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九點鍾,他覺得頭昏沉沉的,複又倒下去,還想繼續入睡。
但是怎麼睡得著呢,夢中的情景讓他迴味,讓他震驚,讓他半信半疑。
鄧紅櫻這時進了臥室,手上端著昨晚就煲好的銀耳湯,正熱氣騰騰的,看來又熱了一遍。
看著朱清宇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鄧紅櫻說道:“你這一覺也睡得太沉了,叫你幾遍都叫不醒。快起來吧,喝碗銀耳湯!”
朱清宇偏過頭來打量著鄧紅櫻:這是一張天生就有些天真、稚氣的臉,臉形圓圓的,皮膚白裏透紅,就如一個紅富士蘋果;柳葉眉毛,鼻子小巧,嘴巴卻有些寬大,這正是她快言快語的原因。
就是她,竟然被趙國柱欺騙被認為不育,而自己還蒙在鼓裏呢!難道她就不多長根神經去別處複查一下?而趙國柱在外找了個情人且生了個孩子她都還不知道!真是單純得傻逼啊!
見朱清宇呆呆的樣子,鄧紅櫻用手摸了摸他的前額:“喲,有些發燙,你感冒了!快起來喝了去打一針吧!”
朱清宇披衣起來,潄口洗臉,然後端起銀耳湯幾口就喝了,不過幾分鍾時間。
“軍人,辦啥事都快。我喜歡。”鄧紅櫻望著他喝下最後一口湯笑著說道。
朱清宇也不迴答,將床下麵挎包往背上一挎,就要出去。
鄧紅櫻一把拉著他的胳膊道:“你咋啦,像個悶葫蘆似的不說話!迴來,要去也要吃幾顆藥了走!”
朱清宇站定,鄧紅櫻找來幾顆感冒膠囊,塞進他的嘴巴,再灌進兩口水,用手在他的肚皮上抹了兩下,道:“凡事小心點,快去快迴!”
朱清宇心裏淌過一絲暖流:這是多好的人兒啊,趙國柱,你他媽眼睛瞎啦?非要去找個小三幹嗎?
朱清宇穿鞋,鄧紅櫻趕緊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毛皮靴,擦了擦,給他穿上,朱清宇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生出幾多憐憫和感激。
因此,他不再用冷漠來對待她的熱情,當她站起身來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抱住,輕輕說道:“我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辦了迴來再告訴你。”
“嗯,我相信你一定馬到成功,我在家等你。”鄧紅櫻說罷,離開朱清宇到廚房去了。
朱清宇上了豐田越野車,直奔怪石灘人防戰備坑道口。
已是嚴冬時節,原來在坑道口販賣瓜果的王老頭已不見了,戰備坑道防暴門緊閉,門口已有了許多蜘蛛,滿地的樹葉少說有一兩寸厚。
朱清宇將車子停在洞口側麵的背陰處,然後開始進洞。
現在,他見到防爆門或防盜門就如見到一張薄薄的白紙一樣,意念一到就直穿而過,根本沒有費勁,體中的能量也用不了多少,這是他的仙功智能升級的表現。至於升到了什麼級他認為沒有必要知道,隻要用著就行了。
想起當初與青龍幫的人在坑道口大戰,真是驚心動魄啊,那聲景、那味道,真是爽歪了!初出茅廬,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黑老大,出手就打!但是現在,經曆了那麼多,想得也多了,那股衝勁似乎沒了。
朱清宇這樣想著,已經穿過了五道防暴門,再往前走就到了水巷子一端的c坑道口附近了。
突然,前麵隱隱傳來兵器相接的劈啪聲,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悄然打開又一道防暴門,隻見前方燈光閃爍,亮如白晝,原來一間一間的坑道掩體隔牆已被拆除,在中間加了幾根橫梁和柱子,看去就是一個地下練功廳,有五六麵個平方。
隻見在廳正中站著一個蒙麵人,前麵站著肥冬瓜和刀疤臉等二十幾個青龍幫弟子,個個手裏擺弄著無影刀,正在領會動作要領。
“肥冬瓜和刀疤臉不是在昨天晚上送派出所了嗎,咋會在這裏?”朱清宇有些驚訝:“莫不是遇見鬼啦?”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是啊,那些人影真實沉著,不像鬼影那樣飄浮。
“看來,眼前的這些人在派出所一個晚上都沒過就被放迴來了。”朱清宇想,他真後悔將他們派出所,早知這樣不如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這時蒙麵人發話了:“剛才我已教了你們無影刀的幾個基本動作,你們領會了嗎?”
“領會了!”下麵齊聲迴答。
朱清宇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個蒙麵人就是李江河!
李江河雙手抱在胸前,道:“好,既然領會了,就一個一個的表演給我看看。刀疤臉,你在一邊盯著,糾正一下他們的動作。”
“是,師父。” 刀疤臉雙拳一抱,就畢直地站在一旁喊道:“肥冬瓜,你先來!”
肥冬瓜拿著無影雙刀,上前兩步,來了個預備式:雙腳並攏,雙刀交叉在胸,雙目注視前方。接著雙手向兩邊分開,身子前傾,雙刀橫空劃出兩條弧線,同時左腿向後伸直——這一招叫撥雲見日;然後左腿落地,身體後移,雙刀一個翻轉向下斜劃出去——這招叫膝下生金;然後左腿站定,右腿跨出,右刀猛然前剌,左腿再接著上前猛剌一刀——這招叫酒肉穿腸;然後左腳站定,右腿微曲,右刀由上至下斜斜劃出,同時右腳向前,左刀由上方平行劃出——這叫笑裏藏刀……
“嗯,肥冬瓜,你***悟性還真不錯啊,動作基本到位,就是有點機械,連貫性不好,而且力度不夠。” 刀疤臉點評道。
“我不是才練嗎,熟悉了不就連貫了嗎!”肥冬瓜有些不服氣。
“好,下一位!” 刀疤臉喊道。
下麵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上來,有幾個動作難看,反應遲鈍,被刀疤臉踢了兩腳,開派到廚房煮飯去了。
朱清宇躲在門邊足足看了四十分鍾,待李江河集中點評解散關燈退出場地之後,他才進入練功大廳。
當初的坑道改了,不知原來關押趙國柱的那間房屋還在嗎?他借著夜眼走過大廳,到了大廳出口。
大廳出口處有一過道,過道盡頭是一個就是最後一道防暴鐵門了。
朱清宇查看著地形,原來關押趙國柱的房間是在地下坑道,隻要找到坑道口就行了。但是現在所有隔牆都已經拆除,沒有了參照物,隻有憑感覺了。
突然,一個隻有他才能聽見的細小聲音說道:“目標左前向三米,目標左前方三米。”
朱清宇按照提示上前三米,終於看見了一塊沒有勾縫的80x80的地板磚。
朱清宇用手輕輕移開地板磚,下麵就是當初關押趙國柱等人的地牢了,隻是沒有了鐵梯。
朱清宇縱身一跳,下到了地牢,裏麵沒有燈光,膝黑一片。
朱清宇用夜眼觀察著,找到了左邊的第二間牢房。他剛到門口,就見一隻老鼠吱的一聲從裏麵躥了出來。
朱清宇心想:糟了,趙國柱留下的筆記本可能被老鼠啃壞了!
他掀開牆角的一堆稻草,一看,一本厚實而短小的筆記本還靜靜地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