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偷襲本丹師,看我不……”李丹師本來有所防備,沒想到被李錚突然封住穴竅,大驚之下連衝了幾次都沒衝開,不由驚唿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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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錚根本不理他,提著衣領(lǐng)把他大頭衝下塞進(jìn)黑色大鼎之中, 順手蓋上鼎蓋,又抽出玄天棒,從兩隻鼎耳間穿過,剛好把鼎蓋死死扛住。
“師父……”楊安脫口喊了一聲,立刻看到李錚冷冰冰的眼神望過來,大驚失色, 腳下一動就要開溜。
“你要敢邁出一步, 我把你也塞進(jìn)去。”李錚一字一句道。
“大膽狂徒,竟敢以下犯上, 對煉丹師不敬。”
鼎中傳出悶悶的喊聲。
李丹師在鼎裏好不容易翻了個(gè)個(gè)兒,雙手上舉,試圖把鼎蓋掀開,卻不知被玄天棒擋住,發(fā)出“格啷格啷”的聲音。
“放我出去!”李丹師瘋狂大叫道。
黑色大鼎雖然不是法寶,但也並非普通五金,任他如何掙紮竟也紋絲不動。
“我問你,藥材是不是有問題?”李錚平靜地問道。
“你血口噴人。楊安,快叫人來!”李丹師大叫道。
李錚取出令牌,輕笑道:“李丹師,你看現(xiàn)在是九月,再過幾天就要入冬了,我給你加點(diǎn)地火暖和暖和。”
話音剛落,丹爐升起一道地火,在大鼎底部燒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李丹師費(fèi)了半天力氣,終於衝開一個(gè)穴竅, 本來心中一喜,聞言驚恐地叫道。
黑色大鼎剛剛煉完丹,本就有些灼熱,這地火一起,溫度立刻又升了起來。
“李錚,我告訴你,你完了!你膽敢以下犯上,自己煉不出丹藥卻汙蔑本丹師,看我咳咳……”李丹師語帶威脅道。
李錚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又問了一遍:“藥材是不是有問題?”
李丹師見來硬的不管用,語氣放緩,懇求道:“李道友,你先放我出來,你要是懷疑藥材有問題,我可以帶你麵見峰主,咱們有一說一……”
李錚打斷他,“有一說一,你當(dāng)我傻麼?把通考文書簽了,否則免談。”
“李道友,能否先放我?guī)煾赋鰜恚窟@樣容易出人命。”楊安有些焦急地道。
李錚搖了搖頭,“築基修士早已脫胎換骨,不是凡體,再堅(jiān)持三五個(gè)時(shí)辰不成問題,是吧李丹師?”
能輕易受人唆使之人,骨頭都硬不到哪裏去。
鼎中的李丹師終於熬不住了,哀聲求饒道:“李道友,你放我出來,我給你簽通考文書。”
“誰指示你的?”
“沒人指使我。”
李錚沉默不語,李丹師很快又喊道:“是張伯年,他送了我三株靈草,讓你通不過入門試。”
他不敢供出甄執(zhí)事,隻能把張伯年賄賂他的事情說出來。
“張伯年?”
李錚對這個(gè)名字很陌生,不過稍加思索,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報(bào)名時(shí)那兩張驕橫的麵孔。
“他是內(nèi)門弟子?”
“對。”
李錚抽出玄天棒,掀開鼎蓋,一掌拍在李丹師肩頭,把他從鼎裏拽出來。
李丹師模樣甚是淒慘,披頭散發(fā),滿臉黢黑,胡子烤掉一大半,站都站不穩(wěn)了。
楊安見到李丹師如此慘狀,嚇得一聲不敢吱。
李丹師一出來就破口大罵道:“好你個(gè)膽大包天之徒,看我不到峰主那裏告你一狀……”
李錚二話不說,提起他的衣領(lǐng),將他重新塞進(jìn)黑色大鼎。
“李道友,我服了,快放我出來吧……”李丹師大聲討?zhàn)埖馈?br />
爐鼎下麵的火還沒熄,李錚故意讓他在裏麵待了一會兒,才又把他拉出來。
這次李丹師老老實(shí)實(shí)地取出兩頁紙,在上麵寫明李錚本次煉出四顆凝氣丹,內(nèi)門試考核通過。
李丹師在紙上簽下名字,按了手印,楊安一見,都不用李錚發(fā)話,趕緊上來做了同樣的事情。
“李道友,通考文書上寫的四顆凝氣丹還要上交宗門……”李丹師躊躇道,言下之意還缺四顆凝氣丹。
李錚看了一眼他腰間的乾坤袋,李丹師趕忙捂住口袋,改口道:“我自己來湊。”
李錚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道:“再寫一張認(rèn)罪書,說你在藥材上做假。”
李丹師臉色大變,他知道要是寫了認(rèn)罪書,上告之路就被堵死了。
李錚沒說話,隻是把手一抬。
李丹師打了個(gè)激靈,趕緊道:“好,我寫……”提筆三言兩語把他拆開藥盒,替換成年份不足靈草的事情寫下,末尾簽了自己的名字。
李錚微微一笑,拿起通考文書和認(rèn)罪書,揚(yáng)長而去。
等他一走,楊安立刻道:“師父,我們快去稟告峰主。”
李丹師沒動,臉色黑如鍋底,“告什麼?認(rèn)罪書都寫了,難不也揭我們的老底嗎?”
楊安自作聰明道:“可以說是被他逼的。”
李丹師臉一沉,“我堂堂築基修士,被一個(gè)新入門的弟子關(guān)在鼎裏,老臉還要不要?”
楊安頓時(shí)語塞。
一天之後,岐黃峰燕歸湖畔的告示牌上張貼出一則告示:新晉弟子李錚通過內(nèi)門試,成為煉丹士。
“這麼快!怎麼沒收到通知?”
“誰知道,可能不想讓人看吧。”
外門弟子們都覺得奇怪,照理說有外門弟子考試,教習(xí)都會組織眾人觀看學(xué)習(xí),沒想到李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通過了。
不過李錚考入內(nèi)門,他們都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在煉丹會上的表現(xiàn)有目共睹。
唯一感到意外的隻有秦盛陽和張伯年。
“不是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李丹師了嗎?怎麼轉(zhuǎn)眼就通過了。”秦盛陽有些責(zé)怪地道。
“哼,怕是那老家夥收錢不辦事。”張伯年臉一沉道。
“我找他去!”秦盛陽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張伯年拉住他。
“事已至此,找李丹師也改變不了結(jié)果,憑白又得罪人家,不如過兩天再去,他心存愧疚,下次也好開口……”
岐黃峰山頂大殿中,李錚正被峰主錢叔河招見。
錢叔河手拿一柄翠綠的折扇輕輕搖著,被燈光映得臉上一片綠光,他自己卻渾然不覺,說道:“我靈山宗桐廬山分部成立至今,以散修身份成為弟子者屈指可數(shù)……”
“岐黃峰更是從無先例,我與段掌門爭執(zhí)良久才為你爭取到。”
李錚知道他這是在邀功,飛快地瞄了一眼頭頂冒著綠光的錢叔河,一臉感激之色,大聲道:“多謝峰主,弟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