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掉在地上,茱蒂斯一臉懵逼。
“不是,這……”
“拿住別鬆手!”一邊躲過勢大力沉的龍骨巨斧,傑瑞一邊喊道。
茱蒂斯莫名其妙地拿起破曉。有點熱,因為她不是破曉的主人,幸好破曉現(xiàn)在的威力不夠。
“然後呢?”
“廢話,砍他!”
這算什麼計劃?要是那樣你直接砍不就得了嗎?為啥還要我?
雖然滿腦子問號,但茱蒂斯相信傑瑞一定是有辦法才這麼說的,便操起破曉,衝了上去。
“呀!”
威力折扣的破曉砍在奧拉夫身上,已經(jīng)和普通的劍沒有太大區(qū)別了。光芒越發(fā)微弱,甚至不能灼燒奧拉夫的身體。
但奇怪的是,奧拉夫忽然轉(zhuǎn)向了茱蒂斯。
他撇下傑瑞不管,掄起斧子,照著茱蒂斯就砍。
“媽呀!”
“跑起來茱蒂斯!”
傑瑞喘口氣,又喊道。看來計劃第一步賭贏了。
屍鬼終究是沒有思想,靠本能活動的亡靈,所以他們總是會優(yōu)先攻擊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目標(biāo)。而破曉對亡靈的威脅不言而喻,所以這個場合下,誰拿破曉砍他,誰就是仇恨榜第一名。
茱蒂斯到這時才明白傑瑞的打算。
“傑瑞我恨你!!”
嘴裏是這麼喊,她卻是抱著破曉不鬆手,在墓室裏跑起了圈。奧拉夫提著斧子一個勁追,別看茱蒂斯打架不行,跑起來是真得快。
眼瞅著砍不到茱蒂斯,奧拉夫幹脆站住腳!
“伏斯,洛達——!!”
“呀!”
龍吼衝擊波命中了茱蒂斯,她第二次飛出去撞牆。這一下撞了腦袋,她頭暈得站不起來。
但就在奧拉夫要去砍茱蒂斯的時候,傑瑞終於迴來了。
而且,還拿著奧拉夫丟掉的烏木巨斧!
“無盡怒火!”
傑瑞幾乎把所有魔力都用在這招上,烏木斧砸向地麵,激起烈焰。第二擊緊跟著揮出,巨大的爆炸催動牆壁,幾乎要把墓室整個掀翻。
奧拉夫被炸飛了,身體燃燒著火焰。他在上麵已經(jīng)受過不少傷,這一擊他毫無防備,隻能用斧子支著地,艱難地站起來。
時機已到!
傑瑞丟掉巨斧,握住茱蒂斯的手,把她拽起來。
“哎?這,這……”
“我們上!”
女孩沒明白傑瑞的意思,剛想問,傑瑞已經(jīng)向奧拉夫衝過去。她也隻能跟著跑起來。
破曉,再次發(fā)出奪目的光芒!
沒錯,這魔力基本不是傑瑞的,而是來自茱蒂斯。盡管她不會魔法,但身體多少也有魔力,加上傑瑞魔從者的引導(dǎo),已經(jīng)足夠為破曉恢複一定的力量。
“上吧茱蒂斯!”
“好!哦哦哦哦!!”
製裁亡靈的光芒,被兩個人推到了奧拉夫眼前,對準(zhǔn)那空洞的眼眶。
把他刺穿!
“嗚啊啊啊啊——!”
即使以屍鬼而言,這叫聲也未免太過淒慘。光芒灼燒著奧拉夫的身體,他右眼的紅光也被破曉的光取代,全身猛烈地燃燒。
至高王,倒下了。
*****
“喂,還活著嗎?”
上麵的奧妮安,看不清下麵發(fā)生了什麼,聲音倒是一波比一波響。等一切都安靜了,她才敢朝下麵喊話。聽到傑瑞和茱蒂斯平安的聲音,她朝維阿墨豎起了拇指。
老院長終於舒了口氣。
“感謝您,斯瓦……”
他驚訝地止住聲,因為斯瓦科尼爾的身體正在逐漸變亮,卻也變得透明。
詩人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最後的願望,正要告別這個世界。
“這裏。”
斯瓦科尼爾拉著維阿墨,快步來到棺材旁,裏麵果然有一本詩集。
“這個就是《奧拉夫詩集》?”
“對,今後它就是你的,維阿墨院長。能看到獨孤城的詩人後繼有人,我真非常欣慰。”
維阿墨顫抖的手,輕輕捧起詩集,拂去灰塵,慢慢打開。
但翻了幾頁,他失望的表情逐漸浮現(xiàn)。
“哦,好多地方都爛掉了,果然是年頭太久了啊。”
他沮喪至極,這樣不完整的詩集無法呈現(xiàn)給艾利西弗,更不用說表演唱詩了。
斯瓦科尼爾卻是輕快地笑著。
“看不清的地方,你可以自己寫嘛。”
維阿墨瞪大了眼睛:“我?可我怎麼能隨便改寫您的著作?”
“我不過是昔日的亡靈,而你們,才是活在當(dāng)下的人。過去的詩篇,就交給現(xiàn)在的人去自由創(chuàng)作吧。”
連原作者都這麼說,維阿墨撫摸著發(fā)黃的書頁,若有所思。
好像,也不錯呢。這大概是斯瓦科尼爾留在世上的唯一作品,也將成為唯一一部,由兩位相隔千年的詩人,共同完成的傳世之作。
他鄭重地合上詩集。
“我會永遠(yuǎn)記住您的話。”
斯瓦科尼爾充滿敬意地鞠了一躬。
“感謝你,維阿墨。最後的時光能和詩人,和冒險者度過,我,很開心……”
他身上的光達到最亮,將身體全部包裹,漸漸消失。維阿墨把詩集捧在胸前。
然後,對奧妮安說。
“走吧,該去把兩位勇士救上來了。”
*****
雖然是掉下來的,但這座墓室也有門,想出去並不難。兩人也不著急走。
茱蒂斯坐下歇會兒,傑瑞則是走向了龍語牆。
這個樣式,文字,還有一部分文字上的光,和美瑞蒂亞神廟那裏一樣。他麵對那光芒,讓它自由地飛進自己的身體。
不過這次,他感到雙腿正在顫抖,一如腳下發(fā)生了地震。
同時,新的龍語,刻進腦海。
“伍德,是飛馳的旋風(fēng),
“納,是繚亂的狂怒,
“凱斯特,是不羈的風(fēng)暴,
“三者合一,便是,旋風(fēng)的精語。”
氣息自然而然,傳到口中,傑瑞毫不猶豫,大聲喊出!
“伍德,納凱斯特——!!”
砰——
吼聲剛落,他便如離弦之箭,射向前方。
然後,理所當(dāng)然地撞在牆上。鼻子差點被撞斷,血流不止。
“疼疼疼!”
“哈哈哈哈!”
茱蒂斯沒憋住,笑得老大聲。傑瑞捂著額頭和鼻子,一步三晃地走迴來。
他是感覺這龍吼與移動提速有關(guān),但沒想到與元素狂暴不同,這個是全自動的,不用邁腿就飛出去了。
“別笑了,艾瑪疼,快上去迎院長他們……”
茱蒂斯笑到流淚。嗯,看在這個份上,姑且就不計較他賣自己的事了。
她摸向傑瑞的臉。
“還疼不?”
但,立刻縮迴了手,無所適從地站著。糟糕,氣氛太好,讓她忘了一些事。
傑瑞也是想起剛才發(fā)生了什麼,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他還沒那樣用力握過女孩的手呢。
“那個,剛才是情況所迫……”
“我,我知道……”
茱蒂斯僵硬地比劃著連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手勢。墓室裏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最後,還是傑瑞找到墓室的門,把它打開。
“總之,迴去再說。”
*****
從亡者之棲迴到學(xué)院,天色已晚。眾人,收獲頗豐。
維阿墨得到了詩集,連夜點了幾個優(yōu)秀的學(xué)生和老師,要好好雕琢一番,籌備表演。他傾盡畢生所學(xué),填補詩詞,以不負(fù)斯瓦科尼爾之托。
奧妮安得到了龍骨巨斧,從傑瑞出了墓穴她就纏著要。這可是龍骨的斧子,整個泰姆瑞爾也找不出多少。本來傑瑞把這斧子帶出來要賣錢,他估個四位數(shù),奧妮安直接答應(yīng),於是斧子就轉(zhuǎn)手了。
傑瑞倒也不心疼,反正他對雙手武器沒愛,奧妮安也幫他療了傷。
而且,他得到了新的龍吼。這事就不到處說了,省著又被人問這問那。
至於茱蒂斯,好像什麼也沒得到,卻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直到迴到藍宮,還在哼著歌。
“今天玩得很開心啊。”
晚上,茱蒂斯幫艾利西弗梳頭的時候,聽到她的歌聲,艾利西弗笑著問道。
茱蒂斯頑皮地按著艾利西弗的肩膀,貼過臉來。
“明天,艾利西弗大人也會很開心的。”
她沒說錯,艾利西弗的確也很開心。
盡管隻準(zhǔn)備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但是學(xué)院獻上的詩歌表演,的確把艾利西弗震撼到了。
身為獨孤城的一員,她自然也知道獨孤城對抗奧拉夫大軍的曆史。現(xiàn)在,這曆史在詩人口中,她的眼前,又發(fā)生了一遍。
這大概就是獨孤城名字的意義所在。即便孤身一人,也要堅守屬於自己的正義。這不正是戰(zhàn)爭中最需要的東西嗎?
見領(lǐng)主頗有悅色,一旁的胡可趁機說道。
“艾利西弗大人,城市的傳統(tǒng),也是人民的盛事。順應(yīng)民意,才能聚攏人心啊。”
水到渠成,艾利西弗麵向誠摯請願的詩人們,終於宣布。
“從今天起,火燒節(jié)正式恢複!”
*****
獨孤城裏,歡樂的氣氛四處彌漫。
學(xué)院籌備火燒節(jié),忙碌了兩天,連傑瑞和茱蒂斯也被叫來幫忙。奧妮安則是收錢走人了,她可不喜歡幹這種苦力活。
除了布置會場,師生們還要準(zhǔn)備節(jié)目。好在他們平時訓(xùn)練有素,隨時拿出來表演,不在話下。
第三天的夜晚,學(xué)院的大院裏到處都是獨孤城的人民。
小吃和糖果的攤位前擠滿了孩子,學(xué)生們唱著動人的旋律,為火燒節(jié)暖場。維阿墨和幾位老師在會場內(nèi)外,接待著每一位客人。那些貴族男爵,維阿墨要親自接待。
當(dāng)然,包括領(lǐng)主。
“歡迎您大駕光臨,艾利西弗大人。”維阿墨鞠躬道,“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
艾利西弗也笑著說:“能為新生的火燒節(jié)點燃第一把火,是我的榮幸,維阿墨院長。”
這是維阿墨的安排,請領(lǐng)主來點燃象征奧拉夫的草人,更具象征意義。
會場中央。紮起一個堪比巨人的草人,旁邊立著傑瑞和茱蒂斯。當(dāng)艾利西弗走到這裏時,所有人無不謙恭地向她致意,表達感謝。
這幫人真是,好說話,傑瑞心想,明明取消火燒節(jié)也是領(lǐng)主。
“各位!各位!”
維阿墨高唿著,把人們的目光集中過來。
“在這全城歡慶的日子,我代表學(xué)院,感謝各位的到來!從今天起,火燒節(jié)正式迴歸!這第一把火,就請領(lǐng)主大人,為我們點燃!”
歡唿聲中,茱蒂斯將火把遞給艾利西弗。領(lǐng)主點燃了“奧拉夫”,人們的情緒就和這升騰的烈焰一樣高漲。這意味著狂歡的開始。
學(xué)院準(zhǔn)備的詩歌與演唱,一個接一個。茱蒂斯沒那個興趣,她的興趣都在吃上。硬是拉著傑瑞和艾利西弗,霸著一個攤位,連吃帶喝。
“嗝……”ъimiioμ
雖然能喝,但茱蒂斯的酒力實在不能恭維。三瓶下去,就開始紅著臉,大聲地胡言亂語,比詩人說得還要天花亂墜。
艾利西弗卻很配合地答應(yīng)著茱蒂斯的胡扯,一看就是習(xí)慣了。
“茱蒂斯,還是別喝太多,迴去的時候可沒人背呢。”
“啊哈哈,沒事!”
茱蒂斯奔放地大笑,又猛拍傑瑞的後背。
“讓他背!”
傑瑞的酒都被拍灑了不少,他靜靜地抹了抹衣領(lǐng)。
“你還是別光喝酒,吃點菜吧。不然一會兒都走不迴藍宮去。”
“怎麼?不願意背呀?”
茱蒂斯撅了撅嘴,一隻眼睛瞪起來,正對著傑瑞。
“還是說,你更願意背那個奧妮安?說!我跟她誰更合適!?”
“你擱這發(fā)什麼神經(jīng)?”
傑瑞有些煩,想推開茱蒂斯,又不敢用力。艾利西弗也是笑著勸茱蒂斯冷靜點。
忽然,茱蒂斯硬是扳過傑瑞的臉。
夜色之下,燈火之中,一男一女,四目相對。
女孩的眼中閃著光,認(rèn)真地問道。
“那你願意,為了我,戴上瑪拉的項鏈嗎?”
歡唿的海洋,淹沒了茱蒂斯的話。傑瑞的眼神,不由得飄向別處。
“你醉了。”
“我願意哦。”
茱蒂斯更用力地按住傑瑞的臉,貼上去,叫傑瑞的眼睛無處可避。
“我願意為你,戴上項鏈哦。”
每個字的氣息,還有女孩躁動的唿吸,完全落在傑瑞臉上。
他的心髒快爆炸了,連忙推開了茱蒂斯。
“別在喝醉的時候說這種話。”
茱蒂斯沒了言語,低了低頭,看不出是失望,還是羞澀。
艾利西弗連忙扶著她。
“好了茱蒂斯,先迴去吧,不要讓傑瑞為難。”
她跟傑瑞道別,帶著茱蒂斯,還有一眾隨從,迴藍宮去了。
傑瑞眼睛望著那群人走遠(yuǎn)的方向,按了下胸口,又把空杯子端到嘴邊,傻呆呆地喝了一會兒空氣。
“唿,天際的女人,真可怕。”
他也是到了裂穀城之後,才從瑪拉神廟的祭司那裏聽說的。
戴上瑪拉的項鏈,是天際最簡單的求愛方式。
*****
城裏,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奧妮安在這搭了個簡易的附魔臺,升起個光球照亮。附魔臺上放著的,是那把龍骨巨斧。她一會兒拿起靈魂石,一會兒拿起寶石,左右開弓,手不歇著。
她這幾天一直在忙活某件事,今天算是最後確認(rèn)一遍。
偶爾,她抬起頭,轉(zhuǎn)一轉(zhuǎn)脖子,望向?qū)W院的方向。即使在這裏,她也能聽到歡樂的聲音。
“真熱鬧呢。”
不一會兒,奧妮安的工作完成,把斧子拿在手裏掂了掂,很滿意。
“嗯,不錯。可以去掙下一份錢了。”
她拆掉附魔臺,拿起一根法杖,和斧子靠在一起。
接著,法杖發(fā)出昏黃的光芒,包裹了巨斧。巨斧似乎變得透明,逐漸跟法杖融為一體。當(dāng)光芒消失後,奧妮安手裏就隻剩下法杖了。
收拾妥當(dāng),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揮著拳頭給自己鼓勁。
“好,就讓這個夜晚更熱鬧一些吧!奧妮安,出發(fā)!”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