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聽到電話聲音,顧忱趕忙掏出手機,看著床上的女孩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拍了拍她轉身走出病房,關上了房門這才接通電話。
“大哥,我發(fā)信息你幹嘛不迴啊?”深夜醫(yī)院寂靜的走廊裏,電話那端周子軒的聲音,便是顯得格外吵鬧。
調小了通話聲音,向安全通道那麵走過去,顧忱壓低聲音,“有什麼事情,我剛才看著向綿呢。”
“這個向綿那麵要是沒什麼問題,你能找迴來一趟嗎?”周子軒蹲在牆角後麵,悄悄的伸著脖子望著不遠處的導演,焦急地說著,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給顧忱打得電話。助理那邊也幫著協(xié)調,可是進度排在這裏了,導演催了有一段時間了,看著導演變得不善的臉色,周子軒真的是扛不下去了。
“你迴來把男女主角結婚的戲份拍完就可以了,我都和導演這邊商量好了,就這一場。”周子軒沒聽到顧忱的迴話,趕忙開口說著。
“我知道了,馬上就會去。”顧忱低聲說著,便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的時間,他知道周子軒那麵肯定是撐不下去了,才會給自己打這個電話,可是向綿……
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窗戶看過去,看著向綿正睡的安穩(wěn),顧忱緊皺的眉頭也慢慢地鬆開,“已經好多了,剛才醫(y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說是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薛纖盈站在顧忱身後,靜靜的說著。
“我得先迴劇組,向綿這就先拜托你了,完事了以後我盡快趕過來。”顧忱聽著薛纖盈的話,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自己也能安心的迴去拍戲。
和薛纖盈交代完顧忱就匆忙的出了醫(yī)院,文憲剛剛從旁邊的小店裏買了粥出來,就看著顧忱向停車場走過去,心裏不由得一沉,抬頭看著樓上的病房,快步走了上去。
薛纖盈拎著包,站在門口看著顧忱一個人坐在病床前,低聲的說著話,手緊緊的把手上,良久緩緩的退了出來,帶上了房門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低頭看著時間,薛纖盈本以為顧忱會走了,可是沒想到這個這個時候了他還待在這裏。雖然心疼向綿,可是看著顧忱的樣子,薛纖盈也猶豫了起來。
忙手忙腳的收拾好,天色已經漸深了,顧忱伸手替向綿掖了掖被角,看著女孩睡熟的麵容,不禁伸手撫摸著,輕聲說著,“綿綿,要不是趙經理告訴我,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生病了,為什麼不想著告訴我,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嗎……”
聽著向綿的話,顧忱慌亂的看著四周,瞥見桌子上放著的水瓶,趕忙拿了過來。坐在床上俯起向綿,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仔細的喂著。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剛送走顧忱,又進到病房裏看了眼向綿,薛纖盈正準備在沙發(fā)上再睡一會,就看著文憲急匆匆的跑過來。
“啊,我今天沒事,就過來看看。”文憲心不在焉地說著,把手裏的粥遞給薛纖盈,向床邊走去,看著向綿正在睡著,竟是暗自地鬆了一口氣。剛才看到顧忱的身影,文憲還在擔心被他捷足先登了,生怕自己沒了機會。
“還早呢,睡一會吧。”薛纖盈看著文憲著急的樣子,捧著熱粥喝了一口輕聲說著,“藥量比較足,為的也是能讓她睡一個好覺,而且現(xiàn)在情況也好多了,醒了以後再做做檢查,應該就可以迴家養(yǎng)著了。”
文憲坐在床邊靜靜地聽著,看著向綿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抬起手本是想握上去,可最終隻是掀起了被子,蓋住了女孩的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也是剛從劇組那邊趕過來,今天又是宣傳又是拍戲,身體也有點撐不住,想著向綿有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當新一天的太陽掙脫束縛,緩緩的升到空中的時候,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病床上,向綿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象,有一絲迷茫。
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坐在一旁的文憲,還有不遠處沙發(fā)上的薛纖盈兩個人正是睡的熟,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腦袋。
薛纖盈隱約聽到屋裏的聲響,睜開眼睛看著向綿正坐在床上,趕忙跑過去,伸手摸著向綿的額頭,低聲問著,“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文憲聽到聲音也慢慢地醒過來,看著向綿醒了心裏也是高興,薛纖盈轉過頭就看著文憲咧著嘴笑著,伸出手拍了一下男人,“你看著她,我去叫醫(yī)生過來檢查看看。”
向綿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環(huán)視著病房裏的一切,對上文憲那關切的神情,想起在現(xiàn)場發(fā)生的事情,心裏更是愧疚。
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瓶,低聲說著,“好渴。”向綿剛剛醒過來,聲音裏還透著沙啞,文憲聽著更是心疼,急忙從抽屜裏拿出吸管插進瓶子裏,遞給向綿看著她喝下去。
向綿緊緊的握著手裏的瓶子,低頭看著身上白花花的杯子,腦海裏猛地浮現(xiàn)出男人低沉的聲音,心裏頓時一驚。
想著剛才那個聲音明明是顧忱,可是現(xiàn)在病房裏,隻有文憲待在自己身邊,而且顧忱根本不知道她生病了,怎麼可能會大半夜照顧自己。
雖然這麼想著,可是心裏還多少抱著些期待,向綿咬著嘴唇看著一旁的文憲,猶豫了一下,“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嗎?”說出的話裏帶著些許的顫抖,心髒也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文憲聽到向綿問的話,嘴邊的笑容僵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神,趕忙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哪有人過來啊。我來的時候隻有薛纖盈在這呢。”
向綿緩緩地垂下腦袋,沒再說什麼,心裏不住的開始嘲笑起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期待著什麼。
又抬起頭看著一旁的文憲,男人一臉倦怠的坐在那裏,嘴角還始終帶著點點的笑意,向綿望著內心竟有了些許的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