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赫特議員家的盥洗室內。</p>
克萊恩正猶豫著是先解決下因喝的飲料太多而導致的鼓脹，還是耐心等個一兩分鍾時，威爾·昂賽汀慣用的“嬰兒”形象便出現在了洗漱鏡內。</p>
由於時間有限，克萊恩沒有多寒暄，直接進入了主題，告知了需要祂臍帶血的“買家”帶來了交換條件。</p>
聞言，裹著銀色絲綢的威爾用清亮的嗓音問道：</p>
“都是什麼？”</p>
克萊恩迴憶著之前與貝爾納黛見麵時的場景，開口說道：</p>
“兩個籌碼，任選一個。</p>
“一是看一次‘命運之輪’牌，二是弱小期短暫恢複一定實力的辦法。”</p>
威爾·昂賽汀沉默了一秒，嗬嗬笑道：</p>
“那邊是貝爾納黛啊。</p>
“我的預感果然沒錯，這次能收獲點好東西�！�</p>
接著，他忽然感慨了一聲：</p>
“其實我更想祂能給出第三個條件，比如幫我解決掉那條蠢蛇�！�</p>
“祂？”克萊恩一愣，立刻抓住了對方話裏的重點。</p>
威爾嘖了一身，用調侃的語氣道：“貝爾納黛幾天前就成為了‘賢者’……你都不看報紙的嗎？”</p>
報紙上難道還會寫天使的事？有哪個膽肥的記者敢報道這個？克萊恩雖然心裏不斷吐槽著，但還是迴想了一番近幾天的新聞，再加上周二時“塔”先生的那次“庇護”請求，於是若有所思地道：“特裏爾大地震？”</p>
“看來你不是真的一無所知啊……如果沒有貝爾納黛和你的那個朋友艾布納，特裏爾這次的傷亡至少以十萬計！而貝爾納黛也因為阻止了一場涉及高位存在的災難，晉升了序列2。”威爾吸了吸手指說道。</p>
克萊恩聞言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p>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全知’途徑的非凡者……隻能從‘命運’變化上看到一些小事……</p>
“具體的，你該去問艾布納�！蓖柪硭斎坏氐馈�</p>
克萊恩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他深吸口氣，迴到了之前的話題：“所以，你想選哪一個？”</p>
威爾偏了偏腦袋，笑著反問：“你覺得我該選哪個？”</p>
這個問題克萊恩早已思考過，所以毫不猶豫地道：</p>
“二�！�</p>
威爾·昂賽汀再次嘖了一聲道：</p>
“我看起來像是沒有類似辦法的神話生物嗎？</p>
“我已經重啟了不知多少次，肯定會有意識地提前做準備��！”</p>
有道理……克萊恩點了點頭道：</p>
“您想看‘命運之輪’牌？或者讓他們再換籌碼？”</p>
威爾·昂賽汀伸出兩根手指道：</p>
“我選擇二�！�</p>
“……”克萊恩的表情一下僵硬在了臉上。</p>
這時，威爾·昂賽汀笑道：</p>
“多知道一個辦法，就多一張底牌，這難道不對？”</p>
“我能說，你和艾布納的性格其實有些像嗎？”克萊恩忍不住吐槽道。</p>
本來就是他教出來的……威爾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揮舞了下短短的手臂道：</p>
“等到七月初我出生後，就可以來拿我的臍帶血了！”</p>
說到這裏，他恢複了肢體的安靜，意味深長地開口道：</p>
“對了，如果再見到貝爾納黛，代我向祂表達祝賀。</p>
“另外，我也很歡迎祂的加入。”</p>
“加入？”克萊恩下意識反問道，不明白“水銀之蛇”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神秘女王”貝爾納黛在成為天使後加入了某個隱秘的組織，而眼前的“水銀之蛇”是其中的成員？</p>
威爾·昂賽汀吸起手指，含糊不清地說道：</p>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除非你也想加入進來。</p>
“不過，貝爾納黛很可能隻是個意外也說不定……據我所知，祂經常會用危險的方法去窺探一些秘密。</p>
“也許正是這樣的性格，祂的命運才會有了偏轉。”</p>
這樣啊……看來“隱者”女士什麼都敢看的毛病是從貝爾納黛那裏來的啊……嗯，老黃也有同樣的毛病，要不然也不會不聽勸地登月……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問道：</p>
“你剛才說希望貝爾納黛能夠幫助你解決‘命運天使’……可祂才序列2，怎麼可能辦到？”</p>
他不覺得威爾隻是隨便說說，肯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p>
“祂的手裏有好幾件‘0’級封印物，真要拚命，還是有希望成功的……隻是付出的代價恐怕會比死亡更可怕！”威爾·昂賽汀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直接轉移話題道，“對了，你身邊的那位‘木偶’小姐有些問題�！�</p>
“木偶”小姐……莎倫？克萊恩的精神一下繃緊，急切問道：“她出了什麼事？”</p>
威爾用清亮的嗓音說道：“她被某位存在隱蔽地汙染了一點�！�</p>
汙染？那我怎麼會沒有發現？克萊恩皺起眉頭，再次詢問道：“具體怎麼迴事？她是怎麼被汙染的？”</p>
嬰兒狀態的威爾·昂賽汀嗤笑了一聲道：</p>
“這必須問你自己！</p>
“我隻知道汙染的源頭在前天被清除了，所以她的情況不嚴重，或者說微乎其微。</p>
“隻要你們不進行太過深入的‘交流’，應該就影響不到你。”</p>
前天？克萊恩霍然想起了那座原始島嶼上發生的事情以及最後的歎息聲，隨即恍然：是那個“魅魔”！</p>
前天我身邊唯一失去的東西就是“蠕動的饑餓”裏放牧的“魅魔”！</p>
她是汙染的源頭？</p>
是了……“橘光”希拉裏昂在死前提醒過我，不要忽視被“蠕動的饑餓”吞噬的“魅魔”。</p>
而我在多次用灰霧“淨化”後，確認“魅魔”已經不會對我有任何危害，所以才放心使用……</p>
可現在看來，她確實對我沒有危害，“欲望母樹”的這個暗手很可能一開始就是衝著莎倫去的！</p>
祂確認我和莎倫小姐關係很好，所以如此間接地汙染她……等到未來某一天，如果，嗯，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和莎倫小姐有了親密的行為，這個暗手也許就會突然爆發，繼而篡奪灰霧之上那片空間的權限？</p>
另外，“魅魔”一直在“蠕動的饑餓”裏，被放出來，且莎倫小姐也在的場景，隻有之前的“海怪爭奪戰”時……她是那時候“汙染”的莎倫？</p>
最後，昨天最後的那個歎息後，“魅魔”就被抹除了……這是原始小島背後的存在幫了我？</p>
思緒電轉間，克萊恩心裏很是自責，滿是對莎倫小姐的愧疚，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詢問道：“該怎麼祛除這種汙染？”</p>
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p>
“嗯，認真來說，那與其說是‘汙染’，不如說是‘被縛者’途徑頂端的那位存在通過某個你心裏清楚的媒介，給那位‘木偶’小姐打上了一個標記，方便祂施加一些影響而已。</p>
“等你成為半神，能夠撬動‘源堡’更多的力量，自然就可以庇護她……另外，現在就去找艾布納也行，隻不過後果難料……為了這一點汙染就去招惹‘未知’，得不償失……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什麼是‘未知’了。</p>
“當然，也可以放著不管，最多是讓那位小姐‘節製’地辛苦一點而已……可以看得出，她對你的感情很深，所以才會被那一位選中、利用……但現在那個‘源頭’既然沒了，情況不會再加重，以她常年‘節製’的經驗，問題不大。</p>
“隻要你自己能把持住就行。”</p>
節製……難怪莎倫小姐堅持分房睡……不，不對！聽“水銀之蛇”的意思，莎倫她對我感情很深？她是喜歡我嗎？</p>
克萊恩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竊喜，以至於把這句心裏想的話不小心說了出來。</p>
威爾·昂賽汀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嗤笑道：“我一個嬰兒都看的出來的事，你有必要裝傻嗎？”</p>
雖然，但是……你這個嬰兒有幾千歲了啊！克萊恩腹誹了一句，然後深吸口氣，摒除了雜念，恢複了“道恩·唐泰斯”的狀態，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快成為半神的！”</p>
說完，他向威爾·昂賽汀行了一禮，鄭重道：</p>
“感謝您的提醒和解答�！�</p>
威爾·昂賽汀揮了下手道：</p>
“不再來打擾我，讓我安安靜靜地出生就是最大的感謝！”</p>
不等克萊恩迴應，祂又補了一句：</p>
“把那個辦法給我不算打擾！”</p>
說完，威爾身下的黑色嬰兒車倒退，就要進入了鏡中世界的陰影裏。</p>
見此，克萊恩連忙說道：</p>
“那隻千紙鶴快要破掉了，以後遇到緊急情況，我用什麼辦法聯絡你？”</p>
威爾·昂賽汀停了下來，在默然了一陣後道：</p>
“難道你指望我在媽媽的肚子裏給你折千紙鶴？就算能折，你也拿不到��！</p>
“如果我想找你，隻要你還住在這裏，夢中隨時都可以。</p>
“你要是有緊急事情，就直接來拜訪我父親啊！用千紙鶴不也得等好久？</p>
“好了，作為一個還沒出生的胎兒，我該補眠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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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隻好點頭道：</p>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p>
威爾·昂賽汀正要消散的身影突地停頓，隔了兩秒才道：</p>
“還有件事情�！�</p>
“什麼事情？”克萊恩的精神再次緊繃。</p>
不會還有誰被汙染了吧？</p>
威爾·昂賽汀認真地道：</p>
“下次來拜訪我父親時，記得給我買冰淇淋！</p>
“我要北區‘女巫美食館’那一家的�！�</p>
－－－－－－題外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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