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艾布納的解釋,埃姆林下意識重複了自己曾在夏洛克麵前說過的話:“我是一個有深度的高貴的血族,不會依靠長相謀生。”
“可據(jù)我所知,一些名貴、精致的人偶,價格可不低。”艾布納不甚在意地望著對方,悠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埃姆林的臉色登時一僵,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海柔爾,還以為是她告訴的眼前的偵探。
但他隨即想起這偵探是艾翠絲的朋友,海蒂自導(dǎo)自演的“詐騙”案件也是他破獲的……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愛好。
察覺到他臉色的變化,艾布納低笑道:“懷特教士,我和卡倫也是朋友,另外還認(rèn)識莉迪亞,你在血族裏的一些名聲,我還是聽說過的。”
埃姆林嘴巴張開,試圖解釋幾句,但最終沒有開口。
接著,他故意輕咳兩聲,假裝不在意地轉(zhuǎn)移話題道:
“所以,你說的項(xiàng)目具體是什麼?又準(zhǔn)備為我的‘演出’付出多少報酬?”
他經(jīng)過短暫地思考,覺得既然成為始祖看重的後裔,未來更是要做血族的救世主,那一些必要的犧牲是可以接受的……
艾布納卻笑著搖搖頭道:“這個項(xiàng)目目前還處於準(zhǔn)備階段,具體的事務(wù)等籌備完成後,公司會派律師和經(jīng)紀(jì)人來和你洽談具體工作和薪水的。
“你也可以趁這個時間再多考慮考慮。”
他的說辭讓還處於草臺班子狀態(tài)的“影視公司”顯得頗為正規(guī),也把埃姆林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後才明白過來艾布納的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到底能賺多少,還不確定?埃姆林頓時有種掉入了對方語言陷阱的錯覺,卻又想不明白對方到底騙了自己什麼……畢竟他沒任何損失。
另一邊,艾布納和埃姆林初步敲定了合作意向後,便發(fā)現(xiàn)烏特拉夫斯基主教也已經(jīng)忙完了照顧病患的工作,於是走上前與其寒暄了幾句,然後意有所指地問道:
“主教,我想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低下頭,笑容慈和地看了他一眼,道:“母神早有交代,你去這張紙上記載的地址就能找到你想見的人。”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一張信紙,遞給了艾布納。
莉莉絲這次沒讓我去覲見?星界忙碌起來了嗎?艾布納腦海裏轉(zhuǎn)動著奇怪念頭的同時,接過信紙看了一眼:
“聖喬治區(qū),河岸街36號。”
鄧恩住在聖喬治區(qū)?河岸街36號……我記得卡斯帕斯最早給我介紹的射擊俱樂部就在那條街……雖然因?yàn)榻Y(jié)識休,後來就沒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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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的艾布納將信紙折好放入口袋,然後在胸口畫了一個簡筆的大地教會聖徽,順便讚美了句“仁慈的母親”。
做完這些,艾布納便向班巨人主教告辭,然後迴到海柔爾身邊,又聊了幾句後,才離開了豐收教堂。
他走後,一直在旁邊觀望的黛西才湊上前,好奇地打聽道:“馬赫特牧師,剛剛那位紳士是誰?”
“他就是艾布納·布雷恩,你時常念叨著的‘英雄偵探’。”海柔爾收迴看向門口的目光,笑著迴答道。
“原來他就是布雷恩偵探啊!”黛西眼睛一亮,隨即又懊惱地道,“我剛才應(yīng)該過來打聲招唿的。”
雖然時隔半年,但東區(qū)的民眾,依舊感念著艾布納當(dāng)初搗毀“黑骷髏黨”,救迴許多居民的事——盡管那隻是“荒蕪者”安在他頭上的功績。
“以後有機(jī)會的……我剛才答應(yīng)他,做他一個新項(xiàng)目的‘導(dǎo)遊’……你到時候可以跟過來幫忙。”海柔爾伸出正常的那隻手拍了拍黛西的肩膀道。
這幫忙肯定是有薪水的,海柔爾知道黛西家裏困難,所以想要盡量在不損害小女孩自尊心的前提下,貼補(bǔ)一下她。
這種照顧別人感受的想法對於半年前的她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去考慮的,但現(xiàn)在卻自然而然地做了出來……
說起來,黛西和弗萊婭的母親雖然在埃姆林藥劑的調(diào)理下逐漸恢複了健康,但之前的病癥加上艾翠絲為了延緩她的癥狀灌下的激發(fā)潛力的“生命藥劑”卻也遺留了不小的隱患……
按照埃姆林的判斷,那位麗芙女士至少要折損十五年以上的壽命。
對於這樣的結(jié)果,艾翠絲其實(shí)有些自責(zé),所以最近都不怎麼敢來教堂,但麗芙、弗萊婭、黛西母女三人卻並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反而很是感激。
畢竟沒有他的藥劑,沒有他奮力將麗芙背出東區(qū),恐怕麗芙連折損壽命的機(jī)會都沒有,就已經(jīng)死去。
……
西區(qū),因蒂斯大使館。
有著兩撇小胡子的機(jī)要秘書再次走進(jìn)了歐文先生的辦公室,匯報道:“特使先生,我已經(jīng)安排好,給和薩裏先生關(guān)係不錯的幾位武官都‘合理’地派了任務(wù),他們兩三天內(nèi)都不會在大使館。”
“很好……與一位‘天文學(xué)家’在他的工坊裏作戰(zhàn)是不智的,哪怕是我也無法保證能快速拿下,要是因?yàn)閯屿o過大,引來教會或者魯恩官方的力量插手,就不好了……還是等他明天來大使館再動手比較穩(wěn)妥。”
歐文先是滿意地點(diǎn)了下頭,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對秘書吩咐道,“你先將跟在薩裏孫女附近的人手撤迴來,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明天……如果薩裏先生在這短時間收到‘拉米爾’大主教隕落的消息怎麼辦?”
“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那位‘不老魔女’至少還能拖延一天時間,明天晚上之前,就連因蒂斯的蒸汽教會都不會收到消息,更別提遠(yuǎn)在貝克蘭德的薩裏。”歐文先生胸有成竹地道。
“至於他那個孫女,不過是低序列的非凡者,等拿下薩裏,自然也跑不掉……甚至將她騙來大使館自投羅網(wǎng)也不是不可能。”
……
金斯特街28號的別墅裏,艾布納剛一迴來就聽說愛瑪給自己送了信,他詫異地接過信讀了一遍,眉毛便皺了起來。
“信中的內(nèi)容看似是在表達(dá)思念和愛慕的感情……但我和愛瑪?shù)年P(guān)係,可沒深入到這個地步……那個女孩也不是寫這種東西的性格……嗯,甚至‘魔鏡’那晚散布出去的‘夢’,女主角都沒有她……
“難道這是封‘密信’?那位小姐自己是‘解密學(xué)者’,所以覺得別人也能解讀出她藏在信裏的隱秘內(nèi)容?
“這是信任我的推理能力呢,還是試探我的本事?”
艾布納沒心思玩什麼解謎遊戲,他直接開啟“純白之眼”,進(jìn)行了今日份的預(yù)言:
“這封信裏隱藏的秘密。”
隨著純白的瞳孔中驟然閃亮,他從“命運(yùn)之河”裏得到了啟示:
“劫難的陰雲(yún)籠罩著我和你共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