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向綿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慢慢的接受了事實,知道自己要過的更好,父母在天上才會放心。
兩隻手捧著茶杯,茶香慢慢飄出來鑽進女孩的鼻子裏,迴想著剛才李思薇說的話,向綿不禁起了疑心。
當初去警局的時候那,裏麵的人是以為出車禍導致身亡,可是如果要是媽媽在幾天前情緒就不對,是不是當時就預感到有什麼事情。
看著李思薇憂傷的神情,向綿低著頭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著,“阿姨,您剛才說的事情,我媽媽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情緒狀態(tài)是什麼樣的?”
李思薇抬起頭,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看著對麵的女孩,“你剛剛跟我說顧忱有工作,是真的嗎?”
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向綿聽著一愣,趕忙反應過來,“是有工作,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好,所以接到的工作也比較多!
“那他現(xiàn)在在哪呢?”李思薇不斷的追問著,是真的想要知道顧忱的位置,自己總是看著新聞媒體,才能了解兒子的近況,她也覺得很無奈。
向綿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麵上沒有表露出什麼,可是心裏卻已經(jīng)是狂跳個不停,半晌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外麵,“是在外地的一個通告,過幾天就會趕迴來,公司這次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我才會留下來!
李思薇盯著向綿看了一會,似乎是想從女孩的臉上看出些許的破綻,看了一會不由得笑出聲,端起茶杯笑著說,“你這丫頭,我就問一問,看給你嚇的。”
向綿聽到這話,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就怕被李思薇發(fā)現(xiàn)什麼端倪,也跟著笑了笑,想到之前問的事情,看了一眼對麵那端莊的女人,“阿姨,剛才我問的事情…”
“綿綿,阿姨知道你是我一個好孩子,”俯身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坐著身子望著對麵的向綿,“你應該知道顧忱已經(jīng)自己出來五年多了,阿姨知道你和他關係好,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所以你幫阿姨勸一勸,讓他迴家好不好?”
看著向綿的神情,李思薇想了想又起身走了兩步,坐在女孩身側(cè),握著女孩的手,“阿姨跟你保證,隻要顧忱老老實實地迴來,當年的事情我一字不差的都告訴你!
聽著李思薇的話,向綿先是一驚,瞪大眼睛望著身旁的女人,剛才那話裏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她,當年那場車禍絕對不是意外。
慢慢迴過神,想著她提出的條件,向綿卻是移開自己的眼神,低頭聽著自己的茶杯,她之前聽管家說起過這件事情。
之前顧忱陷入負麵新聞,管家想著讓顧家出手幫忙,才和向綿說起來那段往事,那個時候向綿都沒有同意,現(xiàn)在又怎麼會答應。
知道這是顧忱和他父母之間的私事,而且顧忱做事情也是有分寸,現(xiàn)在如果她在這裏應了下來,等到顧忱迴來,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想了想心裏便有了決定,側(cè)頭看著身旁的李思薇,“阿姨,不好意思,我想這事也應該讓顧忱自己做決定,我沒有權(quán)利說什麼!
看著向綿的樣子,李思薇也不再為難,關切的說了幾句話,便起身拎著自己的背包,走出來別墅。
看著李思薇上了車,向綿站在外麵衝著她擺了擺手,等到車子慢慢開遠,臉上的神情也是慢慢的冷了下來。
轉(zhuǎn)過身慢慢的向屋內(nèi)走去,可是腦海裏卻不斷盤旋著,剛才李思薇說過的話。既然自己父母的死不是意外,那會有什麼想要傷害他們?
那個時間隻有陳田和父母走動的特別近,想到陳田,向綿更是歎了一口氣,現(xiàn)在陳田已經(jīng)去世了,難道是要讓自己去問*和陳夢夢嗎?
想到這兩個人向綿不禁抖了抖肩膀,心裏存了個念頭,便快速的上樓,拿了自己的行李,重新走出別墅。
兩天以後,天剛蒙蒙亮起來,太陽還沒有掙脫束縛升到空中,街邊卻已然傳來了聲響,車子剛開進小區(qū),還沒有停穩(wěn),顧忱便快步的走下來,向屋內(nèi)走去,看著客廳裏空無一人,心裏不由得一沉。
快步走上樓梯,站在向綿的房間門口,手搭在把手上,卻是遲遲沒有轉(zhuǎn)動開來,他忙完在米蘭的工作,便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趕了迴來。
想著那天向綿落淚的樣子,顧忱心裏也止不住的後悔,可是自己當時確實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知道小姑娘會不開心,自己這幾天抽空去買了向綿喜歡的水晶球,想要作為道歉的禮物送給她。
低頭看了看時間,想著向綿應該還是在睡,顧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可是下一秒?yún)s是驟然的變了臉色。
手裏拎著的禮品盒應聲而落,掉在了地上,看著屋子的空蕩蕩的一切,搭在扶手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鋒利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正安靜的坐在床上的玩偶。
快步走到衣櫃麵前,猛地拉開櫃門,臉上的神情更是變的陰鬱起來,房間裏裏外外的看了幾遍,終究是頹然的坐在床上。
失神的看著那玩偶,他想不到自己才晚了兩天,卻真的沒有追上女孩,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聽付曼曼說的,參加完紅毯再走。
狠狠的捶了床墊一下,顧忱將兩隻手插在頭發(fā)裏,房間裏頓時一片死寂,隻能聽到男人沉重的唿吸聲。
突然想到了什麼,顧忱猛地抬起頭,向外麵走出去,邊走還大聲的喊著,“褚叔褚叔!”
管家正在張羅著午飯,聽到聲音趕忙走到顧忱麵前,看著男人焦急的心情,心裏也是輕聲的歎息著,想了想輕聲開口說著,“向小姐兩天前,便拎著行李出門,我本想攔著,可是向小姐很堅決,所以我……”
“她有沒有說去哪了?”顧忱聽著管家的話,急著追問著,向綿好像早就把他的電話拉黑了,自己打著手機總是不接,發(fā)信息也不迴。
“這個沒有說,我有問過,可是向小姐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惫芗肄捪肫鹎皫滋斓那樾危眲e墅的人,都出來攔著這個女孩。
知道她在少爺心裏的位置,沒人敢出手傷到她,隻是不停的在周圍勸著,可是向綿卻是直直的向前走著,根本不理會他們。
顧忱聽著管家的話,緊緊的皺起眉頭,驟然提高聲音,眼神掃過屋子裏的人,“這麼多人攔不住一個小姑娘嗎,我叫你們好好看著她的,結(jié)果呢!”
客廳裏的人,緊緊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男人聲音聽起來,雖然是沒有起伏,可是聽在他們耳朵裏,去好似從地獄裏發(fā)出來的一樣。
看著他們不出聲的樣子,顧忱煩躁的理了理頭發(fā),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下麵的人聽到這聲響,也都紛紛散開,去忙著自己的事情。顧忱待在房間裏,越想越覺得後悔,可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一連幾日顧忱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劇組的拍攝也已經(jīng)到了後期階段,顧忱空下來的時間更多了起來。
看著靜靜地躺在一旁的手機,顧忱心裏直覺得煩悶,隻幾天給向綿打了好幾通電話,要不然是無人接聽,要不就是正在通話中。
煩躁的理了理頭發(fā),歎了一口氣,從沙發(fā)上起身在屋子裏不停的轉(zhuǎn)悠著,手指間夾著的煙,正慢慢的燃著。
站在窗戶旁邊,遠遠的望出去,樓下正是花園,好像還能看見女孩在澆花的身影,顧忱不由的愣了神。
周子軒迴來的時候,看著黑漆漆的客廳心裏正覺得奇怪,掏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不禁皺著眉頭點亮了燈。
平日裏這個時候,顧忱雖然是在劇組,可是房子也沒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啊,站在戲已經(jīng)拍的差不多了,算了算時間,這男人也應該迴來了。
“周先生,您迴來了,需要準備晚飯嗎?”管家聽到聲響,從裏麵的屋子緩緩的走出來,看清了客廳中間站著的人,恭敬的說著。
“好啊好啊,褚叔您隨便整一點就好。”周子軒解開外套,扔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向餐廳走去,想到什麼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樓上,“顧忱,還沒迴來嗎?”
管家聽到周子軒的話,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擔憂的神色,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知道他和顧忱關係也很好,低聲歎了一口氣。
“自從向小姐走了以後,少爺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想著前幾天的情況,管家眼裏的擔憂更是明顯,“之前早上因為要去劇組還會出門,現(xiàn)在連房門也不出了,唉…周先生,你有麼有什麼辦法…”
知道管家是擔心顧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的說著,“您放心,交給我,等我一會吃完飯上去看看他。”
看著管家走進廚房,顧忱拿著手機坐在椅子上,低頭擺弄著什麼,盯著屏幕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嘴角竟是慢慢的揚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周子軒端著一碗白粥,站在顧忱的房門前,看著窗戶前那挺拔的身影,不由得砸了咂嘴。
聞著這濃鬱的煙草氣息,歎了一口氣,側(cè)過身按開了牆上的按鈕,周子軒慢慢地走進來,把手裏的粥放在桌子上,瞥見旁邊的煙灰缸裏的煙蒂,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