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奧裏斯默默的看著向山峰上衝鋒的死人軍團,麵容有些冷峻。
他當(dāng)然不會在意這些死人軍團的生死,甚至是他們自己都不會有任何的恐懼。
因為這些死人軍團的士兵本身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不過是依靠黑魔法進行了複活。
複活之後的死人軍團士兵仍然是死人,隻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
他們能夠進行移動,能夠進行戰(zhàn)鬥,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沒有感覺,沒有痛感,沒有情感。
他們真真的就是一群移動的行屍走肉而已。
所以由這些死人軍團充作先鋒進行衝鋒是很有必要也是最合適的。
不過現(xiàn)在的局勢仍然不算是很明朗。
腐蝕者發(fā)動夜襲尹始優(yōu)勢十分巨大。
但是這個優(yōu)勢隨著時間的推進開始慢慢消散。
也許是因為書院聯(lián)盟叫了援軍,也許是因為更多同盟友軍的加入。
總而言之,書院方麵的壓力越來越小了。
隨之壓力就來到了腐蝕者這邊。
如果他們遲遲不能打開局麵的話,累積的壓力最終會將他們壓垮。
雖然腐蝕者不會有情緒,不會有恐懼。
但是對方會有啊。
如果一旦讓書院聯(lián)盟打出了自信,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會在接下來越戰(zhàn)越勇。
一旦書院方麵的自信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即便是腐蝕者也很難在他們身上占到便宜。
“唔...”
巫奧裏斯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大部分都是書院聯(lián)盟軍的傷者、死者所散發(fā)出來的。
因為腐蝕者尤其是亡靈死人軍團本來就是死人了,身體內(nèi)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液的殘留。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他們被再殺死一次,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了。
“傑夫倫,你覺得書院聯(lián)盟會以一個怎樣的方式跟我們展開這場對決?眼下的這些尚且隻能算是開胃小菜,算不得什麼。”
“嗯,確實如此。眼下書院方麵並未使出全力,不過我們也沒有使出全力。不是嗎?”
“確實。”
巫奧裏斯頓了頓首,微微笑道:“當(dāng)下的情況遠遠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似乎書院方麵比我們想象中要團結(jié)。但是他們遲遲未展現(xiàn)出全部的實力,其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到現(xiàn)在仍然沒有想明白。”
“或許是想要迷惑我們吧。畢竟後出招的人才能夠占據(jù)優(yōu)勢。先出招的人則很容易被針對。”
“唔...”
巫奧裏斯頓了一頓,隨即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確實要不斷的給到他們壓力了,不能讓他們太舒服了。”
巫奧裏斯現(xiàn)如今並沒有派出他的最強大實力的軍隊。因為在他看來戰(zhàn)鬥才剛剛開始,雙方都屬於試探的階段。
這個階段沒有必要使出太強大的力量。
用力過猛,發(fā)力太早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說嘛,很多時候都是要看執(zhí)行力的。誰的執(zhí)行力強,誰就能夠占據(jù)優(yōu)勢。”
傑夫倫顯得很自信,他認(rèn)為腐蝕者的實力並不僅僅是如此。
他們隨時有可能發(fā)力叫書院的人好看。
“確實...”
巫奧裏斯沉吟片刻後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發(fā)力?”
“再等等,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後手。我還是那句話,在這場對決中先發(fā)力的人容易遭到針對,後發(fā)力的人則會占據(jù)優(yōu)勢。”
傑夫倫悠悠說道:“我們並不急,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召喚撒旦,讓撒旦降臨人間統(tǒng)治這個世界。所以我們隻要能夠完成這個目標(biāo)就行了。在此之前所做的所有鋪墊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唔...”
傑夫倫的話很對巫奧裏斯的胃口,巫奧裏斯澹澹笑道:“這麼說的話,確實很叫人有安全感啊。還有就是大周皇帝那裏還沒有動手。之前他承諾的會對書院方麵動手,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選擇出手。”
“大周皇帝我確實沒有太看懂。之前他承諾的時候承諾的好好的,可是真的到了該他發(fā)力的時候卻似乎換了一副架勢。”
傑夫倫皺著眉頭道:“難道說大周皇帝是在等待時機,從而謀求利益最大化?”
“很難說啊。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有的。”
巫奧裏斯道:“總之,我們不要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太大的幻象了。有道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幻象越多,失望越多。”
“嘖嘖嘖。”
“這樣看的話,我們麵臨的壓力那是相當(dāng)?shù)拇蟀 2贿^確實不應(yīng)該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多在自己的身上發(fā)力,多在自己的身上給到力量才是正道。”
“嗯求人不如求己。這是古今之理。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盡皆所能的把我們的潛力發(fā)揮到極致。”
“對,這樣我們做到問心無愧,撒旦是不會怪罪我們的。”
“嘖嘖嘖...”
“希望黑夜快些降臨吧。”
...
...
東越劍閣劍聖魏無忌十分的興奮。
此刻他已經(jīng)獲得了一項絕好的機會,可以手刃顯隆帝。
據(jù)悉顯隆帝幾日後會出城前往桃源村親耕。
這是大周曆朝皇帝的傳統(tǒng)。
之前顯隆帝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推遲了幾次,但是這一次顯隆帝無法再推遲了。
因為群臣激憤,在宮門外跪諫。
顯隆帝好歹也要給出一個態(tài)度來。
如若不然,這些朝臣們不會放過他的。
很多時候皇帝也不能一意孤行。
顯隆帝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皇帝的極致,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真正淩駕於群臣之上。
這是屬於魏無忌的機會,他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雖然皇帝出行,周圍免不了有高手護衛(wèi),但總比他躲在深宮之中機會要大的多。
如果顯隆帝一直躲在深宮中的話,魏無忌就不得不潛入宮中行刺。
如此以來他不僅要麵對那些對手,還要麵對皇宮中的禁製。
這禁製看起來不起眼,但是還是能夠很大程度限製修行者的行動的。
一旦行動首先,修行者的戰(zhàn)鬥力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無法保持高強度的修行者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尤其是對無數(shù)高手在一旁護衛(wèi)的顯隆帝而言。
所以利用這一次顯隆帝出城親耕的機會,魏無忌不容有失。
最關(guān)鍵的是明確護衛(wèi)顯隆帝的狗腿子是誰。
隻有弄清楚了這點,魏無忌才好針對性的應(yīng)對。
鄭介?馮昊?
這兩個人算是魏無忌的老對手了,簡直就是顯隆帝的左膀右臂左右護法。
二人的絕對實力不是魏無忌的對手,但如果聯(lián)起手來未必沒有跟魏無忌一戰(zhàn)的實力。
當(dāng)然了,魏無忌也聽說最近顯隆帝刻意的冷落了鄭介跟馮昊,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當(dāng)然了,不管是真還是假。
總之魏無忌會下定決心將顯隆帝的腦袋砍下來。
他最怕的情況是護衛(wèi)在顯隆帝身邊的左右護法不是鄭介跟馮昊而是袁天罡和慧言法師。
袁天罡的實力魏無忌是知道的。二人雖然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交過手,但實力上應(yīng)該是不分伯仲。
至於慧言法師,此人有西域金剛大宗師之稱,實力可見一斑。
魏無忌甚至覺得慧言法師的實力可能在他之上。
但事已至此,任何的畏懼情緒都是不應(yīng)該有的。
生死看澹,不服就幹。
魏無忌覺得已經(jīng)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他了。
除了山長!
可是山長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跟顯隆帝決裂,根本不可能阻止他殺顯隆帝。
而且山長還得迎接腐蝕者的入侵,做好與撒旦對決的機會。
如今對魏無忌而言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這一次他仍然葬送了機會,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再也難以覓得如此良機了。
...
...
大明宮,紫辰殿。
顯隆帝在內(nèi)侍的服侍下?lián)Q上了袞服。
天子袞服,乃是出席各種重要典禮、儀式時天子所穿衣裳,規(guī)格在天子諸多衣裳中屬於最高一級的存在。
顯隆帝換上袞服之後瞬間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他的這身氣質(zhì)跟這帝王的至尊袞服真的是很搭啊。
顯隆帝滿意的在銅鏡前照了很久,隨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真的很不錯。這件袞服繡工很好,金線的處理也可謂是恰到好處。朕很滿意。”
“陛下,這件袞服乃是江南的繡工繡了三年的時間才繡好的。其上的圖樣呀都是和宮裏的造辦處經(jīng)過精心比對的呢,確保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
服侍顯隆帝的內(nèi)侍今日見顯隆帝如此的高興,不免就陪著笑臉多說了幾句。
可誰知他剛剛說完,顯隆帝就麵色一板道:“哪個叫你多嘴的。掌嘴!”
那內(nèi)侍不禁愕然。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但是本能告訴他不能違背皇帝陛下的旨意。
“奴婢多嘴,奴婢該死。請陛下恕罪,請陛下恕罪。”
他狠狠的抽起自己的嘴巴來,瞬間猩紅色的掌印便出現(xiàn)在了那內(nèi)侍的臉上。
但是這內(nèi)侍根本不敢停下來,因為顯隆帝沒有喊停。
這個時候他若是停了下來,等待他的將是更為淒慘的下場。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觸犯顯隆帝的天威,這點是底線也是原則。
宦官們不像是外臣,他們的權(quán)力完全來自於皇帝,他們的生死也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們必須要討好皇帝,為的不是榮辱,而是生死。
他們想要活著就得看皇帝的臉色,沒有任何其他的方式。
“夠了!”
也許是覺得這個小宦官扇自己嘴巴子的聲音太響亮了,擾的顯隆帝心煩意亂,顯隆帝最終怒喝一聲。
小宦官被嚇的當(dāng)即停下來。
“給朕滾出去。”
顯隆帝大喝一聲,小宦官立即麻溜的退了出去。
他此刻後背已經(jīng)被嚇得都被汗水浸透了。此時此刻,小宦官如蒙大赦一般。
伴君如伴虎啊,老輩的宦官們說的話果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方才已經(jīng)很注意很小心了,可還是觸碰到了皇帝的逆鱗。
好在他反應(yīng)夠快,不然真的有可能因此而丟掉小命。
在皇宮之中,尤其是在禦前是一定不能多嘴的。
主子問一句那就答一句。
主子沒有多問,那就不應(yīng)該多答。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說的太多,總歸是有可能觸犯到皇帝陛下的忌諱的。
而如果什麼都不說的話也是不行的。
皇帝陛下會覺得侍奉他的是一個愚蠢無比的木頭人。
唉,好難啊。
此時此刻小宦官才發(fā)覺在禦前當(dāng)值並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樣是一個美差。
他有太多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
稍有不慎就可能人頭落地。
...
...
小宦官離開之後,換了一個老太監(jiān)伺候顯隆帝更衣。
這個老太監(jiān)相較於小宦官顯然要更懂規(guī)矩。
這讓顯隆帝姑且還算是滿意。
當(dāng)然了,他也不希望在親耕儀式之前把自己的心情搞得很差。
要是這樣的話,他便無法在整個儀式中保持威嚴(yán)的君父形象。
如果換做平日裏,即便他沒有殺了那個小宦官也一定會叫人把其拖出去狠狠的廷杖一番,以示懲戒。
宮裏有宮裏的規(guī)矩,隻有遵守這個規(guī)矩,皇宮才能正常的運轉(zhuǎn),宮裏的貴人們也才能夠過的舒坦書信。
如若不然,誰都想到什麼說什麼,那雞一嘴鴨一嘴的還不得是翻了天?
顯隆帝對於正統(tǒng)性對於規(guī)矩是比什麼都要看重的。
因為這是皇權(quán)的基礎(chǔ),是統(tǒng)治的基礎(chǔ)。
如果天下臣民都不再信奉這些東西了,顯隆帝統(tǒng)治的根基也就被動搖了。
一旦顯隆帝統(tǒng)治的根基被動搖了,整個大周王朝都會處於風(fēng)雨飄搖之中。
這些當(dāng)然不是顯隆帝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會竭盡全力的去維護這個秩序。
維護這個秩序就是在維護統(tǒng)治本身。
親耕儀式本質(zhì)上也是如此。
因為大周是一個農(nóng)耕國,整個國家的百姓都過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
如果人們懶散的不事農(nóng)耕,很大程度上會導(dǎo)致整個帝國的統(tǒng)治出現(xiàn)危機。
所以哪怕顯隆帝對於農(nóng)耕再不屑,再不情願,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和妥協(xié)。
他被迫要求自己參與到農(nóng)耕之中,為的就是給天下萬民起到一個表率。
畢竟連天子都親耕了,天下百姓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侍候莊稼呢?
...
...
一應(yīng)事宜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後,顯隆帝就開始闊步走到他的禦用車架之中。
對顯隆帝而言,出城的這段路是十分漫長的。
哪怕是整段路上已經(jīng)鋪上了青磚,馬車走起來很舒服許多,可對於整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在深宮之中的顯隆帝來說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
在修行之前,顯隆帝甚至?xí)袝炣嚨那闆r發(fā)生。
但是現(xiàn)在,毫無疑問情況好了許多,至少他不會再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暈車了。
但是整個過程仍然是無比枯燥和乏味的。
若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明君形象,顯隆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的。
“起駕。”
隨著老宦官的一聲唱誦,禦用馬車急速跑了起來。
馬車會在離開宮城後有禁衛(wèi)軍迎上護駕。
整個軍隊都會拱衛(wèi)在顯隆帝左右。
之後慧言法師也會跟上。
這是顯隆帝執(zhí)意要求的結(jié)果。
有慧言法師在身旁顯隆帝就會覺得心安,心裏就不會有任何的驚慌。
如若不然,顯隆帝總覺得心裏是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直是能夠把人逼得發(fā)狂。
顯隆帝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
所以每次出城他都要確保萬無一失。
雖然這一次出城親耕的桃源村就在長安城的邊上,但在此之前顯隆帝還是命人做了詳盡的調(diào)查和踩點,確保不會出現(xiàn)宵小之輩謀害君父。
顯隆帝知道腐蝕者現(xiàn)在正在和書院方麵激戰(zhàn),但是他不想要這麼早的進場。
他確實給腐蝕者們做出過承諾表示他會對書院方麵動手,但是他從未保證過時間啊。
也許是在腐蝕者跟書院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也許是在書院已經(jīng)垂垂敗亡的時候,也許是在山長被圍攻的時候。
總之肯定不是在現(xiàn)在。
如果顯隆帝這個時候進攻的話,等於是便宜了腐蝕者。
顯隆帝是絕不會做讓別人占便宜的事情的。
很多時候,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交代,需要的是過程。
但是顯隆帝恰恰不是看重過程的人。
所以即便是到了最後的時刻,顯隆帝也不會著急。
既然腐蝕者已經(jīng)動手了,那麼現(xiàn)在就讓腐蝕者跟書院狗咬狗去吧。
開弓沒有迴頭箭,這個時候即便是腐蝕者想要返迴也沒有機會了。
...
...
不知怎的,慧言法師感到今日會有重大的事情發(fā)生。
他的這種預(yù)感十分的強烈,一度使得慧言法師變得心煩意燥。
“善哉善哉,出家人不該如此煩躁的。”
慧言法師一邊撚著佛珠一邊刻意的在平複心情。
在他看來平複心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現(xiàn)在需要全神貫注的去做,不能有絲毫的分神。
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分神都是致命的。
因為如果有事發(fā)生就是頂天的大事。
事情很可能關(guān)係到顯隆帝。
顯隆帝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合格君王,甚至在某些方麵他表現(xiàn)的十分拙劣。
但即便是如此,慧言法師既然已經(jīng)抱緊了顯隆帝大腿,這個時候就沒有理由再鬆開。
顯隆帝不管怎麼說對於西域密宗佛教在中原的傳播還是起到了相當(dāng)積極的作用的。
僅僅憑借這一點,慧言法師就不能有任何的其他心思。
他隻能跟顯隆帝綁死。
至於什麼太子,齊王。
即便這些人真的成功上位繼承大寶,最終也不可能開出比顯隆帝更高的價碼。
《諸界第一因》
既然如此,慧言法師又何必要白白折騰這一迴呢?這不是屬於吃力不討好嗎?
所以慧言法師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他必須要保證顯隆帝的絕對安全。
今日是出城親耕的日子,對顯隆帝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儀式。甚至顯隆帝都不會察覺到任何的危機感。
但是在慧言法師看來,其中的危險還是相當(dāng)巨大的。
肯定會有人想要刺王殺駕。
如今的顯隆帝麵臨的威脅絲毫不比當(dāng)年魔宗大祭司率部圍攻長安城的時候危險要小。
所以慧言法師要有動作的時候到了。
慧言法師必須要保證自己處於絕對的專注。
因為他隱約之中有預(yù)感這次出手的人實力應(yīng)該不俗,最起碼也是大宗師級別的。
這天底下的大宗師屈指可數(shù),能夠?qū)︼@隆帝構(gòu)成威脅的總共也隻有那麼幾個。
山長不會出手,思來想去可能殺死顯隆帝的也隻有魏無忌跟魔宗大祭司了。
一個是東越劍聖,一個是魔宗翹楚。
兩個人都擁有著不凡的實力。
但隻要慧言法師踱留心一些,他們二人都沒有什麼機會。
自信源自於實力,慧言法師有實力,所以可以無比的自信。
...
...
魏無忌喬裝打扮了一番,如今以一個獵戶的身份混入了人群。
他的身高體重等一切形象都很符合他現(xiàn)在的設(shè)定。
為了刺殺顯隆帝,他是真的拚了。
當(dāng)然,魏無忌也很清楚,哪怕他大費周章,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要想真正殺死顯隆帝也得好好拚殺一番。
皇帝身邊少不了狗腿子,狗腿子還不止一個。
所以魏無忌很清楚他的機會隻有一次。
如果這一次失手,基本上沒有續(xù)上的可能。
“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魏無忌攥緊拳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打氣。
他知道經(jīng)過不停的心理暗示,他成功的可能性也會隨之增長。
當(dāng)然了,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敢肯定會發(fā)生什麼。
至少就目前而言,魏無忌已經(jīng)付出了所有。
顯隆帝啊顯隆帝,你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還會來的對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引腐蝕者跟書院方麵爭鬥,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我才是隱藏在背後的人。
當(dāng)你以為別人都是棋子的時候,殊不知你自己也已經(jīng)進入到了棋局之中。
而且還是一個死局。
魏無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閉關(guān)修煉,此刻的劍意已經(jīng)暴漲。
魏無忌修行的乃是入世劍。
入世劍要求修行者必須要有一顆入世之心,哪怕是麵臨再困難的情境,也要有必勝的信心。
這並不容易,因為入世劍常需要血祭。
血祭本身需要的是強者的血液,最好是位高權(quán)重者的骨血。
顯隆帝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次魏無忌絕不會再失手。
...
...
“唔,腐蝕者的這一波攻勢總算是被暫且壓了下去。”
眼瞅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趙洵也算是長鬆了一口氣。對他而言能夠支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當(dāng)然,與他一同並肩作戰(zhàn)的隊友也都是精疲力竭。
精靈族、人族、包括狼人族、龍族在內(nèi)的一眾書院同盟盟友,都發(fā)揮到了他們的極致。
當(dāng)下對腐蝕者們來說他們最好的一撥機會已經(jīng)過去了。
眼下他們麵臨的壓力還是相當(dāng)巨大的。
一口吞不下書院,他們就得再想辦法。
但是如此以來書院同盟有了警惕之心,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任由腐蝕者為所欲為。
腐蝕者其實就是占了一個偷襲的光,真要是光明正大的打起來他們未必能夠占到多少便宜。
書院聯(lián)盟現(xiàn)如今經(jīng)過趙洵的一番調(diào)整,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提升了戰(zhàn)力,基本上不存在短板和明顯的漏洞了。
哪怕是那些之前被腐蝕者挑撥離間的部族如今也已經(jīng)恢複了理智。
尤其是精靈族和人族,這些是艾倫洛爾大陸數(shù)一數(shù)二的部族。
若是他們無法控製好情緒的話,將麵臨完全無法企及的災(zāi)難。
還好最終局勢穩(wěn)定了下來。這點還是讓趙洵感到欣慰的。
“可惜腐蝕者應(yīng)該隻是暫且退下了。既然他們是撒旦的仆人,既然他們遵從的是撒旦的命令,就不可能如此心甘情願的認(rèn)輸。”
三師兄龍清泉很不合時宜的接了一句話,聽的趙洵是直想翻白眼。
他心道三師兄啊三師兄你就不能念著一點好嘛。非得把大家夥都整的抑鬱emo了才肯善罷甘休是吧。
罷了罷了,他也不想跟三師兄龍清泉在這些方麵爭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擊退了腐蝕者,正需要舒緩一波情緒。
人又不是機器人,如果一直上滿發(fā)條沒有休息的機會的話,換做誰都不可能挺得住的。
趙洵當(dāng)然不希望自己也落得一個精神崩潰的下場。
所以利用這難得的間歇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恢複休息時間。
所以,怎麼休息呢?
“我覺得我們來一個歌會吧。”
趙洵清了清嗓子道:“鑒於氣氛很緊張,我覺得要不大家來唱曲。當(dāng)然了,必須要唱一些積極昂揚向上的曲子,這樣有助於激勵士氣。”
平康坊中流行的靡靡之音肯定是不行的。這些曲子實在是過於的柔軟緩和了,很容易讓人想躺平。
想躺平並不是錯,關(guān)鍵是如何在合適的時間點躺平。
若是躺平的時機選擇出了問題那可是會惹得眾怒的。
就比如當(dāng)下,大敵當(dāng)前,腐蝕者隨時可能將書院聯(lián)盟的防禦掀翻捅穿。
這個時候躺平明顯就不是明智之舉。
正常的人應(yīng)該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躺平。
“好,小師弟的這個提議好啊。”
六師兄盧光鬥素有天籟之音的美譽,乃是書院歌唱界的扛把子,甚至連一些古音古曲他都能唱出來,而且唱的很好,可謂是多才多藝的典範(fàn)。
見趙洵提議唱歌,盧光鬥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
龍清泉也很是滿意的說道:“嗯,小師弟的這個法子著實不錯。當(dāng)下我們確實需要一些東西來激勵。唱歌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
“當(dāng)然了,還有一點...”
趙洵見大家基本上沒有反對的,大部分都是在支持,遂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得尊重其他各大部族,不能唱的都是我們能聽懂的。不然就沒有舉辦歌會的意義了。”
“這個在理。依我看就一個部族出一首歌曲好了。這樣最是公平,也不會有人嚼舌根子了。”
“嗯...”
趙洵仔細(xì)想了想,一個部族出一首歌應(yīng)該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
“就這麼辦吧。”
...
...
遠處終南山矮人族營地的氛圍十分的和諧,這也使得浩然書院中山長的心情大好。
在山長看來,修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打仗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生活。
什麼是生活?
生活不是生存。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生存是為了活下去,隻要能夠獲得足夠的食物足夠的水,擁有足夠的空間就能夠生存下去。
但是生活不一樣。
生活是要講究品質(zhì)的。
若是生活的品質(zhì)太差,那麼即便生存下去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生活講究的是格調(diào),無論如何要展現(xiàn)出與眾不同的一點來。
雖然聽起來有些裝逼的意味,可實際上就是那麼的重要。
山長就是一個尋求生活極致意義的人。
他當(dāng)初在終南山中開辟這麼一方樂土,就是想要在極限情況下探尋生活的極致是什麼。
照理說這裏已經(jīng)算是桃花源一般的地方了。
書院弟子們不愁吃不愁穿,整日可以自由自在的修行。
這就是生活的全部了嗎?
當(dāng)然不是!
這隻是生活的表象。
若是一個人隻滿足於此,那麼他絕不會有大的突破。
不論是在修行境界上還是生活的其他方麵。
生活在於探索。
這是山長最近悟出的道理。
隻有在不斷的探索中才能明白人與人為何不同,也許同樣的一件事由不同的人去做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
這都是由不同的人不同的差距造成。
很多時候人們沉浸在所謂的自我世界之中,他們摒棄了思考,隻是人雲(yún)亦雲(yún)。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悟出人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當(dāng)然,曾幾何時山長也是那樣的一個人。
但是後來他不甘心於此,所以他開始求悟道。
他一個人把自己封閉起來,開始要求自己能夠像是一個修禪的人那樣求品悟生活。
他修竹修花修草,通過與自然的接洽去感悟生活中的精髓。
每一次感悟都能夠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東西,每一次感悟山長都能夠有新的收獲。這恰恰是他最關(guān)注的。
有了這些關(guān)注後,山長便蛻變了。
這也是他這些年修為境界直線提升的最關(guān)鍵的因素。
當(dāng)然,這些許多人都看不到罷了。
山長求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得道,更是突破天道。
突破天道說起來容易,但是要想真正做到極致並非簡單的事情。
一直以來山長都在探求什麼才是天道,如今他明白了。
所謂天道,就是鏟除天下一切不平事。
不服的打到你服。
這一點不僅僅適用於對顯隆帝這個的皇帝,更適用於對天下萬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既然天地不仁,山長就把天地也教訓(xùn)一番。
不服就打服為止,老天爺也不例外。
這就是山長的道,這就是書院的道。
至於趙洵現(xiàn)在嘛,是目前為止最接近山長的存在。
趙洵雖然在某些細(xì)節(jié)上還不能算成熟,但至少在一些方麵已經(jīng)無限接近山長了。
這就讓山長很滿意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一下子做到極致的。
趙洵的天賦極高,悟性很好,所以趙洵很有機會達到山長的高度。
至於究竟能否達到這個高度,目前誰都不好說。
山長隻能說他看好趙洵。
有的時候?qū)逗⒆觽儾荒芤晃兜哪鐞郏攀秩プ屗麄冋宫F(xiàn)天賦和才華。
現(xiàn)如今山長表現(xiàn)的就是一個放手的過程。
當(dāng)然他也不是完全徹底的放手,一切都不管不顧了。
他仍自在暗處默默的觀察著趙洵。如果趙洵需要他的幫助他仍然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當(dāng)然一切都是在確保趙洵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前提下。
如果趙洵本人的生命都遭到威脅了,那麼山長就會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活計毫不猶豫的衝去解救趙洵於危難。
這很不容易,因為所有人都在盯著看著,山長即便是有機會也不會那麼容易。
但是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必須要給到足夠的可能才能爆發(fā)出充足的實力和鬥誌。
有的時候人的意誌力是在千錘百煉之中提升的。
山長很看好趙洵能夠在這次劫難之中有大的提升,也很希望經(jīng)過這次劫難之後趙洵能夠開天眼悟天道。
...
...
放鬆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是唱歌毫無疑問是最解壓的一種。
至少趙洵感覺在一番聲嘶力竭的吼叫後他整個人渾身的壓力都隨之一掃而空了。
這並不容易,因為更多時候人都是要背負(fù)各種各樣的壓力的。
出於各種原因也好,因為各種其他的因素也罷。
總而言之,保持理性並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在這次腐蝕者的入侵之中,趙洵就有好幾次都瀕臨崩潰和絕望。不過他最終還是撐住了,還是挺了過來。
這點還是很重要的。
現(xiàn)如今趙洵整個人的抗壓能力和抗擊打能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和提升。隻要能夠保持良好的勢頭,趙洵相信接下來他還是可以獲得極大的提升的。
當(dāng)然,一切的前提是趙洵能夠撐到那個時候。
歸根到底還是要看他們跟腐蝕者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
若是書院聯(lián)盟勝利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失敗了,毫無疑問要麵臨巨大的挑戰(zhàn)。
但是趙洵不會有任何的畏懼情緒。
畏懼是懦夫才有的情緒,勇者無畏,勇者不會去找理由,勇者隻會迎難而上。
...
...
顯隆帝坐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
鎏金馬車在青石板路鋪就的朱雀大街上緩緩而行,前後左右早有禁軍清道。
圍觀的百姓在很遠的位置翹首以盼想要一堵天子尊容。
若是早年間的時候,顯隆帝會有興趣掀開車簾對著圍觀的百姓招手。
但是現(xiàn)在他再沒有這種情緒了。
因為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當(dāng)一個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習(xí)慣之後,就意味著他認(rèn)為很多事情是理所當(dāng)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他就會認(rèn)為這些百姓叩拜於他,叩拜於天子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這種情緒一旦產(chǎn)生,就不會有任何親民的舉動。
顯隆帝如今的狀態(tài)大體如此。
他已經(jīng)懶於去表示自己愛民如子的狀態(tài),懶於去表現(xiàn)自己是一代英明神武的聖君。
因為在他看來,他本就是如此。
既然本就是如此又何須去掩飾呢?
一切都變成了流程化的東西,一切都變成了一種走馬燈似的東西。
顯隆帝這次親耕也不過是一場作秀罷了。
偏偏這些百姓信以為真。
顯隆帝一度以為這些百姓十分的可笑。
人上了年紀(jì)之後考慮問題的思路和途徑就和年輕的時候迥然不同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顯隆帝都不認(rèn)為身為一名君主跟百姓走的太近是一件好事。
因為君王要的是神秘感,是高高上上的感覺。
如果他跟百姓走的太近,毫無疑問會讓百姓覺得君王很普通,跟他們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
一旦君王讓百姓有了這種感覺,那災(zāi)難就來了。
君王怎麼能是普通的人呢?哪怕事實就是如此,在宣傳的時候也不能給人這種感覺。
此時此刻顯隆帝能夠明確的感受到百姓發(fā)自於心底的敬畏,而這些敬畏恰恰就是因為疏離感造成的。
如果從一開始的時候顯隆帝就表現(xiàn)的無比的親民,如今百姓們眼中肯定不會有如此滿滿的敬畏的。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
顯隆帝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活一萬歲,亦或者渡劫成功羽化登仙。
如果這兩者都無法實現(xiàn)的話,顯隆帝最終有朝一日也會駕崩化為一具枯骨。
所以顯隆帝如今就要及時行樂。
抓住一切機會享受。
身為君王他能夠得到這個世間最好的一切,但也僅限於他活著的時候。
人死如燈滅。一切都會隨之消?
?如煙。
在此之前,顯隆帝一定要賺得一個夠本。
哪怕是拚盡全力他也要不枉做一迴君王。
這一次腐蝕者的到來確實給到了他翻盤的機會。
原本顯隆帝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要被山長和書院壓在身下了。但是現(xiàn)在他看到了徹底鏟除書院的希望。
隻要有機會顯隆帝一定會放手一搏。哪怕因此而背負(fù)無限罵名他也覺得在所不惜。
有的時候人還是要有直麵危險的勇氣的。
身為君王更是要敢於去賭,賭贏了他才是大周唯一的至尊。
...
...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太陽照常升起。
彷佛這世間的一切都有可能會變化,唯獨太陽不會變化。
東升日落,日夜交替,循環(huán)往複。
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一樣。
趙洵醒來之後覺得有些頭暈,應(yīng)該是昨夜宿醉的後遺癥。
原本趙洵是不想喝醉的。
但是唱歌的時候?qū)嵲谑翘玥i了,所以就貪杯多喝了一些。
喝酒這件事其實真的是因人而異的。
有的人酒量多一些,那就可以多喝一點。
有的人酒量少一些,少喝一些也無妨。
最關(guān)鍵的是一個狀態(tài)。
狀態(tài)到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但如果狀態(tài)不到,其實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趙洵的酒量並不能算高,最多算是中等吧。
所以他在喝酒的時候還是保留著一些基本的意識的,那就是盡可能的不要去喝的太多。
當(dāng)一個人明確的知道自己的酒量極限在什麼位置的時候就會刻意的控製,這至少代表這個人是一個懂得控製自我的人,而不是一個完全不理由放任自我的人。
放任自我隻會讓人處於絕對的放縱之中,長此以往這個人自然難以再有任何大的突破。
趙洵是一個對於自己有著極為嚴(yán)格要求的人,他自然不會放縱自己。
很多時候人都是需要有一個限製的,趙洵不求自己達到聖人的地步,但也不能是變成一些跳梁小醜。
熟悉之後趙洵看到了一身戎裝身著甲胃的傑林。
這位矮人族的族長顯然已經(jīng)完全從昨夜放縱的狂歡之中恢複了過來。
此刻的他又轉(zhuǎn)換到了那個無比強勢的首領(lǐng)角色之中。
“早啊。”
“早,趙洵。”
“目前怎麼樣,腐蝕者又再發(fā)動攻勢嗎?”
趙洵對此還是很關(guān)注的,因為腐蝕者昨夜給書院聯(lián)盟軍造成了相當(dāng)巨大的威脅。
若不是書院方麵及時的布局,引來了人族和精靈族兩股強大的勢力,真不一定能夠頂?shù)米「g者的這波攻勢。
有的時候雙方比拚的就是一個氣勢,如果能夠在氣勢上占據(jù)上風(fēng),接下裏很快就能占據(jù)絕對意義上的優(yōu)勢。
相反,如果在氣勢上處於勢弱的一方,那麼很顯然也會在戰(zhàn)鬥中處於劣勢。
到目前為止,書院方麵在氣勢上並沒有輸,所以趙洵還是感到很欣慰的。
“嗯,他們又在今日淩晨的時候嚐試性的發(fā)動了一次進攻,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攻勢遠沒有昨晚的時候猛烈,應(yīng)該隻是想要試試水。”
傑林說到這裏的時候顯得有些疲憊。
趙洵仔細(xì)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畢竟趙洵昨夜之後一覺睡到了自然醒,而傑林還得在大早上起來指揮戰(zhàn)鬥。
雖然最終並沒有釀成什麼不可估量的後果,但是傑林是沒有開前後眼的啊。
整個過程中,傑林肯定是緊張無比的。
事關(guān)他全族上下的幸福,傑林必須要拿出所有的決心。
所幸的是最終腐蝕者隻是象征性的發(fā)動了一番攻勢,並沒有要真的硬拚。
傑林也可有安心了。
“嗯,沒事就好。我估計這場拉鋸戰(zhàn)還會持續(xù)相當(dāng)長的時間,短時間內(nèi)是別想能夠結(jié)束了。”
趙洵苦笑了一聲,隨即接道:“接下來我們還得再多花一些心思在防禦體係的構(gòu)件上。其實我覺得腐蝕者現(xiàn)在是在試錯,看看如何能夠用最小的代價拿下我們。我們不能讓對方如此輕而易舉的試錯成功啊。要是對方這麼容易的找出最優(yōu)解,接下來可有的是我們發(fā)愁的了。”
“嗯...”
這個道理傑林又如何不明白?
傑林很清楚腐蝕者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這一次進攻隻是試探性質(zhì)的,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誰能保證腐蝕者一直不會拚盡全力,誰能保證腐蝕者不會跟他們拚命?
“唉,我也沒想到腐蝕者這次會幾乎調(diào)集了全部力量。這一次他們恐怕把艾倫洛爾大陸的老底全部給搬來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傑林多少帶了一些嘲弄的意味。
“呃,你的意思是腐蝕者這次為了入侵大周世界,在艾倫洛爾大陸都沒有留守多少人?”
“肯定啊。你看看這個規(guī)模。哪怕是亡靈族可以隨意召喚死人軍團,可是他的骨幹亡靈魔法師總歸是要帶來的吧。每個亡靈魔法師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段能夠召喚的亡靈骷髏數(shù)量是有限的。一下子亡靈族弄出這麼龐大的死人軍團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們帶來了幾乎所有的亡靈魔法師。惡魔族的情況大體也差不多吧。所以我說這一次他們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傑林說的頭頭是道,趙洵聽得也很認(rèn)真。
在趙洵心目中,亡靈族的魔法召喚術(shù)一直是可以無限使用的。
可是聽傑林的意思,似乎這種亡靈魔法召喚術(shù)也是有cd的?
這簡直是一個十分重大的發(fā)現(xiàn)。
在趙洵看來,隻要這個魔法是有cd的就好辦,有cd的他們就有機會可抓,有cd他們就能利用這個間隙大作文章。
“唔,那我們應(yīng)該可以利用這段空隙做些什麼吧?”
“嗯?”
傑林聽出了趙洵的言外之意,不過隨即他就歎了一聲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動手去摧毀他們的亡靈魔法師。我們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階段,哪怕是對方停下來了一瞬,我們也察覺不到。即便我們恰到好處的捕捉到了這個空隙,難道就可以衝殺出去,千軍萬馬之中殺死亡靈魔法師嗎?”
傑林的這番話無疑是兜頭澆下了一盆涼水,讓趙洵的情緒有了極大的變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們也太難了吧。
歸根到底是因為腐蝕者是占據(jù)了主動的一方,而書院聯(lián)盟隻能根據(jù)腐蝕者的變化而隨之開始針對性的變化。
這種滯後性導(dǎo)致了他們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能。
若是臨時一會倒也罷了,長久以往可不是個辦法。
趙洵單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這個動作可把一旁的三師兄龍清泉給逗樂了,畢竟這是獨屬於他的招牌動作。
“哈哈小師弟你能不能不要總學(xué)我的動作啊,都快把我給逗樂了。”
“呃...”
趙旭這才發(fā)現(xiàn)三師兄龍清泉也在旁邊,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哈哈哈,三師兄啊三師兄,沒問題沒問題。我以後不做這個動作了。”
場麵一度很是尷尬,好在趙洵化解的還算是不錯。
隨後龍清泉笑了笑道:“其實呢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我們能夠精準(zhǔn)定位一個人的話,我禦劍飛行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龍清泉這番話多少有些吹噓的意味,可趙洵聽了仍然很驚訝。
“三師兄,你當(dāng)真的嗎?腐蝕者的力量可跟一般人比不了的啊。你要是深入虎穴之中那危險可不是一般的小。”
“瞧瞧你小師弟,我龍清泉什麼時候怕過?莫說是腐蝕者了,便是換做是撒旦親臨我都不戴眨一下眼睛的。”
“呃...”
趙洵心道還好傑林等人聽不懂三師兄說的話,要不然那可真的要尷尬到死。
“呃,那要不三師兄一會試一試?”
趙洵頗是惡趣味的建議道。
其實呢他知道三師兄多半不會答應(yīng),應(yīng)該會隨便找個由頭拒絕。
可誰知這此三師兄似乎是打定了注意,當(dāng)即拍著胸脯應(yīng)了下來。
“沒問題啊。既然小師弟你都這麼說了,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yīng)呢。不就是去殺幾個亡靈魔法師嗎,這有何難。不過小師弟啊,你可得幫我問清楚到底這些亡靈魔法師長什麼樣。我可不能衝殺進去之後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這些亡靈魔法在哪兒吧,這確實是有些尷尬了。”
“三師兄,你認(rèn)真的?”
三師兄的這個迴答大大出乎了趙洵的意料。所以趙洵必須要進行再三的確認(rèn)。
他可不希望好端端的三師兄誤入歧途。
隻身闖虎穴雖然聽起來十分的拉風(fēng),充滿了少年意氣,但實際上會在相當(dāng)程度上帶來巨大的風(fēng)險。
這是趙洵不想看到的。
畢竟三師兄也算是他在書院之中最為親近的人。
趙洵絕對不希望三師弟出現(xiàn)任何的閃失。
“當(dāng)然,我龍清泉說出去的話那可是一個吐沫一個坑,絕對不會有錯,絕對不會有假。你就放心好了小師弟。”
“呃...”
趙洵心道好吧,這條路可是三師兄你自己選的,那你可不要怪我了。
“那個傑林啊,我三師兄想要試一試深入到腐蝕者軍中斬殺亡靈魔法師。”
趙洵遂轉(zhuǎn)向了矮人族首領(lǐng)傑林,將三師兄龍清泉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述了一遍。
雖然趙洵跟龍清泉說的都是大周的語言,但是傑林似乎聽不懂龍清泉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同樣的話經(jīng)由趙洵轉(zhuǎn)述一番之後傑林卻是能夠聽懂了。
趙洵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但隻要能夠溝通就行了,不是嗎?
“魔法師?呃,你們要去刺殺魔法師?可是魔法師有很多啊。又不是隻有一個。隻殺一個魔法師起不到什麼太大的效果吧?”
這下傑林感到有些錯愕了。
畢竟隻斬殺一個魔法師的話,效果著實很有限。
但要是想要一口氣殺了許多亡靈魔法師又不現(xiàn)實。
所以傑林覺得書院的三先生更多的還是想要斬殺其中一名亡靈魔法師立立威。
“呃,聊勝於無嘛。”
趙洵雙手一攤,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很多時候我們麵臨的局麵就是這樣的啊。
我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期待能夠證明自己,真正能夠證明自己了又會有其他的想法。
三師兄是一個富有表演性人格的人。既然他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夠獲得一個表演的機會,趙洵覺得不妨就給他這個機會好了。
一味的壓製三師兄,不讓他獲得這個機會實際上對三師兄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趙洵可不希望三師兄好端端的變的emo了。
“行吧,腐蝕者中的亡靈魔法師長得還是很有特點的。借紙筆一用,我來幫你把他畫出來。”
“好!”
趙洵一瞬間感到十分的興奮。
他立即招唿人準(zhǔn)備好了紙筆,伺候小矮人傑林做好之後,隻見傑林提筆蘸墨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傑林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時候曾經(jīng)用鵝毛筆蘸墨水寫過字,所以用毛筆作畫對他來說難度沒有想象中的大。
至少在趙洵看來,傑林目前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還是相當(dāng)優(yōu)異的。
還別說小矮子傑林畫的亡靈魔法師惟妙惟肖,至少人一看上去就覺得肯定是真的不是瞎編胡亂搞出來的。
三師兄龍清泉全程都對此十分的關(guān)注,見傑林畫的差不多了,立即主動的湊上前去。
“哎呀呀,沒想到,沒想到這亡靈魔法師竟然是長得這個樣子,這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趙洵哈哈笑道:“誰說不是呢,這個亡靈魔法師看起來有些憨憨的。原本我以為這個亡靈魔法師怎麼著也應(yīng)該長得兇神惡煞才對的呀。”
“好了,我記住他的樣子了。接下來我隻要大喊一聲劍來,然後踩著葬花劍衝到腐蝕者的大陣中就可以手刃這些個亡靈魔法師了。”
“呃,低調(diào),低調(diào)三師兄,千萬別衝動。咱們宰了一個亡靈魔法師就行了啊,沒必要殺太多。畢竟咱的目的就是立個威。”
“這倒也是。”
龍清泉點了點頭道:“不過還是要看我到時的心情。若是我的心情好了殺了一個亡靈魔法師我便提頭迴來。若是我的心情不好,大開殺戒也猶未可知。”
趙洵心道三師兄啊你不裝逼能死嗎?
巫奧裏斯跟傑夫倫這兩個腐蝕者的扛把子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你在這二人的麵前占不到什麼便宜的。偷雞一把就跑是最好的了,非得要把二人的情緒給搞毛了你才高興是嗎?
要真是這樣,趙洵可有些擔(dān)心三師兄龍清泉的安全了。
畢竟若是巫奧裏斯和傑夫倫認(rèn)真起來,三師兄龍清泉真的未必能夠功成身退,成功離開腐蝕者的大本營。
...
...
當(dāng)然了,三師兄龍清泉認(rèn)定的事情,便是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沒法子,誰叫龍清泉是這個倔驢脾氣呢。
趙洵也不是剛剛認(rèn)識三師兄了,所以在做出了一番象征性的嚐試之後,見三師兄沒有改變思路的意思,便也不再堅持了。
罷了罷了。三師兄既然想要嚐試,那就讓他嚐試一番好了。
人嘛,總歸是要嚐試一次之後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的。
若是不試上一次,他肯定不肯甘心的。
趙洵現(xiàn)在能夠做的就是準(zhǔn)備上一壺好酒,給三師兄龍清泉踐行。
他相信隻要三師兄能夠保持一個平常心,不要那麼的求勝心切,還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三師兄,這杯青梅酒我敬你。”
“呃,多謝小師弟了。不過呢我還是那句話,你就等好吧,我馬上就可以斬殺一名亡靈魔法師,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終南山的主宰。別說是區(qū)區(qū)腐蝕者了他們便是一頭龍到了書院這裏也得給我蜷縮著。我們才是書院的主宰,我們說了的話才算數(shù)。”
三師兄龍清泉說罷接過趙洵遞過來的青梅酒隨即一飲而盡。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酣暢淋漓,毫無不拖泥帶水。
趙洵在一旁直是看的癡了。
好家夥,真的沒有想到三師兄會表現(xiàn)的如此強勢。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三師兄嗎?
不過趙洵為何總會生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就像是荊軻刺秦王之前的那種感覺?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這種感覺未免也太震懾人心了吧。
呸呸呸,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趙洵還是不要念叨了吧。
“那個三師兄啊,你還記得山長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嗎?”
“嗯?拳頭就是硬道理?”
“不是...是打不過就跑。”
“呃...”
龍清泉一時間覺得尷尬不已。
但是趙洵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隻能清了清嗓子道:“放心好了,遇到我該跑的是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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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清泉是一個無比注重儀式感的人。
所以在出征之前,他將準(zhǔn)備工作做到了極致。
這樣可以確保他有著充足的鬥誌。
一個人沒有鬥誌在戰(zhàn)鬥中是無法發(fā)揮出絕對的實力的。
龍清泉很清楚這點。
所以打一開始他就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想要將自己的潛能激發(fā)出來。
這一點還是很有作用的。
因為腐蝕者們都是如狼似虎之輩。
如果他一上來在氣勢方麵就慫了,是不可能壓製的住腐蝕者的。
但是如果他能夠展現(xiàn)出不一樣的氣勢,或許就能夠壓製住腐蝕者大半。
至少也可以把腐蝕者嚇懵吧?
隻見龍清泉大喊了一聲劍來。
隨即葬花飛劍從劍鞘之中嗡的一聲飛出來,龍清泉毫不猶豫的跳到了飛劍之上。
雖然這個出場方式趙洵已經(jīng)看過許多次了,但是矮人族首領(lǐng)傑林卡還是第一次看。
他一時間將龍清泉驚為天人。
“好家夥,書院三先生了不得了不得。看來這一次或許真的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
...
...
龍清泉將儀式感拉滿之後便禦劍飛行朝腐蝕者的大本營而去。
腐蝕者如今距離終南山營地中的聯(lián)軍大約隻隔了幾百米的距離。
雖然這幾百米相當(dāng)於是懸崖峭壁,但是龍清泉依然很小心。
他一開始飛的距離很高,這樣腐蝕者無法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
接下來龍清泉會緩慢的降低飛行高度。
龍清泉自始至終表現(xiàn)的很小心,他不會給腐蝕者任何的機會。
雖然之前在趙洵和傑林的麵前誇下海口,但是龍清泉還是很清楚如何保全自己的。
耍帥拉風(fēng)都是要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進行的。如果不能保證這點,那麼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扯澹。
龍清泉哼著山歌,仔細(xì)的觀察著底下密密麻麻的腐蝕者。
方才他已經(jīng)在畫中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徹底認(rèn)清了亡靈魔法師的細(xì)節(jié)。這樣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認(rèn)錯人。
不然萬一他費勁千辛萬苦沒有斬殺掉亡靈魔法師卻殺掉了一個亡靈小囉囉,那可該跟誰哭訴去。
龍清泉很注重效率,所以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定要一擊斃命。
“啦啦啦啦,小師弟你就看好吧,看看誰才是除了山長之外的書院第一人。”
這種狠話龍清泉一般隻敢在大師姐和二師姐不在的時候說說過過嘴癮。
因為這種話若是被兩位書院大姐大聽到,少不了要削龍清泉一番。
龍清泉不可能承受的了如此怒吼的。
當(dāng)然了,大師姐和二師姐不在,他就可以肆意耍帥過嘴癮了。
反正耍嘴炮嘛,又沒有任何的損失。
“咦腐蝕者似乎不在動了?這是什麼情況?”
如今龍清泉距離腐蝕者的距離已經(jīng)不像是剛剛那麼高了,所以他勉強能夠看清楚現(xiàn)在腐蝕者陣營中的情況。
他發(fā)現(xiàn)腐蝕者仍然是擠在一起的,但是和之前不同,此刻的腐蝕者基本上都不在動了。
難道真的像是小師弟所說,這些亡靈死人軍團完全是依靠魔法驅(qū)馳的。魔法使用的間歇他們就會迴到死人狀態(tài),一動不動?
嘶,光是想想就覺得夠恐怖的。
當(dāng)然了,龍清泉知道凡事眼見為實。
而且一定是要近距離看到才作數(shù)。
現(xiàn)在對他來說是一個很不錯機會他一定要抓住,決不能讓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從他的手邊溜走。
此刻龍清泉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他大喝一聲隨即操控者葬花劍向下飛去。
這個時候腐蝕者應(yīng)該是休息狀態(tài),他出手最容易得手。
龍清泉一直在下降,但是很顯然腐蝕者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他。
直到龍清泉距離腐蝕者們隻剩下幾十米之後,一些亡靈族的魔法師才木訥的抬起頭。
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來。
而且一來還是禦劍而來。
龍清泉唿出一口浩然氣來,隨後借勢劈砍而下。
淩厲的劍氣瞬間將一名腐蝕者亡靈族的魔法師砍成了兩半。
“哎呀,我好像用力過猛了。”
無奈之下龍清泉調(diào)整了力道,順勢那麼一抹,將一名亡靈族魔法師的首級割了下來。
這一來龍清泉可謂是十分的興奮。
他原本還對腐蝕者懷有一絲的忌憚。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顯然是高估了腐蝕者的實力。
這些家夥木訥的就像是木樁一樣。
雖然是法師,反應(yīng)力相對較差。
但是反應(yīng)差到這個份上是龍清泉沒想到的。
此時此刻,龍清泉想到了小師弟趙洵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名言:我過你就像是過清晨的馬路。
當(dāng)然,龍清泉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的目的就是做到萬軍之中取亡靈法師的首級。
如今這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自然沒有理由再逗留下去。
對他來說,逗留的時間越長實際上越危險。
巫奧裏斯跟傑夫倫兩個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要給到他們機會,他們是有機會可以直接將龍清泉留在當(dāng)場的。
龍清泉心道裝逼也裝了,現(xiàn)在確實沒有理由繼續(xù)留下了。
他大喝一聲單手提起亡靈法師的首級隨即禦劍飛行卓然離去。
一票的亡靈法師木然的望著這個劍客越來越遠,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
...
龍清泉提著首級返迴到了矮人族的駐地後,一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眾人等皆是感到震驚不已。
其中也包括了趙洵。
直到三師兄龍清泉成功迴來之前,趙洵都不太相信三師兄能夠如此順利的完成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的任務(wù)。
隻能說三師兄實在是太強了。
強到了趙洵都沒有料到的地步。
“三師兄永遠滴神。快來喝杯冰水解解渴。”
趙洵手邊沒有別的飲品,隻能先勉強拿出一份冰水遞到了三師兄的麵前。
三師兄龍清泉此刻單手提著首級,隻能先把葬花劍放迴劍鞘,再騰出另一隻手來接過水杯。
他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隨即衝趙洵炫耀的舉著手指的亡靈法師首級:“怎麼樣小師弟,我沒有騙你吧。我說過能夠殺死腐蝕者亡靈法師就一定能夠做到。實話跟你說啊,這些亡靈族法師木訥的就像是木樁。我當(dāng)時割下一名亡靈法師的首級的時候還有些錯愕,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當(dāng)時我就想到了你經(jīng)常說的一句明言。”
龍清泉刻意沒有說完,等著趙洵追問。
“是什麼?”
趙洵雖然知道三師兄龍清泉的心思,可還是很配合的追問道。
“就是,我過你就像是過清晨的馬路。”
“哈哈哈,原來是這句。”
誰說三師兄沒有幽默細(xì)胞的,這不是很能搞笑很會搞笑的嗎?
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照理說法師是應(yīng)該反應(yīng)慢一些的。他們依賴於戰(zhàn)士的保護。但是亡靈法師的這個反應(yīng)能力確實有些慢的離譜了。所以會不會是其中有些什麼別的緣故?”
“小師弟你指的是什麼?是因為他們在補充能量嗎?”
其實龍清泉也發(fā)現(xiàn)有些奇怪。因為這些亡靈法師是一直聚集在一起的,就像是在報團取暖一樣。
趙洵便將這個疑惑向矮人族首領(lǐng)傑林說了,想看看傑林知不知道一些細(xì)節(jié)。
果不其然,傑林聽罷之後整個人一個激靈。
“我聽說過一個傳說,據(jù)說亡靈族法師每消耗一段時間的法力,就得需要撒旦重新賜予力量。他們聚集在一起,應(yīng)該是方便撒旦賜予他們力量吧。”
“呃...”
趙洵心道原來傑林也沒有親眼見過,也隻是道聽途說的。
不過這種說法還是有一定可靠性的。
畢竟撒旦是所有亡靈族人信奉的神。
主神賜予他們力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我們阻隔斷他們獲取力量的途徑,讓他們跟撒旦之間的聯(lián)係中斷,就能夠大大削弱腐蝕者的戰(zhàn)鬥力?”
趙洵的判斷力是相當(dāng)強大的,所以他能夠敏銳地捕捉到一些細(xì)節(jié)。
並根據(jù)這個細(xì)節(jié)進行推演。
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錯,我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矮人族首領(lǐng)傑林點了點頭道:“這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法子。至少值得一試。”
龍清泉單手托著下巴道:“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阻斷撒旦跟亡靈族法師聯(lián)係的人。這也太難了吧。”
“並不難。”
傑林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雙目炯炯有神。
“我們聯(lián)盟中就有一人。”
“是誰?”
眾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羅倫。”
...
...
羅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被叫去了。
但是他相信趙洵。
如果沒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趙洵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主動叫他的。
既然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那麼羅倫就沒有理由推脫。
“哈哈,怎麼了叫我來做什麼?”
羅倫跟趙洵的關(guān)係還是很不錯的,見麵之後便跟趙洵來了個熊抱。
好家夥...
雖然趙洵如今已經(jīng)是三品修行者,擁有著不錯的體格。
可是他跟人高馬大的羅倫對撞了一番之後瞬間覺得肩胛骨一陣酸痛。
強自撐著苦笑一番後,趙洵沉聲笑道:“哎呀,是三師兄,三師兄他剛剛前去腐蝕者的大本營中斬殺了一名亡靈法師,並把他的首級帶迴來了。剛剛傑林說了,很可能是亡靈法師在獲取撒旦能量的間隙變得木訥遲鈍。我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破開撒旦跟亡靈族的聯(lián)係。傑林提到了一個人,便是你。”
羅倫本能的轉(zhuǎn)向了傑林,沉聲道:“你是認(rèn)真的?”
“不錯。”
傑林點頭道:“利用龍焰應(yīng)該是當(dāng)下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發(fā)現(xiàn)腐蝕者亡靈法師在補充能量的過程中是呈現(xiàn)一個聚集的狀態(tài)。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聚集在一起的,龍焰都能夠在較短的時間內(nèi)大規(guī)模的將所有的亡靈腐蝕者燃燒殆盡。”
“呃...”
羅倫仔細(xì)聽了聽,似乎確實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又轉(zhuǎn)向了一旁的趙洵,詢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羅倫別人的意見都可以不關(guān)注,但是唯獨趙洵的意見他還是要認(rèn)真聽的。
“我覺得,其實可以一試。畢竟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趙旭雙手一攤,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好的,我信你。”
羅倫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是讓趙洵感到熱淚盈眶。
這是源自於怎樣的信任啊。信任是最不容易的東西。
但是羅倫選擇了無條見的信任他。
這讓趙洵十分感動。
“不過有一點我需要說明,那就是巨龍的龍焰雖然對於腐蝕者中的亡靈族是天克。但是對於惡魔族卻沒有太大的作用。甚至惡魔之焰會對巨龍造成很大的危害。所以我騎龍飛行用龍焰噴火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保證我不會受到惡魔族的傷害,最好有人能夠分散惡魔族的力量。”
“這個嘛好辦,大不了三師兄再跑一趟。”
“嗯?”
龍清泉撓頭道:“小師弟你這是把我們安排的明明白白啊。不過你呢,你難道就不想要出戰(zhàn)一番?”
“呃...”
趙洵被三師兄龍清泉反問了一番,一時間有些接不上話了。
“這個嘛,三師兄希望我能夠一起去?”
“當(dāng)然了。”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趙洵知道這種時候他不能矯情,索性幹脆利落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好,爽快。不過你還是不要禦刀飛行了。你這禦刀飛行的技術(shù)是我交給你的,我覺得你還沒有出師,你還是騎龍飛行吧。”
“...”
趙洵一臉黑線的盯著龍清泉,心道好家夥三師兄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啊。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趙洵便努力做好自己吧。
禦龍飛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騎著皮皮蝦趙洵還更有安全感。
嗯,說到這裏,他是時候跟皮皮蝦增進一番感情了。
“有教無類!”
趙洵喊出了這個口號,隨後皮皮蝦白蛟龍瞬間從棋盤空間之中破空而出。
這麼大的一隻白蛟龍突然出現(xiàn),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連矮人首領(lǐng)傑林都大吃一驚。
“好家夥,這是什麼生物。”
“哈哈,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呢是白蛟龍,是蛟龍的一種,在我們大周世界屬於神獸。哎呀,皮皮蝦你不要再舔了。在人前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嘛。”
趙洵正自介紹的好好的,皮皮蝦白蛟龍突然開始舔他。
這一下子把趙洵給搞不會了。
他連忙拍了拍皮皮蝦白蛟龍的脊背,白蛟龍有靈立刻明白了趙洵的意思,不再去舔趙洵而是改成了用頭去蹭趙洵。
白蛟龍表達親近的方式就那麼幾樣,趙洵也不好再苛責(zé)皮皮蝦了。
“好孩子,真乖,好孩子。”
趙洵像往常那樣開始替白蛟龍梳理毛發(fā)和鱗片。白蛟龍也隨之發(fā)出了滿意的唿嚕聲和哼唧聲。
趙洵心道小家夥舒服了吧,我這可是頂級按摩師的實力啊。
羅倫早就見過了白蛟龍,故而並不覺得有何稀奇。
但是傑林卻是第一次見,滿眼好奇。
“這個什麼白蛟龍也能飛行?跟我們世界的巨龍不一樣吧?”
“這完全就是兩種生物。”
趙洵很認(rèn)真的解釋道:“不過呢其實本質(zhì)上雙方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對吧羅倫?”
“嗯,黑色巨龍和白蛟龍就很親近,兩者似乎天生就能夠玩的一起去。”
羅倫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得虧黑色巨龍暗黑之翼現(xiàn)如今不在這裏,要是讓他看到了皮皮蝦白蛟龍,雙方非得撒歡跑出去飛個痛快不可。
“那不就結(jié)了。既然雙方都能夠飛行,最難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傑林點了點頭道:“接下來就要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動手了。我覺得越早越好。我們越早動手,越能夠占據(jù)主動。越早動手越容易讓敵人沒有準(zhǔn)備。”
“嗯,我也同意早動手。有道是趕早不趕晚,尤其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
龍清泉表示讚同。
“小師弟我們其實還可以多叫幾個人護衛(wèi),這樣一來可以最大化的避免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眼下我們是經(jīng)不起任何的意外了。”
羅倫對於書院弟子們的布置很滿意。
看的出來書院方麵對於龍族的安全那是相當(dāng)重視的。
龍族能夠得到如此的重視,基本上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其實腐蝕者這一次也算是冒險行事了。如果他們再等一等的話,或許更好一些。但是他們沒有選擇等,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機會。”
羅倫意味深長的說道:“過幾日便是日食,日食的時候是天最黑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陰氣最盛,腐蝕者的實力最強,而且那個時候他們成功召喚撒旦的可能性也最高。但是既然他們這麼選擇了對我們是有利的。我們一定要抓住。”
趙洵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多的說道。
隻能說腐蝕者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或許是因為撒旦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
不管怎樣這對書院是有利的。
正如羅倫所說的,既然對手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就必須要抓住。
若是給了他們機會卻沒有抓住不中用,那就著實怪不了其他人了。
“行,那這件事就暫定如此。三師兄,我們先返迴書院吧,這件事我還得跟山長匯報一番。”
雖然到目前為止局勢都在掌控之中,趙洵也對自己的表現(xiàn)比較滿意,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夠得到山長的指點。
哪怕就是一點指點也是好的。
畢竟山長的年紀(jì)和資?
??擺在那裏,吃過的鹽巴比趙洵吃過的飯都要多。
山長隻需要指點一番,趙洵就能夠少走許多的彎路。何樂而不為呢?
“好,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迴去書院麵見山長。”
龍清泉現(xiàn)在的行動向來是跟趙洵綁定的。
趙洵既然選擇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返迴書院,龍清泉自然也會這麼做。
傑林便跟他們告別道:“你們慢走,若是這裏再有變故的話,我會再派人去通知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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