就不打聽了。我好奇的是,當年喻氏為什麼要拿下那塊誰都不願意接手的燙手山芋?”


    喻潛明眉心很不明顯地蹙了一下。


    淩獵緊接著道:“外界都說喻氏在建榕美之前,沒有請‘大師’來看過風水,做過法事。我琢磨這事,覺得有些蹊蹺!


    喻潛明笑道:“怎麼,我記得你小時候對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嗤之以鼻,難道你的那位隊長還教你風水?”


    那位隊長指的自然是蕭遇安。當年淩獵被特別行動隊控製,自願成為特別行動隊的線人,如此就要脫離原本的家庭。是蕭遇安親自去喻家,完成一係列複雜的工作,讓他從一個虛假的小少爺喻戈,成為遊走於黑暗的淩獵。


    “那倒不是,我們信仰科學,我是站在您的角度,想不通您為什麼會拿那塊地,且沒有考慮過任何風水因素!睖R獵不急不緩地說:“我還記得小時候,每年您都會帶著家族成員祭拜祖先、鬼神,經常請‘大師’來看風水,您信那些。”


    喻潛明盯著淩獵的眼睛,像是要從他的眼中找到某個答案。


    淩獵很坦然地讓他看,接著說:“雖然我早已不是您的家人,但到底在喻家生活了那麼多年,電視上有你們的新聞,我每次都會看。據我所知,喻氏幾乎隻在大城市投資項目,朝夏縣隻是個小縣城!


    喻潛明收迴那粘稠又專注的視線,望著天花板,“那就要去問喻勤了。”


    “榕美的項目是喻勤在負責?”


    “算是吧。早前幾年,她提出城市已經飽和,向縣城發展的戰略。我放手讓她去做,幾個縣城項目都很成功!


    “您不知道火災的事?”


    喻潛明擺擺手,“喻勤和我們這些老古董不同,她的青春期是在國外度過的,風水那一套,她並不怎麼看重。”


    淩獵聽出喻潛明話裏的避重就輕,且事事都往喻勤身上引。這些縣城項目都是喻勤的手筆嗎?喻潛明完全不清楚細節?


    沒這麼簡單。


    探病時間限定在一個小時,喻潛明像個下棋的高手,淩獵拋出的每一個問題,他幾乎都能見招拆招,淩獵不得不在心裏感歎一句老東西精明。


    但他今天並非是來獲取任何證據,隻是試探喻潛明的態度。喻潛明這些防備性極強的舉動恰好說明,喻氏在朝夏縣的投資確實藏著一些問題。


    時間一到,喻夜生就帶著護士一起進來,要求淩獵離開。淩獵意味深長地對喻潛明說:“喻先生,好好休息,我還會來探望您!


    離開病房,淩獵的注意力迴到喻夜生那張憤怒的臉上。


    喻夜生:“你到底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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