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鎖上金盛夜總會大門後,再次入賬十點人物經(jīng)驗,
‘受到智力加成,額外獲得10%經(jīng)驗值’
越夜越開心,在港島這種地方,無論是警察,還是古惑仔,總是能找到讓人愉快的夜生活。
“阿俊啊,來聊兩句。”
何文展拍了拍林家俊肩膀,帶著他走到了一個路邊的小巷中,
他兩剛走進去,阿傑就帶著幾個兄弟,堵住了巷子口,用身體攔住可能的窺視目光。
林家俊掏出紅萬,遞過一支,“展哥,怎麼說?”
何文展拿出火,替林家俊點燃,又點燃了自己的煙,深深吸了一口,等吐出已經(jīng)變淡的煙霧,才再次開口。
“我在基層,不曉得這一次,上麵到底是怎麼想,不過呢我是過來人,有些話不和你說,我放在心中總覺得不妥。”
林家俊看了眼巷子外被拉上警車的四眼明等人,笑了起來。
“展哥,我明白,你是擔心我這一次把樂少打得太疼,他會忍不住報複我個人。”
“樂少這個人,做事很過分。”何文展說。
“我明。”林家俊點點頭:“恰恰因為他很過分,所以我才不用擔心他報複。”
“什麼意思?”何文展奇怪問。
“他這個人,為了錢和權(quán)力,可以不擇手段,錢和權(quán)力,才是他心中第一位,麵子,並不重要。”
林家俊說:“這次警察行動,大家都清楚,是要逼和聯(lián)勝交人,或者說白了,是拿和聯(lián)勝出氣,嚇唬一下所有敢於和警方做對的人。若是他腦子沒壞掉,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躺倒挨錘,交出韓琛,不要和警方硬頂,這樣才能保住他的錢和權(quán)力。至於動我?”
嗬嗬一笑:“動我,那便是真的和全港警察撕破臉,和聯(lián)勝和警方宣戰(zhàn)。展哥,你覺得他會真的認為,和聯(lián)勝是整個警方的對手嗎?”
何文展想了想,也笑了起來:“明白,真正擋住他財路,影響他權(quán)力的,不是你,是韓琛。”
“是。我的命,沒有他的權(quán)力和財富重要,他不會傻到用後者,去換我這條賤命吧?韓琛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難道他想成第二個韓琛?”林家俊說。
“現(xiàn)在風聲緊,他不敢動你,那等風聲過去之後呢?”何文展說。
“之後……”
林家俊靠在略微潮濕的牆壁上,彈了彈煙灰,輕鬆的說:“展哥,警察薪水很高的,又威風,為咩啊,因為有危險嘛,難道這次不打和聯(lián)勝,我們做警察的,便能一世平安無憂?這件事之後,若是樂少或者和聯(lián)勝有其他想法,那也簡單,要麼是我踩著和聯(lián)勝揚名立萬,或者和聯(lián)勝踩著我的屍,成為港島最威社團嘍。”
何文展點點頭:“路是自己選的,你做事向來心中有數(shù),比阿傑他們成熟許多,既然你自己想明白,那我便不擔心,隻當是我年紀大多說幾句廢話。”
“展哥,說起年紀,你也一把年紀了,到底有沒有希望退休前升幫辦啊?若是沒有,不如找個大公司做保安經(jīng)理,最起碼收入高。”林家俊說。
所謂幫辦,是指區(qū)域指揮官的副手,一般來說,就是見習督察。
退休後,督查級別警員和員佐級別,待遇差距很大,不僅有高昂退休金,每個月還可以領(lǐng)在職時候收入的三分之二的薪水,過上富裕的老年生活,
員佐就要差很多。
在港島,有經(jīng)驗的警察跳槽去大公司,做保安經(jīng)理是非常常見的操作,
大公司退休待遇要差一些,但也繳納保險,不會比警察退休差很多,關(guān)鍵是在職時候,收入可以幾倍提升,
像肥波那種幾十年經(jīng)驗的高級督察,隻要開口,有大把公司百萬年薪等他。
“再做幾年看看再說嘍,做了一輩子警察,習慣了兇人唬人坑人,忽然給人打工,對別人點頭哈腰,不習慣的嘛。”何文展說。
“也好。”
“走啦,去下一家。”
……
下一家,是上上一家得到的消息,
長毛怪供出來的那個財務(wù)公司,
大發(fā)財務(wù)公司,
很土氣的名字,
但含金量很高,
和聯(lián)勝目前幾個當紅大佬,吉米仔是馬夫姑爺仔起家,東莞仔是打仔紅棍出身,師爺蘇是白紙扇,
而龍頭樂少,則是做高利貸起家,
他最早當四九仔的時候,就開了這家財務(wù)公司,後來隨著他江湖地位提高,大發(fā)業(yè)務(wù)也跟著水漲船高,高利貸、洗錢、收黑貨,甚至集資,什麼賺錢便做什麼。
對付這種見不得光的公司,有太多的辦法,完全都不需要動腦子去坑它,半個小時之後,林家俊就拿到了公司賬本,
不過,這一次,有個意外收獲。
在現(xiàn)場,抓住了樂少的幹兒子,師爺蘇。
師爺蘇和聯(lián)勝的白紙扇,以前專門負責和聯(lián)勝財務(wù)和法律工作的,在上次和聯(lián)勝改選中站隊成功,成為樂少的幹兒子,
這些年,他自己做了不少生意,和和聯(lián)勝另外一個當紅大佬吉米走得很近,反而漸漸疏遠了樂少。
所以這次,他純粹是倒黴,池魚之災(zāi)。
“喂……喂喂……阿sir,你們要搞……搞樂少,關(guān)我咩事啊?我隻是掛名而已,現(xiàn)……現(xiàn)在人人都……都知道,我其實是跟吉米混的嘛。”
師爺蘇戴著手銬,結(jié)結(jié)巴巴,委委屈屈的說。
林家俊隨便看了眼賬本,便丟給阿傑,對師爺蘇說:“人人都曉得,樂少五個幹兒子,你師爺蘇做金融最威,你說不關(guān)你事?賬本上又都是你的名?上法庭和法官說啦!”
“阿sir,不,不要這樣啦,我雖然是江湖……湖人,可大家都知,我,我一向老實本分,安分守法,從,從不給警察添麻煩,是好……好人。放……放我一馬啦。”師爺蘇說。
林家俊笑著拍了拍師爺蘇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管,我隻知道,樂少不是好人,他做的那些事,做兩百年牢也綽綽有餘。
樂少若是得知你被抓,一定特別希望,你不僅是好人,而且還是一個忠心義氣的人,能咬緊牙關(guān),幫他全部扛下來。”
師爺蘇很是苦惱,愁眉苦臉的說:“你……你們警察,搞來搞去,就……就這幾招,坑人,挑唆內(nèi)鬥,有……有沒有點,點新東西啊?樂少這些年做的事,我……我真的都沒有參與。”
“沒有參與當然最好,這樣吧,迴警局好好住一段時間,你也知道,我們警察是最公正的嘛,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林家俊說。
“靠,我……我就是好人,還,還不是被你們冤,你們警察比……比古惑仔還……還壞。”
林家俊看他這幅受氣小媳婦的委屈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笑,大概和‘除了人任何動物腿短都會顯得很可愛’一個道理,師爺蘇作為古惑仔,卻是結(jié)巴,天生就帶喜感,
這次抓捕,師爺蘇還算配合,林家俊也不想過於為難他,笑著在他肩膀推了一把:“走啦,不要囉嗦那麼多,忙了一夜我肚子都餓扁,送完你我還要去吃宵夜。”
其實意外抓到師爺蘇,林家俊倒並不準備用他來對付樂少。
這次行動,是拿和聯(lián)勝立威,而不是真的要趕絕和聯(lián)勝,
若真的逼迫師爺蘇出賣樂少,供出足以讓樂少致命的內(nèi)幕,那性質(zhì)就變了,和整個懲戒行動的大方向不符合。
不過嘛,既然是拿和聯(lián)勝立威,僅僅查場子,好像不那麼‘立體’,再抓個把份量足夠的大佬級別人物,效果更好。
師爺蘇,份量恰好夠,樂少幹兒子,最近新出頭的大佬,但和吉米、樂少那種和聯(lián)勝最核心大佬,還有一些差距,正好拿來做法。
一句話,算他倒黴,趕上了,進去住一段時間。
若是樂少真的腦子發(fā)暈,做出點什麼不清醒的事來,那師爺蘇則是一個現(xiàn)成的突破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