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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作美,一連幾日都是晴空萬裏。


    押運生辰綱的隊伍不緊不慢地向前趕著,每走三四個時辰,便停下來休息一陣。


    修奴隨身帶有乾坤袋,休息時將水、靈穀混合一定量的精鐵,喂給呲鐵牛。這些修奴通常一個人坐在車上,一個人在地上趕牛,趕牛的人走累了再相互輪換。


    管理修奴的兩個小頭目,一個叫張讓,一個叫趙忠,都是煉氣四層,堪堪抵到煉氣中期的修為。


    這兩人對桐廬山到靈山宗的道路非常熟悉,何時起何時止,哪裏停哪裏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不時跑前跑後,指揮掉隊的車輛歸位。


    李錚閑著沒事跟兩人閑聊,詢問他們?yōu)楹螢榈狡D苦的礦區(qū)當(dāng)差,做一隻閑雲(yún)野鶴不好麼。


    兩人迴答說他們都是天賦普通的散修,無根無靠,在散修裏也不受待見,還時常倍受欺淩,修煉十幾年,連丹藥的滋味都沒嚐過。


    他們索性到靈山宗礦區(qū)當(dāng)一個小管事,至少每月有靈石入賬,年底還能得一顆養(yǎng)元丹,雖說辛苦了些,但也好過在外麵顛沛流離。


    “供奉大人,您也曾經(jīng)身為散修吧?想必知曉其中的難處。”張讓嘬著一支華梓草根說道。


    趙忠指著這車旁的一眾修奴,“隻要勤快點,日子也過得去,他們才是真慘。”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對比出來的。


    桐廬山方圓百裏,都屬於靈山宗的勢力範(fàn)圍,所以第一天大家都沒什麼警惕之心,休息時便聚在一起閑聊打發(fā)時間。


    宋德全為人謙和,雖然身為供奉堂副總堂主,但一點架子也沒有,加上見多識廣,常常給眾人講些曆年來在供奉堂的見聞,眾人很快跟他熟絡(luò)起來。


    “對了,宋兄,我聽聞靈山宗有一條法器飛舟。如果用飛舟押送芥晶石的話,既方便又安全,何必出動咱們供奉堂呢?”休息的時候,楚洪隨口問道。


    宋德全嗬嗬笑道:“不然!法器飛舟乃是宗門重器,隻有在大舉攻打別的宗門,或者本宗門遇到滅頂之災(zāi)逃難時用,輕易不可動用,拿來運送賀禮難免為其它宗門恥笑,也有暴露實力的風(fēng)險。”


    李錚聽罷,想起了金煞島上的那條破損嚴(yán)重的飛舟,不由心生感慨:那飛舟到底還是沒有挽救桐廬宗的覆滅,不過要是沒有那條飛舟,恐怕也沒有今天的自己。


    想到這裏,李錚心中也升起一個疑問,便開口道:“宋前輩,我們路上萬一遇到金丹修士怎麼辦?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fēng),咱們這些人恐怕敵不過金丹修士。”


    宋德全哈哈大笑,“什麼恐怕敵不過,你還是給咱們留了麵子,是所有人都活不成。不過你忽略了兩點……”


    “哪兩點?”


    “芥晶石雖然珍貴,但在金丹修士眼中卻也算不得什麼,為了這點財物得罪靈山宗,沒必要!”


    “再者,我等修為雖然遠(yuǎn)不及金丹修士,但隻要出了桐廬山百裏,我們便要分散趕路,間隔至少十五丈,如遇果到金丹修士,隻要他不能一招把我們?nèi)珳缌耍幸粋人發(fā)出傳信符他便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楚洪聞言也是笑道:“不錯,金丹修士雖強,卻用不著過於擔(dān)心,真正需要擔(dān)心的是馬匪。”


    “麻匪?”李錚好奇道。


    “是馬,風(fēng)靈馬的馬……”


    楚洪解釋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徐之風(fēng)就是劫匪,隻不過他喜歡獨來獨往。從桐廬山到靈山,數(shù)千裏地,有不少深山老林,因為沒什麼靈氣,沒有宗門占據(jù),一些散修便盤踞在山裏,搶劫過路的修士。”


    “這些散修常常騎著風(fēng)靈馬,來去如風(fēng),所以都稱他們?yōu)轳R匪。”


    說到此處,他低低笑道:“我聽說靈山宗也被搶過兩迴。”


    眾人俱都感到好奇,供奉二堂的畢林問道:“靈山宗這麼多築基修士,還有金丹坐鎮(zhèn),奈何不了這些馬匪麼?”


    宋德全撚須道:“靈山宗當(dāng)然有動作,不過這些散修裏不乏能人,修士派去的少了,未必是對手,派的多了,人家找地方一藏,甚至改頭換麵,你總不能隨便抓到個散修就說是馬匪吧?”


    楚洪冷笑道:“所以每次剿匪,除了耗費一大批法寶和靈石,常常一無所得。這幫宗門裏的修士,剿匪的膽子沒有,但是借剿匪之名斂財?shù)哪懽舆是有的,而且很大!”


    一天很快過去,到第二天正午車隊離開桐廬山已有百裏,平坦的大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起伏顛簸的山川河穀。


    眾人都提高了警惕,宋德全帶供奉二堂走在車隊前方,七堂諸人在後麵押陣,每人間隔相距十幾丈,每走一會兒,便派出至少一人到前麵探路。


    第二日依舊平安無事,晚上的時候,張讓和趙忠指揮修奴將大車分散,圍成一圈,他們和修奴在外麵看守,供奉堂眾人在裏麵休息。


    宋德全和楚洪帶著各自手下圍坐一團(tuán),天色將黑時,宋德全起身走過來,手裏拿著一隻陣盤和十幾桿陣旗,笑道:“老夫略懂一些布陣之法,幾位如不介意,我便布一個石鎖禦陣可好?”


    “那就辛苦宋老了!”楚洪連忙站起來拱手道。


    “辛苦宋老。”


    “宋老真是博學(xué),我等不及……”


    李錚等人也跟著站起來。


    餘光瞥見侯謹(jǐn)張口要說話,李錚連忙以眼神製止。他很快就要離開供奉堂,不想節(jié)外生枝,誰知道靈山宗知道他這個體修還會陣法,會有什麼想法?


    李錚有一搭沒有搭地看著宋德全布置法陣,閑來無事,拿出了從龜隱派鄭倫和陳奇身上搜獲來的那本龜息功薄冊,借著月光,隨手翻閱起來。


    出於好奇,李錚已將這本功法看過兩遍,龜息功與鑄體訣如出一轍,都走的是將精元融於血肉的路子,他甚至無需修煉便可以直接行功。


    隻是相比於鑄體訣,龜息功簡陋太多,亦沒有什麼上升空間,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是龜息功能完全收斂氣息。


    不過此功須將全身氣血逆轉(zhuǎn),精元藏於心髒,長此以往,心髒必然不堪重負(fù),就像龜隱老人一樣,壯年之時便患上心絞之癥。


    到了第三天時,眾人剛啟程趕路,還沒來得及派出人探路,就見到前方山頭上有人影晃動。


    馬匪?


    眾人一下子都緊張起來,宋德全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氣流從車隊上方劃過,後方的楚洪立刻吩咐牛秉忠等人原地守候,他則帶著李錚和侯謹(jǐn)趕到車隊前麵。


    車隊剛剛停下,隻見兩個穿著破爛道袍的修士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眾人看到這兩名修士都隻有煉氣中期修為,稍稍鬆了口氣。


    楚洪喝了一聲:“靈山宗運送,閑人退避!”


    那兩名修士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往前走著。


    宋德全身旁的畢林雙目一凝,冷聲道:“什麼人?閑人退避沒聽到麼?”


    當(dāng)中一名修士長著金魚眼的修士嗤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路是你家開的麼?你們走得,我們怎麼就走不得?”


    畢林剛要發(fā)作,金魚眼身邊的修士拉了同伴一把,賠笑道:“諸位別見怪,我等山野之人,不懂禮數(shù)。”


    說完拉著他的同伴走到齊腰高的野草叢中,讓開了車隊前進(jìn)的道路,他的同伴不情不願,口中嘟囔著什麼。


    畢林“哼”了一聲,對宋德全道:“堂主,我去前麵看看。”說完施展神行術(shù),奔至山頭,片刻之後,又迴到車隊。


    “沒人!”


    宋德全微微點頭,對楚洪道:“既然沒事,我們走吧。”


    車隊繼續(xù)前行,楚洪迴頭看了一眼那兩名修士,金魚眼似乎仍在罵罵咧咧,冷笑道:“這兩人八成是馬匪探子。”


    侯謹(jǐn)一驚,“何以見得?”


    楚洪露齒一笑,“沒什麼,我以前也幹過馬匪,這路數(shù)太熟悉了。”


    侯謹(jǐn)驚得說不出話來,李錚倒是平靜的很,宗門中築基修士百中無一,楚洪能以散修之身晉升築基,不知要經(jīng)曆多少磨難,手底下要是幹幹淨(jìng)淨(jìng)才叫奇怪了。


    牛秉忠臉色一沉,“殺了他們!”


    “沒必要!”楚洪不屑道,“殺他們幹什麼?難不成路上遇到修士,見一個殺一個,殺得完麼?就算人家不想動手,也逼得他們非動手不可。”


    “讓他們看看咱們運的是什麼,搶去了也不好出手。再說咱們的實力在這擺著,馬匪掂量掂量也知道該怎麼做。”


    眾人一想有理,便迴到各自位置,護(hù)著車隊趕路。


    行至中午,眼前出現(xiàn)一條寬闊的大河。


    此時輪到供奉七堂走在隊前,李錚跑過去試了試水深,隻到腰際,眾人便放心涉水渡河。


    宋德全笑道:“咱們趕對了季節(jié),若是晚上兩個月,河水泛濫,深不見底,說不定還有妖獸出沒。”


    過了河,趁著休息的時候,宋德全給眾人講了他當(dāng)初渡這條河的故事。


    宋德全捋著胡須道:“老夫六十年前便加入供奉堂,當(dāng)時靈山宗桐廬山分部還沒成氣候,隻有兩千來人,供奉堂也沒有分堂,一共才五個人。第一件差事便是運送一批靈石到靈山宗本部。”


    “第一次辦差,我們沒經(jīng)驗,正趕上河水最深的時候。當(dāng)時我們想著伐木造舟太麻煩,繞路又太遠(yuǎn),一行五個人施展飛行術(shù)過河。”


    說到此處,宋德全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頓住沒往下說,楚洪一拍大腿道:“一定遇到危險了!”


    宋德全搖頭歎了一聲,“別提了,我們剛飛到河中央,兩岸各自衝出一夥馬匪。我們飛在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被一通法術(shù)法寶招唿過來,毫無還手之力,我親眼看到身邊的道友被法寶紮成了馬蜂窩。”


    “幸好我反應(yīng)夠快,當(dāng)即撤掉飛行術(shù),落入水中。順著河流逃到下遊,才撿迴一條命來。”


    “說來也是運氣,我年輕時跟人學(xué)了一門水遁之術(shù),這水遁術(shù)從學(xué)會到現(xiàn)在,就用過一次,但這唯一的一次卻救了自己一條性命。”


    眾人聽罷七嘴八舌道:“宋老高明,連水遁術(shù)都會!”


    “都說道法三千,隻取一瓢,看來也不盡然。”


    “那也要看運氣,人力有時而窮,哪能都學(xué)會呢……”


    到了下午,日頭越發(fā)猛烈,呲鐵牛耐力悠長,隻要食物管飽,長途跋涉還勝過一般修士。供奉堂眾人有靈力在身,時不時運起神行術(shù),也未見疲累。


    隻有那些修奴,修為被壓低到煉氣初期,身體隻比凡人強健些。呲鐵牛視力不佳,必須有人在身前引路,時間一久,修奴便疲憊不堪,有些走不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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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累死了,休息一會兒吧。”


    “就是,腳都磨破了。”


    “走不動,打死也走不動了。”


    張讓和趙忠沉著臉,逐一嗬斥道:“快起來!”“皮緊了是吧?”


    修奴卻不理會,紛紛叫道:“你們走一會就能施展法術(shù),我們煉氣前期,屁的法術(shù)都用不了。”


    “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看到修奴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張讓和趙忠隻好跑到宋德全麵前,“供奉大人,能否再歇息一下,這些修奴跑不動了。”


    宋德全皺了皺眉頭,“允你們一次。”


    “多謝供奉大人。”兩人齊聲道。


    兩人剛要離開,又被宋德全叫住:“等等,有給他們吃散靈丹麼?”


    “有,每晚一次。”張讓趕緊迴答道。


    “今晚不用讓他們吃了,少吃一次問題不大,體力恢複的快些,”


    張讓和趙忠對望一眼,“這……今晚不吃散靈丹,明天他們修為可能迴到煉氣四層。”


    畢林在一旁不屑地笑了,“四層又怎麼樣?敢妄動一下,輪不到堂主出手,我一個人就把他們?nèi)珳缌耍 ?br />

    “是是是。”張讓和趙忠點頭如搗蒜,連聲答應(yīng)。


    聽到宋德全如此吩咐,楚洪等人也沒意見,畢竟煉氣中期雖然比前期強上不少,能使一些中級法術(shù),勉強驅(qū)使法寶,但跟在場眾人完全不能相比。


    隨後的兩天裏,車隊又陸陸續(xù)續(xù)遇到一些散修,眾人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馬匪探子,全部選擇無視,有時還故意露出車上的芥晶石給他們看。


    從第五天開始,山勢逐漸險峻,山風(fēng)吹過,鬆濤起伏,好似無數(shù)兵丁搖旗吶喊。


    入夜之前,眾人發(fā)現(xiàn)一處僻靜的山坳。


    供奉堂先後派出三波人在周圍查看,確定四下裏無人,便決定在此紮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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