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琨果然就這樣將簽了賣身契的劉氏給養(yǎng)了起來,跟侯府其他下人一樣能吃飽穿暖,卻不用幹活兒。<strong>最新章節(jié)全文閱讀</strong>
這樣的情況讓“小包打聽”茉莉兒氣憤得不得了,時不時地就不甘心地過去瞅兩眼,迴來後又向秦暖抱怨劉氏居然一日比一日長得有肉了,氣色一天天好起來什麼的。
茉莉兒認為應該給劉氏分配一個刷馬桶的活兒幹,再不濟也應該掃地什麼的。
秦暖並不理會她,心靜意閑地將自己幹瘦尖削了的小臉給養(yǎng)迴點肉肉。
大年初一一早,她同李晴怡和李康,姐弟三個跟著李琨,去王府拜了年。
前去王府向公主殿下和郡主拜年的人很多,她也隻是見到了李猗一麵,說了兩句場麵話,就跟著又迴來了。
下午,她便知道了李琨養(yǎng)著劉氏的目的了。
鄭家這個歲元初一,過得極為精彩。
上午日頭掛樹梢之際,晴朗的冬日裏一天當中最令人心情愉快的時候,劉氏跪到了鄭府的大門口,磕頭謝恩,謝謝鄭家人的指引,叫她去找平安侯府上求救,平安侯果然是個大慈大悲不計前嫌的好人,果然就收留了她,給吃給穿,沒叫她凍死餓死,還把她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
劉氏的嗓門若是不收斂,一嗓子能穿透三條街,此時便一邊謝恩,一邊描述著那個大雪飄飛的冬日,她又冷又餓,奄奄一息,是鄭家的人把她帶上了馬車,並且送到了平安侯府附近,指點她去那府門前跪求……
這是謝恩麼?這是赤果果地打臉好麼!
果然鄭家的鄰居們的下人們有不少都出來在門口看熱鬧。(.)
相信,不必到初二,這事兒就會全城都會知道:鄭家暗戳戳地指使人去李家添堵……
然後人家就會問,鄭家為何要給李家添堵,然後人家又會將秦暖臘月初九遇刺之際,鄭三郎同嚴世蘭怎樣怎樣的故事給迴顧一遍,哦,原來鄭家是遷怒人家……
鄭家門房的仆人們原見著有人來大門口謝恩,以為是好事,沒想到越聽越不對,立刻跑過來要收拾這死婆子,劉氏立刻爬起來就嚎,淒厲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那高亢入雲(yún)的聲音將那幾個門房嚇得一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殺人了呢!
同時,一輛馬車駛了過來,趕車的大漢一鞭子抽在了劉氏背上:“謝個恩,還要被人打!蠢婆子,還不快上車!”
劉氏立刻手腳並用,十分麻利的爬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噠啦噠啦離開,那群鄭家門房的漢子頓時就淩亂了:他們明明還沒開始打到人好麼……
這時候,劉氏又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大聲喊道:“鄭家大人對我這個素不相識的孤老婆子都這般體恤,那石榴胡同的胡家小娘子,懷了大人的娃,卻又生生被你家夫人派人打掉了,如今隻剩下半條命了,她家老娘也被打傷了下不來床,眼看著兩人都捱過不這個冬了,看在胡小娘子伺候了大人一年的情分上,大人好歹可憐可憐那娘兒倆!三條人命吶!”
又是一條勁爆的消息!
權貴老爺養(yǎng)外室不稀奇,可是這樣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做法卻是極丟臉的!作為一個有錢有修養(yǎng)的貴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缺德沒品的事啊……還被人嚷嚷出來……隻是不知道是鄭家的哪一位郎君呀……
正室醋大性子爆烈的,也不是沒有,這樣殘酷直接地打掉別人胎兒還被人在大街上嚷嚷出來的卻沒有過……
這就是李琨的報複!
滿滿的混不吝的個人風格,簡單粗暴,就這樣!你給我添堵,我便給你添更大的賭!
你悄悄地做,我偏偏給你嚷出來,讓天下皆知,你不服,來咬我呀……
茉莉兒知道這件事後,興奮得小臉都紅撲撲的,巴巴地第一時間來講給秦暖聽,秦暖一揮手,道:“我知道了!”
茉莉兒沒能表達一番,頗有些怏怏,見秦暖並沒有開心的樣子,便知趣地退出了房間。
秦暖自然不會告訴茉莉兒,李琨讓劉氏去鄭家門口鬧了一通帶迴來後,就給她喝了啞藥,送到某個鄉(xiāng)下莊子上去了。
此後,劉氏不會凍死或者餓死,但是也不能生出任何事情了,也沒法子再說出任何事情來。
前世淩虐害死秦氏和秦暖、秦康一家三口的石二郎劉氏母子以及錢杏兒一家,徹底地成了時光裏湮滅的塵埃。
過了正月十五後,李猗便差人來請秦暖繼續(xù)去王府做事。
隔了數(shù)月,秦暖再踏進王府中那大書房的院子的時候,心情竟隱隱有些雀躍和期待。
待門口的小侍稟報後,她踏進門檻時,卻不由愣住了:坐在紫檀大案後拿著筆,埋頭對著一堆公文的居然是丁銀!
李猗閑閑地坐在一旁,看著他批公文,見秦暖進來,臉上綻開了笑意,道:“阿暖,你來告訴他這些怎麼批,怎麼做!”
這些日常公文,李猗並不耐煩管,從前是讓羊昀來批辦管理,後來讓秦暖做,如今,又讓丁銀來做。
不過,賜姓封爵的旨意已經(jīng)下達,丁銀這個“準廣陵侯”來做這個倒也十分合適。
李猗叫了秦暖過來指點丁銀辦公,自己便閑閑地坐到了一邊,捧了養(yǎng)心潤肺的養(yǎng)身茶慢慢地品。
秦暖看到丁銀一臉的苦意,想到以後這些事都是他的任務,不由很開心,問道:“丁叔,你原來認識字的!”
丁銀的憋屈頓時找到了突破口,惱怒地反擊道:“你才不認識字!”
秦暖笑瞇瞇地認錯:“是我誤會丁叔了!”她目光在丁銀手中的公文上掃過,這廝的字寫的還不錯呢,至少很大氣舒朗,筆鋒淩厲。
她又笑瞇瞇地誇獎:“丁叔的字寫的很好呢!看來丁叔讀書也很多呢!”
丁銀從前老愛說什麼“讀書多的人陰險”、“讀書多的人最多事了!”之類的話。
丁銀被她的話堵得心肝兒都是疼的,抬起手中的筆,惱怒地威脅道:“你信不信我在你臉上畫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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