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正要將蒙麵人放進貯物袋,忽見門口一個黑影閃動,他本能一閃身,“叭”的一聲輕響,一顆子彈從他的額頭唿嘯而過。
他心裏陡然一心驚,殺手手中持的是無聲手槍,如果被擊中,那怕他是大神,也會受傷或斃命的。
他本想推出一顆神彈,但又怕毀壞了別墅,故用移身法術躥出了門外。
門外,一個身著夜行服的蒙麵人正從門邊慢慢向門口移動,他步法輕踏,身形微曲,手槍半舉,從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專業殺手。
此時殺手到了門口,他並不浪費子彈沒有開槍,在快速掃了一眼室內後迅疾退到門邊緊貼著牆,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但並未見到其他人,這讓他感到驚疑。
“不好。”他暗自低吼一聲,立即一個前滾翻到了客廳門口,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室內搜尋。
令他失望的是室內還是沒見到人影,這讓他產生了巨大的恐慌。剛才與同伴打鬥的那個人並沒有出去,難道鑽到地下去啦。
遲疑了幾秒鍾後,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深吸一口氣,又連續兩個前滾翻到了呂元武的臥室,對準呂元武的床上“叭叭”連開兩槍。
可是正當他認為完成了使命想抽身離開時,才發現床上沒有人。
他全身猛地顫抖了一下,眼裏全是驚恐、慌亂的神色,愣了三秒鍾後拔腿就跑,在到門口時,反手對著地上被綁著的同伴打了兩槍。
他跑過客廳後並沒有跑出去,而是到了另一間臥室,這一間臥室正是趙醫生休息的房間,因為沒開燈,室內有些昏暗。
脫下夜行服,扯下麵罩,露出一張經曆幾十年風雨後略有皺紋而又風韻猶存的蘋果臉,以及那齊肩的長發和微微發福的身軀。
來到床邊這,坐在床沿,正想上床而臥,卻無意中碰到了一個**的東西。心裏一個激淩,一看,床上竟然有一個人。
“啊,,”一聲驚叫,她嚇得差點跌倒。
“趙醫生,剛才借用你的床睡了一下,對不起啊。”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麵前。
“你、你、你是朱……。”趙醫生吃驚地囁嚅道。
“怎麼,才隔兩個小時就不認識我啦。”朱清宇壞笑著,向她貼進。
“你、你不要過來。再動我就……”她邊說邊摸手槍,但是槍在夜行服裏的荷包裏,摸了幾下沒摸著,雙腿便開始打顫了。
“說,是誰指使來呂家臥底。”朱清宇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
“哈哈哈。這是你永遠都難以知道的秘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趙醫生還真有些大義凜然的樣子,如果她扮演正麵人物,倒還有幾分像地下黨的模樣。
“噗。”一拳搗在心窩上,趙醫生隻感五髒俱裂,身子一彎,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臭小子……你、你的身手…….倒挺快的……”趙醫生眼淚都出來了,剛才她確實沒看清朱清宇這一拳是怎麼衝過來的。
朱清宇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領,稍一用力她就懸空了,眼裏劃過一絲驚恐。
“你是呂老的家庭醫生,在這兒呆膩了不是。還與黑惡勢力勾結,想害死呂老。”朱清宇問道,眼裏兇光四射。
“他、他、他是活該的……”趙醫生吃力地說,唿吸困促。
“快說,為什麼。”朱清宇暴吼一聲,加了一把力。
趙醫生臉色開始發青,想說已經說不出來了,手腳在空中無力地掙紮著。
朱清宇真想掐死她,但是想到還要從她身上挖出幕後指使人,便將手鬆開,趙醫生突的一聲落在地上。
趙醫生喘了一會兒粗氣,突然從皮靴裏抽出一把尖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但是就在尖刀距她的脖子還有兩公分的時候,她那還算纖細的手被在隻大手鉗住,接著手腕內取,一股巨疼傳遍全身,她“哎喲”一聲,尖刀“咣當”落地。
她絕望地看了一眼朱清宇,終於垂下頭顱,癱倒在地上。
朱清宇冷笑一聲,一條繩索飛出,將她捆了。接著貯物袋祭出,一道神光照去,趙醫生變成了拇指大小的小人兒,再一招手,小人兒平地而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鬥後,沒入貯物袋中。
再走到呂元武的臥室,一把扯下蒙麵人的麵罩,朱清宇大吃一驚,原來此人正是朝陽賓館的汪老板。
此時他被趙醫生擊中兩槍,鮮血灑了一地,已然斷氣。朱清宇踢了一腳屍體,收了神索,照例將他收進了貯物袋。
然後來到書房,走到簡易床邊,那呂老紅軍已然躺在床上,臉色發白,還處於深度睡眠之中。朱清宇神一閃,方知剛才趙醫生的藥湯中放了大劑量的安眠藥,要自然醒來還需幾個小時。
“那趙醫生為什麼不直接下藥毒死呂老。”朱清宇想。但是尋思一會兒後他終於明白,這趙醫生不想當這個殺人兇手,如果她直接殺害了呂老,那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她要想再在這裏潛伏下去就不可能了。
“真是江湖險惡啊。”朱清宇暗自發出一聲感歎,開始為呂元武驅眠。
隻見他手一舉,一粒黃褐色丹藥已現於右手拇指與食指之間,這是一粒大神醒靈丸,專解麻醉和昏迷癥狀。
食指一彈,醒靈丸“啵”的一聲飛入呂元武口中,再“咕嚕”一聲滑下了喉嚨。
約莫一分鍾,呂元武眉目眨動,蘇醒過來,嘴巴囁動幾下,道:“這、這是咋迴事。我好像做了場噩夢一樣。”
“呂老,你終於醒了。”朱清宇急忙扶他從起來說道。
呂元武擺了擺頭,問:“小朱你們不是迴去了嗎。咋在這裏。”
朱清宇看著他,喉結動了動,終於說道:“車子在半路被人伏擊焚燒了,呂峰受傷住院,方小明和高二狼也……”
“啊。這是誰幹的……”未等朱清宇說完,呂元武就大叫一聲,雙眼一瞪,倒了下去。
“呂老。呂老。”朱清宇叫著,急忙將右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一股真氣隨之進入他的體內。
幾分鍾後,呂元武醒了過來,咳了幾聲,吐了一口濃痰在床前的垃圾簍裏,朱清宇扶著他,還不停地輸送真氣。
又過了幾分鍾,呂元武終於平定下心情,問道:“呂峰傷得怎樣。”
“傷得不是很重,但是有兩根肋骨被撞斷了,內髒有傷微損傷。”朱清宇緩緩說道。
突然,呂元武指著茶幾上的水壺叫道:“水,水。我心裏像火燒一樣,叫趙醫生給我倒杯水來。”
朱清宇怔了一下,說:“還是等我來吧,趙醫生她不會再來了。”
“那麻煩小朱……”話沒說完,他愣了愣,一下反應過來,說道:“趙醫生怎麼啦。她不來照看我啦。我給她錢是她自己不要的啊,難道她嫌棄我老了有點髒。”
朱清宇倒了一杯開溫開水,讓呂元武喝了,才歎一口氣說道:“呂老,她是個臥底。”
“啊。什麼臥底。這又不是戰爭年代。”
朱清宇將剛才發生的經過給他講了一遍。
呂元武聽後臉色陰沉,半天沒有說話。朱清宇時刻準備著,擔心他的心髒病又複發。
“臥底……臥底……”呂元武反複唸叨著,表情僵硬,眼神黯然無光。
突然,他猛地掀開被褥,下得床來,走到書櫃邊,從書櫃上方抱下來一個黃褐色木盒,也不顧上麵厚厚的灰塵,直接將盒蓋打開摔在一邊。朱清宇一看,盒子裏麵放著一把日本軍刀。
呂元武將這把軍刀緊緊攥在手裏,這軍刀微微彎曲,兩尺多長,在燈光下發著寒光。
“趙敏在哪兒,帶我去見她。”他右手提刀,全身顫抖,看來是想力劈臥底了。
“呂老,您別激動,您聽我說。”朱清宇上前,拉著他的手臂說道:“趙敏和那個蒙麵人已被我收存,您老就不要見她了,我要將他們送迴江東審問。”
“不,不。你將這兩個人交給我,我要親自審問,我要看看趙敏那顆心是紅的還是黑的。”呂元武麵目猙獰,眼冒兇光,僅有的五顆牙齒都咬出了聲響。
朱清宇知道,呂老紅軍這是被徹底激怒了,作為久經沙場的無敵驍將,手中至少有上千條小鬼子和國民黨反動派及汗奸走狗的人命了,當年那種斬殺敵人的野性被激活,手癢得緊啊。
“快把他們交出來。”呂元武又發出一聲巨吼,胸鋪巨烈起伏,可以想見當年他在戰場上是多麼的英武,難怪敵人一聽他的名字就聞風喪膽。
“呂老您別這樣,我、我已經把他們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了。”朱清宇戰戰驚驚地說道,麵對老將軍,哪怕他是個神級兵王,心中也禁不住發怵。
“唰。”一道寒光閃過,日本軍刀架在了朱清宇的脖子上。
朱清宇大驚,舉起雙手囁嚅道:“呂老,你這是……。”
呂元武冷笑一聲道:“這把刀是我當年斬殺日本大佐龜田所繳獲的,已經陪著我幾十年了,今天是不是要開開葷。”
朱清宇一聽,心便靜了下來,笑道:“呂老,您一世英名如雷貫耳,若要開葷隻怕您晚節不保,就算趙敏罪大惡極,您殺了也會負刑事責任的。”
呂元武聽著,臉上痛苦地抽搐著,突然,他“唰”地一揮,旁邊的木質衣帽架折為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