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忙起來,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事拋在了腦後,剛空下來有了時間,沒想到就出了這事。向綿真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再去看陳田一麵,沒有當時就把電話打過去。
想著陳田還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向綿就抑製不住心裏的痛苦。緩緩坐直身子,身體因為哭的時間太長,還在不停的抖動著。
自己擦了擦眼淚,,嗚咽的說著,“我想去參加葬禮。”向綿低著頭,手裏死死的攥著濕漉漉的手紙,話裏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什麼!”穀念聽著向綿低聲嘟囔著,陡然提高了聲音,一臉震驚的望著一旁垂著頭的女孩,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同時轉身快步走迴去。
周子軒拉著正欲發火的穀念,拽著她低聲問著出了什麼事,看了一眼坐在向綿的顧忱,那陰沉的臉色,拚命的向穀念使著眼色,想讓她冷靜一下。
可是穀念聽到向綿的話,本就生氣,根本沒有看見周子軒的神情,指著向綿,大聲說著,“她要去參加葬禮。”
不明白自己這個好朋友到底是怎麼想的,坐在茶幾上,望著對麵的女孩,穀念一臉嚴肅的說著,“你是不是忘了,他們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是不是忘了,你被趕出來無家可歸,一個在街頭徘徊的時候了。”
穀念是真的心疼向綿,現在才會這麼生氣。當初她看著那家人,一點點奪走向綿的一切。親人,家產,甚至連男朋友都一並被搶走了。
所以穀念根本不理解,向綿現在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女孩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心裏更是煩躁,起身走到窗邊站著。
一時間客廳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周子軒在一旁站著,看著顧忱,又看了看穀念,心裏歎了一口氣,自己哪一個也不敢得罪,他現在還是別說話了。
看著窗外花園裏的景色,那嬌滴滴的花已經結成骨朵,正欲含苞待放,灰蒙蒙的天空的確是壓抑了很多人。
一陣微風拂過,帶著花朵的芳香,拂過穀念的麵龐。想著是自己剛才太過衝動,說話也有些過分,兩隻手環抱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轉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放緩了語氣,“我是怕你再受什麼傷害,你想想那葬禮上陳夢夢還有她那母親,都不是什麼善茬,還有人麵獸心的蘇默寒,你就非要去找罪受嗎?”
向綿低著頭一直沒吭聲,她知道穀念是擔心自己,才會這麼生氣,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她是真的想去,想去看一看陳田最後一眼,想要告訴自己這個舅舅,她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他。
抬起頭看著一旁,正在努力克製自己情緒的穀念,向綿一雙紅腫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鼻頭還變的紅彤彤的。
穀念最看不得她這樣子,別過頭去看著窗外,堅定的說著,“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顧忱這半天一直坐在向綿的身旁,看著女孩失落的神情,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抬手在向綿的背上輕的拍著,語氣柔和的說著,“別再哭了,好不能見人了。”
看著向綿轉過頭望著自己,小姑娘臉上還留著淚痕,顧忱衝著她安慰的笑了笑,大手放在向綿頭上揉了揉,輕輕地說著,“想去就去,我陪你一起。”
向綿沒想到顧忱會支持自己的決定,心裏劃過一絲暖意,努力的揚起嘴角想讓男人放心。一旁的穀念,聽到顧忱竟然同意,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剛緩和下來的情緒,瞬間又被點燃。
直直的望著顧忱,嚴厲的說著,“你就說著她吧,我告訴你向綿要是在那裏,再受了委屈,你們就等著。”撂下一句話,轉身像花園的方向走去。
周子軒看著穀念走遠,急忙跑到顧忱身邊,悄悄的說著,“別在意別在意,穀念也是擔心向綿嘛,我去勸勸她,這就去。”說完,追著穀念的身影快速走過去。
顧忱看著兩個人相繼走遠的身影,他心裏知道,穀念是看不得向綿再受委屈才這麼說的,所以他並未在意。
又看了看正坐在沙發上發愣的向綿,女孩好像是哭累了一般,平日裏一雙有靈氣的眼睛,現在正失神的看著前麵。
拍了拍向綿,看著女孩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顧忱眼裏劃過一絲心疼,輕聲的說著,“迴房間睡一會吧,吃飯再叫你。”
看著向綿欲言又止的樣子,顧忱握著她的手,“我答應你的,肯定會陪你去的,放心。”向綿這才點了點頭,起身緩緩地向樓上走去。
直到看著房門被關上,男人才緩緩的轉過頭,閉上酸澀的眼睛,卻發覺眼前浮現的,都是向綿那低聲啜泣的身影,心裏更是忍不住一疼。
等到了葬禮的那天,天空中飄著蒙蒙細雨,聽著不遠處的抽泣聲,向綿心裏一緊,眼眶又慢慢的開始泛紅。
顧忱舉著雨傘,在身後扶著向綿,輕聲的安撫著女孩的情緒。陳夢夢正接待著客人,瞥眼就看著這樣一幅情形,神情恍惚間一下,聽見身邊人的唿喚,慢慢的唿喚迴過神,說了一聲,抱歉。走到正準備進去場地的兩個人麵前。
三個人互相望了望,誰也沒有先開口。陳夢夢死死的盯著,顧忱扶在向綿胳膊上的手,似乎是把女孩圈在了懷裏,本就壓抑的心情,更是暴躁。
“嗬,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陳夢夢冷笑著開口,想著自己父親已經不在,話鋒陡然一轉,刺耳的女聲不住的說著,“誰讓你來了,你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今天來的還有萬象的股東,你和萬象又有什麼關係,向綿,你都已經一無所有了,還跑來這裏是要幹什麼。”
向綿聽著這話,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了,她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沒了,可是她隻想想來送一送自己的舅舅,讓他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