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饒靜4
國慶節(jié)那天,饒靜一個人去了桂林。
她從c市坐飛機抵達桂林,然後在機場跟旅行社匯合。
出了機場她按照旅行社之前的提示找到了接她的車。
她身著一套fendi的針織連衣裙,戴著gm最新款的墨鏡,單肩挎著lv的小背包,嚼著木糖醇拖著行李來到車下。
“請問是xxx旅行社嗎?”她問司機。
後麵冒出一個年輕小夥問她名字。
“饒靜。”
小夥看看名單,再跟她核對一下手機號碼,確定是旅客,趕緊下車幫她把行李放進下麵儲物間。
饒靜才知道他是導(dǎo)遊。
饒靜徑自上車,看到車上已經(jīng)坐了些人了,不是一家三口就是成雙成對的,隻有她是獨自一人。
這車不大,隻能叫小巴,她找了個後麵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白發(fā)老太太,男人看上去三十幾歲的樣子,穿著一身休閑服,正在擰瓶蓋,然後給身邊的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接過,喝了幾口咳了一聲,男人便從靠放在身後的運動背包中拿出紙巾幫她擦拭嘴角。
饒靜移開視線,看樣子是母子倆。
還有人沒來,她戴上自己的蘋果耳機,開始聽歌。
直到一對年輕小情侶慢悠悠上來,他們看著比塗筱檸還嫩許多,坐在了饒靜前麵,應(yīng)該還是大學(xué)生。
這下,這小巴除了饒靜身旁的座位全坐滿了。
導(dǎo)遊都不用數(shù)人數(shù)就說了聲,“嘿,人全了。”
車就此開動,導(dǎo)遊站起來開始自我介紹,雖然年輕但講話倒挺幽默風(fēng)趣。
饒靜繼續(xù)聽歌,沒怎麼理會他講話。
車開了一會兒,她視線一直望向車窗外,突然她肩膀被觸碰,她側(cè)頭,是坐在隔壁座位那個男人。
“你好。”他很有禮貌,聲線清和。
饒靜沒應(yīng)聲,隻把墨鏡壓低了些,露出了自己的眼睛,示意他有話快說。
男人會意,隨即開口,“我母親有些暈車想透透氣,我們那個位置車窗壞了打不開,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調(diào)下位置?”
饒靜目光一偏,看到頭倚在車窗上的老太太,她雙眼緊闔,額前冒汗,胸口不停上下起伏,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她把墨鏡戴迴原位,一聲不響地站了起來。
男人朝她頷首,“謝謝。”稍後去扶自己母親。
“媽。”
老太太坐到了饒靜原本的位置,她兒子幫她把車窗打開,有新鮮空氣吹進來,老太太瞬間順了一口氣,似乎緩了過來。
待母子倆安頓好,饒靜隻能往外挪坐了一位,卻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的安全帶是壞的。
已經(jīng)坐迴原位的男人敏銳察覺,對她說,“安全帶壞了坐著有危險。”頓了頓又道,“你可以坐這裏來。”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坐他母親先前的位置,也就是他的旁邊,因為整個車上也確實沒有別的位置可多了。
饒靜也沒看他,隻淡淡道,“沒事。”就又自顧自自聽歌了。
老太太吹著風(fēng)舒服些了,側(cè)側(cè)身看看她,笑著說,“謝謝你了啊,姑娘。”
她一副慈眉善目,饒靜出於從事服務(wù)行業(yè)的本能,還是對她迴之一笑。
老太太又仔細端詳她,饒靜被她瞧得不自在,收迴視線準(zhǔn)備閉眼睡覺,誰知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她因為沒係安全帶被慣性猛地往前一送,頭重重磕在了前麵的座背上。
精致的墨鏡摔落,除了頭疼,她一下子變得披頭散發(fā)的。
她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剛準(zhǔn)備俯身撿墨鏡,墨鏡卻已經(jīng)被遞送到自己眼前。
她抬眸,對上了那個男人的視線。
他說:“你的眼鏡。”
她伸手接過,“謝謝。”
男人收迴手,“你還是坐過來吧,沒有安全帶很危險。”
饒靜不動如舊,這時聽到方才動靜的導(dǎo)遊也走了過來,發(fā)現(xiàn)她位置的安全帶是壞的,便提醒,“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換個位置吧。”
就這樣,饒靜坐去了男人那裏,她準(zhǔn)備往裏的時候因為穿著裙子跨步不太方便。
男人似乎細心地注意到了這點,他主動往裏挪了挪,“你坐外麵吧。”
饒靜囫圇掃他一眼,安靜坐了下來。
手機快沒電了,饒靜沒再聽歌,導(dǎo)遊還在嘰裏呱啦如同講相聲,斜前方的小情侶一直摟摟抱抱,親親我我,黏膩的很。
沒想到從機場去下榻的酒店這麼遠,饒靜百無聊賴地開始導(dǎo)遊說話,順便數(shù)前麵的小情侶一路打了幾個啵。
直到有個不和諧的聲音乍然響起,是隔壁那老太太在喚自己兒子。
“硯硯。”
燕燕?厭厭?宴宴?彥彥?
一剎那多個同音詞從饒靜的腦海裏冒了出來。
男人卻沒應(yīng)聲。
老太太又喚了一聲,“硯硯。”
還是沒動,饒靜側(cè)目看去,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闔眼睡著了,即使坐著他也背靠座位挺得很直,他頭微仰,饒靜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細長的眼睫毛。
“顧硯。”這次老太太換喊他大名了。
可這人就像睡死過去了一樣,一動不動。
“顧硯,顧硯。”
前麵導(dǎo)遊在說相聲,旁邊是他老母親的唿喚,這聒噪的環(huán)境下還能睡得雷打不動,他是豬嗎?
最後饒靜看不下去了,就又樂於助人了一把。
她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他終於動了動,也側(cè)過頭來。
四目相視,距離又很近,饒靜這才發(fā)現(xiàn)他挺白,屬於清爽型那一掛的,從剛剛換位置時他站著的體態(tài)看,身材也不錯。
不算紀(jì)昱恆那種驚豔型帥哥,但很耐看,要扔進dr也是綽綽有餘。
他的目光一時之間投在了她光彩瀲灩的臉蛋上,饒靜先轉(zhuǎn)移視線,告訴他,“你媽媽在喊你。”
顧硯哦了一聲,然後朝母親看去。
“媽,怎麼了?”
他這會兒說話就像貼著她,有微風(fēng)過耳,暖氣拂發(fā)。
老太太說,“口渴了,想喝水。”
他便立刻從包中拿出一瓶礦泉水?dāng)Q開準(zhǔn)備遞過去,可中間隔了個饒靜。
車子這會兒又有點顛,水瓶晃晃悠悠濺出一些,落在了饒靜白花花的細長大腿上。
“抱歉。”顧硯道著歉給她遞出紙巾。
饒靜沒接紙卻接過了他手上的礦泉水瓶,替他遞送給了他母親,隨後淡淡迴了句“沒事。”
老太太喝著從饒靜手上接過的水,又盯著她連連說,“麻煩你了姑娘。”
顧硯等母親喝好水看著她再次閉眼休息,他也向饒靜道謝,“謝謝了。”他聲線很低,卻也很有磁性。
“沒事。”饒靜邊說邊在包裏找充電寶,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難道是忘帶了嗎?
再看看手機的電,隻剩不到20%了。
她有些煩躁地放下包,顧硯則將自己的充電寶遞給她,“用我的吧。”
饒靜側(cè)眸直視他。
這人難道一直在觀察她嗎?她要做什麼都知道?
不用白不用,饒靜說了句謝謝拿過了他的充電寶。
那充電寶上還印著一行字。
“環(huán)宇律師事務(wù)所”
環(huán)宇?就是那個知名律師事務(wù)所那個環(huán)宇嗎?難道他是個律師?
不過他這清清爽爽的形象,還挺符合這職業(yè)。
饒靜心想著,繼續(xù)用他充電寶給手機充電。
不一會兒車子抵達了下榻的酒店,導(dǎo)遊開始收集所有人身份證。
他隔著饒靜將身份證遞給導(dǎo)遊,饒靜瞥到他身份證上的名字。
顧硯。
喲嗬,敢情是文房四寶那個硯啊,那他上麵要是有兄姐,豈不是要叫顧筆,顧墨,顧紙了?
所有人下車拿行李,導(dǎo)遊先幫大家安排住房。
饒靜先下的車,這個團人不多,總共也就十個人,她拿好自己行李才看到他扶著老太太慢悠悠下了車,安置好母親他再去拿行李。
等的時間有點久,大家開始互相看看然後打招唿,隻有饒靜戴上自己的墨鏡繼續(xù)嚼木糖醇,在一眾人裏顯得格格不入。
有人將注意力落向老太太,問她,“老太太,您跟兒子出來旅遊哇?”
老太太笑著點頭,“是啊。”
“您兒子看著年輕啊。”
老太太拿導(dǎo)遊發(fā)的遮陽帽扇著風(fēng),“這是我小兒子,我還有個大兒子和閨女。”
“那您好福氣啊,老幺帶您出來旅遊,孝順吶。”
老太太樂嗬嗬地,“我家三個都挺孝順,之前我在大兒子家?guī)O子,孫子長大了上學(xué)了再去閨女家?guī)鈱O,現(xiàn)在外孫也上幼兒園了,老小覺得我辛苦,正好有年假,就帶我這老太婆出來玩玩。”
“哎喲,真好。”
“好什麼呀,三十好幾了平常隻知道忙工作也還沒個對象,愁死我了。”
這邊正聊著,安排好房間的導(dǎo)遊開始拿著身份證喊名字。
“張?zhí)m!”
“季離!”
“饒靜!”
饒靜推著行李箱走過去,拿迴身份證和房卡,她看著房間號驀然蹙眉,然後摘下墨鏡。
“導(dǎo)遊,我這房間尾號是1,是頭房嗎?”
導(dǎo)遊無暇顧及,隻說等一下,繼續(xù)叫人。
“顧硯!”
“秦衿!”
“xx!”
……
發(fā)完所有人房卡,導(dǎo)遊才有空過問饒靜,“怎麼了?”
饒靜再次把房卡遞過去,“我這是頭房嗎?”
導(dǎo)遊看了看,“是的,有問題嗎?”
饒靜把房卡還到他手中,“我不住頭尾房,麻煩您給換一間。”
導(dǎo)遊打量她一下,笑了,“不是吧美女,這麼講究?我看你也不像是會迷信的人啊。”
饒靜強調(diào),“反正我不住頭尾房。”
導(dǎo)遊看她認(rèn)真的,便點點頭,“成,給你換一間就是。”
然後就拿著她的房卡又去了前臺。
所有人跟著又等了一會兒,大家開始把視線轉(zhuǎn)向她。
有人開始嘀咕,“這姑娘年紀(jì)不大人還挺奇怪。”
饒靜迴首掃去一眼,大概眼神有些犀利,對方立刻沒了音。
不一會兒導(dǎo)遊迴來了,給了她一張新房卡,“行了美女,按你的要求換了,也巧,還剩最後一間房了。”
饒靜接過新房卡,依舊像個冰山美人。
接下來導(dǎo)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和明天集合的時間便讓大家上去休息。
大家陸續(xù)上了電梯,去了各自所在的房間。
團裏的房間都安排在了五樓,饒靜按著房間號一直往裏走,直到走到末尾她才停住。
一看,房卡上的數(shù)字跟尾房的數(shù)字一樣。
她的火氣一下就躥冒了上來。
她明明說了不要頭尾房的,怎麼還給她弄了尾房。
她神色凜然,慪火地轉(zhuǎn)身,推著行李直往迴走,迎麵碰上那對母子,差點撞上老太太。
她趕忙收住腳步,房卡掉落在地,“抱歉。”
老太太捂著胸口有些被嚇到,看她一臉不悅的樣子又熱心地問,“怎麼了姑娘?”
饒靜隻俯身撿房卡,誰知被那顧硯搶先一步。
她伸手去要,他並沒有立刻把房卡還給她,而是看了一眼房卡上的數(shù)字,然後再看看前麵那間尾房,最後視線定格在她身上。
“你要去換房?”他問。
饒靜心想管你什麼事,手一攤,意思趕緊還她房卡。
他給是給了房卡,卻不是她那張,饒靜抬眉審視他,發(fā)現(xiàn)他眼眸清亮,眉宇英魄。
他說,“我不計較房間位置,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