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個黑影過來,郭朝龍並不在意,因為此時已是淩晨五點鍾,他以為哪個村民趕早去山上勞動呢,故招手叫道:“哎,老鄉,來幫忙推一下石頭。”
朱清宇心裏一陣冷笑:狗雜碎,你眼睛瞎啦,還不認識老子。
倒是馬四眼尖,他一見那汽車燈光裏的影子大吃一驚,失聲叫道:“朱清宇。”
他這一聲如平地一個驚雷炸響,眾人嚇得跌倒在地,隻有郭朝龍惶恐地盯著燈影裏的那張熟悉的臉,倒退三步。
驚魂未定,朱清宇已如魑魅一般來到眼前,如意神掌劈啪幾聲悶響,還沒看清招數呢,幾個人胸部各中一掌,三個身著夜行服的嘍羅當即倒地,口吐鮮血。
馬四中掌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雖然也吐出一口血霧,但他到底功夫不淺,堅持著站了起來。
郭朝龍中掌後也倒退幾步,胸口發悶,他強製壓下一口氣,才沒讓那一口熱乎乎的東西湧出來。
朱清宇這一招隻用了三成功力,與先前一樣,他並不想置他們於死地,而是想製服他們,交公安部門處置。
郭朝龍又深吸一口氣,雙掌下壓,那一口熱乎乎的東西迴流到了胃裏。
馬四來到郭朝龍身邊,拉開了架式。
“讓我來教訓他們。”鄧紅櫻又開始叫嚷了。
朱清宇這迴沒有聽她,雖然知道她與郭家有著血海深仇,但是他不想耽誤太多時間,他還想迴公司看看。
“出招吧。你兩個一起上,打得過我就放你們走,打不過就束手就擒吧。”朱清宇說罷,招了招手。
郭朝龍和馬四對看一眼,臉上透出些許殺氣。
郭朝龍並不說話,他知道在這生死關頭多說無益,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他上前一步,顯得鬆軟無力的樣子,隻有眼睛閃著精光,並與朱清宇冷峻的目光對視著。
突然空氣蕩開,郭朝龍“呀”的一聲大叫,右拳直搗朱清宇麵門,快如閃電,一般人根本無法讓開。
哪想到朱清宇一動不動,當對方拳頭快到麵門時突然偏頭,郭朝龍一拳落空。
朱清宇正想借勢拿住他的拳頭來個順手牽羊,哪想郭朝龍突然收迴右手,抬起右腿踢向朱清宇的襠部。
朱清宇趕緊用左手掌下劃抵擋,哪知郭朝龍這一招是虛招,右腳突然收迴,一個騰躍,左腳彈出,直向朱清宇胸部踢去。
這三招連貫性極強,動作訊猛,防不勝防,就算是高手也難躲過。
就是朱清宇這等頂尖高手也吃驚不小,心裏不得不承認這郭朝龍的確不愧為郭家小字輩中的第一高手。
而朱清宇又是誰呢,雖然他今天不想用神力戰鬥,但就算以本色的功夫也足可應付自如。
見對方飛腿踢來,他後退一步,側轉身體,右手一撩,化解了對方攻勢,再一拉,那郭朝龍便從空中重重摔了下去,屁股首先著地,嘴巴一歪,吼出一聲痛苦的**。
馬四見狀,淩空一個雙飛腿襲來,朱清宇此時已經轉身,似乎沒覺察,但當飛腿到了他耳門邊上時,他抬手一擋,同時抓住了馬四的左腿,順手一擺,那馬四便被摔到了石橋的護欄上,隻聽“噗”的一聲,似有輕微的**聲傳出,接著沒了聲息。
此時郭朝龍摸著屁股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並無大礙,又拉開了架勢。
而這個時候鄧紅櫻在朱清宇的懷中亂打亂踢,雖然她隻是半個大神的功力,但是她穿著尖尖的高跟長皮靴,踢起人來還真是難受。
沒辦法,他隻得將她化出,讓她來解決問題。
手一揮,鄧紅櫻如戰神一樣站在郭朝龍麵前。
“郭朝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鄧、鄧紅櫻。”
“哼,算你沒眼瞎,那就叫你認識一下老娘。”
說罷,挺胸上前,直接抬起右腿踢了出去。
郭朝龍輕哼一聲,他和郭應龍一樣,認為這鄧紅櫻全靠朱清宇撐著才敢向自己挑戰,否則也隻有舉手投降的份。
見鄧紅櫻的長腿到了小腹前,他急忙氣沉丹田,試圖以少林硬氣功接住這一招,並將她反彈倒地。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腳就如八磅鐵錘重擊而來,“啪”的一聲,他倒飛出兩丈,重重落地。
郭朝龍大驚:這鄧紅櫻何時具有了這麼大的功力。
正在驚疑,鄧紅櫻又到了眼前,他一咬牙,揮拳迎了上去。
這鄧紅櫻雖說有半個大神的功力,但畢竟沒有學過拳術,不懂武功,隻以蠻力橫衝直撞,那郭朝龍看準她這個弱點,靈活地閃躲著她的襲擊,伺機出手,鄧紅櫻腹部挨了他一拳,背上被他踢了一腳,差點倒地。
朱清宇在旁邊觀戰,心想不讓你出來你非要出來,那就讓你嚐嚐郭朝龍的少林功夫的滋味吧。
此時鄧紅櫻的耳腮又中了一拳,嘴角鮮血流出。
而她更是越打越氣,雙眼噴火,玉牙咬碎。
那郭朝龍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全然忘記了還有朱清宇在旁邊,看來他具有超乎尋常的定力。
隻見郭朝龍唿出一口氣,將內力發至雙掌之上,朱清宇用夜眼看去,他雙掌陡然變黑,微微顫抖。
朱清宇大驚,叫道:“鐵沙掌。”
而郭朝龍已運足力氣,雙掌向鄧紅櫻狠狠推出。
“紅櫻閃開。”一條黑影閃過,鄧紅櫻被朱清宇抱開,在地上連續滾動。
郭朝龍雙掌推空,一股黑氣從手掌中噴出。
一看鄧紅櫻被朱清宇救走,惱怒萬分,縱身躍上半空,大叫:“童子拜佛。”
這一招力墜千斤,如果擊中,對方必身受重傷或者死亡。
此時朱清宇抱著鄧紅櫻滾到了石橋中間,見郭朝龍淩空砸下,急忙推開鄧紅櫻,雙腿向空中踢去。
“啪啪”兩聲,雙腳與郭朝龍的雙腿相擊,郭朝龍倒飛向空中,又以雷庭萬鈞之勢向鄧紅櫻砸來。
朱清宇急忙起身,一招“猛虎推山”飛撲過去。
雙掌擊在郭朝龍背上,郭朝龍失去重心,墜落到石橋下麵,“撲嗵”一聲,掉進楚溪河中。
這時幾個人影晃動,一個聲音叫道:“開槍射擊。”
朱清宇一聽,急叫鄧紅櫻抱起,飛身翻越石橋,到了橋下。
“噠噠噠噠。”
“叭叭叭。”衝鋒槍、手槍同時響起,密集的子彈從石橋上飛去。
朱清宇靠在橋墩上,他將鄧紅櫻化成小人兒放入懷中,抬頭向下遊看去,郭朝龍已從水中爬到了岸邊,咳嗽幾聲,看來喝了幾口溪水。
“哪裏跑。”朱清宇飛撲過去,飛起一腳將他踢倒,如鷹的爪子鎖住他的喉嚨,飛身到了橋上。
“你們看看這是誰。”朱清宇喝道。
那幾個人正伏在橋沿邊上尋找目標,聽見吼聲,急調轉槍口,圍了上來。
朱清宇一看,這三人正是開始被自己打倒的那幾個嘍羅,並道:“你們老大在我手中,繳槍不殺。”
其中一個陰笑道:“老大。哈哈,讓他到陰曹地府去當老大吧,老子今天自個兒當一迴老大。”
說罷,端起衝鋒槍,準備射擊。
“找死。”朱清宇手一揚,白色氣彈飛出,轟隆一聲巨響,待濃濃的煙塵飄過,溪水中傳來嘀嗒的落物聲,三個拿槍的人已不見身影。
朱清宇手一鬆,郭朝龍如一癱稀泥一樣倒在地上。
“炸得好。誰叫你幾個狗日的不認老子。”郭朝龍聲嘶力竭地叫道。
朱清宇沒有做聲,手一揮,神索飛出,將郭朝龍綁上了。然後化著小人,放進了貯物袋中。
朱清宇朝著越野車走去,他想這一路來一直動用神功,內力消耗一少,正好將此車拿來用用。
突然銳器破空之聲傳來,朱清宇一驚,側身伸出右手,一柄飛刀已被雙個指頭夾住,還有一柄噙在口中。
向前麵看去,馬四已經站立起來,夜行服上血跡斑斑,消瘦的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
如果不是他背後襲擊,朱清宇還差點把他給忘了,如今見他還活著,眼噴怒火向他逼近。
“你說,保安公司火災和盼盼被劫,是不是你所為。”朱清宇聲音不大,但飽含殺氣,如芒刺背。
馬四抖動一下幹瘦的身軀,道:“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隱瞞了,是,是我幹的,如果我還在保安公司,我要將你們一個個都殺掉,”
朱清宇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道:“你那麼為他們賣命,郭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哈哈哈,在你們眼裏,難道隻有金錢才能辦事嗎。告訴你吧,我從小父母雙亡,是郭會長一手將我養大,我不為他賣命要為誰去賣命。”說到這裏,他也抽出一支香煙點上。
朱清宇沒想到這小子出身這麼可憐,心裏一絲憐憫劃過,但想起他充當內鬼,製造事端的可惡行徑後,立即為憤恨所取代。
“馬四,隻可惜你認錯主子了,如果身在良家做事,你也不會有今天。說吧,你想怎麼個死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馬四冷笑兩聲:“我馬四舉目無親,身無牽掛,死有何懼,但求速死,不要將我交給公安機關,受那漫長的日子煎熬,你動手吧,”
朱清宇凜然一怔:這馬四雖然犯罪了,也不失為一條硬漢,就讓他留個全屍吧。
想到這裏,他將頭看向別處,突然右手一伸,馬四喉管“哢嚓”一聲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