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曾湊在我耳邊調侃我:“戀愛的滋味嚐到什麼程度了?”
我說:“雖然不全,但很享受。”
老師大笑,說享受才是王道,他從不為這個束縛自由。
我們交談的時候,鄧冉過來找過老師,但被老師無情的攆走了。
我感覺很奇怪,難不成他們鬧別扭了?
老師看出我的疑惑,笑說:“人家還沒玩夠,怎麼會被這樣一個男人拴住啊,嘻嘻!”
鄧冉落寞而不甘的背影,證明這個被掰彎的直男,失去了進攻的對象。
老師說:“感情這個東西很沒勁的,因為它太不單純了。”
我不能明白老師的這句話,但是我看到老師的表情,便知道他是用傷痕累累的血往,在給我人生補課。
他說:“沐風,小心受傷哦!”
短短幾個字,淡的幾乎沒落進我的耳裏,卻沉沉的落在了心頭。
我不是沒受過傷,那些都是我付出了感情卻全部落空了之後的絕望,才導致這三年逼自己獨善其身,即便有班長和靜靜,目前又多了一個老師,我都小心拿捏心中的度,不讓自己付出太多。
我甚至能從她們的悲劇裏找到自己的路,然後依舊的不悲不喜,可是現在,我心中的平衡已經打破。
尤其是當我看到手裏的驗孕棒顯示了兩條紅線的時候。
祈是從來不戴套的,我知道我早晚要麵對這一刻。
當初以為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活的簡簡單單,可真的事到臨頭,卻狠不下心了。
別說摘掉子宮,光知道肚子裏有個人,都讓我全身發毛。
怎麼辦?難道要我為祈生下他?
我不知道祈的想法,不知道這之後我們會如何?我不能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前進還是後退。
我木然的靠在洗手間的門板上,腦中的畫麵像幻燈片一樣,閃過很多很多可能。
可我還是感到很無力。
我沒法想象一輩子靠在祈懷裏的那種幸福,甚至看著懷裏脆軟軟的小孩子都感到驚悚。
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妻子,能不能不讓孩子像我一樣生活的如此艱辛。
我努力試著在腦中構思一家人和睦相處的畫麵,卻始終一片空白,於是我發現,我的腦中沒有“家”的概念。
一個沒有“家”的概念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
我果然,還是……
我問祈:你覺得真正的女人是什麼模樣?
祈好像很深刻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摸著下巴哼唧哼唧了很久,讓我緊張的手心滲汗。
然後,他特輕浮的粘過來,撿起我的一撮頭發說:“必須要長發齊腰!”
我蹙眉問他:為什麼你對頭發這麼執著?
偏偏是我如此討厭的東西,偏偏是很多女人都有的東西。
隻要長發齊腰,可我偏偏做不到。
我們終究還是……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或者是那一年被我燒掉的馬尾辮的帳沒清。
可是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憑什麼是欠他的?
這小子,估計又吊兒郎當起來了,心情不爽,我總要去找茬,嫌棄他說:“喂,朱祈,你有口臭!”
他可能沒想到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愣了一下,反應倒是快,嘻嘻笑說:“看樣子你功力不行,治不好我的內分泌。”
我們都挺扯的!
“內分泌靠別人,你也是行將就木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道:“朱大爺,拿好拐杖小心走路,摔了我不扶!”
他卻突然從後麵抱住我,哈哈笑道:“既然都叫我‘爺’了,當‘妞’的還想跑?好生伺候著!”
“喂!朱祈,別……”
不等我話說完,我已經腳尖離地,身子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然後狠狠摔在了**。
腹部遞來的一陣劇痛讓我頓時失色,蜷在**直冒冷汗。
這混蛋,下手沒個輕重,弄不好真的會一屍兩命了!
祈見我樣子不對,急急撲過來,臉色看起來還不如我好看。
這個時候,他也就沒什麼水平說話,老掉牙的問我有沒有事。
見他一臉擔憂,我真是哭笑不得,這情況總覺得還得讓我安慰他。
有時候,男孩子真的單純的可悲。
我說:“被摔的是我,你別疼哭了,下次記得小心輕放。”
其實祈和平時一樣,沒用多大的力氣,隻是現在我的情況不同了而已,他卻是不知道的。
這次算我和孩子命大,隻是疼了一下,下次怎麼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不過祈露出這樣自責的樣子,起碼我心裏有底,他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每當這個時候,祈總是會悶著一口氣,然後伸手抱住我,靜靜的把腦袋擱在我頸窩,隻說一言半句的話。
比如三年前我們**時的“別哭,我在這裏”;比如校舍的那個猛撲“認識的越少,可能會更好”;比如看見我胸腹傷疤時的輕擁“千萬別死在沒有我的地方”;比如夜色微涼的草坪上蕩漾的鈴聲“這是你的路引,我就在你的路上”。
比如現在,他說:可能真的會疼哭。
關鍵時刻他的話總是特別簡短,但卻總會狠狠刺進我的心口。
疼,卻不願意止疼。
該死的妖孽,總讓我無力抵抗。
老師說的不錯,我可能,遲早會受傷。
可我沒想到,這傷會來的這麼快。
是我太天真,以為導演有了裴珊珊就不會騷擾我,原來他隻是看準了時機才出手。
他說:“在你不承認喜歡朱祈的情況下,我無法掌控你,但現在,你必須為他做點犧牲。”
我問他:“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他說:“報酬已經付了,沒道理丟錢,況且我沒想到你在戲裏會那麼美,讓我欲罷不能。”
想罵他可恥,但是又懶得罵,我隻是冷笑:“童妍還給你,我還是化妝助理。”
他說,這不是虛假的童妍問題,這是朱祈的問題。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願意妥協。
他給我三天時間,讓我三天後的晚上去找他。
又是晚上,我討厭夜晚!
祈平時還是嘻嘻哈哈的,工作時也一樣認真嚴肅,如此大的反差足可以證明,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工作。
我問他,為什麼突然對環境設計這麼上心,他嘻嘻笑說過不了多久該用上了,必須趕在這之前解決這一大難題。
這個迴答模棱兩可,幾個重要的點都沒給我解釋。
比如何為“該用上”,何為“解難題”。
可我沒有去細問,我想,凡是別人語言中有所保留,就證明對方還不是時候告訴你,甚至沒必要告訴你。
然後第三天,我要去麵對一些討厭的人和事。
片場早收工,明天安排了好幾場,總的來說這幾場對場景要求都挺高的,所以祈已經沒空拉我出去玩了。
我可以將之歸入“預謀”。
事實也確實如此。
我還是不願意屈服導演,不管是心靈還是**,我都是忠於祈的。
我想和他來場談判,即便我知道對上他,我的成功率十分的低。
但是,導演拉開門的時候,裏麵竟會有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
王義。
我冷笑,這真是有趣!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