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逃出來了。
拖著一身的水,傑瑞繞過幾塊隆起的巨石,片刻不停地跑向沼澤。當然他不會深入,容易中死亡喪鍾的毒。他已經保證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死亡喪鍾大多集中在沼澤內部,隻要沿著外圍水淺的地方走,就不會中招。
“哦,掉了。”
他摸了摸開始黏糊的臉,用衣服把殘留的麵膜都擦掉,頓覺清爽無比。
隻能這樣走了,堅持到莫薩爾不是問題。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噠噠噠——
不知什麼時候,身後隱約有了馬蹄聲,越來越快,越來越近。
啊,該死,到底還是追上來了。傑瑞知道帝國軍不會輕易放過他,沒想到動作還挺快。
他不情願地轉過身來,但是當他看到追兵時,心中不禁狂喜。
“好,非常好。”
*****
“給我站住!”
羅帕德和銳眼鷹士兵們,十來個人,快馬加鞭,很快就追上傑瑞,把他包圍了。
眾人紛紛下馬,齊齊亮劍。
“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啊,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羅帕德直衝傑瑞大步走去,傑瑞卻是不停地冷笑,笑得羅帕德怒火中燒。
“你笑毛啊!?”
“抱歉抱歉,我正覺得走路麻煩的時候,沒想到你們來送馬了。”
他又望向獨孤城的方向。
“這又是石頭又是樹的,城下已經看不清這裏了呢。”
“那又怎麼樣?給我上!”
“夢境領域展開,此間吼聲震天。”
傑瑞也是累了,這兩句話有點有氣無力。但深紅空間和平時一樣迅速擴大,不過他隻擴大到足夠用就行了。
即使這樣,士兵們還是愣了一下。
“怕什麼?殺!”
羅帕德率先衝上,長劍高舉,劈頭落下。士兵們也跟著揮出武器。
“提德可婁烏伊。”
咚——
接著空間內秒變灰白色,而士兵們還保持著攻擊的動作,一時迴不過身。
在他們愕然的目光中,傑瑞張了張口。
“蘇格拉夫丹。”
在士兵們的視角中,他們隻看到傑瑞的動作突然變快了,而在那吼聲之後,傑瑞雙手的動作,更是快到看不清。
撲,撲,撲——
傑瑞迎著士兵們,很隨意地用龍骨劍,把他們的胸口,肚子,脖子,一人三四劍,挨個捅穿。這差不多跟砍草人一樣簡單,他隻轉個圈就搞定了。
做完這些,士兵們的動作逐漸七扭八歪。傑瑞看向其中一個方向,嗯,這邊空隙比較大。
“伍德。”
旋風精語把傑瑞從容帶出包圍圈,他提著劍,抱著胳膊。
“時間,到。”
撲通撲通——
迴到正常時間流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有的人還能捂著傷口掙命,而有的人已經死了。
“呃,唔……”
羅帕德被捅了腰子,血流不止,內髒應該是破了。他光是用手支著身子不趴下,便已用盡全力。
然後,他就看到了恐怖的場景。
“啊!啊!”
隻見傑瑞走到那些沒死透的士兵身邊,挨個把他們的頭抓起來,割喉。
一劍一個,毫不留情。
有些士兵傷得輕,還能勉強站立。於是傑瑞把破曉也亮出來,左右開弓,把那些士兵的胸口砍到血肉四濺。
“住,住手……”
羅帕德的怒火,被重傷壓了下去,他已是聲音都發不出多少了。
“啊,你稍微等一下,馬上就輪到你。”割掉手裏士兵的喉嚨,傑瑞衝羅帕德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被人一直追殺下去,所以隻能殺光你們了。”
“你,那把,光,劍,難道……”
指揮官想起來了。在獨孤城和瑞姬總督,胡可總管聊天的時候,他們提到過。
獨孤城曾被複活的波特瑪鬧得天翻地覆,死了很多人。而那個時候消滅波特瑪的,是手持美瑞蒂亞神器,一柄金光燦燦長劍的勇士。
“你……是,傑瑞?”
“哇,我都這麼有名了嗎?”
士兵已經殺光了,傑瑞的手抹了下臉上的血,露出一個無情的笑。
“那就更不能放過你了。不過呢,你明明知道我們假扮美食家,還故意把我們放進來,跟我們說了真相。看在你這麼能裝逼的份上,我也有必要讓你死個明白。”
他走過去,先是把羅帕德手裏的劍踢飛,接著把那好不容易支起來的身子再踩下去。
“你兒子要強奸的那個祭司,是我安排的。她有著讓男人沒法抵禦的魅力,而且當天她不值班,我就把她唆使過去了。還有莫薩爾的獸人,龍橋鎮的小孩,都是兄弟會安排的,為的是激怒你兒子,這樣好栽贓。”
“你……”
傑瑞覺得腳下有點像地震,羅帕德的身體在抖動,不顧失血地抖動。
“混蛋!!饒不了你們!饒不了,饒……饒不了你們!!”
“隨你便,我不需要你的原諒。”
撲哧——
龍骨劍切開了羅帕德的脖子,悲哀的嘶吼戛然而止。傑瑞雙劍入鞘,看向四處亂走的那些馬匹。
放鬆地唿口氣。
“我隻要匹馬就夠了。”
*****
聖所的黑門,拍倒在地,從洞口不斷冒出黑煙。
外麵,橫七豎八躺著不少銳眼鷹士兵的屍體,而在他們中間,倒著一個狼人。
“艾恩喬恩……”
納茲爾抱著莎莉茵下馬,又抱著一線希望跑過去。
然後希望破滅了。
“死了,這麼說,裏頭也……”
莎莉茵沒有說話,抿著嘴,頂著煙,走了進去。納茲爾拍了拍艾恩喬恩的胳膊,也進去了。
“不會,沒有活人了吧。”
兩人走不上多遠,就看到樓梯下的加布裏艾拉。身上被捅了三個窟窿,仿佛是躺在血紅色的地毯上。
再往裏走,大廳,滿地的狼藉,被燒壞的東西,銳眼鷹士兵屍體。冰冷的鍛爐旁邊,牆角,維薩拉坐在那裏。
他胸口還插著劍,垂著頭,愛用的匕首,丟在一邊。他的手沾滿了血。
也是戰鬥到了最後吧。
“維薩拉……”
納茲爾麵色凝重,向亞龍人的屍體低了下頭。
如此,加上迴聖所的時候,在伐木場看到的菲斯圖斯,以及失蹤的巴貝特。
隻剩下一個人了。
而這個人,莎莉茵和納茲爾順著一路血跡,在夜母的房間裏,找到了她。
“喲,你們……還活著……”
背靠著上鎖的棺材,阿斯垂德坐在地上,捂著肚子。
“阿斯垂德……”
明明離得很近,納茲爾卻感覺不到阿斯垂德的氣息,她的唿吸似乎隨時都會停止。
“有話,就說吧……”阿斯垂德隻說了幾個字就咳嗽起來。
“真是你,背叛了我們嗎?”
納茲爾不由得動怒,雖然他是個很少發怒的人,而麵對瀕死的同伴也不適合動怒。
但,他忍不住。
阿斯垂德隻是輕輕地點頭。
“那為什麼!?”
紅衛人表情複雜地喊著,同情和憤恨在這一張臉上揉到一起。
“我,太天真……了……我以為,我還能……”
每說幾個字,阿斯垂德就吐出沉重的歎息,而她吸進去的氣,已經肉眼可見地減少。
“我隻,是想,迴到,過去……迴到,沒有夜母,沒有,聆聽者的……過去……”
她繼續咳嗽,咳得很疼,喘了一陣氣。她的肺已經不允許她繼續說話。
但她一定要說,對莎莉茵說。
“看來,我還是……比不上,夜母……嗬,嗬嗬,說得,也是……”
她想抬起頭看看莎莉茵,抬不起來,隻能看到聆聽者的腳。
“幾百年的,傳統,怎麼可能……輕易,廢棄……這是,我的,報應……我,把,他們,打退了,但,我也…………”
撲——
一大口血噴出來,阿斯垂德的上身搖晃了一下,最後的目光,落在莎莉茵的腳上。
“叛徒,必須,死……你懂,的,聆聽者……”
納茲爾看著莎莉茵,莎莉茵不說話。憐憫,她的眼神隻有憐憫,並沒有憤怒。
“我知道了。”
聆聽者摘下匕首,沒有猶豫,沒有停留,就這麼一口氣刺進阿斯垂德的胸口。
阿斯垂德停止了唿吸,傾倒的身體,落在了莎莉茵的懷裏。
“願母親原諒你。”
“呃,該死,這叫什麼事?”
納茲爾抓下他的頭巾,使勁撓著頭發,垂頭喪氣。
他能聽懂阿斯垂德的話,他也阿斯垂德是有點,嗯,強欲。但,再怎麼說,也不應該通敵啊。
聖所的掌控權,一個十人不到小團體的頭領,就那麼重要嗎?
他想不通,隻能又拍大腿,又踱步。
“完了,全完了,不僅沒殺死皇帝,連聖所也搞沒了。”
“不,還沒結束。”
輕輕放下阿斯垂德,莎莉茵打開棺門,望向大難不死的夜母。
“母親,正在和我說話。”
“哦是嗎?好吧,說什麼了?”
納茲爾有點無奈,他不覺得現在的兄弟會除了解散以外,還能幹成什麼事。
“她說……”
聆聽者站起來,望著左手上那個黑手印記,把它朝向納茲爾。
“契約,必須繼續下去。”
*****
“科波夫大臣。”
迴到陰鬱堡後不久的奈莎,便帶著幾個人,敲開了某個房間的門。
“什麼事?”開門的科波夫淡定地問。
“陛下有請。”
“我知道了,走吧。”
很自然地答著話,科波夫跟著士兵們,前往皇帝的臥室。
果然,這步還是少不了。
當科波夫在餐廳裏,眼看著皇帝喝下濃湯死掉的時候,心裏還一陣歡唿,又裝模作樣地去找醫生。
結果沒多久,便被隨從告知,死的是替身,皇帝一直在臥室,已經用過餐了。
科波夫先是一愣,馬上故作高興,去臥室見過皇帝,匆匆離開。
那個羅帕德·馬洛真能搞事,什麼時候弄過來一個替身,自己居然不知道。而且替身被兄弟會殺了,兄弟會反而露出馬腳,被奈莎給端了老家。
唯一慶幸的是,羅帕德死了。恐怕那個男人多少察覺到,這次刺殺計劃從帝都就開始了。
說不定,也告訴給了這個女人。
科波夫目不斜視地走路,餘光不時瞟向奈莎。奈莎似乎沒有表情,看不出她知不知道。
危險,有點危險了。
現在獨孤城已經戒嚴,很難把消息送給雪漫城的阿蒙德,而阿蒙德的信使估計也進不來,到那時他自然會知道情況有變,離開天際。
所以,自己也隻能先自保了。
“參見陛下。”進入皇帝的臥室,科波夫馬上下跪。
“啊,平身吧。”
皇帝脫下了他的皇袍,披著一件鬥篷,有些隨意地坐著,臉上還是笑吟吟的樣子。
笑得科波夫心裏有點發毛。
“科波夫卿,還是,想跟卿說聲抱歉。本來朕是打算把事情告訴你的,但馬洛指揮官無論如何都不讓說。朕也知道他是為朕著想,所以,可惜啊……”
“為陛下捐軀,馬洛指揮官和他麾下十二名勇士,也是死得其所了。”科波夫順口迴答。
“可能的話,朕更希望他們活著,為朕分憂呀。”
一旁的侍女遞過水杯,皇帝喝了口熱水潤潤嗓子,繼續說道。
“朕找卿來,就是為了兩件事。第一,馬洛指揮官身死,銳眼鷹在天際的護衛工作,全權交給奈莎處理,這也是她本人請願,朕同意了。卿也要協助。”
“是,陛下。”
“再有,就是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既然出了這個事……”
“臣明白,陛下,臣這就通知各地領主,取消剩下的行程。”
沒辦法,隻能到此為止了,科波夫想。不在這個時候表示出痛悔的態度,承擔責任的話,自己身上的嫌疑會越來越重。
“哦不,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想說,既然出了這個事,那接下來的行程,就安全了,照原計劃進行。”
皇帝說完這話,科波夫和奈莎全傻了。
“陛下且慢!”奈莎急忙上前一步,“我建議聽從科波夫大臣的話,明天就返迴帝都。”
“威脅,不是解除了嗎?”
“不,我今天奉命掃蕩聖所,雖然殺了不少刺客,但肯定還有漏網之魚。根據我的推測,或許還有四個人活著,說不定又會弄出什麼詭計。”
這是一定的。去抓吸血鬼的士兵說,並沒有找到吸血鬼的屍體,顯然是被人救走了。
還有從獨孤城逃走,又殺害了羅帕德的那兩個人,不,應該還有同夥,也許是三個人,更是不能放過。
最後一點,奈莎殺光了聖所裏的人,又燒了聖所以後,急著趕迴獨孤城,便留下了一部分士兵處理現場,埋伏其他刺客。
但這些士兵還沒迴來,恐怕被反殺了。
皇帝點點頭,很認真地聽著奈莎的話。
“嗯,朕明白,也就是說,銳眼鷹已經挫敗了刺客的陰謀,還重創了他們,是吧?”
“這,可以這麼說。”
“那不就好了?朕相信你們能應付得來。難得到天際一次,所以,諸位就陪著朕,任性到底吧。”
皇帝都這麼說了,奈莎雖然不情願,也隻能服從。
“臣領命,就此告退。”
科波夫也鞠了一躬,走出去了。轉過一條走廊,他又朝自己的房間加快腳步。
真是沒想到啊,簡直是驚喜啊,皇帝居然要按原行程活動。而且兄弟會似乎還有活口,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有希望。
他最後幾乎是跑迴了房間,立刻寫了封簡信,找一個心腹隨從,送去雪漫城阿蒙德那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