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兄弟會的聖所迎來了客人,一位半個月前就來過信的客人。
隻是他有點,出乎大家意料。
“再次,自我介紹!鄙人西塞羅,是母親的,守護者!”
猶如登臺表演的亮相,小醜華麗地鞠躬。他身後,是立起的石棺。這棺材超過了一人的高度,正上方凸起的部分,刻著一張冷漠的臉。
雖然這位守護者是個奇葩,但那個石棺,錯不了的。
老頭子菲斯圖斯注視著石棺上的人臉,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這石棺。
“歡迎您的光臨,守護者。敢問這棺材裏的,就是……”
“沒錯,沒錯!”小醜興奮地擁抱了石棺,來迴愛撫,“就是我們親愛的母親!我無時無刻,無時無刻不在照顧她!”
菲斯圖斯露出了激動的笑,揮了一下拳頭。
“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敢說您和夜母的降臨,象征著我們古老傳統的光榮複興!”
“啊,老先生,母親會很喜歡你的,是的!母親將會讓這座聖所蓬蓽生輝!她的話和地位不容反駁!”
嗬,帶著屍體到別人家,還說讓人家蓬蓽生輝。納茲爾和加布裏艾拉都低頭笑了一下,巴貝特則是撇著嘴,翻了個白眼。
維薩拉和莎莉茵是慣例的沉默,不過維薩拉隻是單純沒有想法,至於莎莉茵。
她一直在看夜母的棺材。
“哼,不過是一具屍體。”
阿斯垂德身邊的艾恩喬恩,從鼻孔裏噴出一絲不屑,然後說出了在場一些人的心裏話。
“剛來這就放屁,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牛排?”
“什麼?”
小醜猛地瞪起眼睛,煞白的臉讓這個表情增添了幾分驚悚。
“你膽敢質疑母親的地位?大膽!誰敢質疑,大刑伺候!”
“有意思,那你來伺候我試試啊!”
“親愛的,冷靜,冷靜。”
妻子勸了兩句,這個大個子便不再言語。但顯然他也不想看小醜那張臭臉,轉頭就走了。
阿斯垂德清了清嗓子。
“抱歉,我丈夫說了些過分的話。再次自我介紹,我是聖所的領導人,阿斯垂德。代表聖所歡迎你,西塞羅,和夜母的駕到。”
她的話不卑不亢,小醜的繃緊的臉馬上軟乎了許多。
“啊,女士,我明白,母親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
阿斯垂德笑了笑,旋即收緊了語氣。
“但,也希望你明白。這座聖所的頭領是我,我的話在這裏就是命令。哪怕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隻要加入了這裏,就必須服從我。而我保證我的人會給予夜母足夠的尊重。可以嗎?”
“當然,女士!這裏,你說了算!”
小醜歡快地蹦躂著,看起來雙方達成了一致,至少表麵是這樣。阿斯垂德叫大家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維薩拉找個地方坐著,他整天沒事的時候都是這樣。納茲爾要帶著莎莉茵訓練,菲斯圖斯和加布裏艾拉今天還有東西要做。
“請稍等片刻,女士。”小醜叫住了阿斯垂德。“西塞羅有個小小的,小小的,請求。”
阿斯垂德壓住心底的不快,讓自己看起來不是生氣的樣子。
“是什麼?”
“西塞羅想,推薦一個人。”
*****
這個晚上,傑瑞在佛克瑞斯的旅店“亡者之飲”睡得很香。醒來的時候,便多少有些失望。
他覺得自己想多了,索菲婭說的追殺,可能沒有預料中的那麼有威脅。畢竟那女人給人的印象,就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而當傑瑞想著,至少加入兄弟會能多掌握一些西帝斯的信息時,整個晚上,並沒有人來找他。
真無聊,這趟佛克瑞斯,說不定白來了。
不行,怎麼也得找點事做。於是吃過早飯,傑瑞出門去了。
去監獄。
昨晚聽老板說,那個殺死女孩的狼人,名叫【辛丁】,外地人。看起來老實巴交,也不算強壯,所以誰都無法相信,他居然是個狼人。
如今,他被鎖在牢裏。按說這個罪,直接斬首都不冤。但領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有馬上判他死刑,而是先關了起來。
不管怎樣,對傑瑞來說正好。說不定,能問出一些跟海爾辛有關的事情。
“我想見見那個叫辛丁的人。”
監獄外,他這樣跟看門的守衛說。守衛警惕地打量著他。
“你是他什麼人?”
“我叫傑瑞,受他一個朋友囑托,想問問他的情況,好迴去報信。”
“那個朋友叫什麼?”
“呃,記不得了,拉什麼夫還哈什麼瓦來著,總之見麵嘮嘮就知道了。”
“好吧,在這等著。”
說完,那個守衛就進去了。真是夠嚴的,想進去果然沒那麼容易。剛才這話編得也不太順,感覺有點假啊。
就在傑瑞琢磨著怎麼編個新的理由時,那守衛已經迴來了。
“進來吧,不過我們得跟著你,時間別太長。”
嘿,真不錯。果然人要走運了,胡說八道都是真的。
“謝啦。”
跟著衛兵,傑瑞找到了那間單獨的牢房。它離其他牢房有相當的距離,而且更小一些,專門用來關押重刑犯。守衛指了指那邊,叫傑瑞自己過去。
他們可不想跟那個怪物有什麼瓜葛。傑瑞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靠近那冰冷的柵欄。
這裏隻有一扇通氣窗,也照不進多少陽光。牢裏的光線很暗,傑瑞隻能看到一個赤膊的男人,好像不是很強壯。
聽到腳步聲,男人抬了抬頭。
“你就是傑瑞?”
他走過來,五官隨著靠近柵欄門邊的火把而逐漸清晰。
有道是相由心生。光看這臉,傑瑞覺得這人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
“是啊,但可惜,我沒有話帶給你。”
“我知道,因為我早就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了。”
“那你為何願意配合我的瞎話?”
“我隻是閑得沒事,想找人說說話而已。你也看到了,那些守衛甚至都不願意靠近我。”
辛丁望了眼傑瑞身後,遠遠看向這邊的守衛,苦笑兩聲。傑瑞也笑了笑。
“巧了,我也是閑著沒事。那咱們談談吧,狼人的事。”
“狼人?”
辛丁席地而坐,仰著頭。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些?該不會,你也是狼人?還是說,你想聯係海爾辛?”
“算後者吧。”傑瑞也坐下來,“所以,你怎麼變的狼人?”
“我?嗬,我隻是倒黴而已。”辛丁的手搭在腿上,有些喪氣,“我以前是個獵人,打打獵,也活得不錯。直到我射殺了那隻鹿。”
“細說。”
“你知道海爾辛是掌管狩獵的魔神吧?他喜歡到凡間尋找合適的人,組織狩獵遊戲,供他取樂。即使沒人召喚,他也會主動降臨。”
“主動降臨,”傑瑞點著頭,“看來魔神也有閑著沒事的時候。”
“差不多吧。海爾辛會降臨在動物身上,然後那隻動物就會變得特別高大,皮毛也會變白。”
說到這,辛丁就想起了那個倒黴的日子,不由得歎氣。
“但當我遇到那隻大白鹿的時候,我隻覺得這夠我吃好幾頓,還能把皮賣個好價錢。我射殺了它,然後把箭從屍體上拔起來。結果那隻鹿濺了我一臉的血,簡直像泉水,我不小心喝進去了一些。”
“難道那就是……”
“對,海爾辛的狼血,能讓人變成狼人的血液,也可以算是他的魔神器。”
*****
從誤喝狼血開始,辛丁的生活天翻地覆。他當場就被狼血折磨得死去活來,身體裏的野獸在不斷低語。
殺戮,殺戮,殺戮……
他很快就變身了,變成狼人。野性吞噬了理智,催促他在荒山野嶺裏狂奔,尋找獵物。
路邊出現一隻好奇的狐貍,他撲上去一口就咬斷喉嚨,撕開皮囊。淋漓的鮮血和翻起的內髒,讓他快樂。
這就是狼人,為了獵殺而存在的身軀。
前麵又冒出幾頭麋鹿,他立刻追上去。他的手臂已經變成和雙腿一樣長,粗壯。他像狼一樣四肢著地,飛快奔跑。
麋鹿們四散而逃,但終究是逃不過狼人的速度。其中一隻被辛丁按住,咬死。
啊,這麋鹿竟然該死的肥美,鋒利的牙齒咬進去的瞬間,獸性得到了完美的撫慰。
新鮮的肉體,血液。他大快朵頤。
“啊!”
有個獵人看到了他,對方隻是聽到狼叫聲,以為是狼就來打獵。沒想到是狼人,嚇得轉頭就跑。
那個毫無防範的後背,倉皇逃竄的身影,對一個獵手而言,是何等的誘人。
丟下已經變成骨頭肉的麋鹿,辛丁急忙追上去。
驚恐之下,獵人拚命射箭,卻是已經連弓都拉不滿。射出箭紮進辛丁的肉體,但沒有多少疼痛。
反而讓他更加獸性大發。
撲——
隨著一個漂亮的撲咬,可憐的獵人被辛丁壓在身下。遠比箭矢鋒利的牙齒,將他的身體活活撕開。
也不知道獵人是疼死的,還是失血過多死的,總之他很快就死了。
但這時,辛丁的理智終於占了上風。大概是因為看到了一個,嗯,同類吧。
狼人的力量從身體消退,他逐漸變迴了人形。看到地上的屍體,他知曉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被恐懼壓垮,逃走了。
“那之後,我無時無刻不被這狼血折磨,最後放棄了打獵。因為隻要看到那些動物,我就會忍不住想把它們咬死。”
傑瑞一邊聽一邊同情地點頭,真可怕,同時他很慶幸自己似乎沒引起辛丁的興趣。
“那後來呢?”
“我四處打聽祛除狼血的方法,但是這玩意簡直跟吸血鬼猩紅熱一樣,連聖靈祭司們都無能為力。最後,我偶然遇到了幾個信奉海爾辛的獵手,他們提到了一枚戒指。”
辛丁伸出左手,把食指那枚灰白色的戒指給傑瑞看,上麵還有一個狼頭。
“就是這個,他們說這是海爾辛的戒指,能幫助失控的狼人控製力量。我想方設法,來到佛克瑞斯,終於在一個洞穴裏弄到了戒指。之後我又在這裏的磨坊找了個工作,我覺得我還幹得來。”
“但,你還是失控了。”傑瑞看著那枚古怪的戒指說。
看來這話戳中了辛丁的痛處,他抓著頭發。
“因為,我後來才知道,這戒指根本不是控製力量用的。而且恰恰相反,它會讓狼人的力量更加旺盛!”
他戴著戒指的手狠狠捶了地,仿佛是想把戒指捶碎。
“戴上戒指沒幾天,我感覺狼人之血更躁動了,而這該死的戒指卻拿不下來!我不得不壓製它,想辦法克服。可是……”
“失敗了。”
“我偶然間,看到了那個女孩,看到她獨自在花叢裏玩耍。那麼漂亮,那麼弱小,那麼……容易折斷。”
辛丁抱住了臉,指間的縫隙,露出他那仍存獸性的雙眼。
“我腦子裏那個聲音不斷在低語,殺了她,撕開她的胸口,剜出她的內髒,把那幼小的身體嚼碎,伴著血!”
他越說越是激動,身體發抖,唿吸加劇。
傑瑞的手默默按在破曉上。
但過了這塊兒,辛丁逐漸恢複了平靜。
“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這些,就變成了現實。”
他放下手,頹廢的臉上,隻有後悔,非常後悔。
傑瑞聽得出來,辛丁沒說謊。但這些對傑瑞沒啥意義,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安慰了辛丁幾句,他說道。
“那麼,接觸海爾辛的方法,就是找那個大號的動物了?”
“這是其一,”辛丁說,“你也可以去找海爾辛的祭壇。”
“說起來,你找到戒指的那個洞穴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隻找到了戒指,沒有看到什麼祭壇。”
辛丁狐疑地看著傑瑞。
“你,難道想……”
“不不不,”傑瑞連連擺手,“我可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我隻是,對那個洞穴有點好奇。方麵告訴我位置嗎?”
“這,我盡量描述給你聽吧。”
辛丁大致說了一通,傑瑞也沒太聽明白,隻知道是在一座小山上。但山洞可多了去了,就算辛丁說了個大概位置,想找到也不容易。
真是的,這個方法不太靠譜啊,感覺跟找動物差不多。看來想接觸海爾辛,沒那麼簡單。
寬慰了辛丁幾句,傑瑞離開了監獄。
*****
天又黑了。
這一天的傑瑞除了逛街還是逛街,天黑了就迴旅店,歇著,等著。
看來還是白等,想想也是,那個小醜估計是從別的地方要去加入兄弟會的吧?一個客人推薦一個陌生人,這成功率真是不難猜。
算了,別抱希望。今天再歇一天,明天還是再做其他計議吧。
他去旅店後院的水井打水,想著洗洗臉和腳,幹淨幹淨,就睡覺去。.Ъimiξou
木桶掛在繩鉤上,傑瑞把桶丟進井裏。
然後,他的手停下,看向前麵,被小樹遮蔽的陰影空間。
“大晚上的,偷窺什麼呢?”
“別著急嘛,我也沒有藏的打算。”
聲音起處,走出一個女孩,靠近他。
借著懸在井架的火把,傑瑞覺得這孩子好像在哪見過。金發羊角辮,寬大的長袍。
啊,對了。
“你是,晨星城那個乞丐?”
“巴貝特,居然還記得我,不錯,或許那個瘋子沒看錯人?”
巴貝特頑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就讓我,試試看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