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可不像向綿那麼好搞定,顧忱恐怕今天來就是有目的的,不達目的誓不擺休,薛子清頹自保持著鎮定,一直在身側有些顫動的手還是露出了她的心虛。
“你這個時間,不好好在片場,跑過來幹嘛?”
顧忱坐在辦公室內的沙發,臉色越來越嚴肅,他並不迴答薛子清的問題,隻是繼續說。
“你還沒有說,你到底要去哪裏?”
“我跟你說過了,你要跨進國際,所以我去給你找路子了!還要我說多少遍!”
薛子清一改以往的淡定,變得麵紅耳赤,怒目瞪著顧忱,聲音甚至因為激動夾雜著哭腔,顧忱深深看著薛子清,這個讓他不知道如何麵對的長輩,他心裏對她是有感情的,即便他知道薛子清在說謊,仍舊不忍心戳穿她。
“走多久。”
顧忱身後的高背軟椅將他的身體完整的包裹住,顧忱認真的看著薛子清,這是一個避無可避的問題。
“這個看事情進展。”
薛子清的言辭閃爍,向綿早已經在一旁看的不明所以,現在的情形好像並不適合她在這裏。
向綿躡手躡腳的放下手裏的文件,然後走到門口,剛想要拉開玻璃門的時候,卻被薛子清和顧忱同時叫住。
“你別走。”
“站住。”
向綿的動作愣在原地,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看到兩個剛剛還在對峙的人,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向綿費力的吞了吞口水,然後訕訕一笑。
“還有什麼事嗎?”
薛子清看了一眼明顯不想理會向綿的顧忱,開口說道。
“你不能離開,我還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向綿乖乖的哦了一聲,在薛子清的示意下乖乖坐在了沙發上,和顧忱離得很近。
顧忱昨夜一夜沒有睡,剛開始隻是一時起意,想要查查薛子清神秘的行程,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但什麼都沒有查到,還發現了莫名的阻力,能夠攔住他的,這世界上除了他爸媽也就隻有薛子清了。
他有些疲憊的闔上眼睛,慢慢恢複精力。
“向綿,既然顧忱也在,我今天就把事情給你交代清楚,我知道時間不夠了,所以,我會盡快,顧忱也會幫你的。”
薛子清的話把顧忱拉迴了清醒的世界,他定了定神,揉著眉心,顯得疲累不堪。
“薛姨,你到底要去哪裏不能跟我說。”
薛子清抿著唇,仍舊保持緘默,她從桌麵上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遞給向綿。
“這裏麵有我從工作開始總結出來的生存法則,娛樂圈這個地方,是一個不小心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的地方,顧忱是一個不好控製的人,就要看你到時候的魅力了。”
薛子清的話意味深長,顧忱聞言卻一把攬住向綿,充滿玩味的說。
“向綿的話我怎麼會不聽,薛姨你想多了,我還打算過幾天把她接到賓館來住。”
薛子清看了一眼向綿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明白顧忱的用意,她順水推舟說道。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公司也就交給她打理了。”
顧忱卻反駁,堅定的拒絕薛子清的話。
“你早就準備好了接班人,就不要再難為向綿了,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臨時經紀人了。”
顧忱看著還在他懷裏暗暗掙紮的向綿,麵容中帶著些許玩味。
薛子清毫無理由可以反駁,眼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把手上的事情交接,顧忱說的也沒有錯,以向綿的性格,雖然細心,卻難以服眾。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薛子清走的這麼著急,連顧忱都沒有告訴,航班信息也查不到,如果不是她事先交代過,幾乎就等於人間蒸發。
顧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向綿正在身邊,雖然她再次迴到了劇組,這次的身份卻大有不同,顧忱每次接受采訪的發言稿都要她親自來審核,每一個字都要推敲,不得不承認,向綿十分頭疼,薛子清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讓顧忱竟然這麼聽她的話。
反正每次顧忱都要把向綿氣個半死才肯罷休,如果你隻是從電視上認識顧忱,一定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這種人。
小軒每天在服裝間整理衣服,這份工作既枯燥又乏味,不像在劇組有那麼多可以支配的自由時間,她能活動的隻有方寸之間,有的時候搭配不好還要挨罵。
小軒的心裏越來越煩躁,這時候向綿卻忽然出現了,向綿的出現讓小軒以為自己有機會迴到陳夢夢身邊了,沒想到她這一次出現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顧忱的經紀人,所有人都在感慨這個女人的手段不一般。
隻有向綿一個人是真的開心著的,離開了劇組的生活,每天都如同度日如年,她沒有辦法接近自己喜歡的東西,連看一眼都是奢侈,所以當她聽到自己可以重新跟在顧忱身邊的時候,她真的想給薛子清一個大大的擁抱。
顧忱嚴苛,倒真的是教給她不少的道理可以學,可以說是方方麵麵。
小軒的敵意她從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向綿看著如今已經被弄亂的衣櫃,旁邊還放了一看就是陳夢夢的戲服,向綿強壓著心裏的不悅,溫聲細語的告訴小軒到底需要注意哪裏,這樣才能夠最高效的完成。
小軒卻沒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感觸,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憑什麼,憑什麼她稍微努努力就可以成為最紅的男明星助理,而她卻要在這裏整理成天上萬的衣服。
小軒看著認真整理衣服的向綿,心裏不禁腹誹道,她不僅一點都不服氣向綿,心裏隱隱甚至有些嫉妒。
向綿的手機響了起來,向綿的手都被衣服占著,一看是穀念,她連忙匆匆把衣服搭在架子上,等待晾幹。
一接起電話,就是穀念充滿八卦,但是元氣滿滿的聲音。
“你和顧忱怎麼樣啦,有沒有新的進展!”
向綿一聽泄了氣,什麼進展啊,簡直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