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的傷也不過是稍顯嚴重的皮外傷,隻是看著嚇人,沒想象中那麼嚴重,他的父母心疼兒子,小題大做了。
得知我被退學,王義打電話給我說要來找我。
事情鬧成這樣,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必要見麵,我隻是覺得,我們是不會交匯的平行線。
他說:“沐風,我會想辦法幫你和學校說說,你再迴來上學好不好?”
他說:“我會考上好大學,然後證明給他們所有人看,你才不是什麼見鬼的煞星。”
他說:“微微收起你尖利的爪子,拋開一切,我們隻參與彼此的人生,行不行?”
再多動人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對我都毫無作用,我從來不信這些,因為我不信任何人。
困乏的聽了他一連串亂七八糟的話,我打了個哈欠問:“說完了?”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我想象不出此時的他會是什麼表情,我也不會費神去想象:“我家裏人快迴來了,你要是說完了我就掛電話了。”
王義似乎被我的態度惹到了,隔著聽筒我都能感覺到那股子咬牙切齒,他說:“我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忍受你的脾氣,卻還是為了給你賠個不是折迴來,才遇到你被人圍毆,如今這樣全身不適給你打電話,也不是聽你一句不痛不癢的迴應!”
王義自然不會察覺,如今全身不適的人是我,他或許從沒被人打過,明明一點皮外傷竟比我嬌貴了不知多少。
為了我,不是為了我,我都不能體會他所給的感動,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是負擔,從一開始直至現在,我都一樣不想要。
“目前為止,我不知該給你什麼迴答,我隻想說,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沐風你……”似乎不知怎麼罵我,王義狠狠咬了牙:“管你樂不樂意,你都得給我等著!”
在我這裏總討沒趣,王義磨不起,憤憤掛了電話。
後來不知怎麼,媽媽又找到了那幾十塊錢,可是我沒有得到該有的冤情昭雪,已經臭到極點的名聲他們不曾去為我挽迴。
大人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對待孩子,他們已經忘了,孩子也是有尊嚴的。
尊嚴這東西我知道在這個地方我根本找不到,我也不會去找。
想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卻發現根本沒我可收拾的物品,懸著雙手環視一眼這熟悉的破舊房子,突然覺得在這所謂的“家”裏,我什麼也沒有。
勾起嘴角笑了笑,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自己也不得知。
轉首間,我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帶了強自壓下的氣喘遮住了矮小的門框,表情掩在陰影裏看不真切。
“丫頭,小日子過得挺愜意呀!”
“還湊合。”
“哥哥我最近比較清閑,賞個臉兜風去,怎麼樣?”
“如果這地方夠遠夠刺激的話。”
“小意思!跟哥走!”
他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拉著我跳上車,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景色被疾馳的車子甩在身後,風從窗子裏灌進來,吹得我睜不開眼睛,於是我幹脆用眼皮掩住這個世界,感受這風拽直了我的頭發,似乎要將我送去不知名的遠方。
路程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傍晚的時候祈帶著我進了一個公園,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我喜歡這裏。
那些花草樹木都按照一定規劃生長,一看起來就和家鄉純天然生長的植物不同,這讓我覺得我離家真的挺遠的。
祈拎著一大堆零食跑過來甩手就扔給我,笑道:“死丫頭!你有口福了!哥今天心情好,專揀超市最貴的請你吃!”
我切了一聲,撕開一包青梅吃得理所當然。
“丫頭,今晚的住處我都幫你安排好了,房卡給你,等一下我們吃豪華大餐去,明天帶你逛逛幾個好玩的地方再送你迴去!”
我聞言一收手裏的零食:“等什麼等?零食晚上睡覺抱著啃,大餐先解決了再說!”
“你是屬豬的?不怕撐死你!”
我是從來不和他客氣的,誰讓這家夥當老板了呢!
我兩手掐腰,瞪著他叫道:“刺激好玩又有好吃大餐的地方,趕緊的!”
祈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卻還是帶著我去了市裏的大酒店,他給我安排的住處就是這裏的頂層,據說是最好的那一種。
他帶我來的這個所謂的刺激好玩又好吃的地方,是這個酒店裏的娛樂會所,本來想痛痛快快享受一迴,結果好死不死遇見洋鬼子和樂。
洋鬼子見到祈,眼睛一瞪,我能感覺長達三天兩夜的抱怨就要脫口而出,被祈眼疾手快一杯洋酒給灌了下去。
樂對我翻了一個白眼,上前抱住祈的胳膊嘻嘻笑道:“你這家夥突然就走了,害得人家好找!”
祈完全無視她的存在,轉臉問我:“丫頭,敢不敢頂著未成年名號喝上一杯?”
我毫不猶豫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一昂脖子一幹到底,辛辣刺激的**直嗆得我淚霧茫茫,大咳不止。
我好似聽到誰一聲歎息,卻沒聽真切。
祈遞來一杯水拍拍我後背,語氣裏全是嫌棄:“不會喝還裝酒神,嗆死你算了!”
沒喝過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喝?鄉下大老爺們每次喝白酒不都是這麼灌下去的?我還以為有多好喝呢!
洋鬼子指責祈:“你別帶壞小風,好好一姑娘家你叫人家喝什麼酒啊!”
樂冷哼一聲:“一杯酒而已,矯情!”
我忙著喝水,沒空理她。
樂見我沒反駁,更是陰陽怪氣:“某人以前就最會裝了,到現在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此時祈突然捂著鼻子一臉嫌棄道:“什麼味道?好臭!”
樂被他誇張的表情驚到了,急忙抬起鼻子嗅了嗅,納悶問:“我怎麼沒聞到?”
祈看著樂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啊!你這種動物就喜歡抬鼻子到處找屎,明明都滿嘴噴糞還吃不夠!”
某人的臉當場就綠了,接著哇得一聲大哭,轉身跑了。
洋鬼子瞪了祈一眼,氣道:“小子!人是我帶來的,你要是把她整沒了,兄弟我就要坐牢啦!”說著超級無語的追人去了。
祈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臉見我端起一杯酒又要喝,劈手就奪了過去說:“怎麼著?喝上癮了?”
“剛才喝太急沒嚐到味兒。”
好像被我這句給雷傷的祈悶咳一聲,一口幹掉說:“我替你嚐嚐!”
我瞟了他一眼:“姐沒味覺麼?”
接下來這小子好像跟我對著幹,我倒一杯他搶一杯,搶一杯喝一杯。
我聽說醉了是會失憶的,我不知道我想失憶哪部分,總之想醉一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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