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周子軒無力的望了望天,想著之前自己為了金錢,為了尋歡作樂,威脅著向綿簽了合同,害了顧忱,心裏便覺得懊悔不已。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抬眼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走到了他和顧忱兩個人上大學的地方。
看著校園裏的學生個個都活力四射,周子軒的思想被拉迴了顧忱上學時候。那時候兩個人年輕氣盛,總是在一起,肆意玩耍不顧及什麼。
他走在充滿迴憶的街道上,繞道了後麵的小吃攤,依舊像之前一樣永遠人頭攢動,周子軒聞到飯菜在空氣中傳出的誘人香氣,心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把顧忱約了出來。
……
“怎麼想到來這裏了。”
周子軒本坐在位置上發愣,聽到聲音一抬頭被嚇了一跳,來的人帽子,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用了好半天消化掉眼前這個人是顧忱,笑了笑:“辛苦你給我麵子出來啊,我說你出門穿成這樣……”
“廢話真多……”
顧忱橫眉白了一眼周子軒,坐在周子軒的對麵。
“你們在說什麼?”
向綿停好車過來,就看著這個一身黑的男人,趴在別人耳邊,一猜就知道他是在說自己。
周子軒笑了笑沒有迴答。有些事哪能說出來呢,默默地轉過頭不看他。
“我們商量個事。”向綿坐下看了看顧忱,開口對周子軒說道:“下一次,你可以考慮一下那種比較隱秘的地方,為我工作考慮一下,可以嗎?”
周子軒喝著茶,聽著向綿的話,笑出聲:“今天心血來潮的,下次一定考慮周全。”
三個人點好了菜,周子軒看著顧忱和向綿坐在對麵,好不和諧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空蕩蕩的。本就鬱悶的心情,一下子更是沒精打采。突然想到什麼拍著桌子對向綿說:“把穀念也叫出來了,給我做個伴嗎?”
向綿壞笑,知道他的心思,悠悠的拿出手機,不急不緩的撥通了穀念的電話。
穀念接起電話的聲音還是懶洋洋的,一聽說顧忱在,立馬來了精神,積極的表示自己一會兒就能來,向綿這才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果不其然,等菜上齊,穀念正好趕到。
周子軒打趣著說道:“你這是聞著飯味就來了啊。”
“胡說,我這明明是追著偶像的腳步。”穀念一遍說著,一遍對著顧忱笑了笑。
四個人發現竟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話題怎麼聊都聊不夠,酒也竟然不知不覺間喝了一地的空瓶子。
“說真的,顧忱。”周子軒打著酒嗝,目光有些醉醺醺的遊離。
“我要是知道這合同最後給了萬象,我當初怎麼也不會……”
當看到顧忱的眼神忽然變化,周子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醉意的頭腦也恢複了大半的清醒。
“什麼?廣告給了萬象?”
周子軒看著多年的好兄弟,低下了頭。。
“對不起,顧忱,我不知道我爸會……”
這時候,忽然在旁邊一直觀察的女生認出了顧忱,有些將信將疑的指著顧忱的方向。
“咦,那個黑衣服的好像是顧忱啊。”
她的聲音不大,卻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大家一聽到顧忱,都湧上前想要來看看大明星。
周子軒看著顧忱被人拍,場麵瞬間變得不可控製。
向綿見狀想都沒想,衝到前麵阻擋著霎時間湧上來的人。
周子軒想到這件事是因為自己才發生的,也衝了進去,拽起向綿和顧忱,給穀念使了眼色,幾個人往停車場跑過去。
幾個人跑到停車場,看看後麵沒有人追上了。顧忱理了理衣服:“周子軒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沒你這個兄弟。”說完轉身對著向綿喊著:“上車,趕緊走了。”
向綿對著周子軒:“我迴去勸他,你別著急。”急忙上了車。
車廂裏,顧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慢慢向後退去,煩躁的拿出煙,又想起向綿還在車上,又收了起來。
向綿在一旁不時的看著顧忱,看到他慢慢皺起的眉頭,抿了抿嘴:“馬上就到了,有什麼迴家再說。”
車子剛剛停穩,顧忱打開車門,狠狠關上。
向綿在後麵:“慢一點,慢一點,等等我。”停好了車,急忙追上去。進門看見男人正氣勢洶洶的坐在沙發上。
向綿咽了咽唾沫,悄悄的走去廚房倒了兩杯果汁。
醞釀了一下,走到客廳,把果汁遞給顧忱:“別生氣了,合同的已經簽了,我們現在也沒辦法做什麼了。”
感受到身旁這個男人正不斷散發著寒冷的氣場,向綿往旁邊挪了挪,喝了一口果汁,給自己鼓了鼓勇氣,繼續開口:“而且周子軒……”提到這個名字,悄悄看了眼顧忱沒有什麼反應,接著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這個都怪我,他當初也隻是找我簽了廣告合同,是我粗心沒有問商品是什麼。”
“你……”
顧忱輕輕地放下水杯,抿著唇,看著懊惱的向綿。
“你和周子軒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不能就因為我的一個失誤,變成這樣。”
向綿看他開口說了話,心裏鬆了一口氣。
“要是你心裏不舒服,咱們就不拍了。我就去mk,以你經紀人的身份跟他毀約……”
說著眼神在顧忱身上上下瞄了瞄,帶著鼻音,半開玩笑的說:“你這幾年掙的夠賠違約金了吧,不會要扣我的工資吧。”說完,自己把自己逗樂了。
顧忱看著向綿假裝摸著眼淚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來聲。
心裏知道向綿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才這麼逗他,揉了揉眉心,心裏難受的不行。唉!
“現在隻能接下了。”
向綿眼神閃爍看著麵容冷峻的顧忱,強打著精神說。
“那我去給你安排之後的日程。”
顧忱點了點頭,看著女孩搖頭晃腦的走上樓梯,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心裏平緩了許多。拿出電話看了看,又扔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