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個又一個上來搭話的人。秦越的臉上隱隱透出了些許不耐。
這些人表麵上在巴結著他,實際就跟鬣狗一樣,等著撈好處。到他真正想要讓他們付出點什麼的時候,就一擁而散。
秦越越想臉色就越不對。依稀記得上次去參加坎貝爾家族舉行的宴會時,看到的那政商名流雲集,一唿百應的盛況……
簡直和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野心裹挾著欲望,燃燒在秦越眼底。
他不甘心如今的地位,僅僅是新晉白銀世家還不夠,秦家憑什麼就不能像坎貝爾家族那樣風光。
前麵都是中小型家族的代表人,等到了常河,一上來就親切的朝秦越握手:
“秦家主,久仰久仰!”
難得看到一張生麵孔,秦越問道:
“你是……”
常河笑了笑,自我介紹:“我是東城能源公司的負責人,常河。”
常河……
秦越有些印象了,是那個最近幾年入了十大塵寰青年財富榜單的白銅貴族。
有潛力的新貴……秦越掩去了臉上的不耐,問候了幾句。
常河文質彬彬的站在一旁,時不時附和,儼然把秦越當成了前輩看待,這謙遜的姿態令秦越非常的滿意。
再提到秦氏藥業時,秦越抬眸,想看看青年的反應。
結果有些出乎預料,與之前那些人避而不談的態度不同,常河溫聲道:
“對於秦氏藥業,我早有耳聞。早年間,秦家主在外區遊走時,時常會派發一些營養液和補助藥品給那些窮苦百姓,以至於後來我去外區視察中發現那些百姓皆對秦家主感恩戴德……所以,常某心中對秦家藥業早就有憧憬之心。”
青年眼神真摯,言語誠懇。
秦越眼眸微瞇,這倒是出乎意料。
“那你……對秦氏藥業日後的發展有什麼看法。”
常河莞爾一笑,細細與秦越道來自己的想法,從加強研發能力到優化產品結構,再到明確產品及治療領域規劃等等。
秦越眉眼舒展,看向常河眼神中帶了濃濃的欣賞。
“……最後,我認為先立德,再立品。做商采時一定要把產品效果,放第一位,在用藥方麵要保持初心和良知。”
秦越眼眸微動,點頭讚許。
常河:“秦家主,我有意投資秦氏藥業。”
秦越聞言笑出了聲,對待常河的態度愈發熱絡。
兩人相談甚歡,旁人一時難以插入。
湊到旁邊豎起耳朵偷聽的布魯斯啞然,內心極度無語。
餘光瞥見常河那“商業精英”的姿態,內心是說不出的怪異。
他這是被秦老狗下了降頭?
“砰!”
是盤子掉落在地上,發出的刺耳聲響。
伴隨著的還有男童的哭訴:
“媽媽!這個鄉下來的賤民欺負我!”
秦越被這聲音擾的皺起了眉,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那邊又傳來另一道男童的聲音。
鏗鏘有力中帶著憤怒。
“明明是你先要搶我的東西!現在反過來惡人先告狀!”
這聲音……
常河臉色一變,歉意的對秦越低聲:“抱歉秦家主,我有事先失陪一下。”
秦越微笑頷首,然後目視青年焦急的往發生爭吵的方向趕去。
略微思索一番,也跟了過去。
……
透過人群包圍,常河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兒在地上大哭,衣著華貴,身邊同樣衣著精致的貴婦怒視沙發前站著的男孩。
嘴裏吐出了諸多侮辱性的詞匯,比如“骯髒”、“下賤”等等。
秋實身上濕了一大塊,看樣子是被人潑的。
常河深吸一口氣,心口怒火上湧,走到貴婦麵前問道:
“這位夫人隨意辱罵我的兒子,是缺乏教養嗎?!”
貴婦上下打量了下常河,見其衣著不凡,臉色微變,但依然不鬆口:
“是你的兒子先將我兒子推倒在地上,缺乏教養的……應該是他吧。”
秋實反駁:“是他要搶我的戒指,我不給他,他硬來拽自己跌倒在地上的!”
常河:“不問自取視為偷,夫人的家教當真特別。”
“那個戒指是我的!”
地上的男童站起身,指著秋實懷中的戒指大聲喊到。
那位貴婦勾起了嘲諷的笑容:“是啊,誰能證明那戒指是你兒子的……你們看到了嗎?”
她轉身問周圍圍觀的人。
這些人平日裏素來與貴婦家交好,自然向著她,齊齊說“沒看見”,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常河臉色鐵青,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能證明啊~”
吊兒郎當的男聲接近。
貴婦皺眉看過去,見是布魯斯,臉上連忙堆笑:
“原來是布魯斯少爺,真是巧了,我丈夫前些天還想著拜會令尊。”
布魯斯是坎貝爾家主最疼愛的外孫,父親是塵寰有名的能源大亨,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也不為過。
布魯斯輕嗤一聲:“這戒指明明是我剛才送給好兄弟兒子的見麵禮,怎麼到了你這,成了你兒子的了?”
“我還是頭一次見著強盜橫成你這樣的……不問自取視為偷,這道理不懂嗎?”
他的話沒給貴婦留下任何臉麵,麵色青一陣白一陣,隻能訕訕笑道:
“這樣啊……可能是我們看錯了。”
說罷,她對那呆愣住的男童道:
“快!還不給布魯斯少爺道歉!”
布魯斯嘴角下壓:“跟我道歉,戒指已經送人了,你確定跟我道歉?”
貴婦動作一僵,然後低聲對男童說:
“給那個哥哥道歉。”
男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母親居然讓他跟那個賤民道歉,於是不樂意了:
“那個人是野區來的賤民,我可是貴族,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常河蹙眉,剛想嗬斥,就聽秋實平靜的說道:
“就憑我也是貴族,我是白銀品階的,而你呢?”
男孩眼瞳黑洞洞的,透著冷漠:
“一介白銅,以下犯上……我是不是應該要按照律法懲罰你啊?”
男童被秋實這番話驚的張開了嘴,呆了幾秒後,仍然嘴硬:
“就你……貴族?哪有野區的貴族!如果你是白銀貴族,我就是黃金——”
忽然。
男童臉色一白,跌倒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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