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衝著小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便打量起她來:小英今天穿了一身嶄新的突厥人式的長袍,頭發(fā)也精心的打理過,梳成他們習(xí)慣的很多小辮,披散在腦後,顯得很是俏皮,一雙大眼睛閃閃發(fā)光,很是靈動。
而晉陽在打量小英的時候,小英也在打量著她,她倒是要看看,能被那個漢人狗官一直掛在嘴上的妻子,究竟會有多麼美貌。
晉陽今天穿了一套亮銀色的鎧甲,卻沒戴頭盔,高高的馬尾甩在後麵,再加上她那英氣十足的兩條柳眉,顯得是英姿颯爽,就是自詡為草原兒女的小英也是自愧不如。
而且晉陽的相貌也是極美,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再加上一張櫻桃小口,就是小英看了都有些心動。
哼,怪不得那個狗官會如此誇耀,換了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吧。
小英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了一絲醋意,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就是覺得麵前的晉陽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阿史那乙瑛,見過晉陽公主。常常聽起陳大人說起公主殿下美豔絕倫,乃是大唐第一美人,小英心中就十分的好奇。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小英拱了拱手,朗聲說道,說的倒是頗為得體,讓陳軒心中鬆了口氣,可是緊接著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陳大人曾經(jīng)酒醉之後與小英秉燭夜談,幾乎三句不離公主,顯然大人愛公主是愛的緊了。”
晉陽眼神一縮,然後飄向了一邊的陳軒。
“喂,你不要亂說,我什麼時候和你秉燭夜談了?”
陳軒一下子就有點(diǎn)急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小英這個二貨不知道輕重,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容易出人命的嗎?
“啊,是大人,小英知錯了。”
小英顯得極為惶恐,連忙對晉陽解釋道:“公主殿下請不要多想,小英隻是說錯了話。我和……我和陳大人並沒有秉燭夜談,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晉陽藏在手甲裏的拳頭握緊又放鬆,然後再握緊,可臉上卻是一點(diǎn)也看不出來她的內(nèi)心活動:“嗬嗬嗬,無妨,無妨。我家駙馬那點(diǎn)酒量本宮是知道的,上次他喝多了啊,硬是抱著一條小狗絮絮叨叨了一夜。倒是讓小英姑娘見笑了呢。”
陳軒:“……”
你當(dāng)著我的麵說這些,真的好嗎?
我什麼時候因?yàn)楹茸肀е妨牧艘灰梗е愕故怯羞^。
小英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晉陽這話分明就是把她比作了狗,可她又不能說什麼,最後隻得無奈地咽下了這口氣。
哼,漢人狗官,這筆賬早晚要跟你算!
他們這邊敘舊完了,總算輪到了李世民派出的鴻臚寺的官員出場。
“阿史那乙瑛姑娘,本官是鴻臚寺少卿,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了休息的館驛,請隨本官來。”
“好的,那就有勞了。”小英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感謝,不過在離開前對著陳軒說道,“多謝陳大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款待。小英……小英永世不忘。”
喂,你說就說,你臉紅什麼啊?
可是現(xiàn)在有很多外人在場,朝廷負(fù)責(zé)接待的官員也在,陳軒實(shí)在是不好把小英拖下來一頓毒打,隻好恨恨的看著她離去。
作為不拘小節(jié)的草原兒女,小英要先在禮部學(xué)禮幾天,然後才能帶去見李世民,不然的話萬一鬧出什麼笑話來,那可是尷尬的很。
而李世民也很體諒陳軒還有晉陽,特意吩咐陳軒在家休息一天,然後再入宮覲見。
“駙馬,我們迴去吧。”
看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小英,晉陽說道:“過幾天還能見到的,不用戀戀不舍的了。”
“我哪有,不要胡說,我是巴不得她趕緊滾蛋呢。”陳軒嘴硬道,“好了,我們現(xiàn)在迴府!”
等迴到了公主府,晉陽先打發(fā)陳軒去沐浴——連著趕了幾天的路,風(fēng)塵仆仆的,怎麼也要洗浴一下才行。
等陳軒出來的時候,晉陽已經(jīng)吩咐下去準(zhǔn)備晚宴,給駙馬接風(fēng)洗塵了。
看著晉陽巧笑嫣然的樣子,陳軒心中卻有些局促,他總怕晉陽表麵笑嘻嘻,其實(shí)已經(jīng)連埋自己的大石頭都準(zhǔn)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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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這樣想,他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言談舉止簡直就是一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十分的不自在。
“咳咳,兕子啊。”
“怎麼了,駙馬?”
“那個小英的事情吧,我得和你說明白了。我和她有點(diǎn)仇,為了說服她內(nèi)附大唐,還是用了一些手段的,所以她對我記恨在心也是能夠理解。所以呢,她說的話你也不要往心裏去,我可是心中時刻牢記著前往岐州的時候,你是怎麼叮囑我的。”
“哦?那我是怎麼叮囑駙馬你的?”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野花哪有家花香?你駙馬我在外麵可是老實(shí)的很呢。”
晉陽的表現(xiàn)倒是十分的得體,依舊是那麼優(yōu)雅大方,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軒:“駙馬,那小英姑娘,就是我見了,也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呢。”
“嗯,這個確實(shí)。這個阿史那乙瑛確實(shí)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美人。誒你聽說了嗎,我聽說西突厥的可汗乙毗咄陸還要娶她呢。哈哈哈,那個乙毗咄陸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這小英才十六七歲,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那可真是八十新郎十八娘,白發(fā)蒼蒼對紅妝。鴛鴦錦被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呀。”
晉陽捂嘴輕笑道:“駙馬說話可真有趣,什麼一樹梨花壓海棠,作詩也能做出這樣的歪詩來,讓父皇聽見了又該責(zé)怪你了。”
“嘿嘿,他哪次見了我不找點(diǎn)事情?”
晉陽想了想,若有所思般地說道:“那小英姑娘大好的年華,卻成為了聯(lián)姻的犧牲品,那她豈不是太可憐了?駙馬你覺得呢?”
“嗯,可憐是有點(diǎn)可憐。不過既然她決定了舉族內(nèi)附,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再有了。”
“也是,到那個時候,這個小英姑娘估計會久居長安了吧?”
聽了晉陽的話,陳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這個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