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戲結束，後麵就是一些細節(jié)的問題。
很細，但很尖銳。
比如酬勞。
“薑老師，戲也試完了，咱們去辦公室聊吧�！崩钚§承︵类赖卣f道。
薑宏業(yè)以平息衣服上的褶皺為掩護，從上到下?lián)崦艘幌伦约旱亩亲樱骸昂��！?br />
眾人一齊往辦公室走去。
薑宏業(yè)順口問了董飛一句：“你最近忙什麼呢？”
董飛神秘一笑：“之前被選中演一部武俠劇，這段時間在接觸一個新的劇本，《梁�！�。”
李小斐和許沐等人都默不作聲，想聽聽薑宏業(yè)怎麼說。
薑宏業(yè)抬起頭：“梁祝好啊，弘揚傳統(tǒng)文化，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目梢哉f一聲昂。”
薑宏業(yè)是懂端水的，許沐和董飛其實都算是他在《演技培訓班》看中的後生，所以他向來不厚此薄彼。
上次去參演《小西遊記》也是兩個人一起給叫上了。
董飛像是受到了鼓舞：“好的！”
“薑老師，這就是我們的辦公室了�！边@時李小斐適時地插嘴，引開話題。
“好好好�！�
眾人落座，倒水客氣幾句，就開始了正式的話題。
“薑老師，實不相瞞，這部戲我們是不準備上院線的，所以投資可能會少一些�！崩钚§尺�是決定把這事說在前麵。
對於《海洋天堂》不上院線這件事情，許沐是同意的。
而且他也是這種想法。
人還是要尊重市場。
22萬的雪鐵龍老氣橫秋，12萬的雪鐵龍成熟穩(wěn)重。
在地球上，根據《21年電影觀眾調查報告》顯示，有69.5%的觀眾選擇影院觀影是為了社交，其次是情侶約會和家庭活動。
試問這樣的情況下，誰會花幾十塊錢去看一場有些虐心的電影？
而且，院線觀影和網絡觀影在體驗上大不相同，院線觀影過程中，昏暗的房間裏，大屏幕是唯一的光源，觀影者處於“被動”狀態(tài)，無論你是否願意，電影不會為你暫�；蚩爝M，人就被按在那裏被大屏幕輸出。
這種情況下，觀影者的體驗會更加強烈，同時對電影的故事節(jié)奏也要求更高。
而網絡觀影則不會，觀影者享有主動權，且情緒體驗會相對較弱。
因此對故事節(jié)奏容忍度更大。
許沐不懂上麵這些知識，但他從自身的體驗來看，他可能並不會花幾十塊錢去電影院裏看《海洋天堂》。
但在網絡上花幾塊錢，倒還可以。
所以許沐同意公司的決定。
薑宏業(y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是拍類型片的，當然清楚現(xiàn)在院線的受眾。
“《斬狼2》是要上院線的，投資數(shù)額也比較大。但許沐畢竟是武打片中的新人，所以片酬……”
薑宏業(yè)思考了幾秒，說道：“70萬，他的戲份恐怕得一個月左右�！�
如果是兩年前的許沐，這後麵肯定要加個零，甚至前麵的數(shù)還得翻幾倍。
如果是剛穿越過來的許沐，這70萬得是啟明給人家的，俗稱帶資進組。
而現(xiàn)在的許沐，借著文盲團解散的勢頭，熱度稍有恢複，且路人緣逐漸好轉。
所以差不多就是這個價。
月薪70萬，如果是穿越之前的許沐，他能抽過去。
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進化了，可以做到微微一笑絕對不抽。
李小斐等人對視一眼，大家對這個數(shù)沒有太大的意見。
“那您呢？《海洋天堂》這個電影您理想的片酬是多少？”李小斐問道。
薑宏業(yè)笑了：“就40萬吧，但不用給我了，算作我的投資。”
“我來演這個電影，其實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奔著片酬去的。”
薑宏業(yè)想的很清楚，如果這個電影賠了，那就說明他轉型沒成功，他的宣傳重點會是：“薑宏業(yè)助力溫情電影，分文未取�！�
如果這電影賺了，那就說明這電影會有一些熱度，到時候他的宣傳重點會是：“薑宏業(yè)力求突破，不要片酬要分紅，隻因對自己的文戲有信心！”
怎麼搞都不虧。
而且他這次的目標還是替聖堂拉攏許沐。
後麵大家又談了半個來小時，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動，而薑宏業(yè)的片酬也不是40萬了，就是10%的分紅。
談完之後，眾人開開心心地去吃了個飯。
席間薑宏業(yè)沒喝太多，聲稱下午還有事，喝了兩杯啤酒就揉著肚子說有點漲。
吃飯的時候大家也聊了一下這部電影的細節(jié)。
籌備工作即刻進行，選角，選景，組建團隊，這些事情，至少需要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裏，薑宏業(yè)不僅會去忙《斬狼2》的事情，同時也會為《海洋天堂》的拍攝做準備。
飯後，送走了薑宏業(yè)，眾人都鬆了口氣。
“比想象的順利多了�！焙鷰[平歎息道。
李小斐點點頭：“嗯，這部電影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然後他看向許沐：“咱們要不要聊一聊你的報酬的問題？”
“好�！�
這部電影，許沐作為編劇，肯定是要拿版權費的，同時他又作為主角出演，片酬也是要給的。
一碼是一碼。
李小斐讓其他人先迴去休息，然後跟許沐兩人到了辦公室。
“這部戲的片酬給你20萬，你看能不能行呢？”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李小斐直接叫價了。
許沐想了想：“李總，我給公司省點錢吧�！�
李小斐：“？？？”
她偏了偏頭。
意思是我聽聽怎麼個事？
許沐準備了一下措辭：“其實我和公司的關係，片酬和版權費都不太好開口的�！�
李小斐心說你還不好開口？
你上次張口就來30%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許沐笑道：“所以我要不然也和薑老師一樣，換成分紅吧……”
然後兩人就討論起來。
討論了大半個小時，最後確定。
許沐的版權費加片酬，差不多七八十萬，換了18%的票房分紅。
等許沐走後，李小斐坐在自己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這麼個電影，還都搶著要分紅，能不能賺還不一定呢�！�
許沐走在迴公寓的路上，也在思考。
現(xiàn)在這部電影的投資大概在400多萬，比地球上的700萬要少。
能不能迴本，許沐不太確定，但是他感覺應該是差不多的。
最起碼從他的視角來看，好像到2023年的地球，這部電影還是有人在討論。
所以應該至少能迴本。
其實這事吧，如果許沐在地球上有查數(shù)據的習慣，就會很明朗。
在地球上，有人說《海洋天堂》小眾，有人說當年因為“單位組織觀影”才有那麼大的熱度。
很簡單。
用百度搜索指數(shù)來簡單代替網絡搜索量。
根據百度指數(shù)顯示，2023年《海洋天堂》近一年的指數(shù)平均值為517。
比這部電影晚上映三個月的《山楂樹之戀》，票房1.6億，搜索指數(shù)是365。
從時間上來看，兩部電影都上映了將近13年，從導演和主演團隊來看，薛曉路、紋章還有李連捷，在2023年的熱度，加起來恐怕都不一定比放棄使用一鏡到底的國師更大吧？
那這搜索指數(shù)咋來的？
難道是當年那批被單位強行組織觀影的觀眾到現(xiàn)在還記恨著，動不動就搜索一下��？
數(shù)據不能說明一切，但能說明一定的問題。
……
從啟明大廈的樓裏出來，許沐就看到謝琛蹲在門口抽煙。
“琛哥�！�
謝琛踩滅煙頭站起來：“你們聊的怎麼樣？”
許沐笑道：“聊好了，要分紅�！�
謝�。骸�？？？”
他越來越看不明白自己這個小老弟了。
“下午有時間沒？帶你幹點正事去。”
“什麼？”
“訂西裝啊，還得是那種結實的�！�
謝琛今天看明白了，就許沐他們那個動作幅度，一般的西裝頂不住。
“走。”
娛樂公司肯定是有自己的服裝渠道的，況且啟明以前還是搞模特業(yè)務出身，謝琛找了幾個老熟人。
這天下午，許沐聽的最多的話是：“我來量量你的尺寸�！�
說的最多的話是：“襠部一定要結實�！�
等忙完這些亂七八糟的，迴到家裏，也已經晚上七點了。
許沐看了看時間，這會兒薑宏業(yè)應該已經落地了。
他給薑宏業(yè)打了個電話。
“薑老師，到家了沒？”
薑宏業(yè)笑道：“怎麼了，還有事找我？”
許沐笑了笑：“有事，想問一下，您能不能推薦一些形意拳的教程��？”
他記得薑宏業(yè)今天說過自己對形意拳很熟。
然而這事也不好當著別人的麵說，許沐隻能私下裏說了。
聽到這話，對麵的薑宏業(yè)笑了。
這小子，這會兒倒是叫的挺親。
“想學��？”
許沐認真地說道：“想學�！�
薑宏業(yè)：“我教你啊。”
許沐都愣了，就這麼簡單？
不是說道不輕傳嘛。
對麵的薑宏業(yè)笑了：“我隻是說了教，能學多少看你的本事。而且我教學生你是見過的，到時候別說我難為你啊�！�
許沐正色道：“肯定不會�！�
薑宏業(yè)：“我還有個條件，以後聖堂這邊有戲找你的話，你多來試試。”
許沐覺得這完全沒有問題。
他並不介意自己作為橋梁，拉通啟明和聖堂的關係。
“沒問題的薑老師�！�
薑宏業(yè)嗯了一聲：“等你們過兩天到了晉省，我當麵教你。掛了啊，嘶……”
許沐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笑了。
薑老師終於不繃著了啊。
……
按照計劃，後麵幾天胡嶽平會進行選角，9月22號他們啟程去晉省。
選角的時候許沐偶爾會在場。
不在場的時候，他就練遊泳或者練習拳法基本功，晚上雷打不動地看書加點。
他現(xiàn)在也不看新的書了。
就那幾本拳法翻來覆去地看。
還有那幾本和音樂相關的書籍。
這段時間，許沐一直在增強自己的音樂素養(yǎng)。
係統(tǒng)欄裏的樂理通識也增加到了b（0/50）。
但是他的音準還是沒什麼變化，係統(tǒng)也沒有爆相關的技能。
眨眼間，時間到了9月19號。
這天晚上許沐正在看書，謝琛來敲門了。
進門之後，謝琛問道：“許沐，有個事情，你要參與一下不？”
許沐：“什麼事情？”
謝琛撓了撓頭：“公司給愚者的新歌《化身孤島的鯨》做了個宣傳活動，想讓旗下有點名氣的人都盡量參與一下呢�！�
許沐：“咋啦，要我翻唱��？”
琛哥你是知道我的。
如果我翻唱的話，會出大問題。
謝琛笑了下：“其實就是玩，好多五音不全的也參與了�！�
許沐問道：“比如呢？”
“董飛啊�！�
許沐並不準備和董飛比。
謝琛坐在沙發(fā)上：“公司也很有意思，說大家一起帶一帶熱度，唱得不好沒關係，反正很多演員又不準備當歌手�！�
然後他看向許沐：“對吧，你又不準備當歌手�！�
許沐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法反駁。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唱歌不行。
謝琛想了想：“沒事，咱不跟他們參合了，這錢咱不要了�！�
許沐：“還有錢？”
謝琛抬起頭：“對啊，公司裏有點熱度的歌手，參加活動能拿一兩萬呢，你這個熱度估計也得有兩萬左右�！�
“這次其實就是個公司的形象公關，為了告訴大家，咱們公司的風氣自由之類的。”
說完他擺擺手：“算了，我們確實不適合�！�
“不過有一個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啊，你們團解散之後，你現(xiàn)在微博上將近一千萬的粉絲，你偶爾也發(fā)個動態(tài)什麼的。”
“這兩天，《小西遊記》就快上線了，你那一集快播了。”
“給造點熱度。”
許沐點點頭：“懂了�！�
然後兩人又說了幾句，謝琛就走了。
許沐坐在沙發(fā)上，怎麼想都不對勁。
參加個翻唱活動，就能拿兩萬塊錢。
而且自己還有一千萬的粉絲，這要是能帶動個兩三成，自己之前用愚者身份簽的那份合同，也有收益呀。
“我試試�！�
許沐的嗓子沒有問題，但是他的音準有問題。
什麼叫音準有問題呢，就是某一個音或者幾個音發(fā)不準。
說是跑調吧，並不完全跑調。
舉個例子，地球上的張頌文老師，嗓音不錯，氣息也足。
但是他在唱歌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在某些發(fā)音上垮掉。
這屬於音準不行。
許沐也是這樣。
但是這種情況也可以出歌。
最笨的方法就是一遍一遍地唱，錄音，然後聽一下自己哪一個音不對，進而在下一次地時候進行調整。
而且是全憑感覺的調整。
這種歌手，難為調音師，也唱不了現(xiàn)場。
上次許沐跟著唱《得意的笑》，那是混在別人的聲音裏混呢。
但其實大家都知道許沐唱歌什麼樣。
當時文盲團剛出道的時候，出去唱了幾首歌，有人把許沐的音軌扒出來，去掉了背景音樂。
和張頌文老師的感覺一毛一樣。
所以之前許沐參與發(fā)表那首《得意的笑》的時候，大家對他都非常寬容。
都知道他不行。
但男人不能說不行。
許沐認真算了算。
參與活動就有兩萬塊錢。
再加上自己的一千萬粉絲，萬一能帶動10%的人來參加這個活動，那就是15萬。
加起來就是17萬。
許沐搖了搖頭。
我不是為了錢。
我就是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的軟肋。
ps：參考文獻：從吳剛.觀看之變——網絡/視頻網站在線觀影機製試探[j].電影文學，2020，no.749(08):10-14.
另外，我大多數(shù)時候尊重數(shù)據，並不會亂吹，第二章會晚一些。
（上麵那一段是我後麵加的啊，不算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