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防火檢查組對地區保安公司開展檢查的時候,市公安局刑偵隊長張強正帶著刑警們對郭家公館的生活垃圾進行追查。
張強一行共十二人,分乘二輛昌河麵包車駛入郭家公館,正在那裏值勤的王時奎隊長和治安民警們見他們到來,忙上前詢問。
“怎麼,難道還不準我們進來搜查?”張強半開玩笑地說道。
王時奎板著臉說道:“按要求你必須出示搜查證,否則就不能隨意搜查!
張強氣不打一處來,嘴巴都扯到一邊去了:“我操!王時奎,你也太古板了吧,我這個刑警隊長難道是冒牌貨?搜查證我現在就可以開,不過咱們都是一家人,有這個必要嗎?”
“咋們還是按規矩辦吧,萬一出什麼事好有個交待。我這也不是故意為難你啊,你不要想歪了!蓖鯐r奎陰笑道。
“好,開!”張強說罷,從提包裏取出一摞搜查證,上麵都蓋好了章的,空白處停上搜查對象和日期就成了。唰唰唰幾筆後,他將搜查證交給王時奎道:“現在可以了嗎?”
王時奎道:“行了,你們搜吧,但是範圍隻能是前廳大院及廚房,後院是絕對不行。
張強不說話,手一揮,刑警們跑步向四周散去。
十多分鍾後,刑警們紛紛跑迴來報告:沒有發現礦泉水瓶,甚至連一個垃圾袋都沒有。
張強甚覺奇怪,諾大一個郭家公館,比武大會才閉幕一天,不可能一點垃圾都沒有吧?難道有人通風報信了?
他打量著莊嚴而陰森的後廳,比了一個手勢,刑偵隊員們悄悄來到後廳通道門口,準備突入。
突然後麵傳來王時奎的喊聲:“你們要幹什麼?不準進入!”
張強轉過頭去,見王時奎遠遠的在後麵盯著,而治安隊員們持槍跑了過來。
張強冷哼一聲道:“不要管他們,衝進去!”
刑偵隊員得令閃身進入,迅速在各個角落搜索。
張強則轉身堵在門口,直視氣洶洶跑過來的治安隊員們。
張強拉動了一下手槍槍栓,吼道:“不要命的就上來吧,休怪我不講同事交情!”
治安隊員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那邊的王時奎見狀,暴喝一聲跑了過來,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張強道:“張隊長,要你才有槍嗎,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粗!”
張強道:“王時奎,你們幹擾我們執法,小心我控告你們!”
王時奎哈哈大笑道:“你們在執法,我們在維護紅軍家屬的安全!這是地委王書記和市委向書記的命令!你如果不聽我的招唿,我隻有報告領導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腦袋!”
張強怪笑著,眼睛盯著王時奎,似要把他的五髒六腑看透一樣。當他見王時奎真的要打電話時,已經將他劃出同事的概念之外了。
王時奎真打電話了,他講了幾句話後將手機遞過來說道:“張隊長,丁書記要你接電話!
“喲,你狗日的真是告了我黑狀?請你給丁書記講,我正在偵察,沒空接電話!”張強知道接電話也是要被大罵一通,不如不接的好。
“丁書記,張強不接電話!”王時榮道。
“不接電話?他膽子搞大了!相不相信我將他的刑偵隊長下了!”電話裏傳來丁玉坤的怒斥聲,顯然王時奎接了免提。
張強一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氣衝衝地說道:“王隊長,你告訴丁書記,就是不讓我當刑偵隊長也要將這案子破了,哪怕是把我開除了我也要讓真相大明於天下!”
王時奎一聽,全身顫動一下:“張強,你真是不要命了?”
張強冷笑兩聲:“不然呢?”
王時奎臉色一沉道:“兄弟們,衝上去把他給我拿下!”
幾個民警持槍上前,正要發飆,突聽“呯”的一聲,地麵上濺起一串火花!
幾個人一愣:張強的槍響了!
他們沒想到這張隊長來真格了,看著他那張英俊而憤怒的臉,這幾個民警雙腿打顫,後退了兩步!
王時奎也沒想到張強竟然先發製人,槍響的時候他猛然一震:這小子真的太狠了,難怪在局裏人們稱他為“拚命三郎”!
但是我王時奎又是什麼人?你是“拚命三郎”石秀,我還是能夠唿風喚雨的公孫勝呢!
鼓起一口氣,王時奎快步上前,叫道:“都給老子上!個個都他媽是怕死鬼不是!老子……”
“呯!”又是一槍響,王時榮話沒講完,就像被電擊一樣定在那兒了。
他的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張著也放不下來,他看見一縷硝煙從張強的槍管裏口子飄出。
“你、你……”他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凡阻擾執法者,當歹徒論處!”張強厲聲喝道。
十幾個治安警察麵麵相覷,愣在了那兒……
郭家公館內廳,十二名刑警正在快速穿梭,尋找垃圾。但是過道、門廳、包括廁所都尋遍了,垃圾簍裏全是空的,垃圾袋都是新換上的,不見一點垃圾。
他們穿過長長的過道,忽見前麵一個大鐵門,有兩名身著唐裝的寸頭小夥子在那裏守著,看來那兒是郭家的重要場所了。
兩名弟子見警察到來,心裏一個激淩,立即唿唿轉動手裏的無影刀,大聲喝道:“什麼人,竟敢顫闖禁地!”
話音剛落,斜刺裏跳出來一位彪形大漢,他額上一個斜長的刀疤,下巴上有一撮胡須,全身透著殺氣,這正是青龍幫的小頭目“一撮毛”。他惡狠狠地說道:“哪裏來的野貓,趁早給我迴去,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刑警們見他手無寸鐵,另兩個人無非有兩把大刀,卻口出狂言,禁不住笑出聲來。刑警隊副隊長吳友權手槍一舉道:“休得猖狂!你若要阻攔,就地正法!”
“一撮毛”冷笑一聲,背轉身,左手一揚,無數飛針如光芒飛出,吳友權大叫:“臥倒!”,隻聽見“嗖搜”一串聲響如寒風佛過,當吳友權再抬頭一看時,三人都已無影無蹤。
再年身後的窗欞上,密密麻麻的釘著幾十顆縫衣針般大小的鋼針。
吳友權倒吸一口涼氣,聽說郭家公館神秘莫測,看來果然!
他盯著通道上緊鎖著的防盜鐵門,不知裏麵還暗藏著多少機關、多少秘密啊!包括朱清宇喝過的那瓶屍毒礦泉水,說不定也在裏麵呢!
忽然一陣風吹過,他打了個寒戰。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郭家公館陰暗清冷,那黑黝黝的窗子後麵似乎有黑影晃動,陰寒之氣彌漫了整個空間,叫人不寒而栗。
正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外麵傳來一聲槍響,他大叫一聲,帶著隊員們返身向後廳門口衝去。
到了門口,隻見張強手舉手槍背向後麵站在那兒,知道出事了,便打了個手勢,十二個刑偵隊員從側門衝出,包抄過去,將十幾名治安隊員圍了起來。
刑偵隊員中有三人持有微型衝鋒槍,兩支狙擊步槍,此時兩個狙擊手已占據了有利地形,隻要張強一聲令下,便可馬上射擊。
而治安隊員中大多是公安局聘用的協警,他們手中隻有電擊棒,隻有六名正式警察配有手槍,包括王時榮在內,衝鋒槍都沒有一支。
這是公安警種的武器配置的區別,刑警因為在一線破案,時常要麵對持槍歹徒,武器配置就比治安警察強得多。而特警就更強了,人人配置衝鋒槍、手槍、電擊棒、匕手,他們是刑偵警察的堅強後盾,當刑偵發現線索或要追擊、拘捕人犯的時候,全副武裝的特警才出動。
王時奎沒想到刑偵的人真的要動粗了,汗珠如雨一般旆下滴。但是強烈的自尊又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低頭,便悄悄從褲包裏拿出手機,瞅了一眼,打算按剛才打給丁玉坤的電話號碼重撥出去。
但是他這一個細小舉動沒有逃過吳友權的眼睛,他打了個手勢,兩名刑警上前,將王時奎的手機收繳了。
王時奎氣得跳了起來,他大叫道:“張強!吳友權!你都等著,看我那時收拾你們!”
吳友權冷哼一聲上前,倒背著手在他的身邊一邊轉圈一邊說道:“王時奎,我們來調查朱清宇中毒一案你們治安支隊的本來就應該積極配合,沒想到你都成了郭家的看家狗了!快說,武術比賽後的垃圾都運到哪兒去了?”
王時奎哈哈兩聲,答道:“不——知——道!我看你能把我怎樣?”
“你……”吳友權臉色陡然一變,抬起右拳就要動粗,被張強喝住了。
張強從門口邊下來,將手槍別在腰桿上,問吳友權道:“裏麵的情況怎樣?”
吳友權道:“沒有發現一點垃圾,更不見礦泉水瓶,人也隻見兩三個。”
“怎麼會這樣?”張強尋思著,盯著王時奎道:“王隊長,你今天的表現太令人失望了。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動已構成了武裝幹擾和抗距執法,隻要我將你的立案送檢察院,你鐵定是要到籠子裏坐兩三年了!
王時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