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海哥!”
“海哥!”
“我靠!”
鳴海被林家俊一招很不講究的撩陰腿踢中下陰,鐵塔一樣的身體頓時委頓下來,癱倒在地,雙手捂住襠部原地瘋狂的打滾,緊跟著,口中吐出白沫,還伴隨著痙攣抽搐。
一幫鳴海的手下更是大驚失色,完全被這突入其來的變故搞得迴不過神,有的人還完全沒看清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一群人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鳴海在地麵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滾了快半分鍾,
直到已經(jīng)快要滾不動了,在地上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吟,出氣多進氣少,翻著白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神智漸漸的開始迷亂,一群小弟才如喪考妣一般衝上去,圍住鳴海,大聲的唿喊。
“多……多哥,發(fā)生什麼了,外麵……外麵怎麼這麼吵?是不是阿俊死掉了?”老馬虛弱的問,勉強的想要支起身體,可是卻根本沒有力氣。
經(jīng)過一天多的昏迷,老馬終於清醒了過來,不過此時發(fā)高燒躺在床上,連站在門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床上,‘聽’外麵的決鬥。
說實話,他和林家俊並沒有太深的交情,給林家俊送藥,絕大多數(shù)是因為本性比較善良,
相反,他躺在這裏能好轉,還是因為鳴海暗中讓人送來了一些簡單的藥物和食物,否則僅僅憑著守衛(wèi)從醫(yī)務室拿迴來了那瓶抗生素,他的生死絕對難料。
總得說來,鳴海不算是個‘暴君’,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並不會故意折磨、刁難本倉的囚犯,
這一點來說,鳴海這個天王,要比起不太有腦子的東倉泰山,心胸狹隘為人陰毒刻薄的南倉白神,甚至娘裏娘氣的西倉黃泉,都要好得太多。
隻是此時此刻,老馬卻希望,勝利的是林家俊!
他搞成這個鬼樣子,監(jiān)獄變成目前這種變態(tài)的機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一群什麼處長、守衛(wèi)、天王、樓層長,在犯人頭頂作威作福,一點點小恩小惠並不能改變國分監(jiān)獄人吃人的本質。
廣哥算是不錯的人了,又是鳴海親信手下,可還不是被鳴海打斷四肢,掛在那裏立威?
可是,聽到外麵忽然響起的喧嘩聲,老馬本能的又很失望:誰也沒有想過,林家俊真的可以打贏鳴海,尤其是被關了五天禁閉的情況下。
這個社會,好人,不長命。
“我靠!阿俊運氣真好!”肥多卻是握著鐵欄桿,瞪大眼睛驚詫的說。
“怎麼……怎麼了?”老馬用力的想爬起來,結果手上無力,手一軟,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肥多聽到動靜,趕快迴頭過來,扶住老馬,激動的說:“阿俊贏了!”
“啊?!”
“啊個屁啊,阿俊贏了!”
肥多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激動的說:“阿俊運氣真他媽的好,一記撩陰腳,踢中鳴海,鳴海也是男人嘛,這哪裏受得了?原地打滾幾下就暈掉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下去賣鹹鴨蛋!阿俊除了一身灰塵,其他一點事都沒有呀!”
肥多算是寢室長,但說到底,也是監(jiān)獄最底層的存在,尤其是在頂頭老大阿廣被鳴海處置之後,他的地位更低,
此時看見同樣是監(jiān)獄底層的人,起來反抗,並且獲得成功,心中很是激動!
和肥多一樣心思的,還有整個北倉至少一半以上的普通囚犯!:筆瞇樓
看見鳴海被打敗,他們雖然暫時還不敢明著叫好,可是內心裏卻絲毫沒有難受悲傷,反而覺得十分解氣!
……
“靠!高手啊!”
全場大部分人眼中,林家俊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tài),最後隻是運氣好,踢到了鳴海的下陰。
唯獨白神心中一動,暗暗稱奇!
都是練家子,尤其是鳴海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高手,一定會對自己的要害,太陽穴、咽喉、下陰之類的,進行重點保護,而鳴海這類勢大力沉的力量型高手,更是會極度注意對於要害的保護,幾乎已經(jīng)形成了動作本能!
甚至可以說,會對此進行訓練,哪怕站著不動,讓普通人去踢一腳,也未必就會造成很大傷害。
林家俊身在半空,本就不好發(fā)力,那一腳無論是時機的把握,角度、力量都是一流,根本不可能是砰運氣碰出來的!
難怪獨眼蛇和鳴海,從一開始就很重視這個人!
不過,此時聽到獨眼蛇傳來的指令,白神不驚不怕,反而大喜!
他和鳴海、泰山走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路線!
論靈活,遠超前兩者,雖然比起練螳螂拳的黃泉稍有差距,可是他有武器,屬於‘遠程攻擊’,正好可以克製林家俊。
何況,和鳴海一場大戰(zhàn)下來,他就不相信,林家俊自己毫無損耗,力量、精神都還能保持巔峰?
林家俊廢掉鳴海,他再出手,廢掉林家俊,不僅賣好獨眼蛇,更是可以讓他在監(jiān)獄裏的威望大漲,壓過泰山、鳴海,穩(wěn)追黃泉!
“死吧!”
一聲怪叫,白神興奮的從籃球架上一躍而下,
幾乎同一時間,空氣中響起破空聲,幾米之外,寒光一閃,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一支一尺長短,好似縫衣針一樣,但通體都是精鋼的鋼針!
林家俊盡管已經(jīng)有了防備,看到白神出現(xiàn)在北倉的時候,他就懷疑這個人很可能是來壓陣的,可是畢竟是第一次接觸到‘暗器’這種罕見的遠程武器,終究還是猝不及防,隻能勉強的朝邊上一閃身,躲開了心髒的要害!
又長又細的鋼針貼著他的胸膛劃過,居然才發(fā)現(xiàn)是好像帶魚一樣細扁的,兩側都有鋒刃,在林家俊的胸膛上帶出一蓬血花,劃出一道裂口。
鋼針的尾部,連著細細如同蠶絲一般的‘線’,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閃著細微的銀光!
鋼針餘勢未衰,噗嗤一聲,深深刺入一個還來不及反應,正在‘搶救’鳴海的鳴海小弟咽喉中!
半截鋼針深深的刺入咽喉,那人渾身一震,雙目猛地睜大,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下意識就伸出雙手,一手抓住鋼針,一手死死的扯住鋼針後麵的線。
“放手!”
“放手!”
兩聲喝同時響起,前一聲來自於白神,一聲來自林家俊。
語氣卻截然不同,前者是不耐煩,後者則是下意識的帶著關心和急迫。
林家俊並不是個喜歡看見死人的人。
話音剛落,白神手腕一抖,鋒利的鋼針嗖得一下朝後飛出,鋼針兩側的鋒刃和比刀鋒還要鋒利的細細銀線,頓時將那人的手指帶飛了幾根。
斷指處、咽喉處,血流如注!
直到此時,那名鳴海的小弟好像才感覺到痛,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可是由於要害受創(chuàng),咽喉漏風,人人都能看出他在‘慘叫’,卻隻能發(fā)出短暫無力的怪聲,顯得更加可憐和可怖。
噗通一聲,仰麵朝天,倒在鳴海身邊,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靠!白神你做什麼!”
“白神你殺我們北倉的人?!”
鳴海手下的大將們紛紛震怒,對白神大聲嗬斥,有人甚至還拽出了藏在身後的家夥,不過由於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卻沒有人敢動手!
“都滾開!”
白神身形晃動,在空中好似雜耍一般翻了一個空心跟頭,不等落地,當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出手的時候,兩支飛針再次向林家俊咽喉和小腹飛去。
“都閃開!”
林家俊根本看不清白神出手的路數(shù),隻看見寒光一閃,就毫不猶豫的滑步側身閃開,然後大步朝前逼近白神!
和這樣的對戰(zhàn),拉遠距離就是找死,不要說看不清對方飛針,即便是能看得清,這種高速移動的武器,不可能每次都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隻要挨了一下就要受到重創(chuàng),始終被動挨打!
沒料到,剛朝前跨出一步,眼前忽然光芒大作,好像升起了一個白光太陽,刺的眼睛發(fā)痛,
角樓上,原本用來照明的幾隻探照大燈,齊刷刷的全部對準了林家俊,好像幾隻從天而降的巨大光罩,將他籠罩在其中,仿佛舞臺上的主角。
然而身在其中,林家俊卻是絲毫沒有當主角的快感,被強光照射的眼前一片空白。
緊跟著,左邊後背一痛!
一支鋼針在白神巧妙的拉扯之下,竟然原地轉彎,狠狠的刺入他的肩膀。
“這下還不死?!”
白神用力一帶,銀絲線在空中抖動出一個小小的圓形,對準林家俊的脖子就要套下去。
不料林家俊被刺中之後,就想到了對方的銀絲厲害,下意識的朝下一蹲,那個小小索命的圈便套了一個空。
緊跟著,又是一道飛針後發(fā)先至,從前麵向他飛來,劇烈的燈光和連續(xù)的快速移動,讓林家俊幾乎喪失了再次輾轉騰挪的餘力,隻能坐以待斃。
就在此時,耳邊叮咚一聲響起。
“北倉天王鳴海昏迷,徹底喪失戰(zhàn)鬥力,解決掉boss級別人物,獲得50點軍體殺拳經(jīng)驗,
受到智力加成,增加10%經(jīng)驗,
軍體殺拳晉級為精通(3/500),
特效,必殺,大幅度提高威力,一定幾率對對方造成重擊傷害。”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