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訴說的故事


    “嘿，許先生、許先生，聽見了嗎？”曉曉伸出白白的小手在許哲的眼前晃啊晃啊。


    許哲慢慢的仰起了頭，神情落寞的看著可愛的曉曉，許哲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沒聽見，你再說一邊好嗎？”


    曉曉看著許哲那已經沒有了好看神采的眼睛，心裏有些不好受，關心的問道：“許先生，你怎麼從中午開始就變成這樣了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和曉曉說說呀，我可是你的全勤看護呢，不舒服的話盡管和我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許哲微微笑了一下，聽著曉曉那不知道是天真單純呢，還是傻傻呆呆的話語，他輕聲的感慨了起來：“嗬，才思考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下午了。對了，曉曉你說什麼了，剛剛我是想問題去了，沒什麼事的，沒聽見你說的話真是抱歉呀。”


    曉曉看見許哲微笑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沒什麼概念的她樂嗬嗬的說道：“是這樣啊，許先生，嗬嗬。我剛剛說我要下班迴去了，晚上會有值班醫生和護士來照顧你的，你看，點滴我給你打好了哦，如果快要打完了，你按一下那個唿叫器就可以，嗬嗬，誰叫你現在醒來了啊。”


    曉曉這些可愛的話讓許哲的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來，也用著輕鬆的語氣和曉曉說道：“嗯，好的，曉曉謝謝你了，我這幾天可是麻煩你了，對了，你也不要許先生、許先生的叫我了，叫我許哲就行了，或者叫我哥哥也可以啊，反正我比你大幾歲。”


    “嘿~許先生你還想占我便宜呀，我才不要叫你哥哥呢，嗬嗬，許先生、許哲都一樣啦，反正我也是今天才有機會和你說話呢，以後隨便我怎麼叫都行~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雖然睡著的許先生比醒著的許先生好照顧些，可是醒來的許先生比睡著的許先生好玩多了呢，正好陪我解解悶~好了，我要走了哦。”曉曉俏皮的說著，說完了起身整理整理了護士服就準備走了。許哲聽著曉曉這不著邊的話，心裏又是一陣說不出的輕鬆，看著曉曉向著病房的門走了過去。走到了門口的曉曉打開門卻並沒有立刻出去，而且迴過頭來衝著許哲做了一個鬼臉，滿是可愛的說道：“那我先走了啊~許哲哥哥你可要安心休息呀，拜拜~”說完就‘嗖’一下的跑掉了。


    許哲聽見曉曉叫自己‘許哲哥哥’無奈的笑了笑，雙臂向後環抱起墊起自己的頭，淡淡的想著：“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啊，嗬嗬，和她說說話還真能解悶，可是那個夢…不對，或許應該是叫它真實的過去吧，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事情啊……”落地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越來越淡了，許哲看了看房間牆壁上掛著的時鍾，已經指向下午的6點40了，“小晴你忙完了就快來啊，我有好多不能說的秘密要和你分享呢……”想著想著，許哲就這麼慢慢的睡著了。


    ……


    “鐺鐺鐺…”房間裏的那個時鍾發出了一陣聲響，許哲被這陣鍾聲悠悠的敲醒了，模糊一看，都已經晚上8點了。忽然感覺身上好像被什麼壓住了，許哲伸手過去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了一個冰涼細膩的小手，偏頭一看，原來是方晴趴在了自己的床邊睡著了。


    許哲感受著方晴冰冰的小手，忍不住抓緊了一些，有些心痛的把她的手拉進了自己的被子裏，接著伸出另一隻手，拿著遙控器把空調關了。在他的印象裏，方晴是一個很容易生病的女孩子，許哲真害怕空調這一吹就把瓷娃娃般的方晴給吹感冒了。


    “唔、好疼…”趴著的方晴有些掙紮的把手從許哲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抬起了頭，看見了許哲那關心的臉，方晴有些欣喜的說道：“許哲你醒了啊，我來的時候你睡著了，我就坐在這裏等著，呃，不過沒想到我也睡著了…對了，你說你好些了，手能動了吧，剛剛就是你拉著我的手吧。”


    當方晴的手從許哲的手中抽出時，許哲的心裏隱隱的感到一陣失落，難道是因為自己遇到了太多不能說的秘密了，又很久沒見到小晴了，所以才會這麼害怕她的離開嗎？失落歸失落，不過許哲還沒到那種什麼感情都會溢於言表的地步，隻是打著哈哈到：“嗬嗬，小晴，是啊，我的手可以動了呢，看，剛剛就是它抓住你的……”許哲一邊伸出手一邊說著，可說到這裏，就是手伸出來出現在燈光下的那一刻，許哲呆住了，他的手掌上，滿滿扭曲的傷痕，那些難看的傷痕令人作嘔，一道一道如蚯蚓一般的扭曲在手上…


    “我、我的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許哲看著自己的手，激動的大叫了起來，“天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方晴被也被許哲的手嚇了一跳，精致的臉蛋上露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不過當許哲瘋狂的大叫起來後，方晴迴過神來了，從椅子上坐到了**，一把抱緊了許哲的身體，安慰的說道：“許哲，不要這樣，不要這麼激動，有我在，有我在呢！手上隻不過有點傷而以，不要怕、不要怕，醫療這麼發達，一定能治好的，不要怕！”許哲是個記者，靠的就是手，如果是這樣的傷痕的話，他以後連握筆都是很困難的，方晴也知道，於是就緊緊的抱住了許哲，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邊握緊了許哲的右手，溫柔的撫摸著。“你的傷是怎麼搞的，是不是那個笨蛋護士？我就知道他會傷害到你的，我要去醫院投訴她，嗚嗚…可惡的！”


    許哲被方晴抱住了，心裏有了一陣說不出的安穩，享受著方晴懷裏的溫暖，許哲的心漸漸的平穩了下來，把頭埋進方晴溫暖的懷裏，許哲輕輕的說道：“不是的，不是曉曉弄的，可是…可是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我說出來…怕嚇著你，可是、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和誰說了…小晴，我想向你訴說這一切，可是卻害怕嚇著你…”


    方晴聽見許哲漸漸平穩下來的聲音，感覺到他已經平靜下來了，繼續輕拍著許哲的後背，一邊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詭異？受傷了怎麼還會詭異呢，還有…曉曉是誰啊？”


    許哲想起了方晴口中的那個笨蛋護士曉曉，心裏又是忍不住一陣好笑，悠悠的說道：“曉曉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笨蛋護士啊，嗬，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呢。”方晴淡淡的“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她就是那個笨蛋護士啊，上次還看見她給你打針打了好久，有什麼可愛的…還有，你說的詭異是怎麼迴事。”


    許哲聽出了方晴口氣裏的不爽，有些內疚的罵了罵自己：“躺在自己女人的懷裏卻還這麼親昵的叫著別的女人，即使沒有那種意思，可也太傷小晴的心了，我真是該死！”接著想要解釋一下，不過想想解釋反而還解釋不清些，反正方晴也隻是淡淡的不在乎，我以後不再提就是了，然後就“嗯”了一聲，有些害怕的說起了他所夢到的那些故事。


    ……


    方晴就這麼抱著許哲，一直聽完了他訴說的故事，沉默了起來。似乎是因為那個恐怖故事的緣故，讓這個隻有床頭開著燈的房間在沉默之下，顯得有些陰冷了起來。方晴伸手握住了許哲的右手手背，大拇指輕輕的刮著手掌上那的凸起來的傷痕，有點心疼的說道：“這是真的嗎？怎麼會這樣，那到底是為什麼呢…”這些話不知道是問許哲還是問自己，隻是言語裏充滿了擔憂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