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璃本就極美,笑起來更是天地失色,祝炎嵐都看得有些自慚形愧,迴頭狠狠瞪了時宇一眼,好似時宇已經(jīng)被勾走了魂魄。
時宇咧嘴微笑,衝著祝炎嵐聳聳肩,示意自己異常無辜。
牧琉趕緊幫腔,道:“就是!我兄妹陪了時宇千年,他竟不看我妹妹一眼!想必是他在木靈界見到祝姑娘的第一麵,就情根深種難以自拔,曆盡千辛萬苦也要追到玄盤抱得美人歸!其他女子在他眼裏就是黃土一抔,不值掛懷!”
明知牧琉是胡說八道,祝炎嵐還是聽得開心,又白了時宇一眼才扭迴頭去,和牧璃兩人相互攙扶款款而行。
兩女曼妙背影著實讓人看得浮想聯(lián)翩。
不迴頭,牧璃又繼續(xù)說道:“公子也知,我和哥哥隻想著逍遙度日,天青是我們的家,我們又沒有遠大誌向,能在這裏快活永恆那是極妙的日子。”
時宇輕輕點頭,牧琉牧璃兩兄妹一向胸無大誌,安穩(wěn)度日就是他們最大的追求。
“天青界自從被公子請人修複,我和哥哥就更加無憂無慮,打心眼裏感激公子大義,隻是那一次公子來去匆匆,我和哥哥也就沒敢多留公子幾日。”
時宇略感尷尬,那次趕來天青界隻為確定古雲(yún)是否安然,確實沒想要和牧氏兄妹多敘舊。
“大界無憂,道山又盛,整個大界一派祥和,這種日子想起來都讓人懷念啊!
可惜好景不長,天青雖是個微塵小界,但總還是有人覬覦,不然就沒有曾經(jīng)的滅界大戰(zhàn),也就沒有那數(shù)百神屍積於一處誕出我和哥哥。”
時宇心中一驚,目光放向四野。此時已經(jīng)走到半山,可以眺望的風景已達數(shù)千裏之外。
寧靜祥和的大界,並無大戰(zhàn)崩毀的跡象。
“嘿嘿,不用看,沒打起來。”牧琉輕拍時宇肩膀,熟知他的心思。
時宇嗯了一聲,繼續(xù)聆聽牧璃的故事。
“嘻嘻!確實沒打起來。因為道山宗顧全大局啊!為了大界,他們做什麼都是對的。”
牧璃這幾句話說得明捧實諷,聽得時宇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道山宗做的,不是和外敵力拚,也不是向公子你求援,而是把我這掛名長老騙來,捆起來扔到那闖界大能的床上!臨走前還諂媚地要人家好好享用,嗬嗬嗬。真可笑,天青界真正拿得出手的居然是我這皮囊。”
牧璃笑得很歡暢,也很冷。
祝炎嵐聽得認真,此時轟的一聲放出無盡火焰,兩眼中竄出尺許長的鮮紅烈焰,燒得流轉靈氣爆裂湍急,在她周身吹起劇烈風息。
猛迴頭,祝炎嵐盯著時宇的眼睛,目中怒火耀得時宇睜不開眼。
盡管祝炎嵐一句話也未說,但她要擊殺古雲(yún)的心思一展無餘。
時宇的心也沉到了穀底,臉色變得極為僵硬,心虛地避開祝炎嵐目光,他不敢想象這是古雲(yún)所為!
古雲(yún)在他眼裏,一直是正直穩(wěn)重的好大哥。
“我和哥哥隻顧得無憂過活,哪裏是道山宗
眾人的對手,尤其古雲(yún)那兩個親傳弟子,簡直是突飛猛進!公子,你那次離開的時候,給了古雲(yún)不少好東西吧?”
時宇想了想,當年修複天青界的時候,古雲(yún)才可憐的幾紀修為,時宇心有慚愧覺得對不起大哥,留下的天材地寶難以計數(shù)。
“嗯!是了,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快就到了數(shù)百紀,抓我的時候,打我哥哥的時候,真是輕鬆呢!可惜沒有我和哥哥的份,否則可能也就沒了今天的事。”牧璃迴頭看著時宇微笑,似乎是在講與她無關的故事。
時宇趕緊低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公子你不用內(nèi)疚,我沒事,那家夥根本沒碰我。”
時宇稍稍噓了一口氣,祝炎嵐身上的怒火,也稍稍淡了些。
“但他不是不想碰我,而是被我哥哥阻止了,界陣真是個好東西。”牧璃的話又讓時宇提起了心,轉頭去看牧琉。
自從修行混元太初,時宇體內(nèi)的界陣早就被他忽略,如今隻是在默默運轉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對牧琉牧璃來說,界陣還是強固軀體的最好憑仗。
牧琉微微一笑並不開口言語,現(xiàn)在的場麵由牧璃掌控。
“哥哥拖著重傷之身衝到了房內(nèi),幸虧道山宗那些混蛋沒有窺私的癖好,不然哥哥隻會被打死,而不能衝進房內(nèi)救我。
一進房門哥哥就自爆了,那個想辱我清白的家夥,沒想到哥哥爆起來的威力那麼大,一下就被炸斷了手臂!公子賜下的血肉確實非同凡響,力道也足!嘻嘻。”
時宇笑不出來,聽到這裏,牧琉幾乎是把自己炸死,也隻炸斷了對方一截手臂,後麵的事恐怕更慘烈離奇。
“這一炸,驚動了道山宗所有人,他們跑來一看勃然大怒,竟把哥哥的殘碎身體湊成一堆,扔在荒山任由野獸啃食。而我也被炸得支離破碎,自然不會再受侵犯,便和哥哥堆在了一處。”
“哼!”祝炎嵐身上的怒火再次騰起,原來不是牧琉有能力救走牧璃,而是兄妹倆寧肯同歸於盡,也不願遭受奇恥大辱。
牧璃拉拉祝炎嵐的手,輕輕搖頭,“姐姐不用生氣,該報的仇我們自己都報了。”
祝炎嵐更怒,喝道:“不一樣!你且說完,等會兒我就去宰了古雲(yún)!你們兩個也真是,天天看著那麼個惡心玩意兒,居然還能忍!”
展顏一笑,牧璃繼續(xù)著他的故事,“其實當時古雲(yún)並不知道我和哥哥的遭遇,他正在萬界遊曆,道山宗的弟子們也瞞過了他。所以一開始,我並不恨古雲(yún)。”
“古大哥不在?原來他不知情?”時宇突然高聲叫喊,心裏竟覺得舒暢了許多。
牧璃淡淡望他一眼,時宇頓時住口,看牧璃表情,古雲(yún)還是脫不了幹係。
“公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抓走麼?又為何會被人薦席到那大能的床榻上麼?
你對我無意,但道山宗想占我為禁臠的人可不少,古雲(yún)那幾個親傳弟子無一不是!
古雲(yún)在的時候,也沒少幫他們牽線搭橋,要我嫁這個嫁那個。隻是他
從不逼迫,我也就當是聽聽算了。”
牧璃的聲音開始變得冷厲,顯是到了激憤時。
“從上到下,道山宗就沒幾個人不曾打過我的歪主意,但我怎麼可能答應。礙於古雲(yún)在前他們不敢硬來,不然就不等那闖界之人出現(xiàn)了。
得不到的就毀去,怕就是這些從泥坑裏爬出來的惡蛆臭蟲最後的心思了吧?更何況毀去的理由還那麼堂皇!
為了天青的安危!”
牧璃緊緊拉住祝炎嵐的手臂,祝炎嵐能感覺到她正在輕輕顫抖。
時宇默然,古雲(yún)的弟子出身確實都不怎麼樣,修行剛有起色便有幾人開始魚肉大界,那時古雲(yún)可是忍痛殺了好幾個。
但骨子裏的劣根性隱藏得再好也終會暴露。終日遭拒,那些弟子早就沒了耐性。適逢大敵來犯,把隻能看不能碰的美好,葬送在敵人手裏,也是一種痛快和報複。
牧璃的話突然又變得溫和悅耳,“嗬嗬嗬,還是要感謝公子,給了我們無暇軀體和強大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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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界陣可以自行修複,我和哥哥在荒野爛了數(shù)年終於可以行動。自那日起,我就發(fā)誓,不滅道山宗我永世不複舊顏。”
時宇一怔,抬頭看牧璃,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
牧璃輕笑了幾聲,伸出五指猛的抓在自己臉上,大片血肉被她撕下,近似染血骷髏的頭顱,乍現(xiàn)在時宇麵前。
祝炎嵐一聲驚叫,忙抓起牧璃浸血手掌,搶出那些血肉貼迴原位。
這其實不算什麼傷,牧璃瞬間又成了絕世佳人。
笑了笑,牧璃才開口,“我就是用方才的模樣一直在修煉,也是用這副容貌殺進了道山宗,將當年逼迫我的所有人殺了個一幹二淨!
古雲(yún)倉皇奔來,居然還問我為何?哈哈哈,他都要滅宗了,還不知道我和哥哥兩個掛名長老為何失蹤數(shù)十萬年,又為何血淋淋地屠滅宗門!”
時宇不由得擔心古雲(yún),複仇歸來的兩兄妹,絕不是古雲(yún)可以抵擋,“你們和古大哥動手了?”
牧璃望了時宇片刻,搖搖頭,“當我告訴古雲(yún)一切後,他沉默許久,便轉身離開了道山宗。”
“這……古大哥就這麼走了?”時宇有些不敢相信,古雲(yún)竟如此輕易放棄了自己的宗門。
“嗬~那日我成了殘塊不可再用,但道山宗可沒閑著,大界到處都是妻離子散的嚎哭,多少女子被道山宗強擄來,送進那混蛋的房門?不然還真沒今天這個安詳?shù)奶烨嘟纭?br />
公子,你覺得古雲(yún)聽到這些,他還有顏麵保住道山宗麼?他會覺得道山宗做得對麼?”
“對個屁!那禍害女子的混蛋是誰?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滅他大界!”火爆的祝炎嵐早就不能忍,扯著牧璃非要她道出惡人姓名根腳。
牧璃輕笑道:“不勞姐姐費心費力,那人早死了!
滅了道山宗,我扶起這戮道宗,就是要斬滅一切虛道偽道。再有大敵當前,我戮道宗弟子會用血肉迎敵,不敵的話,大界滅也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